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7章 生死不能
“桐桐，我們姐妹三人，你從小得到最多的愛，其實，我很嫉妒你知不知道？”
“唉，還是隻要你好吧。你好，就好。”
洛安臉上的笑容輕忽，眼角的眼淚，在陽光下也變得溫暖；陽光裏，那張絕美的臉上，絕望而溫暖的表情，任何人看了都會失神……
…………
“是她？”
“是她。”
“奶奶的，怎麽笑成這個樣子。”
“動手？”
“再看看。”
“……”
“頭發怎麽是白的？”
“她男人還不是白的。”
“倒也是。”
“動手？”
“別弄死了。”
“好。”
…………
“你？”一群黑衣人並排站在洛安的麵前，擋住了她身前所有的陽光，卻看見她拿著一把小巧的手搶，指在自己的太陽穴。
“我是個活死人，但我還由不得你們來殺。”洛安的聲音低沉而嘶啞，還有著久不說話的沉暗與不暢。
“上頭要你的活口，你想死也不成。”一個黑衣人慢慢的走上前，手裏的槍指在她的手腕處。
“我活不由自己，死自然是能由自己的。”洛安傲然一笑，纖長見骨的手指輕輕扣下了機板。
“砰”的一聲槍響，那人手裏的槍直直朝洛安的手腕射去。
隻見洛安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排黑衣人，上前一步抓住洛安握槍的手：子彈精準的打在了那黑衣人的下體。
在一陣鬼哭狼嗥中，那人射出的子彈，也早被洛安身後突然出現的黑衣人給攔截住。
“想在這裏殺人，你們還缺點道行。”黑衣人冷冷的說著，拉著洛安的輪椅迅速後退，他身後的人迅速前移，未及動手，要殺洛安的那群黑衣人便被他們身後來的一群人給掃蕩在地。
一時間，不聞槍聲，隻見血流，地上瞬間倒下一排黑色。
“你們是誰？要帶我去哪裏？”洛安沉聲問道。
“暗夜，北堂。”後來的黑衣人淡淡答道。
“我不去。”洛安淡淡說道。
“由不得你。”那人正是顧允，在莫問得到容錦的信息後，他便得到了顧惜的信息----親自過來帶人。
所以，哪兒由得她說不去？
洛安沉默。
暗夜的手段，她自然是清楚的，他們要帶她走，哪兒由得她拒絕？
“你幫我問洛桐，我隻想離開這裏，以後再不見他們夫妻，可否？”洛安輕聲說道。
顧允看了她一眼，也不說話，直接走到她的身後，推著她的輪椅往外走去----這一波人，隻是打前戰的，而且不知道什麽原因出手晚了片刻，這才讓他有機會將她完好無損的救出。
隻要再快個幾分鍾，她是定受傷不可的。
所以，在這天子腳下的地方，顧允也不敢過多的停留。
至於她們姐妹間的事，他不管。
…………
北堂。
“蕭霄，我要騎馬馬。”
“鬼叔叔，我這個皮帶送給你。”
“容然，我想媽咪了。”
“容若乖，然然陪你找媽咪。”
…………
北堂自來了這兩個調皮的小丫頭，片刻沒得安靜。隻是，習慣了安靜和沉悶的殺手們，也被這兩個可愛而活潑的丫頭整得沒了脾氣。
洛安被推著進大堂時，便看見容然騎在蕭霄的背上、容若的小肥手，正在莫問的臉上揉捏著。
看見她們，就象看到了自己和洛桐的小時候----也曾經那樣的笑聲飛揚、也曾經那樣的相親相愛、也曾經那樣的相互扶持。
什麽時候開始，變成現在這樣？
那一場血洗與追殺？那一場精心安排的相遇？
桐桐，對不起。
我爭不過你，連那一年的時間，也隻是活成了你的影子。
桐桐，對不起。
隻是現在，連不見也不行嗎？連死也不能夠嗎？
…………
“咦？”容然看著洛安，緊緊皺起了小眉頭：“媽咪？頭發？”
容若聽見容然喊媽咪，立即從莫問的懷裏扭過頭來，看了洛安一眼後，便用力想掙開莫問的手，嘴裏還嘟噥著：“不是媽咪，姐姐？姐姐？”
“我是你們媽咪的妹妹，我是小姨。”看著兩個孩子，洛安咧開嘴柔軟的笑了----孩子，那一夜，她也可能會有孩子的！
可是，他那樣的一槍，毫不留情的打在肚子上，讓她連期待的機會都沒有。
也好，也好，到現在他們也不肯放過她。若是有了孩子，怕也是沒有活路的----容錦，這個人冷酷絕情起來，能讓人害怕、讓人絕望。
“在大小姐過來之前，你最好不要隨意與她們說話。”莫問用力的抱住容若，冷聲說道：“蕭霄，抱容然進去。”
“是。”蕭霄從地上站起來，將容然抱起來快速往裏堂走去。
洛安隻是淡淡笑笑，不再說話。
“鬼叔叔？”容若抬頭看向莫問。
“媽咪和爹地要回來了。進去和容然一起等。”莫問彎腰抱起容若，對顧允說道：“保證她的安全，限製活動範圍。”
“哦？”顧允輕挑了下眉梢，卻也並沒有多問----這個女子除了一頭灰白頭發外，和他們南堂的夜影長得一模一樣，不知道犯了什麽事，居然這麽受人不待見。
“莫問，你幫我聯絡洛桐，我不想見他們，讓我走，可不可以？”洛安突然大聲說道。
“大小姐自有安排，你等著就好。”莫問麵無表情的說了一句後，便抱著容若轉身去了裏堂。
“莫問，我求你了。”洛安用力的站起來，似首試圖抓住莫問，腳下卻仍是無力，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求人不如求己，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做為一個殺手，大小姐最大的弱點，就是心慈手軟。”莫問腳步不停的往裏走去，冷然的聲音在冰冷在大廳間回響，讓洛安最後一點希望也為之破滅。
她不怕死，她隻怕看到洛桐鄙視的目光；
她不怕死，她隻怕看到容錦恨不得從沒認識過她的嫌棄。
愛他，愛到連親情都背叛；愛他，愛到連自尊都放棄；卻連做替身的資格都沒有。
洛安，你真是沒救了。
洛安跌倒在地上，蒼白而痛苦的眼神看著地麵，卻連哭的勇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