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2.出乎意料的變化
石天昊站在彼岸金橋之上，目視不朽龍城，雙目之中有無數神光不停閃爍。
他的身形開始在人身血肉之軀，與元神化身荒古太極圖之間交替變化，蓬勃旺盛，萬物創生的勃勃生機，與荒蕪原始，無知無識的混沌氣息，彼此交融，卻又獨立開來，不停波動震蕩。
前一刻，雙方完美融合不分彼此，圓融合一，後一刻雙方又對立起來，相互之間涇渭分明，矛盾清晰。
兩者的力量就這樣不斷交替變化著，而石天昊的視線盯著不朽龍城，目光中隱隱有迷惑，又有覺悟，到最後眼神越來越清明。
天空之城在石天昊頭頂出現，巨大偉岸的雄城鎮壓天地，而這座九霄天宮般的神城，這一刻也在漸漸變化，化作十二天神將的靈體，分立四麵八方，撼動整個虛空。
實體的天空之城，與靈體的十二天神將光影之間，也在不停變化不休。
朱易看著這一幕，瞳孔之中易道符一閃而過，麵露微笑。
原始心魔讓咒之外，此刻目睹不朽龍城的變化，對於石天昊踏破最後關口，繼續拓展其自身的兩儀之道，完美煉神返虛，又是第二重機緣。
某種意義上來說，此刻不朽龍城的變化，與石天昊的狀態，有異曲同工之妙，難怪可以起到觸類旁通的效果，讓石天昊可以更快踏出那一步。
“師父讓天昊與我一同前來，果然是這樣一番考量。”朱易心中想道。
看著石天昊的變化，他心中也微微有一些觸動，與石天昊同出一門的道法根基，雖然所走方向不同，但此刻也別有一番感受和啟發。
尤其是他也參悟汪林提供的原始心魔讓咒，這時候隻感覺心思更加靈動，此前所思所想的一些關隘，霍然開朗。
在朱易和石天昊的目光注視之下，那虛空中的不朽龍城從漆黑裂縫裏漸漸挪移出來。巨大的身姿，隱隱然占據整個虛空。
那巨大的城牆表麵，除了耀眼金光之外，漸漸浮現一重迷蒙光彩。仿佛時間長河一般。
注視這光彩，難以琢磨其中時間流逝的速度，粗看上去時間仿佛完全靜止，河水徹底凝固，沒有絲毫變化。
但再仔細看。就感覺每一分每一毫，每一線每一點，無時無刻都在不停變化，逝水如斯，飛快流逝，難以挽回。
可是當目光注視久了，繼續更深一步細細體會品味，卻感覺那時光長河仍然像是靜止一般，仿佛天地無論如何變遷，長河本身都永恒不變。
不朽龍城此刻籠罩這樣一衝迷蒙光彩。便如同時光長河一樣，難以捉摸，似永恒，似刹那。
而在這時光長河籠罩下，一個意識漸漸從中覺醒，越來越清晰。
石天昊卻沒有仔細感悟那時光長河蘊含的力量意境，要感悟類似道理，他自有林鋒的天極宙光可以觀摩。
他此刻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那時光長河籠罩下，不朽龍城深處正在漸漸覺醒的意念之上。感悟著隨著這道意念覺醒，不朽龍城力量漸漸複蘇提升，產生的種種變化。
觀摩片刻之後，石天昊突然重新盤膝坐在彼岸金橋上。目光仍然注視著不朽龍城，但他的身體變化越來越明顯。
本來因為兩相鬥轉神石而化合為一，又能隨意轉換的肉身與元神，這一刻赫然漸漸分離！
他的肉身端坐在彼岸金橋上，一片荒蕪氣息覆蓋石天昊的肉身上下，使得他的肉身。仿佛化作開天辟地前的宇宙洪荒，遠古狀態，所有一切都是一片混沌，無知無識，無形無質。
但在混沌荒蕪之中，卻仿佛蘊含了勃勃生機，猶如泥土中埋藏的種子，隨時都可能破土而出。
而在石天昊的肉身上方，十二天神將的靈體靜靜浮現，從五官麵貌到鎧甲兵器，都分毫畢現，栩栩如生。
十二天神將一起向著諸天虛空發出呐喊：“仙！虛！儀！朔！辰！倚！鈞！天！諸！亂！皆！伏！”
每一個音節，都讓虛空為之震動。
而隨著石天昊肉身荒蕪之氣所形成的混沌中，那點點生機越發湧動，綻放開來，仿佛混沌開辟，洪荒初現一般，其頭頂虛空中的十二天神將靈體，這一刻也突然為之一變。
本是靈體的十二天神將，周身光芒凝實，化為十二尊高大金人，厚重沉凝，踏立在虛空中，高大而又傲然。
石天昊的肉身靜靜坐在彼岸金橋上，混沌洪荒之氣，與勃勃生機交替往複，猶如宇宙生滅之循環。
