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陳曦終於顧不得生氣。

她索性回過頭來,也不拉起張帆,隻是緊挨著他坐下。

她俏臉開始有些凝重,“聽這架勢,起碼有上萬重鎧禁軍圍住了刑部大牢!”

牢籠外,八名獄卒臉上也開始變得忐忑,有些哀求般看向張帆和陳曦。

“張三公子,陳大小姐,為了大家都能活命,千萬不要說漏嘴啊!”

“三皇子肯定是嫉妒你倆在一起,我們其實也可以幫你們說好話。”

“就說三皇子曾在這裏大放厥詞,哪怕遭天譴,也要拆散你們……”

眼看他們都開始語無倫次了,張帆卻是撇嘴,“別急,慢慢說。”

獄卒們麵麵相覷,這都啥時候了,您還不急啊?

也直到這時,陳曦才反應過來,“我爺爺可是帝師,帆哥……”

話到這裏,陳曦突然揪住張帆腰間的肉,狠狠一擰,“狗張帆他爹也是一品武將,誰敢輕易提審我們呀?”

張帆疼得齜牙咧嘴,卻也隻能咬牙默默忍受著。

好家夥!

剛才還帆哥哥,現在又變成狗張帆了?

上哪說理去?

陳曦卻不管張帆怎麽想,自顧自跟獄卒們商量著如此這般。

然而,正當陳曦還在滔滔不絕之際,張帆卻翻手又取出一隻叫花雞,當場拍碎封泥,掰開了錫紙。

他直接撕下一個雞腿,遞給了陳曦,“呐!我家鄉的特產!”

陳曦一愣,咽了口唾沫,笑眯眯接過雞腿,小心翼翼啃著。

她知道,張帆口中的家鄉,肯定不是新夏皇城。

但這重要嗎?

一點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家真香!

她也知道,張帆跟她重修舊好,肯定還有別的原因。

甚至於,張帆就是想利用自己,獲得某些重要東西。

但這些都重要嗎?

一點都不重要!

畢竟張帆的靈魂,本就是她在夢中跟某個存在做了交易,才總算撈過來的……

哪曾想,獄卒們一看到張帆還有那種雞,瞬間又流口水了。

其中一名獄卒搓著兩手,滿臉諂媚湊近,“那個,那個那個……帆……”

張帆眨眼,撕下另一隻雞腿,一邊慢條斯理啃著,一邊漫不經心道:“還想吃啊?”

獄卒們頓時都小雞啄米,“想想想!”

卻見張帆眯眼而笑,“今天就算了,以後想吃的話,可以投靠我!”

獄卒們個個點頭如搗蒜!

隻要這次能活下來,他們估計也當不了獄卒了,去其他部門也容易被人上眼藥,還不如幹脆就投靠張帆。

當然了,這一切的前提,是他們和張帆都能活下來!

不過張帆也肯下血本,悄悄從百貨商城買了十瓶王老吉,留下兩罐之後,把剩餘的都給了他們,“你們滾遠點,我要跟我家曦兒說點悄悄話!”

獄卒們很識趣,拿了王老吉就屁顛躲遠處去了。

也直到這時,陳曦才終於壓不住心中的好奇,小聲問道:“這些,都是那位存在給你的?”

張帆給她擰開瓶蓋,遞了過去,“是也不是,那位存在留下一個鋪子,幾乎啥都有,但我需要一直跟你在一起,才能買得起……”

胡亂解釋了一番,陳曦似懂非懂。

但她抓住了一個重要信息:張帆離不開她!

這就足夠了!

飽餐一頓後,張帆又買了一卷餐巾紙,仔細給陳曦擦手。

陳曦對這一切都很新奇,甚至還想再吃一隻叫花雞。

但她不好意思說,隻好抱著空空如也的王老吉瓶子,任由張帆給她擦掉唇邊的油脂。

她從來都不施粉黛,而今被張帆這般親昵伺候著,俏臉上那兩抹紅暈也顯得格外誘人。

張帆沒忍住,輕輕吻了一下,這才把她緊緊抱在懷裏。

獄卒們看得眼都直了。

在這個封建禮教極其嚴苛的年代裏,男女當眾擁吻,本就很容易影響女子聲譽。

但陳曦似乎真不在乎。

以至於,獄卒們反而不好意思了,一個個抽著嘴角背過身去,開始嘀嘀咕咕。

“所以張三公子到底是會妖法,還是會變戲法?為啥陳大小姐為了他,好像臉都不要了?”

“管他呢?那雞是真香啊!還有這茶一樣的水,真好喝!”

“總之就是深藏不露很牛皮,值得投靠……”

與此同時,楊淑娟就水深火熱了。

刑部大牢分九層。

第一層,也就是關押張帆他們那層,都是不一定有罪的。

所以環境比較好,獄卒們也不敢輕易動刑。

從第二層開始,就都是有罪之人了。

越往下,刑罰會越殘酷。

因為涉嫌惡意傷人,楊淑娟被關押在刑部大牢第二層。

在這一層,潑水、喂尿、猥褻,都是常規操作!

現在楊淑娟倒是恢複理智了。

她手腳都被四條鐵鏈鎖住,這會兒還在小牢籠裏拚命掙紮呢。

“放我出去!”

“我爹可是太常寺卿!”

“趕緊放我出去!不然……”

隻可惜,回應她的,隻是獄卒陰森的冷笑,“桀桀桀……”

“咣當”一聲,獄卒直接在鐵牢籠外放下一盆尿液,“惡意傷人是重罪,若非你是太常寺卿之女,你現在已經不是處子之身了。”

楊淑娟渾身僵住。

那刺鼻的尿騷味兒,讓她眼中滿是恐慌。

她聲音都開始帶上哭腔,“嗚嗚……你要幹嘛?”

“敢拿尿來熏本小姐嗚嗚!”

“趕緊拿走!不然回頭本小姐就讓張帆弄死你……”

結果她不說這話還好。

話剛出口,那獄卒一咧嘴,露出滿口大黃牙,“桀桀桀……老子早就聽說了,人家張三公子早不要你了!”

話落,那獄卒咽了咽唾沫,指了指尿盆,“老子可是奉命審訊,你不想被尿流一身的話,就乖乖別動。”

楊淑娟哪裏還敢動啊?

她本就以冰清玉潔自居,有些小潔癖。

這會兒還真就被這獄卒給鎮住了。

隻可惜,她眼中的驚恐,換不來獄卒的憐憫。

那獄卒笑容逐漸猥瑣,他猛然一探手,揪住了楊淑娟的頭發,另一手則摸上了楊淑娟的臉。

也不管楊淑娟渾身起雞皮,獄卒嘖嘖讚歎,“嘖嘖嘖,這雪白的小臉蛋兒,據說還是新生代十大美人之一呢?”

話音剛落,獄卒那髒兮兮的手已經下滑,抓住了她一隻不算太大的胸脯!

“啊……”

伴隨著淒厲的尖叫,她掙紮得更加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