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苗苗失蹤(DNA下)

華燈初上,夜色帷幕,在醫院門口足足找尋到晚上七點,我的孩子卻還是不見蹤影。

“我們先回去吧,還有很多方式入手尋找,苗苗不會有事的!”少凱那顫抖地手扶著我的肩膀都微微地跟著晃動。

“放開我!”我一把將他搭在肩頭的手拂去,徑直地走向我的車子。

這腳步沉重得像灌滿了鉛塊,舉步維艱,仿佛在暗示著我孩子還在此地,我還應該守候在這裏。

“你們先回去吧,既然是連車帶人不見了,那小偷肯定是把車開走了,不會這麽快回到這裏來,我們會派人在這裏蹲守。”那個警察好言安慰著我們,但是誰都知道時下的警察有幾個案子能成功告破呢!

我坐在副駕駛上,少凱把著方向盤的手依然在發抖,踩著油門的腳也不聽使喚地遲鈍。

“你什麽時候帶她去的醫院?”此刻我冷冷地話語,緊閉地雙眼,抽痛的心真想結束自己的生命。

“昨天!對不起,可欣我不是故意的!”他將一隻手放在我的腿上輕拍一下,我卻像觸碰到毒蛇般地彈跳起來。

“警告你,從今以後不準再碰我!”我迅速地將剛才散開的雙腿交疊在一起,不想讓他有絲毫贖罪的機會。

“難怪昨晚苗苗說怕打針!原來是你這個劊子手帶她來了醫院!莊少凱!直到今天我才看清楚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男人!你把生意場上的八麵玲瓏全用到了我和苗苗身上,你卑鄙無恥!”我憎恨的眼神死死地瞪著他,真不敢相信我竟然和這樣的男人同床共枕了十年,太不可思議了,難道我真的眼瞎了嗎?我一遍遍在內心詛咒著自己。

“罵吧!我是個混蛋,無恥之徒!我不配做她的父親!”他說著用力地踩著刹車,車嘎地停在原地停止不前。

“現在你滿意了!背著我做了DNA鑒定你就滿意了,我真巴不得孩子不是你的,這是我帶給她的恥辱!難怪孩子一直不願意叫你爸爸,好在最後她還是尊敬地喚了你一聲爸爸,你呢?就是這樣回報她的可愛嗎?”我拚命地用雙腳踹著他的雙腿,曾經的一切恩怨都在此刻爆發,那些浮光掠影地歲月已經支離破碎!

後麵的車不停地閃爍著大燈射向本田的觀後鏡,我強忍住胸中的怒火停止了對他的拳打腳踢。

回到這空蕩蕩地別墅,到處到彌漫著苗苗的歡聲笑語,我頓時潸然淚下,這樣的環境要折磨我到苗苗回來的那一刻嗎?

“欣姐,苗苗還是沒有找到嗎?”小雲惶恐地站在門邊,手裏拿著的抹布似乎也掩飾不住她的顫抖。

“苗苗,我的苗苗不知道何時才能找到!”我喃喃自語地走向樓梯。

我回到書房,含著眼淚打印完了那張尋人啟事,上麵貼了苗苗三歲生日的照片,特意把重酬兩個字放大了三倍,複印了幾百張,準備今晚就貼上大街。

我剛好想到樓下叫那個死男人到報社登廣告尋人,站在樓梯口看見易左和易右還有絲絲都已經進到大廳裏了,正在和少凱商量什麽。

“你們來了!”我牽強地問候實在無力,這句話似乎隻有我自己能聽到。

“欣姐,我們都來找,你別太傷心了,注意身體!”易右見到我走過去第一個向我安慰道。

“這是我剛才複印的尋人啟示,一會幫我拿去貼了吧,把整個S城可以貼的地方統統都貼滿,對了,明天叫印刷廠來印,全部要彩色的照片,叫他們印刷十萬張,合著報紙一起配送……”我有氣沒力地低垂著眼瞼,腦子裏一片空白,轉身想回去臥室。

這時候突然電話響了,我吃驚地望著坐在電話旁的少凱。

此時此刻,每個人都摒著呼吸,像電視裏等待綁匪打來的勒索電話,少凱一把抓起電話:“喂!”

