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破碎人生(破碎的尾聲5)

題記:那個時候雖然陰雲遮掩那區域的天光,阻礙了各國衛星監測眼的拍照,但那慘烈一幕的景象在後來還是被流傳,那或許是三維軟件搭建渲染的假象技術,但相似的刺激,相似的影像下,總還會悸動某些人心中那對過往薄如蟬翼的記憶。

內比都半島的近海外,一切都已成為定局。

因為天空的陰鬱,海水卻是格外的平靜,那區域微小的波瀾,在整個海洋體係中已經是微不足道的水花。

一艘艘逃生艇從海下上潛而出,在距離它們主艦艇鯊使徒不足公裏遠的位置處,在迷惘的天空下,迎接他們的並不是之前馬丁口中的鯨使徒救援,而是那來自新聯合國作戰空艦的絕對壓製,以及剛從那空艦體內彈射而出數十架作戰運輸機的區域徘徊。

並且在這一切的不遠處,那後來的鯨使徒也已經是上潛,不知是背叛還是蕭牆禍起,讓一切混亂,讓那原本還存有一線希望人心,頃刻便被瓦解。

“我們……我們敗了嗎……”在那一艘艘剛剛上潛的逃生艙中,所有人打開那透明的艙門,讓自己的軀體暴漏在淩冽的海風之中,縱使沒有海浪的磅礴洗禮,但這一切已經是讓所有人內心惶恐不已。

同時那鋼鐵身軀足足千米有餘的鯨使徒也開始在區域內產生了爆裂,雖然那是微小的爆鳴與光彩,但如若是縮放比例尺後,那爆鳴與光彩卻是某些人用生命點燃的光芒。

“使徒軍團恐怖分子請注意,請不要再做任何毫無意義的抵抗。現在中方代表新聯合各國政體對你們進行俘虜,請目標巨型艦艇放棄駕馭權,艦艇內部人員集合到空曠區域甲板上,放棄武裝,再次重複請不要再做任何毫無意義的抵抗,我們是仁慈的政權不會對你們進行暴力的屠殺,請放棄任何無意義抵抗,請放棄全部武裝,接受逮捕…………”

盤旋在海空空隙的作戰運輸機開始高放出正義的宣言,同時數架作戰運輸機已經是盤旋停留在鯊使徒艦艇的正上方,艙門開啟後全副武裝登陸突擊作戰隊員開始陸續跳躍至鯊使徒裸漏的裝甲板上,在緊密的配合作業下,短短十分鍾,突擊戰士的很快就使用切割工具在鯨使徒的將甲板上開辟出了入口通道,緊接著全員陸續跟進,開始對鯨使徒的內部經行清剿圍捕。

這一切突來,滑稽可笑的結局,讓人的內心無法釋懷。沒有救世主,沒有王八之氣的主角逆轉乾坤,一切的一切都是窮途末路。

鯨使徒內的由米西在連續自主摧毀艦艇數出重要艙室後,他回到了自己的科研工作艙中,在那略顯窄小的空間中,他為自己沏了杯咖啡,然後愜意的坐在了辦公椅上。

“哈,終於都完成了。”他自言自語,隨後拾起杯子,用嘴角輕吻了一口那還是滾燙濃鬱的**。

艙門外的甲板廊道內滿是急促的奔波腳步,之前當由米西對這艦艇上殘存的使徒軍團人員宣布投降命令時,那一刻所有人便開始有了不同的選擇,或是懦弱的接受命運,或是自主的選擇反抗;但不管怎麽樣那就是他們的事了,至少由米西在心中覺得他已經完成了對未來故事所有的鋪墊,至於其他的瑣碎,在叛逆的進程中,總是要有人犧牲的。此刻那廊道內時而開始回響的槍鳴就是對這一切最好的詮釋,雖然沒有目睹那槍戰的現場,但由米西知道這一節的勝利並不會屬於他們,在槍聲漸漸冷落後,那遺留下喋血的軀體僅有那軍裝胸前標記紅“a”的一方。

“妹妹,你那想讓世界都聆聽到你美妙聲音的願望可能無法達成了,嗬,雖然之前以匿名的形式,把你最動聽的音樂節奏譜曲發送給了那個現世文明的歌手黃佳玲,但是卻不知為何那個歌手卻突然的退出了娛樂圈,這一切真實命運滑稽的諷刺,嗬……不過你別擔心,畢竟哥哥天才,就算是在彌留之際,也會讓妹妹你那微弱的願望實現,哪怕這與期望中的並不一樣,比期望中的遠要邋遢,但也必定會有人能銘記你的聲音……”由米西一邊在心中絮念著,同時著手開啟了身旁待機的電腦,簡單的輸入命令敲擊回車確定後,由米西身形一轉,從抽屜的中拿出一瓶沒有標簽的藥劑,旋開瓶塞後,不計其數的傾倒出藥片,隨後借著那還溫熱的咖啡全數的送進了口中。

“嗬,最後的歌聲,最後絕唱,演出開始吧……”言罷,坐在轉椅上的由米西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雖然他的臉龐被紗布繃帶包裹覆蓋,但是不難想象此時此刻他那臉龐的模樣是無比的安逸和諧,過往的種種追憶下,苦難的童年,悲慘的追逐,狼藉沒有光亮的現實,勾畫出無比黑暗的世界。

