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紊亂與抉擇(抉擇3)
題記:新的夥伴…………那一天的秘密…………被看破的痛苦…………
有些不安的肖陽坐在飛機艙內靠窗側,在他右手邊,他的上司馬丁則是一身休閑的裝扮,完全的瞧不出平日軍伍的樣子,此時的他正一邊愜意的享受著空姐送來的甜點,一邊翻開一本雜誌,自娛起來。
“那個,那個中……馬丁先生,我們就這樣的把法米娜扔在那裏好嗎?”肖陽猶豫了良久,還是對馬丁開口講道。
馬丁讚許的看了看肖陽,“看來大校的決定沒有錯,讓你擔任機甲駕駛員的隊長真是再好不過了,你的心思很細膩,不過此刻就算你稱呼我為中校,這飛機上放眼看去的澳洲白人也是聽不懂的,嗬嗬,至於法米娜呆在哪裏絕對沒有問題的,況且,她的軀體根本無法通過機場的安檢,讓她攜帶武器混入在行李中,再好不過了。”
“可是我還是有疑問的,您說這次是偵查行動,可是為什麽要由我們作戰部執行,而不是偵查信息部呢?”
“嗬嗬,你猜猜看呢。”馬丁對著肖陽狡黠的笑了笑。
“這次行動……是您私自進行的!”肖陽看了看馬丁那狐狸一般的笑臉,猶豫後果斷的講道。
“你很聰明。”馬丁再次的讚許道,“這次行動確實並沒有通過大校的決裁……”
“那這次是要……”肖陽立刻驚詫起來,馬丁立刻按住他的身子,安撫的講道:“別擔心,隻是去參加一個派對罷了,到時候你和法米娜給我望風就足以了。”
“…………”肖陽躊躇起來,看了看馬丁後,欲言又止。
“還在擔心什麽?擔心我背叛軍團?哈哈,有時候人太過於聰明也不是件好事。你放心好了,這次的行動,我隻是去證實一件事罷了,如果我想背叛軍團的話,這次行動也就不會帶著整個MS駕駛員隊伍中最為聰慧的你和法米娜了,如果選擇安德烈陪同我此次出行,那家夥雖然囉嗦,但絕對比你好對付。”
肖陽被馬丁說中了心聲,開始有幾分尷尬,恰巧此次乘航中的空姐推著飲品車路過此處,肖陽果斷的叫住了那空姐,要了杯可樂,遮著臉悶聲自飲起來。
而馬丁卻看著肖陽如此的樣子,嗬嗬一笑,並在心中歎道:“還是個孩子麽……”
飛機上一紙杯的可樂不過二百餘毫升而已,喝完那杯中少量的**後,肖陽並沒有把紙杯放下,而是依舊的捂在嘴邊,並有牙齒輕咬著杯口,內心有些淡淡的紊亂,再次瞥眼朝馬丁偷望去時,馬丁已經帶上了飛機預備的黑色眼罩,享受的靠躺在軟椅上小睡起來。
肖陽訥訥的輕歎了一口氣,這才把紙杯從唇上拿下,突兀不經意間他懵然的想到了昨晚的那一個吻,仿若幻覺般的存在,他再次抬起手,撫摸自己的紅唇,其上還沾染著可樂的香甜,令人懷念。
“法米娜……”
一瞬間他的心劇烈跳動起來。
同一片天空之上,同一架乘航飛機之內。
在機艙尾部的拖運雜貨行李之中,某件狹長的包裹扭動的從雜貨堆積的高處滾落下來,落在地麵後,其上的拉鏈便開始由緩至快得拉開,一個周身包裹著奇怪黑色材質套的人體從中臥起身來,然後那個人體扭動著身子,支撐著被束縛的雙手一點點褪下頭部的黑套,待其黑套褪落完畢後,便把被黑套束縛的雙手從頭部的開口中伸展出來。
完成這一切後,掙脫了被黑套包裹的法米娜這才長長的歎了口氣,並自語的吐起槽來。
“就算我是這樣的軀體,也不能把我當貨物拖運啊……中校那個家夥還說是為了看管武器,一共就三把手槍而已……要看管武器為什麽不讓肖陽來做,讓他也常常被這密不透風的黑套包裹的滋味…………肖陽……”
法米娜不由間的想起了昨夜自己唐突的那一吻,白皙的臉蛋立刻就羞紅起來,縱使是被金屬密合的心髒,此刻也劇烈起來,法米娜立刻用雙手護住自己滾燙的臉頰,自責的講道:“你在瞎想些什麽?真是混蛋,混蛋……”她的聲音越來越軟弱了下去,那劇烈的心跳讓她有些彷徨,在腦中諸多的紊亂中,有新添入一條亮麗活躍的絲帶,雖然攪動著,但卻又讓人心間徒生幾分幸福。
“縱使他不厭惡我這身軀體,但我這身軀體又怎麽能麵對他呢?”片刻的晃覺後,法米娜立刻清冷下了頭腦,找回了自己。
或許是飛機遇到了什麽氣流,輕微的顛簸了一下,在堆雜的行李架的高處,一半米大小的包裹踉蹌的摔了下來,滾至法米娜的身前。
那包裹完全的被黑布密封著,但是其中卻不停的傳響出“吱吱”的哀叫聲,這聲音雖然不宏亮,但是在此處隻有法米娜一人空曠的拖運艙中,法米娜卻是聽的格外清楚。
在那包裹上的標簽出打印著英文投遞的地址是一家風味餐館,這使法米娜有些疑惑起來,她著手拆開那包裹,鐵盒的籠子顯露出來,在其中一隻巴掌大小,既像老鼠,又像野豬的生物緊閉其中,從高處跌落下來把這個小家夥摔的七葷八素,它踉蹌的站起身子,晃了兩下,便再次,跌倒並痛苦的“吱吱”叫著。
法米娜看著這個叫不上來名字的小家夥,又聯想著包裹標簽處打印的投遞地址,便判斷這小家夥是人類餐盤之物,可是她卻如何也想不懂,這樣大小的家夥能有多少重量可供餐食呢?
