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紊亂與抉擇(寄托)
題記:如果有誰能在一開始便知曉一切,那麽這個世界便也不會如此的輪回著寂寞與悲傷。
翌日的時候,肖陽與法米娜遊弋於異域的街頭,享受著難得的安逸,他們原本認為今日是返航的時刻,卻沒有料到馬丁在清晨的時候便告知他們二人還要繼續著假期,然後便一個人愉快的去此地出名的內陸湖處垂釣了,從馬丁那安逸平靜的表情中,肖陽和法米娜瞧不出他任何的思緒,隻能習慣性的默默歎息。他們雖然看不到長遠,但是身為使徒軍團的一員,他們可以清楚的察覺到即將而來的戰鬥,在如此背景的前夕下,一切太過於平靜了,讓人心生恍惚。
年輕的肖陽和法米娜兩個人並肩的踱步,在筆直的道路上一直延伸,卻沒有任何一個人開口講出話語。
十月份的澳洲剛是早春的時候,日光雖然溫暖,但是吹鼓的風卻是寒涼,五月秋時殘留的枯葉隨著春風而繼續飄零,轆轆的滾向街頭的遠方。
這是座安逸的城市,鮮有工業機械人雜的喧囂,一切與自然仿若融為一物。
就是在如此靜謐的環境之下,肖陽的肚子內傳響起咕咕的叫聲,格外清晰的響聲令人不容質疑。接下來法米娜止住了腳步,肖陽有些尷尬的朝他看去,並急忙的為自己辯解,“呃,有時候人並不一定是餓了才會肚子叫,也有可能是肚子的消化係統在工作……”
法米娜扭過頭,黝黑深邃的眼眸筆直的瞅向肖陽,肖陽在這樣的目光打量下有些不自在,努力的撇頭朝向他處,不使自己的目光與法米娜的目光對接。
法米娜諾有所思的微微一怔,然後從自己休閑裝的口袋中摸出一隻毛茸茸既像老鼠,又像豬玀的動物。
肖陽詫異起來,“這是……”
“這個小家夥是昨天早上在飛機內偶然抓到的,剛開始我見到它的時候也如你般驚奇,不過後來我用手機上網查詢了一下,它的學名叫做帕裏洛德科斯夫豬鼠,是人類新雜交培育的生物,由於起遺傳因素不穩定,一半雜交出來的種群會如家豬一般體重瘋長,被稱為鼠豬,另一半就如老鼠一般永遠的這般大小,供為寵物飼養,被叫為豬鼠。這個小家夥昨天之喝了點水,想必此時它也餓壞了吧,你也不必在搪塞,你與我不同,餓了就要吃飯的,找一家餐館吧,就算你不餓這個小家夥也是餓壞了。”
法米娜的善解人意讓肖陽心間圖升起一股暖意,不過他看著此時法米娜手中那個棕色毛茸茸的豬鼠,腦海中猛然閃現出一幅畫麵,其上自己與這隻豬鼠瘋狂的饕餮大餐,而在一旁法米娜隻能尷尬的瞅著。肖陽立馬的搖了搖頭,驅散腦海中的臆想,待他清明過來時,法米娜已經朝街旁一家小店走去了,肖陽立刻抬起手想叫住他,可是此刻他的肚子不爭氣的再次抗爭起來。
那隻棕毛的豬鼠此刻脫離開法米娜的手心,奔逃到法米娜的頭頂,對著肖陽便似嘲諷的吐著舌頭,這使肖陽徹底的詫然起來。
靜謐的城市自然一切便靜謐著。
小店內異常的冷清,但是卻隔閉了吹息的冷風,讓人覺得暖和起來。
店主是一名頭發花白的老人,當他聽覺門上的風鈴響動的時候,正在戴著花鏡看報紙他有些詫異,沒想在這個時間會有客人光顧自己的生意。他連忙起身,摘下花鏡,上前招呼客人。
“需要點什麽嗎,兩位?”他的英語帶有澳洲獨特的地域口音,這讓肖陽和法米娜短短的思慮片刻才敢確定他的話語意義。
“來一份快餐就好了。”法米娜講道。
可是還沒等那老人店主應承,肖陽便立刻出聲:“請來兩份快餐,和兩杯可樂。”
“好的,請稍後。”言罷,老人便退到後廚準備去了。
法米娜皺起了眉頭有些不解的看著肖陽,“你一個人可以吃兩份?”
肖陽對著法米娜狡黠的一笑,“我的食量有時候出奇的大,記得有一次,我一口氣吃了五份拉麵,嗬嗬,不過今天我雖有些餓了,但還沒有那種胃口。我想你這樣冷坐著看著我獨自一人的大塊朵頤,肯定會很難受,所以也給你叫了一份。”
“你是知道我的身體……”
“我當然知道,不過你隻要咀嚼後吐出來就可以了,這樣即品嚐了美味,又不會給身體製造負擔。”
聽完肖陽的話後,法米娜開始木訥起來,肖陽的話語擁有著十足的誘惑力,多年未曾品嚐過食物的她,此刻因為肖陽話語的蠱惑使口中的口水加速分泌起來。
“嗬嗬,我說的對吧,其實很簡單的辦法就能把問題解決的。”
“你已經加入使徒軍團近,你怎麽不早說?”法米娜有些不知所措的慍怒起來,麵對肖陽的建議她即是感歎,又是惋惜。
肖陽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尷尬的一笑。
“謝謝你的好意提醒,但還是算了吧,既然這麽多年的未曾進食,身體早已習慣了。你和這個小家夥慢慢在這裏用餐吧,我去別處隨意的轉轉,一會兒就回來。”言罷,法米娜起身便要向門外走去。
肖陽立刻起身叫住了她,“難道習慣的就不能更改嗎?”
