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患難見真情(首定)
而孟雲初本不是個自甘卑賤的人,心中自有一份傲骨存在,所以王後覺得哪怕王與孟雲初在精神上有交集,身體上也會忠於自己各自的伴侶,不會做出有違倫常之事,她為王退後了不知多少步,也不差再加上一步。
將要宮人的想法歇下,王後直接帶著東西去了東宮。
小公主和忘塵的溫馨時刻,被院子裏王後的響動無情的打斷,忘塵為小公主整理了一下微微褶皺的衣服,便牽著她的手光明正大的走了出去。
忘塵一身白衣,與小公主的裙擺偶爾被風吹的纏繞在一起,顯得格外的親密和諧,他站在王後身前站定,向王後拱手,“白子勳見過王後!王後聖安!”
王後是對忘塵頗為欣賞的,且琉璃大陸對於殯葬美容行業是存著幾分敬畏之心,再加上他是小公主的師兄,感情自然又不同尋常了幾分,她也不敢多受忘塵的禮,忙回道,“這麽多年,語兒麻煩你照顧了!”
“語兒是我畢生的責任,照顧她是應該的!”忘塵微笑著說,還特意把小公主的手握緊。
王後是聰明人,自然明白忘塵話裏隱藏的含義,她看到小公主現在的麵貌,就知道忘塵把她照顧的很好,不過愛情和親情畢竟是不同的,王後也不能擅自對女兒的未來做決定,小公主的路途,她還是希望能由小公主自己來選擇,但是她對忘塵和小公主親近並不反感,反而是樂見其成。
王後與小公主說著話,小公主隻是淡定的站在一邊,連跟王後一聲招呼都沒打,王後見心心念念的女兒冷情至此,便一下子想起兩個死去的兒子,眼中的淚水迅速聚集到了一起,微微哽咽道,“語兒,我是你母後啊,是母後沒有保護好你,也沒有保護好你的哥哥們!母後對不起你們。”
小公子從小不喜歡哭,同樣不喜歡哭哭啼啼的人,但是當年王後待她的確是不錯的,讓她在冰冷的皇宮裏嚐到那僅存下來的一絲溫暖,尋思了一下,小公主在袖口拿出一塊素帕遞給王後,雖然小公主始終沒有說話,王後卻從她的行為中品嚐出了關懷,笑著把眼淚擦幹,和他們一起進屋說話。
王後看著曾經熱鬧的東宮變得如此空洞,心裏又往上湧起一股子酸澀來,她拉住小公主的手,招呼身後的四個人走到小公主近前,“語兒,這是我身邊得用的人,數量不多,你先用著,過兩日我再找些好的送來,絕對不能讓你再受了委屈。”
四個下人低著頭,規規矩矩的向小公主問安,“奴婢小的見過王太女,王太女萬安!”
王後和忘塵都覺得這四個人是懂規矩的,然而小公主卻並不覺得,她分明看見其中的一個粉色衣裙丫鬟在進來時不經意的看了忘塵一眼,臉色發紅,心裏還念著,“若是能跟在此等男子的身邊,在東宮當差倒是也不可怕了。”
而另一個綠衣宮女更是直接,腦袋裏正計劃著如何能讓忘塵迷上她。
小公主懶得再聽宮女們的心語,瞪了忘塵一眼後別過頭去,言簡意賅的衝著王後說了兩個字,“不要!”
