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四分之一(四分之三1)

題記:被四分之三的故事,而丟失的那一部分,到底是什麽,我想或許隻有神才會知曉這答案。

“真正的光明總是被黑暗所包圍的,正是因為有了這黑暗,所以光明才更加的炫目明亮。在黑暗中的爬行這總是朝著那光的方向,或許終其一生也無法達到那光源的位置,或是光源視野的開闊處,也許有人會嘲笑這如同誇父般的勇氣和愚蠢;但與其在黑暗中後悔,不如在更加接近光明的黑暗處歎息。”

…………

被關進這漆黑的單間居所,在沒有時間與空間的概念下,一定會令人惶恐,饑餓,冰冷,安靜的隻剩下心跳。

明明睜大著眼睛,但卻看不到光的色彩,這種看不到光明的黑暗,總是令人心深深的恐懼著。因為在黑暗中看不到凶獸危險藏身在何處,未知的恐懼總是要比已知更加可怕。

…………

“這是幾天了?兩天,還是三天?”在人類肉體的極限下,肖陽的頭腦內還是保留著那一份清醒。

“嘩”厚重的鐵門被人劃開,刺眼的,溫暖的,焦躁的光刺在肖陽的軀體上,他本能的抬起手去阻礙保護自己的視覺,但殘暴的看護著毫不顧忌的便把他從地上拖起,強迫的架起他的身軀便沿著廊道深處行走。

“這是去哪?天堂還是地獄?嗬,真是可笑,兩個地點的代名詞不過都是同樣。”

雖然內心依舊是貪婪的渴望,但肖陽他已經知道這是窮途末路了。稍許後,他的視野漸漸恢複,並不在感覺但光亮刺眼,這個時候他才發覺,前一刻在黑暗中突兀感受到的光,原本以為是源自太陽的輝煌,其實不過僅僅是監舍廊道內可笑微弱的射線燈。

透過舍監廊道高端的透氣窗,在金屬鐵欄網羅的交替下,那白皙的光源並不明亮的照射進來,悠然冷寂。

折轉的廊道並不冗長,當肖陽被兩名看護警員,攜帶到一間浴室內,半強迫式的扒去衣衫後,完全赤裸的肖陽在內心中開始感到些許的詫異和驚慌,由於過度饑餓,以及身體上前一段時間遭受到毆打所造成的淤青疼痛,全無力氣作為的肖陽這一刻隻能是如同魚肉,任人宰割。

不過那兩名看護警員並沒有進行什麽變態的舉動,而是開始認真的為肖陽擦拭清洗起身子上的汙垢,雖然這動作有著些許的粗糙暴力,全然不忌諱肖陽身軀上淤青創傷的所在,不過清潔的整理的細節還算得上細心。

“他們這是在做什麽?是對執行死刑犯人特殊的待遇嗎?嗬……”心底自我的疑問,自我的嘲諷間,對於“死”這種詞匯的意義,這種在邊緣的徘徊,肖陽已經是不再恐懼,些許時候,在這樣被人洗澡的按摩中他寂寂的閉上了眼睛,慢慢的享受起來。

不知多久之後,當這被動洗澡結束之後,肖陽繼續被動的被這兩名看護警員拖拉著暖風器下,烘幹身體,那種溫暖的風息,令肖陽如同沉醉在溫柔鄉中,愜意的令他瞌睡。

“ts180201,請更換好這身衣裳,隨我們而來。”看護的警員冰冷客氣的對肖陽命令著,並把折疊整齊的新衣放置在了肖陽的身旁。

“我們先出去了,給你十分鍾的時間穿戴整理。”

“你們這是要做什麽?帝國的刑典對執行死刑的人都是如此客氣嗎?”肖陽強提起精神,雖然多日未曾進食,但是在黑暗小屋中總是從碰頭中噴灑出水露,那樣單間的獨囚黑暗的居所還是存有人性化的設計,當然這人性化卻是建立在泯滅人性的基礎之上。

多日來僅有這水露滋潤的肖陽身軀已經是極其虛弱,在看護警員沒有答話的退出浴室房間後,肖陽瞥眼瞧看一下身旁的新衣,那並不是囚徒衣衫,而是一款春日休閑裝束。

“嗬。”

雖是不明所以,肖陽還是穿戴起來,沐浴後重新的穿著上這等社會服飾後,懵然的令人錯覺重生一般。

五六分鍾後,肖陽從浴室內自行的走了出來,踉蹌的腳步雖然是極其的勉強,但相比之前被動的被警員拖拉已經是改善了很多。

“很好,請隨我們來吧。”

不多時,肖陽在警員的帶領下來到了一處房間內部,而在房間內,弗瑞頓皇都第一監獄的典獄長卻是一臉憂愁的模樣。當他看到肖陽被帶來後,對著兩名執勤的警員點了點頭,同時掀開一旁待候餐車的保溫蓋,溫熱的食物香氣毫無保留的立刻填充滿房間,令肖陽已經麻木的腹腔脾胃,立刻敏感的抽搐起來,口齒之內泛濫起唾液。

