二皇子兩眼一眯,神色開始變得不善,“少廢話!你敢攔本皇子,就是妨礙公務!”

張帆腳步頓住,任由二皇子穿過外院,往張家內院而去。

管家張泉湊了過來,明顯有些著急,“這如何是好?”

但張帆隻是揮了揮手,“沒事!泉叔你盡管讓下人們吃好喝好。”

說罷,張帆又看到了剛投靠自己的九個人。

得益於張泉的高超醫術,這九個哥們兒這回雖然還不能坐著喝酒,但站著喝反而更顯豪壯。

他們一看到張帆看向自己,頓時紛紛舉杯,“帆少,我們大老粗不會說話,都在酒裏了!”

張帆哭笑不得,隻好隨手倒了杯茶,“我喝高了,以茶代酒吧!”

一杯過後,張帆隻留下一句話就走,“你們九個,明早去我門前待命!”

外院下人們頓時又噪了起來,“看看!這就是咱家少爺!”

“先前還有人說,咱家少爺為了楊淑娟,臉都不要不像爺們,我看他們就是眼瞎!”

“就是啊!少爺說不喜歡了就是不喜歡了,以後那楊淑娟再敢來,大家都不用再給她麵子……”

張帆可沒工夫理會下人們的鼓噪。

他一溜煙回了內院餐廳,卻見二皇子渾身僵硬,就這麽怔怔看著趴在桌上的兩個男人。

母親則一個勁兒賠笑,“見笑了二皇子,他們……”

沒等母親把話說完,二皇子已經苦笑搖頭,“哎!他們還真敢喝醉了啊!”

長歎一聲,二皇子直接轉身,“張夫人,帶我去見曦兒吧!”

張帆卻是瞪眼,“客隨主便!你來我家做客竟敢不喝酒?”

二皇子傻眼,“張三公子這是何意?本皇子今夜沒心情喝酒!”

但張帆可不管他,直接打開一瓶茅子,還故意狂吹瓶口,讓酒香逸散得更快,咧嘴一笑,“這可是本少親自釀的酒,你不喝白不喝!”

然後張帆故意用很慢很慢的速度倒酒,同時還不忘偷瞄二皇子。

果然,這位皇子再怎麽老謀深算,也還是算不明白了!

隨著那濃鬱的酒香散開,二皇子先是不著痕跡翕動鼻子一下。

“咕咚”一聲。

二皇子咽了口唾沫,根本逃不過真香定律!

再一看桌上一切都很新奇,二皇子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了,“這些,都是你搗鼓出來的?”

“這小火爐怎麽回事?明明沒有柴火煤炭,卻能生出火來?”

“還有你這酒……罐子上的字?本皇子怎麽看著好像認識,好像又不認識啊?”

話音未落,他已經屁顛顛坐到了張帆對麵,惹得侍衛們都暗自撇嘴。

啥叫酒囊飯袋?

這不就是?

這要是太子殿下來了,他張帆但凡敢說半個不字,太子殿下肯定勃然大怒說,“你敢藐視我這個一國儲君!?”

結果這位二皇子呢?

隻見張帆才剛給他滿上一杯,他就迫不及待一飲而盡,還倒吸了一口涼氣,“嘶!”

“好酒啊!芬芳滿腹,綿軟卻勁足!張帆你能釀出這等佳釀,可真是個大才!”二皇子豎著大拇哥讚歎不已!

這事兒鬧得……

十名蒙麵侍衛麵麵相覷。

哎!

剛才還跟張帆一副劍拔弩張模樣。

現在就對張帆大加讚賞了!

這要是再喝上幾杯,豈非還要跟這張帆稱兄道弟?

果不其然。

二皇子從未讓自己的侍衛失望過。

他吃了點羊肉卷,又喝了一杯之後,突然一拍桌子,“張兄!以後萬一我真上位了,封你為醉仙公,你每天替我釀酒,你看如何?”

侍衛們渾身一震。

好好好!

見酒眼開也就罷了。

一喝就醉也就罷了。

還喝醉了口就沒把門了是吧?

偏偏那張帆還滿臉震驚,“什麽?殿下要殺太子上位?”

二皇子慌忙做出一個噤聲手勢,“噓!這事兒可不興這麽說啊!”

“這天下本該有德者居之,張兄你說是吧?”二皇子滿臉認真道。

眼看張帆點頭如搗蒜,喝了酒的二皇子神秘一笑,“雖然太子是嫡長子,但他一直有個把柄捏在我手裏!”

可能因為突然喝了烈酒,這會兒二皇子膽子越來越大了,而且說話也越發的百無禁忌。

張帆一看有戲,當即又勸了一杯,“來,咱慢慢喝,慢慢說!”

又是一杯酒下肚,二皇子已經滿臉潮紅。

他瞪了侍衛們一眼,“你們回避一下!”

結果侍衛們連給他施禮都沒有,隻是對望一眼,便一溜煙往外院跑!

開玩笑!

二皇子這種酒鬼,一喝酒就啥都敢說。

可他說的那些,是誰都敢聽的嗎?

侍衛們雖然是皇帝派來的,也有暗中監察二皇子之責。

可架不住二皇子酒後喜歡亂說話啊!

為此,侍衛們每次悄悄給皇帝匯報情況,都少不了挨皇帝一頓毒打!

狗皇帝還經常一邊打人,一邊咆哮說,“廢物!你們就不會不讓他喝酒嗎?”

“更何況!以老二那漿糊腦子,他算計來算計去,能對太子造成威脅嗎?”

“退一萬本說,他老二那慫球樣,給他一把刀,他敢殺太子嗎?”

久而久之,侍衛們就不愛給皇帝匯報二皇子的事情了。

畢竟您自己都說了,二皇子成不了氣候,那我們還管那麽多幹啥?

反正隻要少聽二皇子胡說八道,就既不會被皇帝打,也不會被二皇子刻意針對,愛咋咋地唄!

於是乎,張家餐廳裏。

二皇子已經坐到了張帆身邊,精神極度亢奮,“兄弟,不是我吹牛,我想當太子的話,簡直不要太容易!”

而張帆呢?

他裝出滿臉的不信,“殿下還有這等本事?我怎麽不信呢?”

然後二皇子那猴腚般的大紅臉瞬間一崩,“兄弟你要這麽說我可就不高興了!”

“知道太子妃是誰嗎?納蘭金香!”

“那是我遠房表妹!她早就是我的人了,然後才成為太子妃……”

隨著二皇子緩緩道來,張帆多少有些傻眼。

好家夥!

果然最是無情帝王家啊!

帝薑白喜怒無常、冷酷無情也就罷了。

就連二皇子薑星辰,明明看著草包一個,卻也能悄悄在太子身邊安插致命手段。

也就是說,隻要讓太子妃突然動手,這新夏可就要換個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