王後一愣,以為是小公主覺得和這幾個人沒有眼緣,忙道,“不要這幾個也沒事,母後這就回去給你換幾個更好的來。”
“不要!”小公主依然堅持,她不是不喜歡眼前的人,是所有的女人都不喜歡,不,確切點說是所有對忘塵有非分之想的女人都非常的不令她喜歡。這種感覺說不出來是因為什麽,好像潛意識裏便抗拒。
忘塵被無緣無故的瞪了一眼,正不解小公主此舉是的原因,現在見小公主一再拒絕宮人的存在,多年的默契讓他心裏隱約猜出了個大概。
“王後,東宮有我就夠了,語兒從小被我帶大,我定是把她照顧妥當,請王後放心。”忘塵起身向王後保證。
“這……”王後有些遲疑,畢竟男女有別,整個東宮就小公主和忘塵住著,不管怎麽說都說不過去。
“留下這兩個!”小公主指著餘下一胖一瘦的兩個男人,下了最後的決定,他們也不得小公主的心,好在看起來老實了許多,至少沒有什麽花花腸子。
小公主很清楚王宮裏不像是醉花葬,食物切割和洗滌輕輕動一動靈力就能搞定,她習慣了忘塵做的吃食,但是讓忘塵整日與油煙為伴,與蔬菜搏鬥,她自認是舍不得的,所以留下兩個人幫他的忙也不錯,而她自己嘛,按照忘塵的話說便是,有他就夠了。
“語兒,你平時少不得要梳妝盤發,這兩個丫鬟的手最是巧了,你要不要選一個先用著。”王後試著和小公主打著商量,女人家近身的事情總是要過一個男人的手,她怎麽想怎麽有些別扭。
小公主以沉默作為回答,整個東宮裏除了她和多多以外,不需要再多出第三個女性生物。
王後剛和小公主重聚,也不敢太過為難她,暫且揮退了下人,詢問了小公主與忘塵幾句在醉花葬的生活瑣事,當然大多是忘塵代為小公主答的,基本上是報喜不報憂,任何人能讓小公主出聲的時候都不多,王後覺得無趣,又交代了一下明早要出宮遊街的事宜,便帶著那兩名女子回去了。
那兩名宮女在王後宮裏見到最多的就是王,要不然就是共同伺候主子的下人和侍衛,還未遇到過像忘塵這般俊俏又有氣質有身份的男子,本來想好好為自己打算一番,就被小公主扼殺在了搖籃當中,心中自然有一股子鬱氣,越發的覺得小公主不招人喜歡,不過她們的想法和小公主無關,小公主自己覺得滿意了就好。
作為東宮唯二的下人,兩名男仆覺得很榮幸,但是榮幸的同時又倍感壓力,幸好小公主懶得管他們,把手一甩,將兩人交給了忘塵處理。
忘塵放眼一望,東宮裏需要做的事情也就是擦擦擺設,洗洗菜,剩下的事都有王後宮裏的人每日一起準備著送來,也用不著忘塵操心。
按人頭分派下去,兩個男人的活並不算太多,不過還有一個更重要的要求,那就是不要沒事出現在小公主的視野範圍內,小公主不喜歡生活裏有陌生的人親近。
兩位男仆沒有受到壓榨,而且還不用麵對名聲不好的王太女,心裏自然是高興的,均點頭稱是,幹活也十分的賣力。
經過了幾個時辰的相處,兩個男仆驚訝的發現,別看小公主不愛搭理人,卻很聽忘塵的話。他不讓碰冷水她就不碰,他不讓她晚上吃甜食她就不吃,這讓兩名男仆充分意識到了忘塵的重要性,堅定的要抱住忘塵的大腿不動搖。
在醉花葬的時候,每至深夜,忘塵都會和小公主相擁而眠,但是現在身處頗為大的東宮,忘塵還是拿不定主意要住在哪裏,和小公主在一起住於理不合,不和小公主在一起他又擔心小公主認生,會自己住不習慣。
這種矛盾的心裏致使忘塵一個人把多多哄睡著了後,又不知道忙活什麽忙活到了半夜,卻還是沒有要睡的意思。
小公主有武功的底子在,倒是也能熬夜,所以就坐在一邊,眼睛看著忘塵忙來忙去,心裏不知在想些什麽。
小公主的性子一向執著,過了子時,依然穩坐不動,忘塵見此,先挺不住了,他把手放在嘴上輕咳一聲,“你不困?”
小公主不說話,僅是睜著她的那雙大眼睛囧囧有神的看著忘塵,仿佛再說,“你是明知故問!”
忘塵最是拿小公主沒辦法,他牽著小公主的手,柔聲道,“我帶你去休息!”
