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我也是受害者
我脫口地喃聲問:“不是車禍嗎?”
“車禍?”杜宇飛似是不屑地重複,他挑眼斜覷我,又意味深長地看了看顧席漫,把目光移到我身上,忽地笑了,意味不明,“是啊,車禍。若隻是車禍這麽簡單,你又怎會發現林遠懷的不對勁?車禍不過隻是一個冠冕堂皇的幌子罷了。”
我的心底一緊,想起剛剛林遠懷的反應,沒錯,我看得清清楚楚,他對顧席漫有一種除了情敵之外的敵意。
究竟是什麽?還是說,這次的受傷事件其實和顧席漫有關?
“想知道真、相,抱歉,恕我不能告訴你。”杜宇飛毫不留情地拒絕我,然而,見我一臉落寞的神色,似是不忍,又補充,“會有人告訴你的。”
我沒出聲,抿了抿嘴唇,良久,看了看急救室的方向,低聲問:“我媽媽她……還要多久?”
杜宇飛瞟了我一眼:“快了。”
“可是……”我下意識地心下一急,說不出的憂心,“我媽她……怎麽還沒……”
“因為傷處距離心髒極近,所以,手術難度翻了幾翻。”杜宇飛如是解釋。
我低下頭,再不說話。
這個手術足足持續了近二十個小時,當手術室的門被打開時,已是兩個鍾之後了。
為首的主刀醫生從裏麵疲憊地走出來,他褪下身上的白大褂,似是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手術很成功,病人已脫離生命危險。”
看著媽媽被轉進了普通病房,這二十多個小時的煎熬終於算是過去了。
杜宇飛在門外站了一會,沒有說任何話。
我坐在病床邊,靜靜地看著媽媽恬靜的睡顏,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但我知道他有很多話要問我,或許是不明白,我和顧席漫之間的羈絆那麽深,在一起走到老的機率那麽微,我為什麽不放棄,還要苦苦掙紮?
為什麽?我也不知道,我也想知道的啊。
想來杜宇飛也已知道我便是十年懸案的凶手,可是,卻不能拿我怎樣,再怎麽說,我也是無辜的。
是的,我也是受害者之一。
其實,很久之前,我就在想,我自以為的神經兮兮,其實真的是一種病,一種打從我出生就與我緊密相聯的病,一種與生俱來的病。
我曾聽媽媽說過,自小,我便患有神經衰弱。
精神總是比別人敏感,喜歡胡思亂想,思想容易走極端。
嚴重時,會出現幻覺,甚至腦海中會經常出現幻像,真實的,不真實,半真半假的,讓我痛不欲生的,讓我無理取鬧爾後大發脾氣的,總之,在外人看來,絕不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