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那時候的陽光10(番外 篇 )

題記:因為不知道那一次是最後的別離,所以每一次的的“再見”對我來說都是永遠的別離。

2604年隆冬時節的夜晚,公寓宿舍熄燈後,當陽聽聞到另一側窗旁,月的口鼻發出輕鼾聲後,便攝手攝腳的從床上起身,穿戴好衣衫後,陽走到房門前,略有些許的不忍的回頭,在窗外薄稀月色的光芒下,寂寂的打量這房間的陳列。

“這是最後一次了,再見了,小月。”陽在心裏輕輕的獨白著,隨後果斷的拉開門,閃身離開了房間,開始在廊道中輕攝腳步的奔跑起來。

陽覺得自己做的這一切是天衣無縫,但是他絕想不到,在他剛閉門離去後,躺在床上的月已經睜開了眼睛,他雖沒有聽到陽心中蓄念的話語,但是他也可以感受到那份悲戚,畢竟他們都是相同細胞的生命,彼此早已經活在了彼此的裏麵。而那個時候的月性格也已經覺醒,他是所有人中性格最後覺醒定向的個體,而陽的離去便在他的心頭埋下伏筆的種子,他雖懦弱,但是卻開始對這種子發起毒誓。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那就是小孩子懦弱的倔強,沒有任何的力量但卻還是堅定著自己的信仰,而他那流淌出來的淚水,已經浸濕枕巾。

五月前,一條消息突然的傳到了這裏,所有孩子的人格全部健全後,等待他們的是ms軍事學院的晉級,這原本沒有什麽。但是對於破和陽來講,這卻堪比噩耗。因為他們已經知道了他們個體去其他人的不同,在人格覺醒後,那偶爾的精神暴走,已經腦部突然傳感的電信號,使他們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的大腦內存有正常人類不該存有的東西。

精神暴走時他們明明擁有自己的意識,但無法抑製暴走的身體,而那身體卻總是傷害身旁的夥伴,或是擰斷軀體,或是扼住喉嚨,那種置人死地邊緣的感觸,讓他們倍感惶恐,他們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再也無法在盡頭的時候停下身體,那醞釀的悲慘,親手殺死自己夥伴的慘劇僅僅是在想象中,就無法讓人接受。

正是因為如此,相似的兩個人才會更加接近的走在一起。

“我……我們去找老師,讓老師幫助我們解脫吧……”

“老師?你還相信那個女人的微笑後猙獰惡鬼的嘴臉嗎?”破如此的回應著陽,縱使那個時候陽從破的眼眸中看到的全部不忍與痛苦,但那犀利的話語依舊讓他無法接受。

“老師……老師她……”

“這世間從來不會存有無緣無故的愛!那個女人既然來到這裏,勢必也是與那些在我們身上犯下罪惡的人同路!”

“那我們還可以相信誰……”

“自己!!”

成長叛逆歲月的少年就是這般的肯定自己,在他的世界中再也不相信成年人的謊言,總是過去存有著如何美麗的感動,但是在心後來的蠱惑下,那一切都是幻化為惡鬼骷髏。

接下來的歲月,破開始沉迷上了電腦互聯網,在這院落與外界自主通訊受到禁止的封鎖下,每次使用聯網的計算機僅有每星期三額外外放一小時的現代通訊課程。但就算是如此的艱辛,破還是為自己和陽尋找到了出路,為了不讓自己的生命沉陷黑暗,墮落為國家的戰爭工具,破開始聯係世界上的雇傭兵組織,但無疑沒有任何一個獨立軍體敢貿然的與china抗衡,並不是因為china的強大,而是他們的弱小。他們非但不認可破的話語以及提供的情報,反還嘲笑恐嚇破,這讓破很是惱火和焦急,期間ms部隊院校已經送達了全新ms的設計樣本以供他們未來的頂尖學員參考學習,這一切更加是讓破急躁,知道事情在半個月後,出現了轉機,一個名為“使徒軍團”的世界獨立軍體同意接受了破,並答應采取救援計劃。

那時候的破在網絡封鎖限製下,破並不知曉“使徒軍團”的聞名與成就,對方如此爽快的答應救援請求,反倒是讓破的心中有所顧慮。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與陽那種存有的芯片,無論自己與陽,跑到哪裏,都無法掙脫開這芯片輻射的電波。

雖然心中依舊存有惶恐,但是在末日前如諾不做些什麽拯救,不去製造方舟,隻是孤零零的遙看自己的墮落,那麽那樣的人還可以稱之為人嗎?人並不是一種麻木的動物,因為皮肉軀體下有血液不停的翻滾循環,所以人必須要熱血與堅強。

就像現在,那約定的日子已經到來。

陽奔跑出了公寓宿舍,繞開那些已經異常熟悉針孔監視攝像頭的捕捉采集點,來到了院落戶外的樓腳,與早已等候在那裏的破匯合在一處。

“沒有驚動什麽人吧。”

“沒有,我是等小月熟睡後才跑出來的。”

