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直到世界的盡頭—中篇(意誌1)
題記:如果人不能支配自己的欲望或是心念,那麽這人還可以稱呼為人嗎?
當會議室內隻剩下陳最與馬丁兩人的時候,馬丁輕歎一口氣,轉過頭對身旁的陳最講道,“你倒是會收買人心呢,老朋友。”
“收買人心?你倒是會說笑。那孩子一臉抑鬱的神色你瞧不出來嗎?如果不給他時間去解開心結,那結子遲早會要了他的性命。”
“解開心結?現在的我們還有那麽充足的時間去令他如此的揮霍嗎?對新聯合國挫敗的越是慘烈,他們下一次的反撲便也是凶猛,這次我們雖然取勝,但是這勝利卻沒有保護的得了任何人,非洲那些反抗黨勢力依然還是在快速的瓦解著,我們根本就無法阻礙這一切的進程。”
“嗬,泄氣了嗎,老夥計?”陳最把手拍打在馬丁的肩膀上,“剛才在那群年輕人麵前的高昂興奮的氣質哪裏去了?怎麽此刻在我麵前發起了牢騷?嗬。”
“這不是發牢騷啊,這是現實啊,唉。”
“或許堅挺過下一次我們便可以成功了。”
“下一次……”馬丁繼續的歎息,疲憊的目光中再也沒有了前一刻佯裝輝煌的模樣。
“你是他們的主帥,你要是抱怨氣餒的話,那幫孩子們怎麽會打的起精神去戰鬥?老夥計別忘了,我們還有少校,以及零號機呢……”
“零號機,那是我們最後的殺手鐧了。”
“好,那個新來的,你叫什麽名字?”戴著厚重耳麥的風蓮一邊敲打著電腦鍵盤,一麵對桌案前的法希亞問話。
“哎,對你的信息錄入真是麻煩,還要戴著這麽厚重的耳麥,也不知這是誰設計的語音識別翻譯工具,這麽大的塊頭,簡直要把人的腦袋壓裂了。”風蓮吐槽起話語,在她正對的桌案前,戴著同樣厚重耳麥的法希亞冷哼一笑,“真是吵鬧的孩子,我原以為這裏會很成熟,想不到竟還會有這般年弱的小孩子做接待,看來這裏也是家族製度的反抗黨政權吧?”
“嘿!你這個新來的女人在胡說什麽?!”被法希亞話語激怒的風蓮立刻推開桌案上的鍵盤,並從椅子上站起對著法希亞大聲吼道。
“唉,小孩子的秉性又出現了,動不動的就暴躁這不是更年期的表現,便就是嬰幼兒的表現了。”法希亞一邊搖著頭,邊優越的講道。
“你……”
在一旁同樣帶著厚重耳麥,等候信息錄入的雷格米看著這兩個女人之間的鬧劇,心頭幽幽的冷笑。此刻他的目光更多是瞥向法希亞,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想知道,與他同樣是銀發女人到底在盤算什麽。
“……我不和你這個乳臭味幹的小丫頭講話,你去把肖陽那個小子叫來,讓他對我進行信息錄入!”
“乳臭味幹?我看肌肉大嬸你的大姨媽來了吧?!”
“…………”
“原來是這個。”雷格米在看清法希亞心中所念的算盤後無聲的深吸了一口氣。此刻的他也是很想去見一麵肖陽,那個與他信念背馳並擊敗他的男人。
“那或許算不上是敗給他吧?”雷格米為自己開脫著,那個時候的他能把從沒有駕駛過的粒子驅動的機甲駕駛成那種程度,已經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了。不過肖陽這個名字已經深印在他的心上了。
在雷格米思緒的時候,懵然間一道棕灰色的身影朝他的臉上襲來,雷格米本能的把頭朝一旁避去,但是他卻忽略了頭部厚重耳麥的重量,疏忽間,那棕灰色的投擲物已經擊打在了雷格米的右臉上,雖有存有衝擊力量的疼痛,但卻還有少許的柔軟,雷格米不加猶豫的便把那棕灰色的投擲物抓在手上,放在眼前打量時,才發覺這是一隻他叫不上名字的鼠科動物。
棕灰色皮毛的小豬鼠在雷格米的手上微微打轉一圈後,便極快的逃逸去,奔跑出了房間,它可不想再被慍怒中的女人當炮彈一般投來投去。
“和你這個小瘋丫頭講話真是無趣,那麽我自己去找肖陽好了。”言罷,法希亞摘下了頭頂的耳麥,大步了朝門口走去。
“隨你這個銀發肌肉大嬸!”風蓮暴怒的呼喊道,但是法希亞轉回頭戲孽的笑了笑,並抬起手在她自己空空如也的耳朵上點了點,那意思在明了不過了。
“你……”風蓮著手立刻抓起桌案上的鍵盤便要砸出去,可是法希亞已經加快了腳步離開了房間。
