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介所裏的氣氛有點兒壓抑,小馬哥真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老頭。過了好長時間才咬牙切齒的說道:
“別墅應該考慮發布一個禁酒令了!”
“哈哈,小子,如果你不想每天被人煩,最好打消這個念頭!”
卞和已經給自己衝了壺茶水,在旁邊自斟自飲上了。別墅裏的人都這個熊樣,別看所有人都稱呼小馬哥是老大,可是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沒誰會給馬野麵子,無論是喝酒還是喝茶,根本就不用照顧小馬哥。願意喝自己動手,不願意喝拉倒!
小馬哥的腦子裏還琢磨著禁酒令的問題,因為喝酒導致肝髒出毛病的絕對不是卞和一個人,還有魯智深貌似也非常危險了。任何一個肉長的人,三天兩頭的被泡在酒缸裏,也受不了啊。忽然門口傳來了一聲朗笑:
“哈哈,不錯,有美酒不能喝,還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話音落下,一個魁梧的漢子的身影出現在小馬哥的麵前。
“發布任務的,沒到點兒呢,等著吧!”
“我是來消任務的!”
“消任務的?”
小馬哥抬頭看看剛剛出現的男子,一身的羊皮襖腦袋上還帶著一頂氈帽。看這模樣小馬哥就知道來的是誰了,而且自己在穿越曆史的時候,還曾經見過這個家夥,變成鬼之後,他的模樣竟然和在他做人的時候沒多大區別:
“原來厚葬撒察別乞的任務是你發布的啊,嗬嗬,還以為你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呢,自己的老大掛了,就任憑其曝屍荒野!”
博爾術,和木華黎的經曆非常相似,都曾經是撒察別乞手下的奴隸,鐵木真將撒察別乞幹掉之後,這貨毫不猶豫的就投降了鐵木真。沒有像木華黎那樣,經過了好一番的周折。
“撒察別乞對我和木華黎都有恩,當初的選擇也是沒有任何辦法的事情。為了一個已經死掉的人,耽誤了活著的人的前途,不值得!隻是對於撒察別乞被野獸分屍,始終讓我耿耿於懷,就算是做鬼了,也沒有能夠安心,所以才發布了這個任務!”
厚葬撒察別乞的任務是韓素素當初接下來的。小馬哥當時並沒有看到博爾術,否則,在博爾術和木華黎打鬥在一起的時候,他就能夠認出這個成吉思汗的四傑了。
“我有些納悶,這個任務我完成了,但是木華黎卻跟著我跑到現代社會來了,難道你沒有發現後來和你一起共事的木華黎有什麽不同麽?”
“是人總是會變的!”
博爾術輕聲的回答。
小馬哥讓鬼穀子幫助自己處理天罰的事情,其實就是給木華黎找一個替身,替代原來的木華黎。既然曆史進程沒有改變,他更多的是想要看看替身和本體有什麽區別。
這種偷梁換柱小馬哥玩過已經不隻是一次了,朱亥如是,李牧如是,現在又加上了一個木華黎。
博爾術一句是人都會變的,讓小馬哥就沒詞兒了。的確,人和生靈不同。小老虎雖然看上去可愛,但是在它的骨子裏依舊是凶殘的。就拿別墅裏的大虎和小虎來說,那兩個小東西可是時不時就露出他們凶殘的野性的。這種野性會一直保持到他們成年和老去。但是人不一樣,一個凶殘的人,可以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變成一個善良的人,同樣,一個善良的人也會受到周圍環境的影響,變成一個冷漠的瘋子。聽到博爾術的回答,小馬哥心中大定,看來偷梁換柱的這種伎倆,絕對是天衣無縫!
一個酒壇子丟在了小馬哥麵前的辦公桌上,博爾術用手指了指小黑板上的任務:
“任務我消了,這個算是報酬!”
“靠,我辛辛苦苦完成了厚葬撒察別乞的任務,竟然用一小壇子酒就把我打發了?”
“小馬哥,不要貪心不足啊。這壇子酒的價值可不低喲。這是當初在我剛剛投靠鐵木真的時候,埋藏在地下的一壇好酒,後來戰事比較多,連我自己都忘記了。不久之前,我竟然無意中找到了這玩意,所以才把他給你帶過來了!從元初到現在,你可以琢磨琢磨他在地下經過了多少年頭,如果不是為了請兄弟你幫我完成生前的夙願,恐怕還舍不得給你呢!”
“啊?”
