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四章高層對話（中）
老頭低頭沉思了片刻，慢悠悠的說道：
“我們唯一能夠調查到的，就是那些人的身份證戶口之類的信息，都是通過何山獲得的。當我們針對這個突破口進行調查的時候，沒想到何山竟然自殺了。寧可死他也不說出這裏麵的秘密，唉，失敗啊，不得不說，這是我們徹頭徹尾的失敗。老夫在現在的工作崗位上已經十年了，還從來沒有這樣的挫敗感。嚴格的說，我和韓鳳天是一類人，隻不過他把手段用在了斂財上了，而且隻是一次斂財之後，就遠遠的遁去，一轉眼就把自己洗白了，可是老夫卻把這個本領用在了主持正義上了。”
在小馬哥的耳中，宇文老頭的話有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感覺，不過他並不是非常著急，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因為很快一切都會水落石出。
房間中一片沉默，隻有馬野淅瀝呼嚕的喝茶聲，否則老頭真的會以為這貨已經睡著了。最後，他無力的癱坐在沙發裏。
“滾蛋，你不會就是打算跑到我這裏來找茶水喝的吧？韓鳳天家裏的茶水比我這裏好多了，想喝茶，滾回去喝！”
終於忍不住小馬哥的不暴力抵抗了，老頭氣呼呼的說道，甚至還抓起了放在茶幾上的電視遙控器，按下了開關。置身在一個隻有吐嚕嚕喝茶水的房間中，老頭比小馬哥還要受煎熬。
比無賴，小馬哥自認為不會輸於任何人，中介所裏的好幾個名垂千古的家夥早就把小馬哥的臉皮錘煉的比保險櫃還要厚實了。對於老頭的指責，他充耳不聞，甚至好饒有興致的側過頭，看著在電視上正在直播的英超足球賽：
“靠，切爾西這兩年真衰，尼瑪，當初的豪門啊……”
一邊看著一邊還小聲的嘟噥著。氣的老頭馬上更換了一個頻道：
“哇，李小龍的電影，懷舊啊，經典……”
接連換了幾個頻道，小馬哥都能夠品評一番，就算是最無聊的節目，貌似他都能夠提出一些或者有趣，或者無聊的觀點來。宇文老頭氣急敗壞的將遙控器狠狠的摔在牆壁上，碎片四處飛濺，小馬哥隻是將視線在遙控器的屍體上瞥了一眼之後，就輕聲的嘟噥了一句：
“要賠錢的……”
然後視線再次回到了電視上。進入到房間的時候，是小馬哥暴跳如雷的質問老頭，到現在徹底演變成了老頭對小馬哥怒發衝冠了。
“噗！”
“哈哈……”
老頭呆愣了片刻，朗聲大笑，好像非常暢快的樣子，小馬哥也不繃著了，跟著笑起來。
宇文老頭的年紀不小了，笑的他幾乎都要喘不過氣來，臉上的褶子都隨著他的笑聲在不停的顫抖。好不容易老頭才止住了笑聲，用手點指著小馬哥的腦門：
“你這個小無賴啊，可是偏偏拿你沒有任何辦法！”
小馬哥也摸起了茶水，在飲水機上把茶水蓄滿，然後給老頭和自己都倒了一杯。
“不是我無賴啊，而是您老無賴。我來就是想要問問你們到底要幹什麽的，結果，關於您老的目的一句話都沒說，隻是一個勁兒的質問我，你說我能怎麽樣，除了喝茶還能幹什麽？幸虧您老體諒人，不惜冒著賠償賓館遙控器賠償的危險把電視打開了，還能讓我多一種消遣。”
“唉，何山當初曾經對你的評價真的很準確，他說你就是一個混蛋，還是一個惹不起的混蛋！”
“靠，這貨在背後竟然這樣說我，等回頭我找到他的！”
“找到他的鬼魂麽？嗬嗬，反正我是沒發現他的鬼魂在什麽地方，如果讓老夫找到了他的鬼魂，我一定會把沒有完成的審訊接著進行下去！”
“或許他也知道你的想法，所以在死了之後，連他的鬼魂都躲著您！”
小馬哥絲毫不讓步，笑嗬嗬的說道。就在這個時候，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從門外走進來的是一個中年男子，盡管他走路的時候也是昂首挺胸的，可是從他的臉上，小馬哥總是感覺到有一種猥瑣的氣息。
男子奇怪的看了看小馬哥，好像對他出現在這裏非常意外似的，手放在口袋中，捏著什麽東西，在猶豫著不知道是不是要把東西拿出來。
“給我吧，我看看，沒事兒，你就當這個混蛋沒在房間裏好了！記住，現在在房間裏隻有我一個人，你的眼睛有點兒花了！”
宇文老頭鄭重的警告，男子老老實實的點點頭，從口袋中摸出了一把鑰匙，送到宇文老頭的麵前：
“主任，我得手了！”
“嗯，你出去吧！”