“可以對我進行信息錄入了吧?”雷格米微微猶豫後,走到風蓮桌案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哼,白色頭發的沒有一個人是好東西?”風蓮撇了撇嘴氣喘呼呼的講道:“姓名年齡生日血型愛好職業。”
雷格米微微一怔,嘴角不由得謾笑起來。
“喂,你笑什麽?!”風蓮挑起了眉頭。
下一個雷格米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踱步來到風蓮前,抬起手在風蓮的腦袋上按了按,那純白眼瞳內留漏的全是惜戀之意。
“如果娜莉莉還活著的話,應該也有你這般大小,你這般調皮呢……”
“娜莉莉?……”
即從會議室內出來,肖陽便加快了腳步穿過冗長折回的金屬甲板廊道,止步於技術部區域深處的一道金屬牆門前,在牆門上微電腦核對肖陽的身份,獲得房間內的人許可後,壁們被自動劃開,肖陽踱步進入了房間內部。
“由米西……博士,您找我?”肖陽微微猶豫後,開口對房間內正在對著一處電腦快速敲擊指令的背身講道。
“哦,肖陽中尉你來了。”那白色大褂的背身沒有任何動作,隻是簡單的回應著肖陽的話語。
“你先坐,我這裏還有些許的程序代碼命令需要處理。”
“嗯。”肖陽點頭回應著,他放眼這原本應該是寬敞的房間卻堆積滿了各異的機械電子儀器,由米西雖吩咐他隨意坐下,但房間內卻沒有一處可以坐下的地方。此刻的肖陽隻能木訥的站在原地,靜靜等候由米西完成手頭上的工作。
許久之後,敲打鍵盤的聲音漸漸鬆軟,在一記清澈回車命令鍵後,由米西的身姿轉來過來,當他看到呆站在原地的肖陽後微微一怔,立刻歉意的站起身來,“抱歉,我這裏有些淩亂,嗬嗬,這樣你做我的這把椅子好了,正好我做的時間長了,站一會鬆鬆腿腳。”說著,由米西把身後的轉椅拉至身前擺放上肖陽的麵前。
這是肖陽第一次與由米西進行單獨的會麵,雖然在軍團中流傳著諸多關於由米西繃裹在紗布之中頭顱的故事,但這一刻的肖陽還是覺的由米西並沒有任何的神秘,他隻不過是一個平凡的好人罷了。
簡單的致謝後,肖陽便在椅子上做了下來,這個時候,由米西已經再次轉身來到一處電子機械設備前,也不見他如何操作,那機械的電子指示燈便閃亮,機械滴滴答答運轉的瑣碎聲息飄散充溢在整個房間之中。
“你回來交付給我的那個自動識別語音翻譯的芯片我已經分析檢測過了,其內部的元件並不複雜,我們現有的材料完全可以複製。”一口流利的中國普通話從由米西的口中言吐出來,不得不令人敬佩僅僅幾個月的時間由米西便把語言掌握的如此嫻熟。
當時在肖陽心中驚歎的同時,由米西的話鋒一轉,繼續的講道,“肖陽中尉,可以講一講這芯片的來曆嗎?”
肖陽心頭微微一怔,“來曆之前不是告知博士您了嗎?是那個叫做法希亞的女子一次偶然執行任務在當地政府重要部門探察得到的……”
“請不要侮辱我天才的智慧。在幾個世紀前,人們利用電腦主機外置的耳機進行及時的語音識別,這種手段隻是用於異國間的會議室中;現在雖然脫離開了電腦主機的巨大束縛,但是必備微電腦的程序還是不可代替,我們軍團的科技已經走在了這個世界的前列,但那及時語音識別翻譯耳麥還是脫離不開搭載微電腦厚重的設計;而你交付給我的這個芯片,如此精妙的設備,在我們生活過的那片戰火燃燒的大陸上,各地迂腐的政要是絕不可能掌握如此精妙技術的,並且這芯片上鐳射塗層的Coal又有何寓意呢?”
拙劣的謊言瞬時撕破,肖陽隻能尷尬在那裏講不出話來。
“還有,我聽說肖陽中尉你在非洲斯爾拉米沙漠中遭遇了沙暴,並且在那片沙暴中,機甲的粒子引擎無法點火是嗎?理應來講在全球氣候的變化下,今年的季風更偏離向南半球,在北半球已進入冬季的時候,在非洲幹旱的大陸上我還真想不到還會有沙暴在這個時候莫名其妙的產生,無論是從月球引力還是地球公轉年份來計算這一切完全是不可能發生的,雖然有蝴蝶效應這種相對謬論,但是如果我現在在這裏揮舞一下手臂便會引發太平洋沿岸的海嘯嗎?”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