不隻是小馬哥,老卞和的眼中都開始婧茫閃爍,無論是不是一個好酒的人,在聽到世間竟然有儲藏了這麽長時間的美酒,恐怕都會是這幅樣子。
記得在一則新聞上小馬哥曾經看到過一小壇子秦朝的好酒,在拍賣會上拍出了天價。雖然元朝的酒還不能夠和秦朝相比,但是價值也絕對不菲。這種東西根本就不是為了喝的,而是為了看的,隨便喝上一滴,估計都夠買的下一棟別墅了。不得不承認,這不起眼的酒水,已經成為了小馬哥自從到中介所工作到現在以來,最豐厚的報酬。相比這個,什麽茅台五糧液之類的年份酒,簡直弱爆了。從元初到現在,近千年的窖藏啊!
博爾術看著小馬哥金光閃閃的眸子,笑了笑:
“看來沒問題了,小馬哥,後會有期,放下了心事,我也該去享受新的人生了!”
很快他的身影就變得朦朧,最終完全消失在中介所裏。
卞和嗖的一下跳到了辦公桌前,幾乎和小馬哥同時身手將壇子抱住。這東西的價值真的無法用語言來估量。兩個人互相對視著,誰都不肯放手。
在他們僵持的時候,門口傳來了慵懶的聲音:
“我勒個去,還以為到中介所這邊,可以誰個安穩覺呢,原來這兒也藏著兩個酒鬼。馬野,我被你給忽悠了,你告訴我,到了這裏,睡覺不犯法的!”
聽動靜就知道來的人是誰了,小馬哥和卞和的視線都落在了陳慶之身上。冰天雪地裏,這貨竟然還是穿著單衣單衫。小馬哥聽玲兒和自己說了,陳慶之之所以不穿棉衣倒不是真的因為他有多抗凍,而是嫌麻煩。
懶到這個程度,恐怕天底下真的是找不出第二份了。
現在這貨就被凍得臉色青紫,懶洋洋的看著搶奪一個酒壇子的兩個家夥。在他的臉上看不出多生氣的樣子,估計是連發火都懶得發。
“靠,誰告訴你睡覺也犯法的!”
“愣頭青,他告訴我,不和他們一起歡慶,就是一種犯罪的行為!犯罪和犯法有什麽區別我也懶得想,也不在乎。可是那些家夥實在是太吵了,根本就睡不著嘛!”
對陳慶之的懶,小馬哥早就見識過,卞和可是第一次聽說,吃驚的張大了嘴巴,趁著這個空當,小馬哥一把將酒壇子搶過來,緊緊的抱在懷裏:
“你遲早會懶死,放心,我是在工作期間,這酒是我的報酬,給人看的,不是喝的,躲清閑中介所是個好地方,睡覺去吧,沒人會吵到你,即使吵到你了,也隻能是鬼!”
“是嘛,那我就放心了!”
一邊說著,陳慶之一邊邁著慵懶的步子向後麵的臥室中走去,看著他睡眼朦朧的樣子,小馬哥真擔心這貨會走著走著,在半路上就睡著了。
卞和一把扯過了經過他身邊的陳慶之:
“老陳 ,你當初就是這個熊樣的,怎麽成的戰神啊?”
看年紀陳慶之不大,實際年齡已經五十多了,稱呼他老陳也沒什麽不妥當的。更何況,在曆史上的很多朝代中,三十多歲的人就能夠當爺爺,自稱老夫。陳慶之絕對夠資格擔得起這個“老”字!
不耐煩的甩開卞和的手:
“真是麻煩,怎麽每個人都要問這個問題啊,小馬哥,老卞,你們兩個聽好了,我最後說一次,以後有人如果問起來,你們替我回答就行了!戰神是別人稱呼我的,我自己才懶得理會這個狗屁的稱呼呢,盛名所累啊!”
“百戰百勝,以少勝多,這你怎麽說?”
“和小馬哥說過了,不是我有多強,而是我的對手太弱了。每次我率領的家夥都是和我一樣的懶人。大家都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懶死了才好呢。所以每次打仗的時候,我們都是抱著必死的心態,瘋狂衝擊敵人的軍陣,根本就沒想著活著回來。可是每一次我們都活下來了,死不了,就接著懶下去唄!”
說完這一大堆話,陳慶之已經是哈欠連天了,晃晃悠悠的向臥室中走去,砰的一聲房門禁閉,把小馬哥和卞和都嚇得一哆嗦。
“靠,隻要玩命就能夠成為戰神?這尼瑪……”
卞和已經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了。還以為陳慶之的悍不畏死是為了梁國的忠誠,現在看來,這貨是在求死不得的情況下屢屢創造的奇跡啊!
現在小馬哥都已經相信這貨的話是真的了,不是陳慶之有多強,而是他的對手太弱了!
“生不逢時啊!”
卞和就差沒有淚流滿麵了,小馬哥也深以為然的點點頭。看來兩個人心中都抱著同樣的想法,假如他們是生活在陳慶之的年代,沒準也能混個戰神什麽的當一當。隻是他們忽略了一個事實。不惜性命,和懂得用腦子做事,還擁有讀心術這樣的本領,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做到的。
戰神,終究還是一個傳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