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破碎人生(破碎的尾聲4)
題記:“到底是命運出賣了我,還是我自己出賣了命運?為何肉眼中的現實如此的荒唐?!”
在急劇壓抑的灰色天空下,那反射天空顏色而成混沌色彩的海水,開始翻騰,在鯊使徒艦艇上潛的巨大推升力下,掀起了海浪咆哮狂卷,迸裂的水花反複蕩漾,衝擊成為水沫的純白,但是還沒等那鯊使徒艦艇的裝甲完全顯露的時候,天空之上,那虛擬以待的空艦不再矜持,全炮蓄能至極的火炮粒子光束亂舞而出,在動態法線模擬失效的同時,那一瞬間光影模糊扭曲的色彩絢麗的刺瞎人的眼睛,那飛舞的光束炮光猶豫煙花一般璀璨這個混沌的天空,激蕩在鯊使徒艦艇的防禦裝甲板上,密密麻麻的數量,間接不止的爆裂火光與搖曳的顫朔,頃刻間便把鯊使徒艦艇全部的覆蓋,短暫的僵持後便吞沒盡皆。
如此巨大的光影搖曳,對於那剛剛從鯊使徒機甲彈射倉彈射出的breeze機甲來說,自身的存在已經是微不足道的渺小,駕駛艙中的風蓮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那抖動的機甲攝像眼采集的信息屏幕,在爆裂火光交接之下,飆鼓空氣,改變壓強在場內產生的烈風,讓噸級單位的breeze機甲都無法不能避免的承受著慘烈的作用力。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風蓮喃喃的自語,前一刻還自信滿滿的抉擇的火焰,這一刻已經是被這冰冷的海水浸滅,她原本就是空白的人生,但短短幾年的豐富多彩後,這一刻,一切再一次的規劃成為源點,如果說之前的空白是一張白紙,而這隻一刻的空白就是在這已經圖會上五彩顏色的白紙上,塗抹上血白的色彩;覆蓋,完全的覆蓋的色彩。
明明擁有但卻有無法獲得,這種痛苦糾葛的折磨,一瞬間就讓風蓮那原本就不健全的神智奔潰。道德,倫理,意識,概念,全部都是虛假,那一刻她心中意念到的僅有發泄,以及過往那些記憶片段在走馬燈後急速的產生皸裂痕,然後毫無感情的破碎。
她大聲的嘶吼著,惶恐不能,同時她的黑墨色的短發超自然化的急驟生長,嬌柔少女的五官開始扭曲猙獰,短暫的須臾片刻,那超生的頭發便鑽出了脖頸間機甲防護頭盔的空隙,終止在她的胸部,緊接著,那黑墨色的頭發開始由發根處失去顏色,枯槁為素白,頃刻間便替換了那原本黑色的頭發。
在這樣劇烈異常的海麵上,但之前充作誘餌的運輸艦在海浪間顛簸不止,無論是直接的海水衝擊力,還是間接爆炸場壓強改變引起的飆風,都給著單薄的船隻帶來了極大的平衡挑戰。
在強烈的空艦火炮吞沒後,天空上那空艦已然是完全的褪去了法線隱匿的虛假光學偽裝,金屬鋼鐵的灰白,與那天空的色彩交映而又獨立。
李光全神貫注的看著空艦中心控製室主屏幕上那爆炸輻射力度信息數據,以及在角落處那實時顯現的外部空間影像,他手中那串念珠已經是情不自禁的高速旋轉起來,並且他也開始喃喃的自語,“太詭異了,太詭異了……就這樣的成功了?就這樣的成功?”
如此簡單的勝利讓高齡的李光錯覺不敢相信。
“報告主帥,第二輪空艦火炮全數聚能完畢,是否進行覆蓋發射?”
原計劃中是足足準備了三次全艦火炮發射任務,已達成對使徒軍團艦艇的摧毀,但卻沒想到緊緊是一輪的火炮邊就把使徒軍團代號01的艦艇轟炸的體無完膚,熱源檢測下,使徒軍團那艦艇內部已經是間接的破碎爆裂。
“他們沒有啟用之前在澳洲海域時,那應用在艦艇上的粒子防禦驅動,使徒軍團的主帥應該不會如此的大意,在突出警戒海麵不開啟粒子防禦驅動,那麽也就是說是使徒軍團的領導者自主的放棄了這艘艦艇……他們到底在打什麽主意?”李光在心底默默的盤算,同時偷偷瞥眼前看自己身後側的天,此時此刻天完全是一臉震懾的模樣瞧看著那主屏幕上的實時影像,他所在意關注的並不是那艦艇的持續爆裂,而是在扉處角落的天空,那懸浮在半空中的青銅色的ms。
“那是……”
李光和天不約而同的注意到了這一點,同時通訊信息兵,開始放大那區域的影像,使得目標清晰可見。
“報告發現使徒軍團ms,該機體數據庫存有名稱對照,機體名為breeze,機師未知,噸級未知,特性描述,高級的粒子驅動mobilesuit…………”
李光與天,不謀而合的相互對望,隨後李光開口道,“上尉,出動吧!”