“請便吧,ts180201。”典獄長對著肖陽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隨意使用這些食物。

在得到典獄長的許可,以及身側兩名看護警員的放縱自由,肖陽如同餓狼一般,便開始大塊朵頤的饕餮起來,毫不忌諱身旁的自己的身份與地位。

“好吧,就是這樣吧,你一定很疑惑對吧,那麽接下來就由你一邊吃,我一邊來解釋。”典獄長深歎了一口氣,同時在不經意間臉部肌肉的動作,牽動了他之前在肖陽脫獄時擊打在他臉上唇齒咬裂還未痊愈的創口,這令他微微痛苦的皺了下眉頭。

“雖然不知道你身上存有怎麽樣的魅力,但是有一位高位者想要見見你,並且抽走了你的案例,給予你自由……”

“自……由?”肖陽一愣,同時緩慢下自己往口腔中塞掖食物的動作。這“自由”一詞的意義,在此時此刻對於肖陽來說簡直就是形如飄渺,原本不可期盼的東西,不敢奢求之時卻突兀的呈現,這不得不令人咋舌命運的諷刺。

“當然你的自由是交付給那名大人的,並不是監獄放入你歸還社會的自由。”

“是嗎……嗬……”肖陽風卷殘雲般的席卷完食物,腹腔得到滿足感後,隨手拿過那盛滿牛奶的透明茶壺,一飲而盡其內的乳白色**,緊接著爽快的輕歎一口氣。

“那麽典獄長難道你現在就不害怕我突然發難,在飽餐之後,體力恢複的我挾持與你,繼續的展開對你們帝國的迫害嗎?”

“怕,很怕。但是你認為一名要職的官吏,腦袋中填裝的都是脂肪嗎?現在的你沒有任何理由繼續那麽做,一來你依舊是無法逃脫這裏,二來這是你重生的唯一希望,所以我才這般大膽的放任自由與你,不過你的口氣莫非有幾分狂妄,身體如此虛脫的你,此刻就算飽足,但身體消耗食物,把這些食物完全的轉換成營養能量,便不是頃刻之間的,哪怕是葡頭糖注射也是要許久後才有療效,現在如此虛弱的你,根本不能有任何作為。”

“嗬……嗬嗬嗬嗬哈哈哈哈……”肖陽低下頭開始緩緩的狂笑起來,那漸進嘲諷的聲響,敏感的挑動著中年典獄長的心弦,那種未知的嘲諷,令他心生惶恐,稍許之時,他再也無法忍受麵前這叛逆囚徒的忤逆,他出聲嗬斥,“你狂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

“我在嘲笑這命運的諷刺,以及我自己,您多慮了。”肖陽猛然的收起了獰笑,客氣恭敬的回答道。

中年典獄長霎時一怔,無法言語。

“什麽時間安排我與你口中的大人物見麵?”肖陽開口繼續的講道,看著那典獄長一臉狐疑的模樣後,繼續開口補充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做出出格的舉動,我是一個懦弱者,之前窮通末路之時,我沒有選擇自裁便已經證明了一切,嗬。”

“使徒軍團的恐怖主義者,當真都是瘋子。”典獄長厭倦的擺了擺手,隨後兩名看護警員移步至肖陽的身後,把肖陽的雙手束縛起來,緊接著便押送離開了房間,在來時的廊道路境內,反相的穿梭而回。

…………

“靈,你說人是否都是自私的嗎?”

“我不知道,陛下,但我僅知道當人不在稱呼自己為動物的時候;當人開辟出獨立的環境,並驅逐其他原本共存的生物之時;當人總是在說“我”、“我的”、“我是”、“我在”、“我可以”這些詞語之時,人類便已經是不在單純了。”

“嗬,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老樣子。”

“不,陛下。”

“嗯?”

“每個人的生命,在下一秒的時候,都在進行著改變,誰也無法左右那不可預料的因素在哪裏,再次相見時,每個人都已是不同的模樣,所謂的老樣子不過僅僅是與過去相似而已。”

“嗬嗬,靈你總是這般講述哲理,在皇都內也已經是賦閑許久了吧,難道你從不檢討自己為何而賦閑的原因所在嗎?你並不同於那幾名極高位者……”

“我知道陛下。但我的位置卻是被人工加持的,並且這樣的賦閑有何不好呢,我的心雖然被冷漠,但卻從不感到空落,因為我知道,我的機甲的心也是空落著的,相互慰藉之下,那便不在是寂寞了。”

“嗬,是麽……我把我的性命安全交付在你這名冷酷瘋癲的騎士手上,真是令人不安呐……,不過眼下卻也隻能信賴於你了。”

“陛下您不必信賴於我,還是信賴忠誠於你內心中的信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