小公主跟著忘塵走到寢室,也是當時大王子和二王子住過的那間屋子,像平常一樣坐在上,等著忘塵給她淨麵除衣。
忘塵把小公主的身子放在自己的腿上,護在他溫暖的懷抱裏,用毛巾遞給她簡單的擦了擦臉,小公主享受的趴在忘塵的肩頭,閉上眼睛,呼吸放平,和睡著了一樣,偶爾長長的睫毛忽閃一下,證明著她的意識依然清醒。
小公主按照琉璃大陸的時間計算已經快十三歲了,還有兩年就可以行成人禮,不算是孝子了,若是加上她學毒的那幾年,年歲更是多的很,可是在忘塵的麵前,她還是和兒時一模一樣,凡事不願意自己動手,仿佛把自己交給忘塵便沒有什麽可以擔心的了。
忘塵為於小公主對他的依賴既是高興,又清楚的明白這不是愛情,更像是父女之情,他不知該怎樣改變,也不想去主動改變,或許能維持這種狀態一生一世也是幸福的。
忘塵給小公主洗漱完,又小心翼翼的除掉她頭上的首飾與身上的外衣,把她放在早已提前鋪好的溫暖被窩裏。
小公主一進被窩,習慣性的要去抱忘塵的身體,見忘塵不躺下,脾氣一上來,愣是一把將忘塵拽倒,自己滾到熟悉的氣息裏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了事。
忘塵被小公主的動作弄得搖頭失笑,卻是了無睡意,等小公主的呼吸平穩,他把深埋在他懷中的小小頭顱挪開,靜靜的端詳了小公主的睡顏許久,才戀戀不舍的起身準備離開。
下時忘塵卻突然被小公主摟住了腰,他以為小公主醒了,回頭才發現她僅是下意識的行為,他握住小公主的手,向兩邊一掙,小公主就自然而然的向後倒去,忘塵給她蓋好被子,在她的額頭親了親,就去隔壁的房間繼續睡了。
醉花葬的生活作息使小公主在第一縷陽光照射進窗內的時候就自然而然的醒來,她的一個動作就是要送忘塵一個擁抱,可是卻發現上沒有人,她不疑有它,以為是忘塵先去練習功法了,雖然琉璃大陸的空氣和醉花葬沒的比,但是清晨的時候還是不錯的,至少能讓人吸入後覺得一日舒心。
然而,小公主在院子裏轉了一圈仍是沒有看到忘塵,連多多那隻小精靈都不知道躲到了哪裏玩去了,等她回頭時正好看見忘塵從另一扇門裏走出來。
她往那扇門裏看了一眼,也是一間臥室,格局上僅是比主臥小了一些而已,這麽顯而易見的事情擺在了麵前,依照小公主蕙質蘭心的程度還有什麽不明白昨晚發生了什麽事呢。
小公主一下子感覺忘塵不在乎她了,甚至欺騙了她,頓時看向忘塵的臉色都變了,她不會發脾氣,直接選擇漠視。
忘塵最受不得小公主的忽視,他走時就想到了小公主一定會是這個反應,走上前想抱一抱小公主安慰一下,卻被小公主給躲開了,忘塵依然不放棄,繼續向小公主敞開懷抱,嘴裏耐心解釋著,“你在琉璃大陸是沒嫁人的姑娘,我們共處一室被別人知道了不好。”
小公主不相信整個東宮隻有四個人一隻精靈,要是忘塵想要不讓人知曉的事情還能傳的出去,再說她從小就和忘塵睡在一起,連她的師父和大師姐都沒說過什麽,其他的人又有什麽資格亂嚼舌頭根子。歸根結底還是忘塵不願意和她在一起。
見小公主不為他的話所動,忘塵歎了一口氣,想到他在夢境裏見到她成親時的場景道,“別任性,你總要適應沒有我存在的日子,這樣才能生活裏容納進別人,你若是願意一輩子隻嫁給我,我們自然能夠長長久久的同共枕,問題是,你願意嗎?”
