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直到世界的盡頭—後篇 (很多人)
題記:原本我認為我並不是這芸芸眾生之一;原本我以為我就是這芸芸眾生之一;直到現在我才清楚,自己是否是這芸芸眾生之一,並不取決於這芸芸眾生的底線,而是我自己的底線!
擁有意識,擁有感知,存在自我,便要感受這世界的悲傷與快樂。有人說這個世界是平衡的,因果報應,從科學的理論來講,當下這一切是真實無比,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因果論真確無誤。但如果因果論用於人心意念的守恒這還是有待商榷。邪惡的結局注定淒慘無比?正義的力量必可扭轉乾坤?這似乎已經是歪曲了因果論,並且這也不是惡劣的玄幻小說故事。
還記得最初那孩稚的狂言中的夢想嗎?
那個時候在我們世界觀中,那一切當真是無比的美好,或許肉眼看得到成年人的醜陋,但是因為孩稚的不理解,不喜歡,而被排除記憶。不可否認每一個孩子的內心中都裝滿了虛榮,但這虛榮卻是不加任何的修飾掩藏,在成年人的偽善前,難以讓人斷定是非。
我那個時候也是擁有夢想,無比寬廣的夢想。會因為看到一幅精美的畫卷廣告海報,而聯想翩翩;會看到電視中那些懲惡揚善的英雄而欽佩不已;當看到少兒節目中,那同齡孩子的怎麽怎麽樣,而不屑於顧,因為在那個時候,在孩童的世界觀中整個世界為我而生。
成長之後,在世界之外的寬廣下,才知道自己的鄙陋,少年時代開始讓原本裝滿虛榮的內心,因為自己家境的貧瘠致使這虛榮全部墮落為虛偽和自卑。
“xx,周末去你家玩吧!”
“我家?”
在那些富貴孩子童話般的家園中,我曾經原以為自己城堡的家園,不過隻是鄉村野舍。
“……我家有什麽好玩的……”
“切,小氣鬼!”
長久之下,便被疏遠,長久之下,內心開始封閉,開始阻塞,恍然的時候才頓悟,兒時的那些夢想是多麽的可笑,才明白兒時的夢想是不需要付之行動的狂言妄語。
那並不是不想付之行動,而是在慘烈的現實麵前,有些事情並不是說做便可以做的,因為每個人在成長中都要去背負生命中已經被決定義的東西。
孤獨在潛移默化中便開始了,原本想要依靠虛偽的麵具去成為那些驕傲者的朋友,用我這具自我支配的軀體去晃來等價的交往,但是年少的我卻錯了,縱使我在如何的努力,我不過也就是那幫小姐少爺的跟班,一個比仆人角色更加可笑的存在,但是少年的時候還不以為意,還以此為自豪。自我欺騙著自己,直至某一天從睡夢中恍然而醒,那並不隻是身體的清醒,靈魂也在那一刻恍惚混沌,但卻是清冽的色彩。
“我……”
自閉孤獨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了。當在年長些,當我抑鬱孤獨的氣質招惹有人主動盛情與我作伴時,我卻已經遺忘了朋友間應該如何歡笑的模樣,甚至連虛偽的佯作技能都已經丟失。
那個時候,有一個導師曾對我講,“孤獨的人生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你可以從世俗中解脫出來,縱觀人類的曆史上,每一個偉大的人物都是一個孤獨者。”
好吧,這從科學的論點上來看,當世的人沒有人可以理解偉人的話語行動,所以那些偉人才是孤獨者,而我這樣想要不再孤獨的孤獨者,也可以稱之為偉人?
原本我認為我並不是這芸芸眾生之一,可是我錯了,我就是這芸芸眾生之一。
誰沒有幻想過自己是大英雄,救世主?但在現實前,在成長後,這一切自命不凡的幻想,不攻自破。
這世間有很多人,很多人,因為自我的意識是獨特,總是如此思考的把自我排除在這很多人的行列之中芸芸眾生中,誰又是獨特的呢?誰又不是獨特的呢?