《白鴿》,嗬嗬,就算鴿子是和平的代表,象征,也無法阻止整片天空的暗淡。

冥冥之中一切似乎早已經被定義,或者是黑暗的存在,死亡就是無盡的光明,哪怕那僅僅是螢火般的微光,也遠勝於在現實麵前不斷追尋那堪比太陽光芒而不斷失落,不斷坎坷的,僅是憧憬,但卻無法得到的悲愴。

當那那難以言表的節奏取代焦慮急促的警報鳴音時,所有人的心頭不由的一悸,無論是追捕者,逃亡者,還是反抗者,其內心都開始恍惚起來,那精致溫柔的女聲高昂而起,雖不知那詞語中所要描述的世界怎樣,但是在這聲音的引導下,人類精神暢快的意識已經在各自的世界中傳造出新的世界,那婉轉的女聲歌喉,已經是讓所有人的靈魂自我升華。

……直到世界的盡頭……

嗬,那並不是人心膨脹的盡頭,命令意識的派遣下,在這樣精美的樂曲中,沒有一個人停留下腳步,沒有任何人為此時此刻短暫靈魂的錯覺,而改變思想。

在海天間肉眼沒有阻隔的壓製下,在混沌色彩的海下,還是存有第三方的介入。

那精密的艦艇讓人難以用文字描述他的優越,不足五十米長的潛艇停泊擱淺在鯨使徒艦艇底端的裝甲處,在那精密艦艇周身某處裝甲板探測出切割工具後,很快區域的裝甲板便被打通,海水瞬時注入進去,而這精密艦艇的駕馭者也從艦艇內脫身而出,身著簡易的潛水服,便通過那剛打穿的裝甲板,躋身進入鯨使徒內部。

當這名潛入者進入鯨使徒後,他便卸去了那簡易的防水頭盔,從其下一張中年人的臉龐裸漏出來,指寸的白色短發讓人的視覺不由的霎時驚豔。

接著這名中年人從便攜的背包中拿出微電子地圖信息儀,以及防護的手槍,開始快步的在這未知區域廊道內奔跑起來,而前一刻那被打穿的空隙處,在海水不斷的注入後,已經開始堆積,但即便是這樣,像樣這微末的海水想要把著鯨使徒的內部填充成為與海水一樣的密度,恐怕那還是需要數十個小時時間的。

在中年人手上那電子地圖信息儀的標繪描述,中年人很快的就到達了自己預定的位置,期間他並沒有遇到任何意外,從上突擊的中方作戰人員的推進速度顯然是沒有他這般對鯨使徒地圖掌握後的輕鬆快速。

在那劃門電子密碼鎖前,中年男子拖拉出那牆壁側的微電腦,簡單的輸入字符串命令後,那密碼鎖的信息指示燈便顯示為破除。在鯨使徒主係統被由米西摧毀之後,單機獨立的密碼鎖的防禦等級已經極其低微。

艙門劃開後,其內的空間僅有五平方米左右,在一片空白的甲板上,跌坐在角落中的範裏斯不敢置信的看著來人的模樣,驚訝的張開嘴巴,期期艾艾的難以講出完整的話語。

“……修……修拉哥哥……”

那指寸白發的中年人嘴角輕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範裏斯立刻感受到了自己此時此刻的窘迫,踏步在多言,而是在角落中收縮卷曲起身體,宛如一隻喪家之犬,全無平日那高大粗獷吆喝的使徒軍團首席科研團隊部長的模樣。

“我愚蠢的弟弟,我不止一次的告誡過你,科學是永遠無法探測人心的,想不到你還是這般的愚蠢,總是在專心科研,而疏忽了人心變化的防衛。”

“如果……如果不熱忱如此的話,那麽還怎麽能開發創新出嶄新的科技智慧?”範裏斯微微猶豫後,還是出口反駁麵前中年人的話語。

“嗬,事到如今你還是不從這事實中吸取教訓,你深陷此處的囹圄不全是你的愚鈍嗎?你的智慧呢?你的熱忱呢?別忘了粒子驅動ms的理論假設是誰給你啟發的,是我,就是我,這個被你不削嘲諷太糾葛與內心情感描述的兄長!”

範裏斯的語氣霎時被窒住,他惶恐的抬頭瞪大眼睛仰望著那略有逆襲光亮下的兄長身影。

“哥哥……”

“起來吧,隨我走吧,畢竟你的學術科研對這個世界還是存有創造意義,讓你的生命停止在這裏太過於可惜了……”中年人言罷便轉過身子。

範裏斯緩緩的從甲板上站起身子,近身走到那中年人的身旁,“哥哥……謝……”

“別錯意,以上的意思全部都是拉姆斯爾先生授意,而我的本意就是一槍把你射殺在這裏!”

“…………”範裏斯的身子一僵,剛抬起想要去觸摸自己兄長的手腕緩緩的放了下來,對現實情感感悟粗糙邋遢的範裏斯,完全不能理解自己兄長的冷酷與無情,悲傷之下,讓他這個中年人的眼角都開始濕潤。

“別浪費時間了,快隨我來,再晚些中方的突擊士兵排查到這裏,我不會猶豫的便把你當做人肉盾牌而突擊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