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直到世界的盡頭—後篇 (拂曉1)

題記:人總會在不知不覺中去憧憬未來。而在絕望泥潭中掙紮的人,已經是筋疲力盡,他們隻是想努力的不再絕望,可是在絕望勉強,絕望的束縛力下,隻能一次又一次的失落,內心所期盼憧憬的,也僅僅是希望這絕望不在那麽劇烈,不在那麽疼痛。這已經是一種極深的墮落,再也不努力去衝破這絕望束縛的墮落。

位於亞洲東部,歐洲西部,夾縫中存在的達科利亞共和國在衛星的鳥瞰圖中不過隻是彈丸之地。

但就是這樣的彈丸之地卻是弗瑞頓帝國與china長久以來兵戎對峙的焦點,同時原本為完整的達科利亞共和國已經被地球的經緯線橫腰斬斷,成為兩個獨立對峙的政權。

在弗瑞頓日益的戰略侵占下,china一直保持著嗬斥輿論生長的態度,而僅僅對達科利亞共和國無法保持緘默,在達科利亞共和國王室求援後,china早已待命的部隊入駐達科利亞共和國國內,與弗瑞頓展開長達大半個世紀的武裝對峙。

2611年8月15日,弗瑞頓帝國把衛星武器那天譴光束的能量打擊在巴爾也夫吉斯坦,這並不僅僅是對巴爾也夫吉斯坦的製裁,同時存在這其他重要意義的戰略手段,一方麵在震懾達科利亞共和國內部的對持武裝,給予china緊迫的壓力,告誡china政府,弗瑞頓對於達科利亞共和國最壞的對峙打算不排除如此的暴力;另一方麵徹底的侵占了達科利亞共和國東北鄰國巴爾也夫吉斯坦,讓達科利亞共和國這個彈丸之地的小國僅存西部一條狹窄的人工河流與外部接壤,如從衛星地圖鳥瞰下去,達科利亞共和國已經是徹底的成為國中之國,完全的被弗瑞頓軍事占領地域包圍,達成了戰略壓迫。

如此的劍拔弩張,china如此破例的難以緘默,完全是緣由,弗瑞頓帝國把觸手伸向達科利亞共和國已經是觸及到了世界命脈的危機所在。

達科利亞共和國雖是雖是彈丸之地,但卻因為除了富有石油資源外,更重要的是其國內的地殼下蘊含大量的稀土資源,在china大陸,以及世界科技高速進程下,原有儲備的稀土資源正在極快的消耗,達科利亞共和國這嶄新的稀土處女地立刻便吸引了世界上所有巨頭的眼光,不過鑒於達科利亞共和國的地理位,真正可以觸及的僅有china與弗瑞頓,大半個世紀的武裝對峙就此展開。

不過以上都是這個故事開始之前的故事了,現在2618年,新的紀年剛剛開始,在內比都新聯合國擊潰了使徒軍團,給本紀年一開始便呈上了一份厚禮,屆時在2617年秋末,弗瑞頓帝國的最高統帥法爾拉米?索拉思爾在長達半個世紀的對峙中,首次出訪china,並以示友好和睦之舉,他並沒有直抵chinab市首都,而是從中國沿海的s市,逐階進程,展現出真摯的誠意,最後奔赴b市,與china的領袖達成會晤共識。

那會晤共識達成的會議,永遠不會如同電視廣播上,那些佯作的官樣文章,普通民眾可以看到的都是被定義後的變化。

弗瑞頓解除了達科利亞共和國周邊占領國土的交通樞紐,把幾乎被包圍的達科利亞共和國從僅有西部人工河道的交通束縛中解放開。緊接著滑稽的一幕便出現了,世界開始讚揚弗瑞頓的開明與偉大,在已經注入成為新聯合國巨頭一員的弗瑞頓褪去了那惡魔的外衣,轉身變化為聖潔的天使,過去那寫種種侵略的罪惡全部被取代刪除,即便是當代人心中存有,但在輿論掌握著的友誼改變後,逾越過幾年的光景,那無法真正用肉體觸及的存在便會在在人的心底遺忘,而那些飽受少數罪惡的人民,或是死去,或是接受歌頌這等偉大。

但即便是如此,那極深之處,自私的矛盾節點還是沒有解放開。

“……現實就是這樣的可笑,我的國家,我的子民,我的財富,卻要被外來者定義為他們所擁有的東西,他們為這原本就不屬於他們的財富而對峙拚殺,或是侵略,或是包圍,宣揚的正義,浩浩蕩蕩已經覆蓋淹沒了他們的罪惡。”身著素色正裝的艾麗婭?由裏西亞既是憤怒,又是歎息,而在她身後不遠處,戴著暗色玻璃眼鏡的曲迪嘴角微微的咧開。

“公主陛下如此的話語是在指責我們china嗎?如若沒有我們china的武裝扶持,我想公主剛才口中的國家,子民,財富,都已經是夢幻了,哪能還如現在這般,如你名義上的占有呢?”

