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順賭場門前,下午六點半,我拿著可樂杯子守在這裏已有兩個小時,賭局很快就要開始。
我在等待接應我的人到來,我不知道她是腳踩五彩祥雲的仙女,還是騎著恐龍的騎士,我知道他會提著和我一樣的黑皮箱。
時間又過去了二十多分鍾,有人站在了路對麵,他看了看手表然後將手裏的皮箱放在地上,我看清楚那是和我手裏一樣的皮箱。
我過了馬路,卻越發覺得對方眼熟,等到了馬路對麵才發覺這不是那晚開會第一個開溜的怪人,他見了我做了進去的手勢,我們兩個一前一後進了賭場。
守門的是兩個彪形大漢,要我們出示會員證,我沒有會員證隻有拍了拍箱子:“會員證我沒有,隻有一箱的money,不知道能不能當通行證?”
那大漢望了我一眼,完全沒有領會我的冷幽默,前麵那位同誌替我打圓場說:“算了這是我一朋友,他和你開玩笑呢,按規矩我應該可以帶一個人過來吧。”
守衛不再阻攔,隻是當我進去的時候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心說你一個看門的囂張什麽,趁他不注意淩空點穴,點了他的笑穴,登時這位同誌大笑不止,被迫下場休息。
進了賭場,怪人同誌跟我耳語幾句,示意我可以先去露兩手,吸引別人的眼球了,等會賭局開始他會來叫我,我見這裏麵什麽都有,骰子*二十一點一應俱全,索性跟怪人同誌分手,先去賺些外快。
以前常看賭片,高手通常一圈下來就能掃蕩一個賭場所有的賭桌,我學足那些老大們的派頭,手裏拿著換好的籌碼,閉上眼暗暗聆聽整個賭場的動靜,然後在一瞬間派好十幾個籌碼。
骰子那桌我押的三個三,番攤我押的是雙,二十一點買莊家,*扔的是十三,結果全部押中,在荷官的驚訝之中,我收回了大把的籌碼,然後坐在了老虎機前開始瘋狂地*。
一會兒功夫我都不知道贏了多少硬幣,賭場經理終於忍不住了,過來請我去密室詳談,就在我們爭執的時候,怪人同誌過來勸架將我拉到一邊說:“這是我拍檔給了麵子,等下我和鄧老板還有賭局。”
賭場經理很是不情願地說:“沈先生我是給你麵子,給老板麵子,不然這樣我們根本沒法做生意了。”
我在旁邊看著沈先生的表演,絲毫沒有客氣的意思,等他擺平了一切回來問我,我卻先說道:“沈先生?我們其實應該見過麵的,你該告訴我你是誰了吧?”
“我的名字不足掛齒,倒是你的名字很快會被人記住,你已經惹了麻煩,鄧車不會罷休的,除非你能讓他看到你有利用價值。”沈先生給自己點了支雪茄,然後又遞給我一支,“所以接下來的賭局,你最好表現好點,否則出了門就會無數的人來追殺你。”
“這麽狠!”我假裝吃驚道,“難道你的麵子也不給,不是已經擺平了?”
“所以才叫黑道,道義什麽的沒人會講,如果你大權在握也可以隨時改變心意。”沈仲元掐滅雪茄,指了指裏麵的貴賓房,“賭局開始了,我們該進去了。”
在我準備進去的時候,他又突然停下,似有意似無意地說道:“哦,如果這局賭完了你還有幸活著,或者我不幸死了,請記住我的名字,沈仲元,小諸葛。”
原來他就是沈仲元,為什麽這話聽起來像是訣別,我忽然緊張起來,走進了貴賓房,裏麵隻有兩個人,一個長相異常邪惡,一個相貌異常猥瑣,我心說都是絕配啊。
長的特邪惡那人一見我們進來,立刻哈哈大笑起來:“仲元你又帶人來送錢了,老哥我都不好意思了,今個這位是什麽來曆啊?”
沈仲元賠笑道:“鄧老大取笑兄弟,兄弟實在是輸怕了,隻好帶個兄弟過來搏一把。來,書安見見兩位大哥,這位是鄧老大,那位是花大哥,都是唐人街上響當當的人物,以後多親近。”
我趕忙上前伸過去手,鄧車連理都沒理我,隻說坐吧,姓花的倒是特猥瑣地和我握了握手,還問我拍過電影沒?我看這位同誌眼神色咪咪的,不會是那個花蝴蝶花衝吧?
我們分開來坐下,今個玩的果然是*,還有一位荷官負責發牌,賭局正式開始……
頭兩局放放水,先熟悉下對手的情況,結果發現鄧車是標準的攻擊型選手,一旦有好牌就拚命地加注,牌不好了就一把全押唬人,還算好把握,花衝則明顯是來玩玩的,有時跟兩把,有時就故意放水,也許在保存實力,而沈仲元就更狡猾了,他似乎總是運氣不好,不是把牌錯過,就是輸了那麽一點點,根本是在放水,隻不過隱瞞的很好。
又玩了幾局,差不多也該我表現了,寫輪眼全開透視對方的牌以及荷官手裏的牌,扣除轉牌算計各種可能性後,這一把我全押!
對於我的突然舉動,鄧車和花衝似乎都有些吃驚,花衝當即棄牌,鄧車隻是猶豫了一下也棄了,沈仲元看到我計策成功,很滿意的也棄牌,這一把我隻贏了盲注。
也許他們認為是拿來好牌在拚,通常麵對一個新人,沒人願意去搏對方的第一把好牌,但接下來就不同了,鄧車似乎來了興趣他叫了一杯紅酒,在發牌過後端起酒杯刻意晃了晃,似乎在思考。
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來,他的酒杯有問題,出老千嗎?我冷冷一笑,這一把扔了一千。
又一次大注,但不是全押,這讓鄧車兩人似乎看出了點苗頭,他放下酒杯毫無疑慮地跟注,花衝也一樣,沈仲元看了我一眼,我搖搖頭示意他棄牌,然後他照做了。
接下來第三張牌發出來,桌麵上是紅桃七、黑桃九和方塊十,與我手裏的牌恰好能湊成順子,但是我把牌按在手下,忽然使出了幻術,我要讓鄧車看起來我隻有一對七,這樣他會以為我在唬牌。
果然鄧車中計,他又加了籌碼一千,我想了想假裝有些冒汗棄牌,鄧車得意地收回籌碼,歎道:“年青人,到底沉不住氣。”
我無奈笑笑,給自己點了根煙,下一把我的計劃還要輸……
一直連著輸了四把,鄧車幾乎樂不可支,他認為我根本是倒黴鬼,不再使用他的酒杯窺視,而這一次我突然全押。
這樣他就沒有回旋的餘地,而我的牌根本沒有看,一直壓在手掌底下,即使他再去用酒杯透視,也無法看清楚,但鄧車已認定我隻是在搏運氣,卻不知我早把荷官手裏的一副牌記得清清楚楚,這一回我的手裏有兩個A,而桌麵*會有另外兩個A。
即使這一把鄧車手裏湊到順子,也絕不可能是同花,所以當揭牌的時候,不知鄧車傻眼了,棄牌的花衝也傻了,悶頭亂闖的我贏了鄧車。
“有人就是運氣好,但有人就是沒有運氣,也一樣不得了。”我將贏來的錢全部推還給鄧車,“這隻是我給鄧老大的一點小禮物,希望你能讓我入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