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天琴座的流星雨(泡沫之影5)

題記:她出生在泡沫之中……

夜色之中,在城區遍布輝煌的霓虹之下,那焚燒著的摩天大樓卻是如同火炬一般的高聳,灼灼奪目,時而那摩天大樓高處爆裂炸起的轟鳴,更是刺激人的視覺感官,如不想象感受那份災難所帶來的痛苦與折磨,這一切無疑是如同天國綻放的禮花。

“啊,真是太美麗了!”身處在這夜風漸漸暴躁氣息中漆紅色機體,在其肩部的鋼鐵裝甲上,那模樣清秀的男子,鳥瞰著那摩天大樓如同篝火繚繞的模樣,止不住的高聲讚歎著。

“你的審美觀還是那樣一如既往的扭曲。”漆紅色機體的語音輕鳴的外放著,其機師嘲諷的意蘊在明確不過了。

“那些偉大藝術家眼中的世界,眼中的美麗總是與這世界上的所有人認知存在這駁論。”模樣清秀的男子嘴角上輕揚起一抹嘲諷,不過細微之下這份嘲諷更多的時代有著一絲同僚玩笑的味道。

“我可不認為你是名偉大的藝術家,反倒更像是瘋癲的偽神棍。”

“偉大的人總是與瘋子等列。”

“嗬,而瘋子卻又總是以偉大的人自居。”

“…………”那模樣清秀的男子一時語塞無言答複,不過稍許的沉默後,在機甲飛行的緩慢帶動的風息中,他注意到了這機體裝甲上的劃裂和殘破。

“那是一場惡戰吧,一個人敵對弗瑞頓皇家騎士團在皇都待機的騎士。”

“不,僅有一名信息表中不存在的騎士出現了。”

“哦?”模樣清秀的男子微微一怔。

“還是那未知第三方的介入,他們似乎在皇家騎士團的機甲儲備倉庫處引爆了炸彈,導致陳列在倉庫底端的機甲全數無法出列。”

“喲,和昨天一樣,又是第三方啊。”模樣清秀的男子不由得再次回頭撇顧,鳥瞰瞭望向那遠處燃燒著的摩天大廈,而他稍許的疑遲後,便再次開口講道,“弗瑞頓應該還沒有把粒子驅動技術完全的應用於ms之上,你說對方是一台機體便把你的機體損傷如此,那麽看來是我們的情報部門出錯了,弗瑞頓已經……”

“不,沒有出錯,對方並非是粒子驅動的機型,而完全是落後時代的機體,連迫降著陸設備都還是在使用滑翔傘,而那存在的粒子光束匕首顯然是臨時額外配置的。”

“是麽?那還真是難以令人相信啊。那麽對方機體的名字呢?”

“stareye。”

“stareye……”那模樣清秀的男子把目光的所向再次轉向那星辰耀眼的夜空,“真是明亮耀眼啊,嗬。”

“把埃莉塔一個人丟放到那飛艇上可以嗎?”沉默之後,漆紅色的機體再次低沉起那女聲的外放語音。

“放心吧,那個女人可以應付的,雖然有些時候會被背叛的仇恨支配大條的神經,但也就是因為那樣,她並不會輕易的死去,因為在她的心中燃燒著比我們,除了首領之外任何人都要強烈的複仇執念,如此的執念下這世間,即便是厄運也會是被完全的逆轉。”

“對了,剛才你與那名男子對峙時候所翻出的最後一張牌是什麽,你好像很意外會是那樣的一張牌。”

“啊,那張牌啊,嗬。”模樣清秀的男子輕聲一歎,“其實也不必太在意那樣的細節,畢竟所謂的命運在一開始的輪回就已經注定;所謂的占卜也不過就是自欺欺人的安慰,就像那撞擊的飛艇,取名既然為愛麗絲,那麽即便是遭受這樣的災難,或是其他更多的奇遇都可以化險為夷,都可以是存活;而那命名為維納斯的摩天大樓卻是注定要坍塌毀滅。”

“什麽?”漆紅色機體內瞬時回應傳響出不解的疑惑。

“因為美麗之神維納斯是誕生於泡沫之中,而同樣這世間從不存有完整的美麗,嗬……”

…………

“喂,肖陽,這道題由你來回答!”男老師輕推了下自己的眼鏡,同時著手拍了拍身後的黑板。

而瞌睡著眼眸的肖陽在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後,周身猛然的激靈,他立刻站起身子,而睜開眼睛後看到的僅有自己故去的高中課堂,除那老師是他熟悉的麵孔之外,周圍其他的同學完全都是陌生的模樣,在自己這般被老師提問嗬指時,他們便開始竊竊私語的低聲嘲笑。

“啊……”

“哎,總是這樣怎麽能行呢,難道你還要再複讀一年嗎,連以前經常和你在一起的林望峭同學都被幸野文藝學院錄取了,你再這樣的荒廢下去,連神仙都救不了你了。”

