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風雲
當飛機緩緩降落在拉斯維加斯的機場時，我透過玻璃窗望著外麵迷離的夜色，默默解下了安全帶。
拉斯維加斯，我又來了。
掂著屠星交給我的皮箱下了飛機，很快就看到接機的人群裏有人打著‘迎接蘇天先生’的牌子，我知道那是屠星安排接應我的人。
我沒有直接和對方接觸，而是裝作不經意擠到對方附近，壓低聲音說道：“收起你的牌子，前麵帶路吧。”
那人愣了一下，回頭打量了我一番：“你是？”
我冷冷笑道：“我就是蘇天，不想引人注目，還是裝作不認識的樣子，你在前麵帶路吧。”
那人隨即會意，收了牌子匆匆走在前麵，我跟著他來到機場外麵，一輛黑色凱迪拉克在等著我。
坐上汽車我問迎接我的人說：“目前什麽情況？”
“一切按照屠老板的意思布置妥當，今晚就可以去掃蕩那些人的賭場。”那人在前座回頭說道，然後伸手做自我介紹，“在下李齊，屠老板在拉斯維加斯的聯絡人。”
聯絡人？尼瑪演間諜片嗎？我在心裏默默吐了句槽，又問：“李兄弟，這段日子蘇天就煩你照顧了。不過我想確認一件事的是，那些掃蕩賭場的人，隻是誘餌吧？”
李齊聞言默默點了下頭：“自然，真正的大行動還要你來親自操作。”
我當即會意，他們不是要在賭桌上贏那些人，真正的目的自然是經營權，搶不回經營權贏了錢又有何意義？
沉思之間到了地方，我跟著李齊走進一間賓館，一到二樓精神就為之一震，這裏整個一層居然已被打通，儼然就是一個指揮部的樣子，無數人員來去匆匆，執行各自的任務。
李齊將我帶到最大的一張辦公桌前，告訴我這就是我的指揮室，有任何指令都可以在這裏下達，我問今晚去掃蕩的負責人是誰，李齊馬上給我帶來一個人頭牛麵的家夥介紹：“這位就是金牛星的賭豪，精通各種星際賭術，有信息打扮那些霸占賭場的家夥。”
賭豪同學使勁向我拍著胸脯保證：“放心吧老板，區區幾個千門賭邪根本不是我們的正宗賭術的對手。”
我當時就暗自汗了一把，忍不住問道：“話說你們一般都賭什麽？”
“十六點的骰子，外星花牌，還有鬥火星蟋蟀等等……”
我去，俺又錯愕了，話說真不是一個次元的理解不了，就擺擺手說：“你們趕快去行動吧，別耽誤了。”
送走了先頭部隊，我開始翻看李齊遞上來的資料，本地的賭場有三成都歸於屠方的名下，另外控股的還有不到兩成，但是目前已經輸掉了八成，僅餘的兩家小賭場都處於癱瘓狀態，被對方挖去了幾乎所有的員工。
能有這麽大的實力光靠一些外來的老千根本不可能，事實上根據我的情報在五年前拉斯維加斯的賭場還是被國外的暗盟所操控，隻是後來暗盟衰落異軍突起的屠方才雄霸了拉斯維加斯幾乎一半的地盤。
隻不過這畢竟是外國人的地方，怎會允許一個華人在這裏一直出風頭，看來這一次麥高的背後隻怕還沒本地賭業甚至是殘存的暗盟在支持，想起和暗盟打交道的日子，我忽然想起以前的老朋友司空、夜雨還有驚燕，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怎麽樣，真是太久沒有聯係了。
收起沉思，我繼續整理資料，怎麽挖出這些隱藏的敵人才是此刻的關鍵，我把李齊叫過來問道：“資金到位了嗎？什麽時候可以反收購？”
李齊趴在我耳邊小聲說道：“基本到位，隻是有點小麻煩，本地的黑幫勢力向我們暗示，他們不希望華人繼續控製本地的賭場。”
“是嗎？”我笑了笑，忽然盯著李齊說道，“以前你們的分紅是怎麽算的？”
李齊突然一愣，沒有直接回答，卻在一張白紙上用鉛筆寫了一個百分之十的數字，我當即在那十前麵又加了一個二，然後說道：“去把這個數字告訴他們如果還沒有達成協議，就說我會親自去拜會。”李齊當即明白，把紙條撕得粉碎出去辦事了。
我又打開電視播放起本地的新聞台，同時拿出一張拉斯維加斯的地圖，在上麵區分所有的勢力範圍，李齊走時交代了一個屬下在我身邊候著，我吩咐他說：“去通知打前站的人，讓他們都回來吧，已經沒有意義了。”
那人一愣，到底經驗淺居然問我：“為什麽？”
我抬頭望了他一眼答曰：“時機不對。”
隻是沒有想到的是，消息來得比預想的要快，我派出去的人還沒有離開，就已經傳來消息說派出去的大部分都被強製驅逐了，小部分則滯留在街頭被本地黑幫攔住無法行動。
看來對方擺明車馬是有備而來，我想這個時候也隻有走我的第二步，通知李齊問他傳話傳得怎麽樣了，電話那頭李齊有點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加吉特教父說了要和你見一麵。”
