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光譜(黑色眩光1)

題記:嘲諷者,注定是被嘲諷者的命運。

當那時候,sunmelteye機甲被天空中那終於按耐不住寂寞的空艦顯現,上吊掠去時,駕馭nemesis機甲正在與blacklotusgoddess機甲的法米娜再也無法保留心中那份紊亂的矜持,在那一刻,她接近瘋狂的對著連通的通訊呼叫那個人的名字,但得到的全部都是機械嘲諷般的忙音。

意亂之下,方寸全失的她操控著nemesis機甲的動作也開始混沌,blacklotusgoddess機甲中的黑蓮乘勝追擊,這一刻她已經得知了白蓮在那爆炸中存活的消息報告,紊亂的心也開始漸漸平複,當她再回覺自己對白蓮意外所產生的那種激動的情緒,連她自己都覺得那是無比的可笑。

“我怎麽會為那個惡心的白毛女難過?嗬!”

交戰的僵持之下,blacklotusgoddess機甲開始收勢狂亂的進攻,更改為有條不紊的攻防一體,讓漸進敗勢的nemesis機甲無懈可擊。

“嗬,就剩下了這最後一個餌料了,差不多,也應該是時候了……”

灰色的天空開始起低壓節奏,肆虐的風開始在這廢墟建築群落的土地上翻滾,劃分區域外的城市街道上,那空無人聲的冷寂,讓人惶恐,倍覺不安。

澳洲腹地的別墅莊園內,拉姆斯爾愜意的躺在搖椅上,對著那透射正午日光的玻璃牆,無比享受愜意,偶爾的端起桌旁的高腳杯,輕攝一口那淳厚味道的葡萄酒,悠然自得的在臉上浮現笑意。

俄而之後,敲門聲頓挫有致的傳來,拉姆斯爾輕歎一口氣,隨口答道,“進來吧,阿裏莫克老夥計。”

“是,先生。”房間門被禮貌的推開,同時一名身著潔淨西裝的中年人,徐徐的來到拉姆斯爾躺臥的搖椅旁,緩緩的躬身示意。

“黑美小姐與奧島先生都已準備完畢,修拉博士的調控也以完善,黑美小姐和奧島先生隨時都可以出發,介入交戰區域。”

“嗯,知道了,老夥計。”

“先生您還有什麽吩咐嗎?”

“沒有什麽了,你陪我一同的歇息一會兒吧。”

“是,先生。”

“嗬,你總是這樣的順從。這些年來一直讓你代替我在世界公眾舞台上露麵,一直是我這個藝人操縱著你這個玩偶傀儡,真是讓我覺得有些對不住你。”

“先生言重了,那一切並不是我被先生支配所做,我也並非是什麽傀儡,這全部都是我主觀的意識所支配的,先生您就是導航的指南針,永遠都不會錯的,您帶領著我們在這泥濘中掙紮,在坎坷的道路上不斷的趨近那真理的光芒。”阿裏莫克附和的講道,同時再次躬身施禮,如此的反複尊敬模樣,在外人看來恐怕他並不隻是被拉姆斯爾支配了那麽簡單,完全就是被拉姆斯爾清洗過了大腦。

或許這有些滑稽,或許這有些那以琢磨,但這都是另一個過去的往事了。

拉姆斯爾撇過頭,目光轉向牆壁上那掛立著的老相片,黑白的色彩讓人倍覺傷感。很多事情就像是這般的難以理解,在現在這個時代中,黑白的照片技術已經是古董文物般的存在,但就是這樣,人們還是忍不住的去複古,用現代的技術,去修改照片,讓那保留真實記憶的照片被修飾成一件藝術品,供人欣賞。沒有色彩的時代,追求色彩,有了色彩又去複辟黑白,人類就是這般矛盾的存在。

徐徐間拉姆斯爾長歎了一口氣,幽幽的講道,“阿裏莫克老夥計,難道你對我就從來沒有過懷疑,沒有過憎恨嗎?人的一生應該是為自己努力成為主角,你這樣的不斷奉獻,你不覺得傷感,和委屈嗎?”

阿裏莫克的身子微微一怔,接著開口講道,“先生你錯了,在您的視角來看我確實是您人生的配角,但是在我的視角來講,我依然是我故事中主人翁,雖然沒有高等的地位,沒有絕對支配的權利,但是我就是這樣的或者自我奉獻的故事之中,我很快樂,從不傷感,從不委屈;那些委屈傷感的人,應該是太過於覬覦別人的一切,從而把自己陷入囹圄之中,擁有不一定是幸福,失去不一定是痛苦。”

“嗬哈哈……阿裏莫克老夥計,你真是擁有大智慧的人,如果這世界上所有人都如同你這般聰慧豁達,那麽這個世界也不需要什麽使徒軍團了,也不需要什麽軍隊,什麽國家,什麽權利,什麽階級,哪怕是製度,規範都可以省略,那樣這個社會就是無比的和諧。”

“但這注定是不存在的烏托邦主義。生命之所以不斷的進化,完全就是源自那份對世間一切的貪婪,雖然達爾文推論中人類是否由猴子進化還有待商榷,但是那推論中,物竟天擇,適者生存的道理倒是真理。如果有一天這個世界變成了如先生口中那般的描述,那麽那並不是和諧,而是被極權強迫權利壓製下的假象。”