“是,主帥!”天簡單的回命敬禮,隨後快步的退出中心控製室,便在空艦的廊道中快步奔跑起來。
待天離去後,李光手上的念珠翻滾的速率開始減慢,他把目光再次鎖定在那主屏幕上,心緒開始漸漸的平穩下來。
“全艦戒嚴!火炮聚能警戒!登陸突擊作戰隊員通告預備出擊。”
“是,主帥!”
李光輕輕的點了點頭,這一刻他已經看到了那戶外灰蒙雲翳即將要炸開的天光。
“終於結束了,沒有任何的喋血,佛祖總是如此的慈悲。”
內比都半島的內陸首都內克裏的戰鬥也已經是尾聲。
壓抑灰色的天空之上,中方的空艦已經不在使用那法線隱匿而暗藏在天空,在隨後跟近的美方空艦的突入下,灰色的天空變得更加暗淡,區域內的光亮因為天空的擁擠,而變得擁擠。
持續短兵交接作戰的nemesis機體內的法米娜在blacklotusgoddess機甲自主的收招撤離後,而獲得短暫的喘息。
僵持的對戰之下,在這樣連同後援都已經是破碎的情況下,法米娜知道她的堅持已經沒有意義,雖不知對方為何突然的撤離,為何突然放棄這隻要堅持就會獲得的壓製勝利,但是這一切在此時此刻法米娜的心中已經全無意義。
這一刻她的心就像她的鋼鐵身軀一般,奇寒無比,並且是滿布蒼白與鮮紅的血色。
“我,我們……”
nemesis四顧瞭望,在以自身為源點的輻射下,入眼的全是狼藉的廢墟土石,昔日輝煌的首都城市,這一刻已經全無光彩。
一種更加刺骨的冰寒在法米娜的心底被喚醒,眼前的景象就像是多年前她少女時候,在故土家園衰落後的模樣,雖然那時候的廢墟中還燃燒著無法撲滅的大火,而此時此刻廢墟土石間雖沒有火焰的焦灼,但是在法米娜的內心中,那焦灼的熱量,與內心身軀的寒冷,冰火兩重天的折磨,已經開始讓她的神經恍惚。
滿眼的廢墟狼藉下,她看不到道路,看不到方向,她想要前進,卻不知該如何邁動腳步。
最脆弱的時候,人總是會回想起心中最堅強的人物,與羈絆的記憶。
冗長的故事中已經貫穿了太多的瑣碎,太多的瞬間,太多的片段,太多的情感,太多的話語,已經讓人無法記憶太多的真實,但是回憶,人類這種奇妙的大腦硬盤整理,完全的可以讓這冗長的太多在瞬間的時候瀏映完畢。而那種悸動的心跳,紊亂思緒的節奏也毫無改變的再次呈現。
那個戴眼鏡的少年,以及後來演繹成長的青年的人影,在她的心中瘋漲,很快便占據了全部的空間。
初次見麵相逢的那一天……
過往的曖昧,相互慰藉取暖的鼓勵……,以及那無法言語的愛。
“……l……o……ve……”
懵然間,法米娜的瞳孔不由得急驟擴散,她操控著nemesis機甲高抬頭顱,去眺望那天空中的空艦,原本是想讓自己的視覺更近的距離自己所親近的人,但卻不知為何入眼的光景是一片朦朧的色彩,冰冷的眼眸會感到柔軟而又熾烈的濕潤。
“肖陽……”
一種未名的委屈開始取代她此時此刻眼前所瞭望到的天光,那個時候,當她在那鯨使徒艦艇錯節管道區域牆壁後自己淚流的模樣,以及肖陽和那個白色馬尾發髻法希亞想用相吻的視覺,再次讓她惶恐的不能自我。
她的手從機甲的操控托杆上鬆開,寂寂默默的停放在她的胸膛之上,在冰冷剛體與餘熱的肌膚的阻隔下,她感受著那劇烈抖動的心髒。
“我…………”
靈魂升華的一瞬間,無論是機甲元件作業的瑣碎,還是記憶中彼此的對話,全部都已經是消弭竭盡。
那就像是在空曠的極地草原的春天,雖然被冠上了春天的名字,但卻看不到春天的模樣。
“……極地草原…………”
不知不覺間,不知什麽已經被定義,恍惚間,她仿佛可以看到在那夏天極地草原蒼茫的夜空微光下,那對戀人依偎的期盼憧憬。
“那,那是什麽?錯覺嗎?”
縱使知道了那女主角並不是她自己;縱使知道了那女主角就是她自己,這一刻也無法加重,或是減弱她心中的哀傷。
“…………那一天的時候,我們都已經約定好了,不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