…………
奔馳的黑色轎車轎車終於在盛典喧囂的別墅莊園外停下,在清澈夜色,以及別墅的照明燈下,近處的視野已經是如同白晝。
在門童迎賓開啟車門後,阿洛思輕歎一口氣,隨手推了一下鼻翼上的眼鏡框,從轎車上走了下來。
而轎車的另一側車門也被拉開,走下車的愛默克厭倦的伸了伸胳膊,隨後,快速的繞過車體,來到阿洛思的身旁。
“master(大師)你剛才真是講了一個冗長的故事呢,聽的真是讓人倍感疲倦。”此刻愛默克雖然身著正統西裝,但是形體動態的模樣還是一如既往的邋遢,不修邊幅,而反觀他身旁的青年人阿洛思卻是體態端莊,動作有度,在這樣的場合中,不失禮節。
“你應該慶幸你能聽到這樣的故事,如若今天是其他人與我同行,我想便是一路的緘默了。”阿洛思一邊把宴會的請柬交付給門童,待門童認可完畢後,展現出請的動作後,他便朝著莊園別墅院落內走去。
愛默克同樣的把請柬交付給門童,待門童驗收後,快步的追趕上阿洛思的腳步,與其並駕齊驅。
“嗬,master真是有趣,想想這樣的帝國紈絝子弟宴會,雖然帝國內所有權柄青年者都會收到請柬,但是絕大多數真正的權柄者都是把那請柬當做廢紙,隻有帝國高官的紈絝子弟,閨中小姐們才會對這樣的宴會興奮不已,而我和master你對於這樣鄙陋紈絝的宴會出席,完全是出於調侃的心態而已。如若今天我不與master你同行,我想master便是孤身一人,那樣冗長的故事便隻能對自己的內心蓄念講述了。”
“即便是那樣,也沒有什麽,並經我都已經習慣了這孤獨的自我對話,明眼騎士。”阿洛思再次抬手輕推了下自己鼻翼上的眼鏡框,那眼鏡片低壓在眼眸之下的角度,總是讓人不由得感覺這人的博學與智慧,同時阿洛思最後的那一語,清晰的叫出了愛默克的皇家機甲騎士團的騎士封號,這讓愛默克微微一怔,隨後詫異的笑了笑。
“master何必如此?我明眼騎士排位十四的位置,我內心自然萬分清楚。而master你的排位,除了首位的那個中年大叔外,絕對是我們其下所有騎士心中公認的第一。”
“嗬。”阿洛思一直冷漠的臉,難得漏出笑意,這種恭維的捧殺對他這樣時刻孤獨的人來講,是最鋒利的利器。雖然他也知道這是愛默克對自己的揶揄,但是他更願意相信這就是事實,並且這就是絕對的事實。
“你的話說的太露骨了,如果讓那個腹黑的女人聽到,她在表麵一定會奉承讚成你的話語,而在背地暗中的小動作。”
“嗬,這是肯定的,那個女人雖是很多人都不喜歡她,但是還有很多人都在喜歡她。”
“確實如此畢竟她才是騎士團中真正的第二位,而我,嗬……”阿洛思又似嘲諷又似疲憊的歎氣一笑。
“我承認,她確實很厲害,但是對於master你來講我覺得還遠遠不夠的。從西諾斯亞米爾?米拉可那個老處女口中得知,新一屆的騎士團排名便要再次展開了,我想這一次master你擊潰她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此刻maser你已身居如此地位,再也不是曾經那個時候進圖兩難之時,沒有任何顧慮之下,那個女人絕對不會是你的對手的。”
“是麽,但我卻不是這樣的認為,近期對使徒軍團的作戰中,頻繁被調遣的隻有拉姆石澤,瑪斯米,亥斯克,還有你,而向我這樣高位的騎士,根本就沒有出場機會,即便是站露出戰意,在主統帥法爾拉米大人的眼中,也是微弱螢火。主統帥大人的心思並不在於我與那個女人在皇家機甲騎士團地位的高低之爭,而是完全把心思用於培育年輕機師的身上。我看過亥斯克操縱ms的戰鬥錄像,很不錯,很有氣勢,但是相對我們這些操控ms近萬小時經驗的精英來講,還是稚嫩了些。”
“嗬,主統帥大人的心思隻要心思並不愚鈍的人都可以窺探的出,他是想要加冕,把主統帥之位交付給五公主陛下,五公主陛下為人溫柔娟秀,在帝國上層內是公開秘密。對於如此主統帥大人當然是要為自己的妹妹培育一支嶄新的擁護隊伍,任誰都不想自己的妹妹剛一出任在手下就是一支太過強勢的虎狼之師。maser您未來的定向還不好講,而我這樣排名末位的,圓滑的家夥勢必會被掃地出門。”愛默克自我揶揄的聳了聳肩,抖了抖身子。此刻弗瑞頓還身處冬季,雖然春天已經是觸手可及,但是夜晚還是無比的蕭瑟陰冷。
“你過於妄自菲薄,以及把我們騎士團的地位看的過重了,對於整個帝國來講,皇家騎士團雖然是獨立直接被皇室掌控,但除此外卻是一無所有。”阿洛思歎了一口氣,在冬日夜晚中嗬氣成霜,隻不過在別墅內熱鬧的氣氛下,這份冰冷變得柔弱。
“我之前說我是一個孤獨的人,原本我認為我並不是這芸芸眾生之一;原本我以為我就是這芸芸眾生之一;直到現在我才清楚,自己是否是這芸芸眾生之一,並不取決於這芸芸眾生的底線,而是我自己的底線。對於帝國未來有誰來掌控我並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隻是這皇家騎士團在首位那名大叔即將引退後,誰會成為首位。或許那並不代表什麽,但在我的心中確實至高無上的榮耀,因為……”
“因為master你是一個孤獨的人。今天如此參加這紈絝子弟的晚會,完全是出自那請柬上,邀請人之名。”愛默克微微一笑,同時從懷中拿出那請柬,在阿洛思麵前輕輕搖晃,在那精致的請柬之上,扉處“遙時”兩個字卻是在吸引著阿洛思的眼球。
“嗬,地獄騎士的繼承者,他會如何的選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