“或許自己可以改變,但是旁人願意隨我而改變嗎。”
肖陽訥訥的再也講出話來,隻能任憑法米娜的推門而去。彼此剛建立起來的好感便開始沉澱的軟弱起來。
“旁人願意隨我而改變嗎?“肖陽默默的複述著法米娜的話語。
“如果她改變了,我又會怎樣呢?這似乎並不是矛盾,她的內心中還在惶恐嗎?”
這時店主老人已經端送上來餐盤,他發現那位女客人不見了,對著不同膚色民族的外國人他也不好打聽,隻能默默而來,默默的離去。
食物的氣息激發了豬鼠的天性,它快速的竄跳到桌子上,銜起一隻炸魚便咬了起來,可是卻圖覺的有幾分寂靜,這使他有些不安的抬起頭,瞥向愣神的肖陽。
既出房屋,冷風再次吹舞,但法米娜卻依然不覺得寒冷,她的三分之二軀體卻是要比這風更加的寒冰。
她清楚她與肖陽之間的曖昧,但這曖昧決不能演化為奇跡。她其實一直都在惶恐,從在那個病床高聲呼喊的時刻便是如此。雖然盡力的掩藏和積壓,但是依然無法阻止那惶恐的穿透力。幾年的戰鬥,她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已經快要竭盡了,但心中的那複仇的目的彼岸卻依舊遙不可及。
此刻她流連而止住腳步在一櫥窗的外側,其內那一件件華美的女士衣裙更加刺激著她的神經。
“對不起,肖陽,不是我要欺騙你,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了……縱使我們有著那一天的約定,我也開始懷疑,你會不會變的如我這般動搖…………如果我們都平靜的活在各自原來的世界裏,或許……”法米娜看著櫥窗內那一件件華美絕倫的衣裳,不由的歎息起來,“……嗬嗬,若如果不是如此的話,你我又怎麽會在那一天擁有相逢?”
在這片街道沒人察覺的地方,在一片看似空當當的空氣而無雜物的環境下,幾隻鳥兒有些詭異的停立在那半空中,直至有微藍色的電弧閃過刺痛了那些鳥兒,才使它們有些不甘的對著這詭異的區域撲朔起翅膀遠去。
黑美坐立在機甲的駕駛室內,圖覺的有幾分無趣,雖然她內心已是堅韌異常,但她畢竟還是年弱許多。預期中的瘋狂黨並沒有前來報複,這讓她保衛工作更加無聊起來,她隻能透過攝像眼透視過牆麵,去看著守護目標的動作,在反映回來的畫麵屏幕中,直至那名女性目標體離開房屋,她才長長的歎了口氣,然後隨意的對機甲講道:“放幾首曲子吧。”
那機甲回應的聲音雖然也是合成的金屬聲響,但並不是死板的口令報告,尊敬柔和的語氣宛若是老管家,老朋友一般。
“終於等到了您這樣的吩咐,其實在之前奧島機師就已經對我吩咐了,當您覺得無趣的時候就要向您講明事情的真相?”
“真相?什麽真相?”黑美皺起了眉頭,她淩亂的短發使此刻的她看起來更加的放浪不羈,其不然她的內心是何等的規律有道。
“奧島機師已經提前向瘋狂黨示意,所以瘋狂黨便知曉您今日的守護任務。”
“嘁,多事的臭男人,故意如此的消遣我。你也別廢話了,放歌來聽聽吧,看來今天一天便要如此的虛度過去了。”
“機甲內的曲目已被奧島機師更新,僅剩下演唱者為黃佳玲的曲目,您確定要欣賞嗎?”
黑美狠狠的捏緊了拳頭,隨著她劇烈的歎息後而緩緩的舒開,“連接到衛星轉播電視可以嗎?”
“這條命令可能也要讓您失望了,連接衛星轉播電視會暴露本機的坐標位置,可能存有安全隱患…………”
“好好了,別囉嗦了,放吧,放吧,你這家夥和那個臭男人一起來整我,等回去後,我一定把你主電腦格式化!”一直冷靜的黑美終於爆發的吐起槽來。
“以下播放的是黃佳玲的一首出道成名作,《trustyou》,請您欣賞。”
…………
仿如花朵在微風中飄搖
仿如細雨滋潤大地
世間之物都彼此依偎
為何人卻要彼此傷害
為何總有別離
即使你已遠行
在我內心深處
總被你那溫柔笑容填滿
緊擁抱著你的碎片
雖然疼痛卻彼此相連
我深信還會再見
請與我分享你的孤獨
無論光明或是黑暗
我們都在一起
彼此信任,永不分開
永不分開……
…………
就這樣。
就這樣。
就這樣在這樣異域靜悄的街道上,風與殘葉,鳥兒與天空,人與人心。
都在永遠的分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