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陽光順著窗縫偷偷溜進房間,溫和的柔光在白皙的臉龐上淌過。

薑逸一頭銀白的發不安地蹭了蹭,咖啡色的貓耳輕微地抖動了兩下,他的眼尾緋紅,身上布滿了淩略般的紅痕,睡夢中還帶著驚悸般的囈語。

空氣中交融纏連的勿忘我和桂花香滿是曖昧,卻仿佛帶給他深重的噩夢,昨夜一切回憶湧現,驚得他一下子醒來。

薑逸豁然睜開了眼,正對上一雙幽深冰冷的豎瞳,那是屬於蛇類充滿危險和攻擊性的眼神。

隻一瞬間,薑逸便脊背發涼,還不待出口,下一刻,他便被掐住脖子猛地砸在牆上。

雖然他是一隻布偶貓Omega,並不害怕蛇類,但由於AO性別差異和等級壓製。弱小的布偶貓被S級的黑曼巴蛇死死纏縛,幾近窒息。

薑逸臉上還留著昨夜的淚痕,因為Alpha 毫不憐惜的粗暴對待。

而現在,他也沒有多好受。

薑逸後背一痛,本就要散架的身子被大力的一撞,差點沒吐出血來,他艱難地張了張口,透藍的漂亮眸子裏滿是驚慌和哀求,“賀、賀崢......”

Alpha恐怖的壓迫感,徹底將空氣中那絲絲勾連的曖昧斬斷,絲毫看不出兩人昨晚曾有過怎樣瘋狂的一夜。

原因隻有一個,這不是他們自願的,至少對於賀崢來說不是。

賀崢眼神冰冷,手上力道大得驚人,似乎下一秒就要掐斷Omega細嫩的脖頸,“誰讓你這麽做的?”

賀崢身上還有昨夜被自己的爪子抓出的數道血痕,不過這點傷對於他來說幾乎可以忽略不記。

他更在意的是昨晚,薑逸居然膽大包天給自己吃那種藥,還故意闖進他的房間裏來,誘導他提前進入易感期。

其實,若是換做是尋常的Omega**,對他根本沒有絲毫影響。

賀崢生性冷血,情愛一類對他來說是世界上最多餘且廉價的東西。

且S級的Alpha自製力本就強到驚人,可以說,要是昨晚闖進他房間的人不是薑逸,早就被扔出去了。

可偏偏是這個人,這個討厭的Omega是唯一一個和他有著99%信息素契合度的人,賀崢本就厭惡被所謂的契合度所束縛,上天卻對他做了這樣一個惡作劇,讓他不得不因為這個Omega的信息素而失去理智。

他現在隻要一看到薑逸,就會想起昨夜自己沉迷於欲望的愚蠢模樣。

薑逸的眼裏暈出淚水,臉色因為窒息而漲紅,“不是我、我是......被下、下.藥了。”

賀崢不置可否,不過,他可沒有在自己家裏殺人的愛好,而且說不定他那個蠢弟弟就躲在暗處什麽地方看他笑話。

賀崢放開他,拿起床邊掉落的衣服,卻發現昨晚情急之下早已被他撕成了碎片。

賀崢想起了不太好的回憶,臉色有些難看。

薑逸猛地被放開,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空氣中彌漫著桂花香與勿忘我交纏融合後特殊的旖旎味道此刻卻隻讓他覺得狼狽。

賀崢拿過一旁的浴巾遮擋,走到衣櫃前翻找衣服。

薑逸看他要走,剛想動作,身上的疼痛牽著他,眼淚頃刻間就流出來了,薑逸後知後覺摸了摸腺體,發現他已經被徹底標記了。

他眼裏滿是驚慌道:“阿崢,我......”

賀崢回頭看他,眼神陰鷙,“你最好先給我一個解釋。”

薑逸在那雙眼裏看不到半分柔情,賀崢對他隻有無盡的厭惡,還夾雜著一絲恨意。

他身子一顫,拉扯了下被子,小心蓋住自己滿是紅痕的身子,他揉了揉發酸的眼睛,委屈道:“是賀嶸,是你弟弟要給你下.藥,他想看你出醜,我聽到了他的計劃,才、才替你喝下了......”

薑逸不求賀崢能感激他,但是他不能讓自己被平白冤枉了。

沒想到賀崢卻隻是輕嗤一聲,“他連說辭都給你編好了?”

薑逸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什麽意思?”

賀崢已經穿好了衣服,係上胸前的扣子,緩緩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不言而喻。

薑逸咽了咽口水,喉間一陣澀痛,他激動道:“你懷疑我和賀嶸一起陷害你?”

“不,不是我......”

薑逸慌了,賀崢可以不喜歡他,但是他不想自己在賀崢心中的印象是那樣不堪。

他拉住賀崢的衣角,急切辯解道:“不是這樣的,阿崢,我沒有跟賀嶸合謀,更沒有害你,這隻是、隻是一場意外!”

“你未經邀請偷溜進我家,又剛好中了藥,還能準確找到我的房間,你說,這些都是意外?”賀崢無情地推開他的手,“薑逸,撒謊也要有個限度。”

薑逸張了張口,卻啞然失聲。說這些都是巧合,要麽說這些都是賀嶸計劃的,賀崢會信嗎?

薑逸攥緊了被子,聲音沙啞,“要怎樣,要怎樣你才肯相信我,真的、真的不是我......”

賀崢不想聽他滿口謊言,把一張黑卡丟給他,“自己去洗標記。”

薑逸心頭一顫,害怕地縮了縮耳朵,聽說契合度越高的標記,洗掉的時候就會越疼。

可是顯然賀崢不會給他考慮的機會,直接往門外走去,薑逸看著他的背影,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我去洗標記!”

賀崢腳步一頓。

薑逸顫聲道:“我去、去洗,但我有個條件。”

賀崢轉頭看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薑逸咬咬牙,迎上他的目光,眼眸深處藏著顫栗,“我想,留在你身邊。”

賀崢聲線沒有絲毫起伏,陳述事實一般道:“你應該知道,我不可能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