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死亡破碎之歌(如題)

題記:老人的話語總是令人咋舌,而老人的動作,那看似無比軟弱的動作確實蘊含著無比的厚實的力道。

當福達利聽到那個通知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僵直住了,無論他如可思考意念他都沒有想到那名耄耋的老者會被總統以及議會推舉出來。或者用那耄耋來形容那老者也是太過於年輕了些,當福達利還是一名普通的列兵時候,這位老者便已經不是年輕。

此刻福達利正乘坐在不斷上升的電梯中,對於被這名老人額外的召喚,如諾是平時,他一定是異樣的歡喜,而此刻,在這樣紛爭的背景下,一切都絕不會是那般的簡單。

電梯靜止,福達利簡單的整理了下衣衫,便朝著電子路標的指示向前行走去。廊道內充溢著清新的香氣,雖然有陽光從高層建築的玻璃透射進來,但是空落人聲的溫暖還是令人倍覺冷意。

“嗬,已經是冬天了呢。”福達利自嘲的笑了笑,並在廊道盡頭處的房間門口停下了腳步,著手輕輕的扣動門舷,開口講道:“將軍閣下,我是福達利?瓦裏克。”

“哦,請進吧。”房間內傳出了一聲衰老而又溫和的聲音。

福達利微微猶豫後,推開了房門。

房間內被窗外的陽光普照著,即使眼下是冬日,但是建築中,在那玻璃的折射後,那陽光溫暖的氣息鋪滿了所有的角落,在在房間內的窗台旁,一名身著軍裝的老者屹立在那裏,安詳的對福達利微笑著。

“將軍。”福達利走噠那人近前,行了一記標準的軍禮。

“不必距離,請隨意坐下吧。”老人對福達利揮了揮手,福達利應聲肯定回應後,拘謹的坐在了會客沙發上。

“想必那通知你已經知道了。”

“是……將軍。”福達利欲言又止。

老者把這一切都看在眼中,他溫和的一笑,“我是這個國家的子民,當這個國家需要我的時候,我沒有任何理由去拒絕……”

“但是將軍您的身體……”

“身體?”老人不由得抬起手俯視那皮肉的滄桑,俄而後自嘲的笑道,“這身體早已經該是並入黃泉了。”

“將軍……”福達利有些不忍,麵前的這名老者曾經是美國,乃至世界所有部隊戰士的偶像,充滿傳奇色彩的人生,在美國曆史上留下諸多的豐功偉績,雖然在幾十年前村有過一次變故的意外,但那並不是這名偶像英雄所主觀的,那是那時美國政府荒誕的想法;曾經當福達利還是依憑普通戰士的時候,他做夢都想與這位傳奇的將軍會麵,而此時當他坐位在上將這一軍銜,與這名昔日的英雄對望時,年輕的歲月美好的遐想都已經幻化為衰老的哀傷。

老人抬起手示意福達利緘口,然後繼續的說道,“我這番叫你的目的是向聽一聽你對即要的新聯合國作戰,以及這個世界的看法。我已經很久沒有走出去了,我想從你口中探知一下這個世界現在的樣子,還有美國軍隊的模樣。”

“是。現在的世界除了非洲大陸以外,全球基本上都是處於和平狀態,在亞洲有中國進行著壓製,亞洲中東地區,西南地區的民族以及領土糾紛,當地小國政府黨派間並不敢升級矛盾,同時china看似一臉和善的對待世界,其背後卻不知踐踏了多少人的鮮血;而至於歐洲地域,在弗瑞頓的帝國主義精神,文化,軍事等等諸多元素的衝擊下,在巴爾也夫吉斯坦被衛星武器橫掃後,弗瑞頓周邊的國家紛紛對弗瑞頓表有投誠之意,幾個世紀前異軍突起的弗瑞頓帝國乃是這個世界最龐大的bug政體,發展至今已經很難在令其有所動搖了;而至於我們美國過度的開放政權,在無知的民眾施壓下,政府軍隊很多事情都已經無法放開手腳涉及了,據說南美洲已經有曾經殘存反抗黨開始謀劃革命了。這就是眼下這個世界主要的所在,圍繞著這三個主要政權展開了其他諸多複雜的微小變故太過於冗長,如將軍想要深入細問,我可以針對某一方向為您解答。”

“嗯,你回答的已經很好了,讓人琢磨不定陰晴的中國,威勢正強的弗瑞頓帝國,還有正在摔落的,我們的國家,嗬……這使不由得聯想到了曾經的世界巨頭俄羅斯,民族的腐蝕之下而走向了敗亡,現在的我們美國似乎正在趨向曾經俄羅斯走過的那個道路。”