“不知道!找不到了!”少凱啪地掛掉電話,整個電話機隨即跌落在地,易左跑到身邊將話機撿起安放在茶幾上。

想必電話一定是老頭子打來的,這突如其來的噩耗像瘟疫一樣吞噬著親人的心。真不知道我的苗苗此時會怎樣?

我呆在嬰兒房裏,看著苗苗的相冊,摸著她的一件件玩具,我的心碎了!孩子那顆純真的心到底得罪了誰?到底妨礙了誰?是誰給她帶來了今天的苦難?

“欣姐,你吃點東西吧!”小雲站在門口輕輕地推開房門。

“不餓!出去!”我頭也不抬地打發著小雲。

她沒敢再打擾我,知道這樣的時刻我不可能有任何食欲。

我坐在苗苗的床上,摸著昨天晚上我陪她睡過的小床,冰冷地床沿沒有一點餘溫了,床頭擺放著那個碩大的白雪公主不知幾時才能再見她的主人。

這一切仿佛冥冥注定般,昨夜苗苗接了爺爺奶奶的電話做了最傷心地道別,而後和我睡了最後一個安穩覺,我喟然長歎,自己為什麽要把這樣一個可愛的生命帶來世間?

門吱嘎地又被推開了,我低頭破口大罵道:“讓我安靜一會兒!出去!”

“你吃點吧,今天一整天沒有進食,這樣怎樣有精神找孩子!”少凱這沙啞地聲音襲來。

“吃!吃!吃!你知道苗苗現在有飯吃嗎?你知道她的身體裏流淌著你的血嗎?你知道她還有命嗎?你知道她還能回來嗎?你知道她的離去意味著什麽嗎?”我歇斯底裏地癱坐在床上,近乎昏厥地發著瘋。

“可欣,我知道你很難過,我又何嚐不是呢?我承認我心胸狹隘把她帶去做DNA鑒定,可是你知道我的內心是怎樣地被煎熬嗎?處處都有人說孩子長得一點也不像我,而且她那麽恨我,幾乎從來不給我好臉色,她和素未謀麵的亞薇都可以一拍即合,為什麽就不能接受我這個父親,何況你和子旋之間不清不楚的關係,你叫我怎麽去理智?”他哀鳴般的話語像雨天敲打在玻璃上的雨珠,隔著玻璃嘩嘩作響卻絲毫感覺不到濕漉。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以為你自己做了不道德的事就一定要在我身上栽贓罪行嗎?你以為這樣你的內心就會平衡嗎?卑鄙無恥!”我別過頭去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你罵我什麽都可以,但是你堅持到把飯吃下吧,不然你要是倒下了,我會更加傷心!”他端著碗緩慢地靠近我。

“在過往的歲月裏,但凡你有這樣一次讓我感激涕零地關懷,我想今天我們也不會走到這步也不會失去苗苗,這是老天在懲罰我們,因為苗苗的生命是她九死一生輪回來的,而你卻懷疑和試探她的出生,所以老天要將她抽離我們的家庭,我們不配擁有苗苗!”我忿忿地推開他遞過來的碗筷,毅然決然地憎惡著他。

“我發誓!我從心底裏愛著苗苗,從她在廈門醫院第一眼看到我的那刻起,我是充滿了悸動和疼愛地麵對苗苗,隻是我鬼迷心竅,想證實你清白,因為子旋剝奪了你對我的愛,因為我在你眼裏已經慢慢地變得無足輕重!”少凱說完轉身摔門而去。

我回想起那張可笑的DNA鑒定報告,為什麽在科學與時俱進的今天,人們卻越發的傷心,記得去年看了一則新聞報道說時下大多數民工在春節回鄉後都紛紛把自己的孩子帶去做DNA鑒定,盡管對於他們來說昂貴的鑒定費用要花去他們一年裏掙到的一多半收入,但是人們仍然覺得值得,因為他們不想自己勞苦在外多年卻幫別人養著孩子,言下之意也不相信自己的女人在家鄉或是在外地能確保自己的貞潔。

多麽悲哀又現實的人們,把DNA的技術在當今社會運用得淋漓盡致!

殊不知倘若揭曉孩子的鑒定報告真的屬於自己的那一刻,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孩子和妻子以及家庭卻從此籠罩上了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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