思慮間她已探出自己的左臂,用自己鋼鐵的左手輕易的扭斷那脆弱籠子的鋼條,把那個小家夥捧在手心中,端送在自己的麵前。
毛茸茸的小家夥對人的氣息並不害怕,拱著他自己的鼻子,在法米娜的手上嗅來嗅去。
“你沒有豁強的思維,而感受不到人類的血腥恐怖,即使他們屠戮你的同類你還如此的親昵他們……”法米娜默默的對著那小家夥宣講著,然後慢慢的放下手,任憑那個小家夥的自由離去。
“逃命去吧,活著才不是最重要的嗎。”
法米娜默默自語的講出這句話,一瞬間她被自己的話驚醒,在其內心中所有的紊亂開始有著序列的排布,一條條,一束束的在腦海中過濾,泯滅散開。
“活著……自己如此的軀體掙紮如此不也是為了活下去嗎……痛苦……看到自己的親近的人被殺戮難道不該為他們拿起複仇的屠刀嗎……守望……弱者希望自己是弱者嗎?既然有力量去改變那些在命運眼下不公正人的坎坷,為何還要如此的吝嗇?”
法米娜的心再次顫朔起來,過往的思緒與記憶在她的腦海中快速的回放,無數命運交織的岔路口,破碎的遺跡曆曆在目。
“那一天,他也是如此講過的……”她的嘴角緩緩的露出笑容,漆黑的眼眸中那份堅韌從新凝聚起來,在更深的地方,沒有人可以真正瞭望到的深處,那是肖陽影子的所在。
“那一天……”她繼續如此的自訴著。沒有人知道那一天到底是什麽時候,在她那希冀回憶的臉上,隻能朦朧的判斷出,那一天是已經發生的過往,而卻沒有人知道那一天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這一切隻能是他與那個人心間最深的秘密,而這秘密才能讓它們在這五年中不曾深語的交談,便能了卻對方的心意。
毛茸茸的小家夥有些呆傻的看著自己眼前愣神的女人,在覺得索然無趣後,便快速的跑開了,在它攀登高架雜貨台的時候,某件巨型包裹的失重,給整個貨架上的包裹帶來了傾倒的命運。若幹的包裹轟然落地後,思緒中的法米娜快速驚醒起來,並暗叫不好,然後她快速的縮身回那黑色的套子中,,便要拉上包裹的拉鎖,不過此時那毛茸茸的小家夥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竄進法米娜容身的那個包裹之中,眼下法米娜再要把這個小家夥清理出包裹已是來不及,艙門外已經傳來了陣陣的腳步聲。無奈法米娜隻能把這個小家夥一同套入這可以屏蔽安檢的黑色套子中,然後拉上了自己包裹的拉鎖。
“你可隻是夠搗亂的。”法米娜對著此時近在咫尺的小家夥輕聲講道,那個小家夥的身軀完全的被黑色的套子緊繃著,想扭動身軀都無法做到,無奈的它隻好“吱吱”的叫了兩聲,已示抗議。
艙門已被推開,乘務員步入進來,看著如此淩亂的拖運艙後,他習慣性的雙手抱起腦袋,大叫上帝。
作戰部要員休息室旁的洗手間內,剛剛結束了對新夥伴的結實確認工作,陽便率先的離開來到此處,匆促的他臉耳上攜帶的便捷式語言翻譯器都沒有摘下,便用著冰涼的水龍頭刺激著自己的麵龐,連同清潔洗去他臉上粘流的圓珠筆筆跡塗鴉。
良久之後,他抬起頭顱,對著眼前的鏡子凝望自己。
“還可以的支撐的住……似乎越來越頻繁了……”
“很痛苦嗎?”一聲蒼老的聲音在他的耳邊傳響,如此的清晰完全得益於他還沒有摘下的便捷式語言翻譯器。
陽短暫的一驚,透過眼前鏡子的反射瞧見在身後不遠處,那個把自己完全包裹在麻布中的新夥伴佇立在那裏。
陽皺起了眉頭,對於這樣不願把自己的真實麵目袒露出來的人,他沒有什麽好感。
“你在說什麽?你不是應該去技術部報道嗎?怎麽安德烈沒有帶你去?”
“你不必佯裝了,我一切都看在眼裏。你和那個叫做風蓮的女孩大腦內都有電子芯片吧?”
“什麽?”陽突然大驚起來,轉過身子便要對對方施暴,可是瞬間頭腦中那劇烈的疼痛再次侵襲而來,讓他不得不俯下身來緊護住頭顱,壓抑緩解那痛苦。
“不必驚訝,剛才我就說過了,我是天才。如果有興趣,待一切穩定後,找我談談吧。”言罷,由米西轉身便要離去。
“等一下!”陽強忍住痛苦,掙紮的站起身來,“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目的?”由米西微微猶豫,然後講道:“雖然我不清楚你們軍團的實力到底如何,但我隻是知道你們軍團隻有幾名機師而已,而且眼下就要大戰了吧……”
“你……”
“不必驚訝,不要再讓我過多的重複我是天才這幾個字。我唯一的目的就是讓你們可以戰鬥下去,而積載我今後的信仰。”
注:澳大利亞官方語言為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