“嗯,我們出發吧,隻要繞過那壁壘的圍牆,奔跑到那曠野的莊稼地中,我們就到達天堂了,當然,排除那個“使徒軍團”爽約的條件。”

“嗯,為了我們的未來不再坎坷,我們必須如此,雖然還有些不忍離開夥伴,但是為了彼此永遠的活下去,彼此便必須要分開,就算是未來……”

“就算是未來彼此在刀劍相向,那時候的彼此也都應該不再惶恐了。”破打斷陽的話語,繼續的講道,在那冬夜蒼冷的月亮,以及那數日前堆積白雪的反射下,破的身影在那個時候給予陽極深的錯覺。

接下來兩個少年人奔向未知天堂的道路上,那悲傷便就開始了演繹。

2604年的院落再也不是2602年時,那樣的鬆垮,即便是給予了孩童般的他們自由,但那自由也是在被逐漸堅固的高牆之下。破再也沒有2602年時,那個雨夜叛逃時那般矯捷如狸貓般的腳步,在人性的覺醒下,獸性已經退去,在原始時代,茹毛飲血的社會,人類選擇的是進化大腦,而不是軀體枝幹,因為大腦的自私,霸占絕對的領導地位。

這說上去或許有些可笑,但這就是現實,你覺得你的大腦是總要的部位,而做出這一判斷的恰恰就是大腦本身。

就是這樣,在翻越高牆的時候,他們不知觸動了什麽了機關,緊接著院落的警報便驟響起來,循環的燈塔開始把高亮的聚光燈打在他們所在的位置,昏黃的光芒讓人恐懼,完全沒有陽關那般的溫暖。

而是以至此,突發的變故,讓少年們無法退卻,他們緊咬牙關,義無返顧的翻越那院落的高牆。

“自由了,自由了!!”破高聲的歡呼著,那前一刻還束縛著他們的高牆這一刻已經成為他們阻擋追來著的障礙。

但遺憾的是,那個時候他們不過還僅僅隻是少年。懵懂的年紀,在空白缺失的人生下,更加失色。

在繼續奔跑奔向那自由方向,在眼前曠野天空處,憑借著月色與冬時積雪的反射,那不可思議扭曲光線的模樣在天空上宛如撕裂的黑洞,待其平穩後,一架呼嘯的作戰直升飛機出現在近低空的視野內,其飛機上那殷紅的字母“a”在這樣蒼冷的素色下,耀眼無比。

“陽,我們成功了,我們成功了,他們沒有爽約!我們……”

“砰!”

那聲槍鳴在這糟亂警報聲中異常的刺耳,雖然是僅僅是須臾瞬間的聲響,那單回蕩在人心底,以及觸及在人心底的模樣,卻是足夠讓人全身的血液凝固。

那前一刻還轉頭朝向陽微笑的破,這一刻那微笑的模樣已經凝固,那爆鳴槍聲的子彈精準的擊打在他的額頭之上,雖沒有霎時炸開腦漿,但是那慘烈喋血的模樣,已經是讓陽無法繼續的邁動腳步,他惶恐的睜大眼睛,瞳孔因為被刺激而急驟的擴散。

“破……”

他想呼喊,可是卻已經無法在發出聲音,那一刻,在他的世界中,所有後續接踵而來的子彈槍鳴,全都都消散的全無,當懵然發覺視野暗淡的時候,不知何時,自己的身軀已經被一鋼鐵巨人保護在其後,同時在那飛機上一名黑色作戰服的戰士通過滑鎖降身到他的身側,毫不理會陽如何的感情,如何驚恐,也不顧及陽的推脫,毅然決然的抱緊陽便徐徐的依靠繩索朝盤旋的直升飛機上吊去。

在不斷上升的高度下,陽看著破倒在雪地中喋血的身軀越來越遠,他伸出手想要去緊握,抓住什麽,可是除了冬日月夜的寒冷,與高空飆鼓的氣流外,一無所有。

“中方請放棄任何的武力手段,有關達爾林島的實驗我們已經完全掌控,這個實驗體我們收下了,如若中方不介意此事被公布於世,那麽可以盡情的調遣後續部隊對我們圍追清剿,使徒軍團參上!”那阻擋後續爆裂狙擊槍火的鋼鐵ms外放出語音,那ms漆黑的色彩,以及其胸前紅字烙印的字母,在蒼冷的素色下,無比慘烈。

“zero?”身處在燈塔高處的院長放下手中的狙擊步槍,那機甲胸口的名字讓他微微喘息,在那個年代中,這漆黑色名為zero的機甲是如同神話般的存在。

“嗬,就是因為你們才讓我的雙手沾染上這孩子的血液,如果你們不出現,那孩子便也就不必死了……就便是這樣,還是讓你們掠去了一個孩子,嗬,看來明天王洋老師又要到我的辦公室大吵一架了……明天……”

中年院長微微的歎息著,隨後朝後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的手下停止繼續的射擊,畢竟在這裏己方是沒有武裝是可以與那zero機甲對抗的存在,突來的變故讓人束手無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一切流失在眼前的模樣,以及內心對未來的忐忑。

“明天的陽光會是依舊的溫暖明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