“…………”

“坐下吧!”男老師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便開始了繼續的講義。

而這一刻清醒後的肖陽卻迷惑起來。

“難道這就是我的現實嗎?”他感到頭有些痛,他覺得自己做了一個無比冗長的夢,而那夢到底是什麽內容他已經全部遺忘,隻是依稀的還記得似若是成長之後的故事,而那樣的清晰扣人心弦的緊要關頭,卻因為自己老師的教導,而驚醒,在想去續接那故事時,卻再也沒有頭緒,而在撇頭瞧看這些在現實眼前的老師同學,那種陌生感讓他卻是無比的熟悉,而那份熟悉卻又是讓他完全的陌生。

“我,我到底是怎麽了?”

“……昔者莊周夢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適誌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與?蝴蝶之夢為周與?周與蝴蝶則必有分矣。此之謂物化……這篇文言文很短,也非常的簡單,就是大家都能耳熟能詳的周莊夢蝶故事,下麵我來簡單的翻譯一下……”講台上的男老師繼續的講義著,而這朦朧的聲息讓懵頓的肖陽這才恍然,這才從那自我難以豁達的夢境中解脫出來。

“原來那一切不過就是夢,我依然是停留在這裏。”他自我的嘲諷著,但卻不知為何心間堆積著難以言語描述表達的重量。

渾噩之下,那最後的下課的鈴聲已是響起。

“那麽就這樣吧,今天的學習就到此為止了,大家回去後別忘了做功課啊!”那男老師沉歎一口氣,緊接著便收拾起講義離開了教室,稍許後教師中的學生們也開始三五結伴的嬉笑離去。

而肖陽在撇顧那窗外的天光時,已經是夕陽餘暉的模樣了。

“九月的日光還是存留著夏日時候的溫暖,真是明媚啊!”肖陽懶懶的伸起懶腰,而懵然時候他卻有些悵然的驚訝,自己明明似若什麽都已經不在記得,但卻可以清晰的吐槽講述出眼下的時間節氣,看樣子當真仿若是他沉浸在夢幻之中太過久遠,而這現實的一切即便是淡忘,在潛意識的時間觀記憶中也是存在。

隨後肖陽簡單的收拾起書包行囊,在這樣安插的複讀班中,陌生與熟悉之間,他完全的沒有任何朋友和夥伴作為等候,潛意識中的設定告訴他這一刻應該回到自己的住所。

“喂,你等一下!”當肖陽剛想邁動腳步離開教室時,身後卻猛然的傳來了一名女同學的呼喊。

愣神之餘肖陽立刻回顧,隻見那名女同學卻是單手插腰,另一手拿著掃把輕輕搖晃,而細節之處卻是她那黑紅雜染的齊耳短發,還有裸線清晰的下顎,雖是在肖陽的記憶中這女同學的模樣完全是陌生的,但這異性清爽的美麗還是立刻就吸引了肖陽的眼球。

“怎麽?”微微的疑遲後,肖陽開口講道。

“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麽!?”那女生翻起了白眼瞪向肖陽,肖陽不知為何立刻感到一股窒息的寒意,讓他止不住打顫。

“每周到這個時候都要讓我提醒你,值日啊!!”

“啊!”肖陽恍然,抬手拍了下自己的後腦勺,在記憶之中仿若當真存有這樣的任務安排。

他上前接過這女生遞過來掃把,隨手放下了書囊提包,便走至教室的最後端,把一張張凳子抬起倒扣在書桌上,隨後便開始清掃起來。

“呃,對了,你叫什麽名字?”在這樣沉寂的教室中,為了避免冷場肖陽打破了這尷尬。

“你這家夥是不是故意的?!你轉插到這複讀班都已經三周了,每周的這個時候你都問我同樣的問題,你這家夥的記憶真是誇張的惡劣!好吧,我就在告訴你最後一遍,聽好哦,是最後一遍,你要是再敢無視,或是遺忘我的名字,我絕對要給你好看!”

“聽清楚嘍!我的名字叫美麗!!!”

“美麗?”肖陽微微一怔,記憶之中似若當真存有這名女孩名字的細節,“沒有姓氏嗎?”

“現在公民id注冊那麽開放,這樣沒有姓氏不是更好記憶更加的好聽麽。”美麗又一次的瞥眼白了白肖陽,“喂,我說你倒是快點掃啊,這麽慢非得要錯過正常的那班雙軌列車你才甘心嗎?!”

“啊,知道了,知道了,真是囉嗦。”肖陽敷衍著回應著,同時加大了掃把揮舞的幅度。

“好熟悉的名字啊,應該是在哪裏聽過,但不知為何卻沒有記憶……”清潔中的肖陽抬手推了下臉上的眼鏡,同時撇著眼角看向另一旁在講台上做著擦拭清潔工作的美麗。

心底的沉聲間,似若新的故事便又在開始演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