“那又怎麽樣?事到如今,這一切的演變,已經是無法收場!還不如當初,接受弗瑞頓帝國扶持的變革黨接受統治對國家革命,或許那樣……”

“公主陛下,真是孩子氣呢。”曲迪抬手推了一下自己麵龐上暗色眼鏡鏡框,多年來在政治官場的掙紮中,他從一名默默無聞的教育工作者演變成為china的政治特使,一切的變故決斷足以稱為傳奇,或許離不開運氣的作祟,但是很多時候抓住運氣也是一種智慧,在不斷與人心的博弈中,曲迪總是不斷的從別人身上學到他不具有的能力和心態,致使現在,他已經是主掌沉浮,再也不是當初依靠告密拍馬屁升遷的小廝。此刻他麵上的暗色眼鏡片就是取自最開始時候在那秘密的孤兒院內,那名院長的智慧。透明純色的眼鏡或是裝飾品,或是因人輕度近視,不需手術的矯正補助;而這暗色的眼鏡片,卻不同於如此,除了給人留下極深的印象外,還可以誘導分散他人的注意力,在政治場中沉浮十餘年的曲迪,在遭遇無數對手後,終於明慧當初自己的院長上司是多麽睿智的人物,心中除了後怕與敬畏外,再無其他。

此刻在這個年輕的公主麵前,他修養的城府,修養的謀慮完全不需應用,最平白的話語,已經就是利器。

“嗬……我原本不就是一個孩子嗎……如若在平常人家,如我這樣的年紀,應該才是剛剛大學畢業,涉世未深的女子,然而既然生於帝王之家,和平盛世還好,而這樣的種種變革,種種破碎,看著自己的國家,自己擁有的一切混沌難看這種心思把人折磨的痛苦,特使你可以想象嗎?!”

“或許吧,弱者永遠是被冠以女人之名,在國王陛下以及皇後陛下相繼遭受刺殺殞命後,讓年輕公主的陛下去承受這樣慘烈國度的變革,卻是是殘忍了一些。但是你的弟弟,王子陛下畢竟太過於年弱,我想公主陛下您身為姐姐,不會殘忍的把自己的弟弟交付出去,到異國他鄉成為質子吧。”

艾麗婭?由裏西亞不由得長歎一口氣,在使徒軍團覆滅後,新聯合國成立的推動下,弗瑞頓必要的展開彰顯和平的動作,結束對達科利亞共和國變革黨的支持,讓那以經緯線為邊界劃分的兩個國家,重歸為一個國家,並不廢除原有的民主帝製,讓變革黨躋身成為議會大臣,管轄約束帝權。這一切看似是和平解決,但是交割的承諾便就是身為帝權血脈繼承者必須有人前往弗瑞頓帝國,接受同為帝國弗瑞頓的教化,或者可以直白的講就是去做質子,防止交權的變革中突兀的有人施展手腳,依靠原本的封建對民眾長久的思想影響發動變革。這聽上去有些不可思議,有些天方夜譚的味道,但是在政治場中,一切就是如此的不可思議,如此的形如天方夜譚。

“我自然不會讓我那年幼的弟弟去承受這異鄉國家的苦難,即便是我想要我的弟弟代替我,但是弗瑞頓方麵也不會同意,因為在這近兩年的時光中,我在國家的領導中已經樹立了些許威信,他們不可能讓這樣危險,有利於你們china的種子如此種下;我也是知道我一旦離開了這片土地,便可能終身再也無法返回,隻能是克死在他鄉,但是特使,我有一個請求,希望你可以答應我。”

“哦。”曲迪挑了挑眉,心中已經是猜測出了這位年弱,少經世事公主的囑托話語。

“答應我,好好的扶持我拿年幼的弟弟,畢竟他太過年輕了……”

“這個自然,和平是建立在勢力對等的基礎之上,弗瑞頓想讓變革黨的議會權力放大是不可能的,畢竟我們china也並非中庸,武力對峙沒有結果,那麽讓一切演變為虛偽和平的含沙射影,這自然是我們china和諧的王道,弗瑞頓自然是要吃虧,縱使他們之前暗中動手腳刺殺了國王與皇後,但是他們想下贏這盤和平的棋,也不是那麽的容易。”

“是麽……但願如此吧。”

“既然得到了公主陛下您如此豁達的回應,我也便告辭了,公主陛下早早休息,保證足夠的精神去參加那和平簽署協議的儀式吧。”言罷,曲迪微微躬身,出於一名外國使節入鄉隨俗的客氣禮節,與艾麗婭?由裏西亞簡單的示意後,便離開了這富麗堂皇的居所。

待曲迪離去後,艾麗婭?由裏西亞立刻的跌坐在了沙發椅上,此時此刻他的內心中充滿了絕望和疲憊,有些時候想想或許結束了自己的性命便是一種解脫,可是當在念及自己死後,那種種壓力,種種坎坷,堆積在自己那年弱弟弟的麵前時,那種痛苦,那種折磨是遠要超過這一刻她所承受的。

有時候人選擇堅強也是一種懦弱。

“連使徒軍團也覆滅了……”她盈盈的自語,或許在她少女的內心也是期盼過,那正義使者,對這一切不平等壓迫的變革製裁;可是在現實之下,微弱的力量即使在如何的鋒利,在如何的頑固,在巨勢麵前也是笑柄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