“那麽現在我這樣的親手把使徒軍團葬送,也算是進化嗎?”拉姆斯爾略微嘲諷的一笑,隨後但沙鷗再次拾起桌旁的高腳杯,一口暢飲的把那杯中血紅般的**飲下,之後那空落落的透明杯子敲打桌案清脆的被放回了原處。

阿裏莫克上前一步,著手旋開葡萄酒瓶塞,恭敬的為拉姆斯爾再次斟滿高腳杯。

“那並不是葬送。”阿裏莫克開口講道,“先生所做的隻是引導,至於是否會有期盼的結果,完全都是等一切結束後才有定奪,雖說是葬送,但誰有知道那靈魂是成為惡鬼,還是神佛?”

“哈,說的也是呢,不過我們不還是有的撲救嗎?就算是有人掙紮的燃燒起自我,但我們心中的那信仰之水也會給予他們浸滅!通知奧島與黑美出發吧,奧島擁有意外的裁決權利。”

“是,先生。”阿裏莫克再次躬身施禮,接著繼續講道,“恕我冒昧先生,一直以來您不都是或多或少有些厭惡奧島先生麽,為什麽總是在器重他,他總是在叛逆著先生的所思所想,他的心思似乎並不與先生你的意誌相吻,為何還要把這麽重要的意外裁決權利交付給他呢?”

“嗬,奧島啊,哈,那就是另一個冗長的故事了,這世間就是這樣的嘲諷,往往身邊可以信賴的夥伴並不是真正那些誌同道合的朋友,恰恰就是有著駁逆意見對抗者……嗬。”拉姆斯爾撇過眼角,意味深長的朝阿裏莫克看去。

麵對這樣赤裸的挑逗,阿裏莫克也不惶恐,隻是淡淡的回應道,“是,先生,我明白了。”

澳洲近海的某處島嶼上,在那掩人耳目的富豪莊園別墅地下,身著機甲作戰防護服裝的奧島與黑美皆是無所事事的依靠在牆壁旁,百無聊賴的打發時間。

昏暗的地下室格外的冷清,這澳洲春季即將竭盡之時,這樣的幽冷還是難以讓人接受。

百無聊賴的黑美用著她那雙深黑色的眼眸瞧看眼前的灰暗良久後,終於是耐不住寂寞,轉過身對身旁的帶著耳機享受音樂節奏的奧島開口講道,“喂,別那麽自私,把音樂外放出來聽聽。”

奧島一怔。隨後皺了皺眉頭,並抬手摘下右耳的耳機講道,“我這移動音樂盤中沒有你喜歡的音樂,都是你討厭的曲目,為了不讓你惡心,就讓這惡心的音樂惡心好了。”

“…………”黑美翻了翻白眼,懶得再去吐槽什麽,抬起手撓了撓她那不修邊幅絮亂的頭發,用著盡可能委婉的語氣再次開口講道,“據說那個china女歌手放棄了音樂,是嗎?”

“喲,怎麽又想挖苦我?說什麽這種音樂沒前途,導致女歌手自動退出,嗬,你真……”

“不,不,並不是嘲諷,我哪有你那麽無聊。隻是偶然覺得有些傷感和惋惜。她的歌聲雖不如古典歌曲,傳統樂章那般大氣沉著,但,但確實是能讓人的心靈猛然的感受衝擊與震撼……”

“喂,你什麽時候開始偷聽黃佳玲的歌曲了?”

“並不是偷聽,隻不過是好奇。”

“好奇,與其好奇這些雜亂的瑣事,我倒是很好奇你什麽時候會戀愛。”

“…………”

“你這個混人,懶得和你對話了,哼。”黑美語氣一頓的把臉撇向另一邊,不在去瞧看奧島,但是她的心中卻是已經被奧島的話語蠱惑。

“戀愛?”

那種在電視中經常出現的男女纏綿囉嗦的景象,令黑美的倍感厭惡。

“來自另一個人的愛?無私的愛?這世間會有無緣無故的愛嗎?”

追憶的思緒總是醜陋不堪,褪去顏色的碎片讓人惶恐那一切是否是真實,心緒煩亂間,空間內已經充滿了那陌生有熟悉音樂的節奏,當黑美略有差異的回頭瞧看時,在那裏,奧島已經拔去了耳塞,把那隨身音樂盤的聲音外放到了出來。

…………

在和神戀愛的時候,從未想過這樣的離別會來臨……

如果宿命再也無法改變,

如果不能再次的相見,

我希望至少還可以最後一次的緊緊擁抱。

再會了,再會了反覆說著,

對自己無比地勸說,

揮手也是一種溫柔吧?

現在想要堅強,

與你相遇,星辰閃耀,我如獲新生,

去愛了才會,擁有愛才會,

沒有希望,空等著奇跡降臨會變成怎樣?

滲透眼淚,行星的眨眼已遠去……

注:1,結尾歌詞源自《鑽石裂痕》,略有刪節改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