而靈體狀態的十二天神將，同實體狀態的十二金人，也在彼此轉化，周而複始。
在另外一邊，石天昊元神所化之荒古太極圖上，蓬勃旺盛的強大生命力源源不斷湧現，仿佛瞬間化荒蕪宇宙為充滿生命之造化世界，萬物生長，繁衍，壯大。
而在這一片生機盎然的世界之下，則隱隱可見一片荒蕪混沌，有如萬事萬物之起點與本源。
造化繁衍到了極致，便漸漸走向終局，但終結之後，則是重新開立一方天地，終點亦是起點。
石天昊元神所化太極圖上方虛空中，巨大雄偉的天空之城懸空而立，雖然殘破不堪，但其中震撼性的力量仍然令人感到心悸。
此刻整座雄城，卻在實體城池，與另外一座完全由光輝構成的靈體巨城之間不斷轉化變幻。
那座仿若靈體一般的光輝城池，讓人感覺不到仿佛天空之城那般厚重霸道，猶如諸天鎮壓般的威勢，看上去仿佛平淡至極，沒有任何特殊的氣勢流露出來。
但在一旁的朱易看來，卻能隱約感受到其中橫渡星天，縹緲高遠的奇異力量。
便如同下方石天昊的元神，在蓬勃創生和荒蕪原始之間轉化一般，天空之城和這座光輝城池之間，也在不斷交替變化著。
石天昊的元神與肉身，此刻赫然分離，彼此看似各行其是，但是卻仿佛仍然存在玄而又玄的感應聯係，隱隱呼應，對立而又融合。
昔年上古時代，經過漫長歲月，完全相合的天空之城與碧落諸天陣，此時竟然也分割開來，並且同時產生玄妙的變化。
看似分割，但就如同石天昊本身一樣，交相輝映。
朱易看著石天昊，臉上露出淡淡笑容：“快要大功告成了。”
雖然是在變幻莫測，危機重重的虛空戰場內，更有龍族強者隨時可能出現，但石天昊卻沒有絲毫遲疑，就在當前的環境下，開始衝擊煉神返虛之境！
而朱易對此也沒有任何異議，就安靜站在彼岸金橋上，一邊盯著不朽龍城，一邊為自家師弟護法。
他們身處的這一片虛空戰場區域內，紛亂的靈氣此刻竟然開始漸漸變得有序起來，都指向同一個方向，那便是彼岸金橋上的石天昊。
浩瀚而又玄奧的法力波動動蕩著周圍的虛空，讓即便有人覺察這邊的特異之處，也不敢靠近。
一旁的不朽龍城中，那意識越來越清晰，也漸漸感到近在咫尺之處，石天昊引動的變化。
便連這道意識，也微微控製收斂自身力量波動，似乎也在觀察石天昊的動向。
朱易對此沒有幹涉之意，隻是靜靜待在一旁，看著石天昊和不朽龍城。
他雙瞳中目光微微一閃，心有所感，視線望向另一邊遙遠的虛空，那裏的空間裂開一道縫隙，一個麵貌威嚴貴氣的白發老者從中邁步而出，正是大秦皇朝袞陽王石宗茂。
石宗茂看見不朽龍城，首先鬆了一口氣，然後便看見彼岸金橋上的石天昊，察覺其中變化，心神微震：“他……他這是要凝練自己的返虛法體，煉神返虛，登臨返虛之境嗎？”
“煉神返虛，就有如此大的動靜……”石宗茂搖了搖頭，倒也沒有特別大的反應，畢竟玄門天宗中人，尤其是被譽為玄門四傑的石天昊、朱易等人，種種驚世駭俗的表現，實在已經讓神州浩土人族修真界其他強者有些麻木了。
什麽時候，煉神返虛這樣的大事，折騰不出這麽大的動靜，石宗茂才要感到驚奇。
不過即便如此，他心中也充滿讚歎。
定了定神，石宗茂來到彼岸金橋跟前，向著朱易說道：“有勞易子了，同時也預祝荒天帝可以成功凝練返虛法體，煉神返虛，登臨返虛之境。”
朱易言道：“袞陽王客氣了，我師弟眼下正在行功最緊要的關口，隻能等他大功告成之後，再與你見禮了。”
石宗茂連連點頭：“這個自然。”一邊說著，他的視線也落在一旁的不朽龍城上。
畢竟這才是他此次前來最緊要的目的，也是整個大秦皇朝眼下最為關注的事情。
雖然這麽說或許有些對自家先帝不敬，但在所有大秦皇室成員心目中，不朽龍城的得與失，對於大秦皇朝而言，比石羽的生死更重要。
朱易的目光也落在不朽龍城之上：“袞陽王還需有個心理準備，情況發生出乎所有人預料之外的變化，怕是昔日的石羽道友也不曾料到。”
石宗茂微微愕然，仔細打量不朽龍城，半晌之後，他的神情漸漸變得呆滯，失聲道：“怎麽會這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