聽到老頭的話，中年男子一句廢話都沒有，轉身走了出去，對坐在沙發上的小馬哥看都沒看一眼，好像在房間中真的沒有小馬哥這個人一樣。
奇怪的看著老頭手裏的金鑰匙，看來老爺子一直沒有放棄獲得這個東西。這玩意小馬哥也曾經在手裏把玩過，但是一直沒搞懂到底有什麽用處。隻是疑惑的看著老頭，希望在這個神秘的老爺子手上，能夠將之化腐朽為神奇，玩出什麽讓人吃驚的花樣來。
沒想到，老頭翻來覆去的看了金鑰匙幾眼，之後就把他丟到了小馬哥的麵前：
“給韓鳳天那個混蛋還回去，奶奶的，用一個假玩意兒來忽悠人，虧得他想得出來！雖然老頭子我不算是富人，可是這麽大一點兒金子，還入不了我的法眼！”
“脫褲子放屁，廢的這個二遍事兒！”
嘟噥著將鑰匙放在口袋中，小馬哥急急忙忙的向廁所跑去。半個多小時的時間中，已經喝了三壺茶水了，困意是沒有，這**有點兒受不了。
等小馬哥從廁所回來，老頭丟給小馬哥一根香煙：
“好吧，我說我此行的目的，你也要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小子就是個政治白癡，商業白癡，腦子裏長的根本就不是腦漿，而是一團漿糊！任何的試探都沒有用，反而讓大家都累，還不如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呢！”
“早這樣多好，我就是個白癡，你任何的試探都沒用！”
“唉，我還真挺為何山這個混蛋感到惋惜的。在這貨負責周圍幾個城市的監控的時候，這裏風平浪靜，即使出點兒事兒，也都是小事情。而且做我們這個工作的，待遇不錯了，可以稱得上是高薪養廉。真想不明白，何山為什麽在經濟上還會出問題呢？真正讓他遭受到調查的，就是因為他和幾家企業模棱兩可的關係上，我們現在幾乎已經可以斷定，除了你熟悉的晉雨公司之外，還有至少十家運營良好的企業跟何山有著秘密的關係，甚至他就是幕後老板。隻是何山處理的非常幹淨，發現矛頭不對，立刻就斬斷了手腳，將自己和這些企業的關係全部抹平，不惜將價值數千萬的財富直接丟棄。”
因為和孫家兄弟早有接觸，對於老何利用職權撈錢的事兒，小馬哥早就知道。隻是沒想到那個家夥的膽子竟然會這麽大，十幾家企業啊，這貨還真可以稱得上是貪得無厭了。本來小馬哥還覺得讓老何發生問題是因為自己的原因，但是現在看來，自己隻是被摟草打兔子，順便殃及到了而已。
“負責這個區域穩定的新的幹事在調查的時候，發現了你這個不穩定因素，可是什麽都調查不出來。沒辦法，隻好上報了。而且自認為他沒有辦法掌控這個區域的穩定發展，主動請辭。最後我老人家才被派過來。周期隻是配合我進行調查的，他在明，我再暗。最後還不等我這邊有任何進展呢，周期就被弄回去了，嗬嗬，你夠狠，到現在周期在精神上還有問題的，鬼魅這東西你也真敢用，就不怕有什麽後患麽？”
“靠，我冤死了我！”
一直一言不發的小馬哥如同被人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
“周期那個混蛋調查我的中介所恐怕不隻是為了工作那麽簡單吧，這貨分明是沒安好心。調查老馬識途中介所，損害的其實不是我的利益，和我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而是損害了很多鬼魅的利益。所以才會遭到鬼魅的報複的，他能夠活著離開，沒有被那些鬼魅給玩死，算是他們手下留情的結果。你知不知道之前打老馬識途中介所主意的人落下的是什麽樣的下場？相信你在暗中調查的時候，不會不知道李顯和蕭爺這二位的名字吧！”
“嗯，你的意思是那些鬼不是你養的？”
“養鬼？靠，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我和他們是兄弟，他們看得起我才稱呼我一聲老大的。既然您老和我說了這麽多不為人知的事情，我也給你一些有價值的東西。遊魂飯店就是專門給鬼魅開設的。開張這麽久了，飯店沒有接過任何一單活人的生意。不過，我可沒有用遊魂飯店養鬼的意思，隻是希望給那些遊蕩在人世間的孤魂野鬼提供一個休憩的地方，免得他們出去惹事兒。那些鬼魅和我是兄弟關係，我不操控他們，他們也來去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