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定義失敗的戰鬥(世界之外)

題記:如果主觀的否定這個世界的存在,那麽這個世界便不存在了。

穿過亂石屏蔽,在喳喳塔姆山更深處的地方,令人難以想象在這樣的鄙陋處還會存在擁有人煙村落。

領路的烏達頓對著漆黑色的機甲用著英語講道:“到了,這就是我們的基地。看到那個還算是高聳的建築了嗎?那是我們唯一的鋼筋混凝土建築,還是大上個世紀中國曾援助非洲建立的小學校舍,你把機甲開到那裏麵去吧。”

漆黑色的機甲內,法米娜有些猶豫,然後開口講道,“你們沒有孩子嗎?”

她把聲音壓得很低,以至於機甲外部擴音係統傳響出得聲音並不震耳。

“孩子?當然有。但你不必擔心,不會影響他們的學習課程的,他們都是每天晚飯後才來上課,隻有晚上才是一天內最安靜的時候。全村一共在六個孩子一名老師而已,他們根本使用不了這麽大的教學樓,這教學樓間接的就成為我們的倉庫基地了。”

“這裏的供電係統……”

“也是大上個世紀中國援建的太陽能發電板,但由於年度的久遠風化破損的嚴重,每天儲備的電量僅供使用一小時而已。”

“是麽。”機甲內的法米娜默默的自語,在她冰冷空靈的眼眸中不覺間閃現出一絲哀傷。

午飯的時間很快就到來,古樸村子土著聽說有外麵的友人來此,自然是熱情好客,就餐的桌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罐頭,還有蒸熟的土豆。

“沒有什麽好招待的,不怕你笑話,平日裏我們都隻吃玉米麵蒸糕而已,這些罐頭已經是我們最好的存糧了,請不要介意。”烏達頓勸請著法米娜,並把一罐開了封的牛肉罐頭遞到法米娜麵前。

法米娜剛要回絕但看到所有人一臉真誠期盼的樣子後,微微猶豫的探出手接過那盒罐頭。

“怎麽,連吃飯的時候也要帶著手套?”烏達頓注意到了法米娜這個細節。

法米娜皺起了眉頭,然後緩緩的抬起左手去脫掉右手的手套,接著她那雪白的肌膚從其中裸漏出來,在場眾人不約而同的驚歎起來,一直粗獷的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白淨細嫩的手。

法米娜著手拿起勺子挖了一匙那罐頭的肉湯,端在眼前,凝視了好久,期間她數次偷眼朝餘下的眾人打量去,皆是滿臉期盼的神色。無可奈何的她隻好把那匙肉湯朝自己的唇齒送去,隻是輕輕接觸的互碰了一下,她便快速的皺起眉頭,把那匙肉湯放下,並站起身,對著烏達頓講道:“我吃飽了。”言罷便立刻轉身朝門外走去,不給對方任何挽留講話的機會。

一屋子的人再次目瞪口呆起來,並不約而同的朝烏達頓望去。

“將軍,外麵的女人舌頭粘一下湯水就能吃飽?”那個頭腦不靈光的青年迷惑的對烏達頓問道。

烏達頓望著法米娜遠去的背影嘴角飛揚起一抹微笑,然後瞪了一眼那愣小子,講道:“你知道什麽,剛才看見她的手了嗎?白不白?”

“白。”

“你見過這麽白的手嗎?”

那愣小子抬起自己黝黑的手掌看了看,然後搖起頭來,“沒有。”

“那不就對了,你們沒出去見過外麵的世界,外麵世界的女人食量都很小,所以他們的肌膚都那麽白淨。”

“哦,原來是這樣!”一屋子的唏噓聲再次響了起來。

“別廢話了,既然罐頭都開封了,也沒有辦法在蘊藏了,便宜你們了,抓緊吃吧。”說著烏達頓站起身來,便也朝外麵走去。

“那將軍你不吃了嗎?”

“那個女人落了東西,我去給她送去。”

“落了什麽東西?”

烏達頓神色一黑,揮手便給那小子一記爆栗,“你怎麽這麽多問題,吃罐頭都不能堵住你的嘴?”並同時抄起一盒罐頭朝那小子的嘴中倒去,直待他發出嗚嗚求饒聲後,烏達頓才罷手,轉身離開了房間,去追逐法米娜的身影。

村子外更遠處偶爾會有炮擊的炸鳴,通過喳喳塔姆山地中低窪的山岩回應,而更加清晰,有時候那炸響的聲音仿諾就是在身旁,可是四下打量尋找時,卻無法找到那炮火打擊後的創痕。

九月並不是這片大陸上豐收的季節,而成長的歲月,但在他處原本應是綠油油的莊稼,此處卻是一片焦黃,少量的綠姿才是點綴的色彩。

山間的風總是不斷的。法米娜秀發的黑絲便隨著這山風的節奏而舞動。莊田中的蟲蟻不停的稀疏做聲,在它們的世界中絲毫沒有感受到對著不斷炸響炮火的恐懼,或許他們認為這是沒有雨露的雷鳴吧?