福達利一怔,回應道,“將軍,那並不是一樣的!俄羅斯走向了衰落之路是那時的統治者無能,已經弗瑞頓的軍事擴張的衝擊,以及中國冷眼旁觀等諸多額外因素所導致的,現在的我們……”

“現在的我們期望和平,而政府卻總是想在這個世界高端占有一席之地,這一席之地說重也重,說輕也輕,政府是把眼光放在未來,而民眾隻是顧及眼前的和平民主,如此的矛盾在近時數次空艦出兵的情況下已經激化;而在外交上,雖然中國已經坐在了民主的頭把交椅上,但那隻是中國的半張笑臉,而另半張殘酷的模樣不知何時便會對我們露出來,這讓我聯想到了中國的一本古書名著,三個國家間的對抗,兩弱結盟對抗一強,而那一強現在已經深入兩弱之中,要在兩弱中選擇一弱除去,剩下的那一弱或是借此機會做大,或是衰敗臣服那一強,結果都是對那一強來講都是有利的,嗬,隻是不知道現在的中國層麵有沒有考慮到如此的糾葛元素。”

這一刻的福達利已經是驚的一身冷汗,此時麵前這老者看似輕鬆的言論卻是無法辯論的觀點,他訥訥的做在會客沙發上,思付了許久,才開口講道,“我想弗瑞頓雖表麵看上去強大,但是他們畢竟才建立發展不足五個世紀,根基更不就不殷實……”

“遙想五個世紀以前,那個時候我們的美國也不過成立不足五個世紀而已……嗬嗬……”老人輕聲的笑道,而福達利心中那最後一絲慰藉的理由都被老人無情的撲滅,縱觀曆史,早在弗瑞頓成立之前,那個時候美國雖沒有橫行在世界,但已經是把諸多政權積壓在了他國的頭頂之上,那時候的美國也是背景一片空白,或者有些滑稽的是,那時候還保留著諸多蒸汽時代的縮影。

“所以眼下諸多這般的無奈,我們便必須有所動作了。”老者總結性的敘述道,這一刻的福達利才恍然驚醒,原來從一開始老者便已經把世界分析的無比透徹,之前對自己的問詢隻是引導自己接受那無法挑剔的真相結論。

“這一次全新的作戰是由弗瑞頓率先提出的,雖然不明白弗瑞頓為何如此迫切讓新聯合國真正的運作起來,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新聯合國一旦正式的運作,那麽便會給我們美國喘息修養的時間,常年的世界動蕩,已經讓國內的矛盾激化到可燃點上,新聯合國運作起來,世界將會再次進入至少20年的平穩狀態,在這20年的穩定下應該足以緩和國內的硝煙氣息了。所以,福達利上將……”

被叫道名字的福達利一個激靈,的應聲道,“是!”

“嗬。”老人莞爾一笑,“我的時代已經是最末端了,新的時代需要你這般殷實的後者肩負。”

“將軍……”福達利絲毫沒有為老者對自己的讚許感到欣喜,反倒是為老者那滄桑感到悲戚。這老者雖是美國的精神信仰,但是在世界其他國家其他的軍官眼中,他確實一個可笑的存在,破例克隆腦幹細胞就是為了一個這樣的老者,在輿論,在各國敵對的煽動下,這老者殘存的威嚴僅剩下了年輕的過去。

“軍人苟且偷生真是可笑啊,或許當初病入膏肓的我應該選擇從這高樓上跳下去,嗬嗬,不過既然殘喘到現在,那麽也該是為自己過度延長的生命付出代價的時候了。”老者一邊說著,一邊著手從桌案上拿起軍帽戴在了頭頂,那一刻年輕的歲月光輝仿佛由此的照耀在他的身上。

福達利猛然的從沙發椅上站起,望著那老人的背影,那在列兵時就追隨的英雄偶像,心中那滄桑的激動已經無法言之於表,這一刻他隻能直立身子,佇望那相背,揮起無比敬意的一禮。

窗外冬日的陽光依然絢麗,貫穿太陽係的光芒從沒有冷卻,令人感到寒冷的並不是這光芒,而是這顆冰冷星球自己。

倘若沒有那光,最初的生命便不複存在。即使在那久遠的冰河世紀,那存活得以進化的生物並不是因為他們的堅強,而是這似乎已經被遺忘的陽光。幽幽間那就像是一曲低鳴,從開始分裂的破碎,死亡,光穿其中的並不是黑暗,而是光,光芒的旋律。

這個宇宙原本就是黑暗的。

如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