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碧綠蛇女
那幾根竹子,居然穿透了周邊的石板生出,竹節和石板渾然一體!
天飽想試試掀開湖底這青條石,不料使了八成力,青條石紋絲不動!而每當要掀起,就覺得這龍吟湖的湖水都壓將過來,排山倒海的阻力,天飽一人實難抗衡!
他不能用法力炸開這青條石,害怕傷了裏麵的女子。
在這青條石周圍看了又看,還是看不出絲毫的門道。
這究竟是咋回事呢,如果打不開,這女子又如何進的去?天飽冥思苦想。
玉麒麟用鼻子蹭了蹭天飽,四蹄在三塊青石板中的一塊頓了頓,天飽盯著玉麒麟頓腳的青石板看,終於發現了奧秘。
這青石板上有一塊微微凹下之處,凹下的坡度很淺,加上湖水碧綠,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那凹下的地方石麵更為光滑,約莫有一指寬,象是經常被磨礪。
天飽半蹲下來,將手指按在了那凹陷之處。
青條石沒有任何動靜。
天飽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凹陷之處猛然陷入下去!
腳底的青石開始嘎嘎作響!那三塊表麵光滑的青條石帶著刺目的金光猛然彈開!
原來此青石被何方高人用難以想象的法力做了機關在此!
青條石直砸向正前方!
虧得天飽和玉麒麟閃躲及時,否則被挾帶無窮力道的青條石砸到,後果豈不嚴重!
湖底頓時現出一個黑洞,來不及思量,天飽便和洶湧的湖水一道湧進了洞中!
天飽悴不及防,嗆了一大口水,在水中盡力將閉氣法力恢複。
巨大的水流將天飽一下子衝到了整麵的石壁上!若不是修真之人,隻怕五髒六腑全都要碎掉!
所幸這湖水進洞後神奇地分流了,天飽扒著洞內的石壁,看到洞內分了兩條岔道,洶湧的湖水湧入了底部較低的那條岔道,而底部較高的另一條岔道,避開了湖水,隻是地麵有些潮濕。
他挪到了底部較高的那條岔道,岔道兩壁和頂部皆是石頭砌成,洞口很矮小,他已長成了九尺漢子,隻能貓著腰進去。
走了不到百步,就發現內裏還是個狹窄的洞穴,隻不過陳設有一張銅鏽斑斑的青銅大床,一張銅桌,一麵銅鏡,僅此而已。
而他用神識窺到的那個女子,並不在裏麵。
終日不見陽光,這裏空氣極為稀薄,充斥了黴味,牆角也是長滿了青苔。
床前有幾根竹節從頂部透出來,天飽走過去聞了聞,原來是湖麵上帶著水腥氣的新鮮空氣。可惜太少。
再看這供來通氣用的竹節,根根呈現出罕見的碧綠與殷紅交織的顏色。
能承受千頃湖水的擠壓,噬山的斑竹斷然沒法比!
莫非淨顏比她師姐清顏還要變態?將人囚禁湖底,與世隔絕,連喘氣都要勻著點,真是慘絕人寰!
若不是修真之士,呆在這半天怕就沒命了。
天飽看見銅桌子上有把梳子,拿起來看看,上麵還帶著兩根白色長發。
冷不防、一個滑溜的東西爬到他的背上!瞬間箍住了他的脖子!天飽早就防備,也看到這東西就是一個女人的身體!
碧綠色的身體!異常光滑卷曲的身體!若不是有法力,在這一片黑暗的湖底幽穴內,隻怕會誤認為是一條青蛇!
天飽本就在閉氣,被箍住脖子並不影響喘氣。
但是這女人下了狠手,源源不斷的力度全部集中在兩隻倩臂上,一副要取他性命的架勢!
天飽本可一刀結果了她,但看著那碧綠的皮膚,想到這幽閉湖底的異苦,心中一陣憐憫!
他用力一掙,那女子頓時被他的內力崩到了身後的石壁上!
女子軟綿綿地癱坐在石壁前。
他轉過身,看著這個肌膚呈碧綠色、近乎片絲不掛的白發女子,詫異地喊出了一個名字:“玉綿?”
那個碧綠色的胴體沒有回答他,渾身都在顫抖,唯有一雙美眸射出讓人膽寒的幽忿目光。
她就是玉綿,昔日素貞派四大護法的首座!蝶衣香菱綠泊的大姐。
她被祖婆婆下令幽閉於龍吟湖湖底,本來三年已滿,誰料祖婆婆見她在水中煉成了無聲柔術,又命她再苦煉三年!
三年又三年,一個女人的青春有多少三年!
縱然她早學會如何在千頃湖水的重壓下,自由出入倩幽居;
縱然她早學會在湖水的遊動魚蝦中捕食,維持必須的熱量;
縱然她早已學會在酷寒冰凍的冬日,鑿開層層冰層,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氣;
但她的活動空間僅僅是這麵龍吟湖而已!湖岸邊,花紅柳綠,燕語鶯啼,她隻能在湖水中遠眺!
終日不見陽光,玉綿的長長青絲變成了白發。
她並非畏懼祖婆婆法力無邊,以玉綿的暴烈性子,能在這湖底一潛數年,完全為了一件事:“報仇!”
待她學成密煉的心法,她要向所有男人宣戰!第一個要殺的,就是天飽!
眼前這英武少年劍眉英鼻,身材高大,好似有些麵熟,和那圓頭圓腦的童子沒什麽相似,可又怎會認得她?
那一聲玉綿,才讓她猛然驚覺,這就是天飽!
這廝從何處學得如此高的法力,輕輕一掙就將自個推開?!
難道說,她在這湖底倩幽居的苦心造詣,統統都是白費?!
玉綿的意識已近瘋狂,完全忘記了渾身上下隻在下體有些許布料遮羞、近乎片絲不掛的尷尬。
她呆滯地癱坐著,天飽拿來銅床上的一件衣裳給她蓋住胸前的兩抹嬌羞,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想不到這玉綿雙峰俏立,還很動人的說。
玉綿猛然將那件衣裳扔到天飽頭上!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再次緊緊箍住了他的身體!
她象一條蛇,一條吐著毒信的美女蛇,集結所有的力道箍住了這個男人,要把他活生生纏成一堆白骨!
她在湖底試過無數次,連湖底浸泡千年、最堅硬的湖石,都被她的胴體纏得化為齏粉!
天飽暗自慶幸自己吃了很多靈物,玉綿的力道大得超乎他的想象!可惜自個已不是那個傻乎乎、沒有半技壓身的小童子,這般纏著,倒有些讓他衝動!
玉綿一向都是個蠢女人,蠢到不辨是非,蠢到妄想用女人的胴體把男人勒死!
天飽笑吟吟道:“玉綿,最終吃虧的,不還是你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