眼前的一片安逸在這不斷的炮聲中獨特的寧靜。

後重的腳步聲傳響,漸漸清晰,最後完全的止息在法米娜身後,“想不到你跑到這片莊稼地來了。”

“是來給我送手套的嗎?”法米娜緩緩的轉過身,麵朝向身後的烏達頓。

烏達頓被突兀轉過身來法米娜那冰冷堅韌的眼眸怔了一下,片刻之後,他才點了點,把手上的那隻黑色薄皮手套遞給了法米娜。

“我一直以為女人都是很愚蠢的,但你卻是讓我第一個覺得聰明的女人。”

“哼,諷刺我嗎?”法米娜著手戴上了手套,她的周身除去白皙的臉龐又一次的被黑色覆蓋籠罩。

“沒有真心實意的奉承。”

法米娜不在做聲而把身子轉了過去,目光繼續朝向那在山風吹舞中搖曳起伏的莊稼。

“話說回來真是抱歉,讓你在我的那幫手下麵前尷尬了,真是不好意思。”

“沒什麽的。”

“不過我還是很好奇,想確認一下,你除了左臂外,身體上還有其他地方時金屬嗎?”

法米娜的身子微微一震,然後她再次轉過頭來,在那冰冷堅韌的眼眸中突地有多了幾分驚訝,不過卻稍縱即逝。

“你不必驚訝,在戰場的時候,我把你抓起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沉重,這重量與你的體態完全不成正比,並且你在絆倒我並擒拿過肩摔的時候,使用的是左手,所以我才有此推測的。”

法米娜再次著眼仔細打量這個獨眼大漢,心中不敢再有絲毫的鄙夷。

“你的心倒是夠細。”

“你這麽說,那麽我的推測就都是對了?外麵的世界還是一片的荒誕。曾經受過很重的傷後而改造的身體?難怪你的眼神那麽堅韌,一般如你這樣的年紀,在我們村落中不過還是情竇初開的女孩罷了。”

“那都是過去的記憶了,眼睛總是看向前方的。”

“眼睛總是看向前方的?你們東方人總是愛講這樣無用的話語,眼睛自然不能看到後麵,不過我喜歡你們東方人這樣樸實的哲理。對了你的機甲哪裏壞掉了,需要我們的幫忙嗎?我們村裏可是有位天才,他既是醫生又是孩子們的老師,有時候也幫我們修理修坦克……”

法米娜剛想回絕,但烏達頓接下來的話語讓她改變的主意。

“……在戰場上看到我那台MS了嗎?那就是他給我給我組裝的!嗬嗬。”

“我的MS粒子推進引擎無法點燃了,目前隻能緩步的走動,讓他試一試吧。”

“沒問題,由米西那家夥一定可以做得到的,不過事先說好,他的樣子有些恐怖,所以他一直都是用圍布包裹他的頭的,見麵的時候不要意外。”

“恐怖?被戰爭影響的嗎?”

“不,並不是,你還記得那個瘋狂的美國商人特染嗎?”

“嗯,你們非洲人整個種族的膚色變的接近黃種人的黑黝,全拜那個瘋狂的商人所賜,不過那都是近三個世紀以前的事情了。”

“由米西的皮膚就是種族間突兀的變異成為純白色,沒有任何一絲的血色的白,當他剛出生的時候,村裏人都以為是白化病,後來臨村的大夫過來確認在判定了感染後的顯性遺傳。”

“是嗎。我原以為這片被山地環繞的村莊是片淨土,想不到也有著恐慌的厄運。”

“這個世界何處都在上演著不幸,或許隻有否定了這個世界的存在,便會安寧吧。”

“否定這個世界的存在……”

弗利可可西的首都城市會館中,那名美國高瘦的議員馬爾加輾轉的在房間中不停的踱步,最後似乎下了重大的決心才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號碼。

短暫的一陣忙音後,語音接通了。

“我是馬爾加議員,請給我轉接福達利上將的視頻通訊。”言罷他便把手機端放到自己臉龐的麵前,其電話屏幕微微刷新後,一名留著金黃色卷曲短發的中年白人出現在屏幕上,並率先講起話來,“我還以為你會明天的這個時候才會找我呢,議員先生。”

“抱歉了閣下,想必藍龍機甲的結果您都已經清楚了,整件事……”

“整件事和你無關,你不必再解釋什麽了,瑞馬爾那個家夥的脾氣我也是很清楚的,不過他的父親可是不好惹的人物,怎麽樣,那個家夥被炸的屍骨無存了嗎?”

“還沒有……但……”

“不必但是,既然他還活著就好對他的父親交代了,想必他的父親也清楚他兒子的德行,你也不必擔心。”

“那麽我這裏接下來的協助作戰……”

“在我得知藍龍出事後,我便派潛God of victory出發前往你處了,預計會在下午到達。”

“God of victory……”

“你不必驚訝,對方既然是一台落單的MS,就要全力的擊殺或是俘虜,決不能輕敵而出動次等MS作戰。”

“是。敢問閣下您那邊的戰況如何了…………”

“戰況?哼,各懷鬼胎的組合體能有什麽戰鬥力?被對方牽著鼻子走罷了。”

1,God of victory:勝利之神。

2,瘋狂的美國商人以及非洲的三個世紀以前的災難在接下來的故事中會逐步介紹,本作中出現的非洲人默認膚色均為黝黑的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