沒想到他們真的心動了，我換好行裝準備出門，樓下阿cat卻已搭下一班飛機趕了過來，她等在門口攔住我說：“怎麽樣了，我的英雄？”
我笑曰：“你的英雄就快吃敗仗了，最好通知大舅子讓他準備第二梯隊上陣吧。”
“不是吧？這麽嚴重？”阿cat將信將疑見我還要出去，又問，“這是要去哪兒？”
“逃路啊，黑幫都出馬了你說我還能做什麽？”見阿cat嚇得不輕，拉著她又換上一副笑臉說道，“逗你的，走吧跟我去見見大場麵。”
坐上李齊準備好的汽車，一路趕往約好的地方，記得上一次我來這裏和人談判也是如此這般被迫與人密談，隻是不知道今時今日夜雨他們又在哪裏？
行至途中，屠星打來電話問我是不是局勢不妙，我笑曰：“你隻要安心為我解決資金的問題吧，我隻問你一句有沒有撕破臉的膽色？”
“那要看你和誰撕破臉？”電話裏屠星一樣在試探。
我笑而不答掛斷電話，前方就是見麵的酒店，我推開車門說道：“親愛的，下車吧。”
國外這些黑幫，最喜歡在餐桌上談判，以彰顯從容不迫的氣勢，加吉特教父為我準備了一桌豐盛的大餐，卻沒有想到我會帶著女眷過來。
“Excuseme！沒有想到賭王的千金也會到來，失敬失敬。”加吉特操著還算純熟的漢語，向我們表示歡迎。
我手挽著阿cat表示謝意：“既然牽涉到屠家的生意，自然得有屠家的代表在場，我不過是一個執行人罷了。”
大家份賓主坐下，教父同誌並不急著去談買賣，反而先讓我們品嚐桌上的美食，我為阿cat切了一塊烤豬，放在她盤子裏：“來到主人家如果一口不吃，會顯得很失禮。”
然後我自己舉起杯中葡萄酒又說：“隻是我們還是喜歡開門見山的說，教父先生對我的提議可有興趣？”
加吉特放下手中的刀叉說道：“其實我們有一個最大的疑問，蘇先生你如何能信守你的承諾，即使屠先生在此，他也做不到你說的分紅。”
我笑曰：“那是屠先生的經營理念和我不同，或者你們的理念都和我不同，我將要爭取的客人會是整個銀河係的賭徒。”
“嗯？”加吉特聽到這裏有些吃驚，“這個恐怕是天方夜譚吧。”
“不！”我斬釘截鐵地否定，“既然我們雙方能請來外星的賭術高手，為什麽就不能開發外星的客源，是不是你們閉關鎖國太久了？”
麵對我還算紳士的嘲諷，加吉特微微陷入沉思，隨即問道：“那麽，你應該有詳細的計劃。”
“當然！”我喝了一口紅酒，悠悠說道，“我打算把賭城發射到天上去，把它變成一顆環繞地球的衛星，一個地球外的王國，域外賭城。”
“你瘋了吧！”加吉特猛然一拍桌子，思想保守的他大概接受不了這樣匪夷所思的想法，“如果我們不答應呢？”
我慢條斯理地答道：“我會強製執行這個方案，讓你們都成為流浪在地球之外的孤兒。”
“你敢！”加吉特突然發號施令，房間內竄出來幾名保鏢，拿槍指住我的腦門，阿cat嚇得緊緊摟住我的胳膊，小聲說道：“你別在胡說了。”
我依舊慢慢品了一口杯中的葡萄酒：“八二年的拉菲，就這麽可惜了，完全毀了它的氣氛。”啪的一聲將酒杯摔碎在地上，房中的槍手沒有一個人做出舉動，因為他們都陷入了時空靜止當中，在十尺範圍之內除我之外都是已無法行動。
我一步步走到加吉特麵前，將手指比作手槍頂住他的腦門做了一個開槍的動作，盡管教父同誌無法動彈，但他仍能體會被我威脅的震撼，我聽得出他心中在想：你究竟是個什麽樣的怪人？
我趴在他耳邊說道：一個你惹不起的人。
回去座位拉起阿cat我徑直穿越到外麵，坐上李齊為我準備的車子吩咐：“開車，回去！”
阿cat躺在我懷裏，嚇得不輕，她摟著我半天才回過神來問道：“你打算就這樣恐嚇他們？”
“當然不是！”我微微笑道，“我隻是在幫他們更新換代。”然後撥通了一個號碼，“傑爾思嗎？我的提議考慮的怎麽樣？”
電話裏一個陰冷的聲音回答：“時間，你定。”
我不假思索地說道：“就現在吧，半小時後咖啡館見，夜雨會帶你去的。”
“夜雨是誰？傑爾思又是誰？”阿cat有些奇怪地問我。
“一個老朋友，一個新朋友。”我緩緩答道，在阿cat額頭上親吻了一下，“你先回去，今晚睡個好覺，明天一切都會變回原來的樣子。”
“你答應過我的，一定要做到。”臨下車的時候，阿cat拉著我的手不依不舍地說道，“明天早上睜開眼的時候，我希望看見的不隻是你的模樣，還有恢複如初的拉斯維加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