忘塵的這個問題算是老生常談了,小公主的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可是她不理解睡覺和嫁人有什麽直接的聯係,就連王與王後,也不是日日在一起的,每月到逢五遇十的日子才會在對方的寢宮住上,其餘的時候皆是各睡各的,她嫁了人也完全可以與忘塵同住,沒有一點矛盾的地方。
忘塵已經習慣了小公主的沉默,他有多少次在心口湧起的希望,就有多少的失望暗藏其中,不過這些他不會讓小公主知道,他一向是她生活的助力,如果連這助力的支撐都坍塌了,他實在不知還能以什麽樣的身份留在小公主身邊,還能幫她做些什麽。
忘塵自顧自的轉身離開,準備去做早膳,小公主看著原本屬於她的懷抱被收了回去,心情更加不爽了,手腕一動,就折下來一枝樹枝,向忘塵的背影的方向射去。
忘塵聽見風的加快流動,自然而然的輕鬆躲開了,而一大早爬起來打掃院子的胖男仆就沒有那麽好運了,他隻覺得臉上一道血光濺出,瞬間就破了相。
胖男仆捂住自己的臉,腿一軟坐在了地上,忘塵心裏有數,胖男仆臉上的傷不算是大傷,給他隨意的扔了一瓶藥便去了廚房。
胖男仆緩了好一會兒,才從方才小公主製造的驚嚇中緩過神來,他打開忘塵給的藥瓶,頓時覺得一股撲鼻的清新香氣襲來,讓他因為早起的倦意也少了許多。
他用手指稍稍抹了一點兒,隻覺得觸手清涼,絕非世間的凡品,心中更加的料定忘塵不是常人,而且他以血的事實證明,忘塵的有一句話是對的,在東宮千萬不要出現在小公主的麵前,這不是難不難親近的問題,完全是暴力指數太高了。
小公主和忘塵生著氣,所以連吃飯時都沒有用忘塵喂,對他夾的菜更是不理不睬,草草的吃了幾口,就穿上王後送來的準王太女朝服,挽了一頭簡單的發,隨意的找出一根木釵固定,便去王宮與眾人集合。
今天是君解語的王太女身份正式確立的第二天,按照規矩是要騎著高頭大馬在都城由中心向四周繞行一圈。
王定下的儲君遊街是曆朝曆代的傳統,主要是希望國民能在這一天認識王儲,並給予王儲身份上的肯定,另一方麵也是希望王儲能切身體會到一份責任感,盡心竭力的為百姓辦實事,然而經過了幾百年,王的權利逐漸被長老們所分解,大多也隻是掛名而已,更別提王儲了,不過是有名無實而已。
今天孟雲初給小公主準備遊街的是馬中的極品,身材好大雙腿修長不說,而且渾身上下通體雪白,無一絲雜毛,隻留下耳朵上有一小撮黑毛,無論是樣貌上還是體魄上絕對可以稱得上是馬中的翹楚。
但是這馬好是好,卻有一個馬中的通病,那就是性子烈,能騎到它背上的人至今一個都沒有,孟雲初也是費了頗多的心神,各種手段皆用上了,才能讓這匹馬乖乖的被她牽著走。
“我找了很久,就這匹能配的上外甥女的身份,不知王太女可滿意?”孟雲初雲淡風輕的撫著馬的毛發,馬有些不樂意的打了一個噴嚏,可是也掙脫不開孟雲初的掌握。
小公主會讀人心術,卻是不能讀懂動物的所知所想,當然多多除外,它是精靈早就通了人性,已經不在動物的範圍內,但是她卻能從這匹馬的意識中感受的出來它的不屈服,顯然這匹馬也不是一匹俗世的馬,盡管不如多多來的高級,也屬於精靈和普通的動物共同孕育出來的一族,在人類的曆史裏很少能有幸遇見。
小公主衝孟雲初點了點頭,伸手接過馬的韁繩,馬好奇的看了看她,見她的身上有一種久違了的靈氣,讓它覺得格外的舒心,便沒有再動,還親昵的在她的胳膊蹭了蹭,仿佛是在和她套近乎。
小公主安撫的摸了摸馬的頭,表示她也對它很是喜愛,等一人一馬溝通完了,她翻身一躍,以非常帥氣的姿勢跳上馬背,馬隻是不適應的踱步了兩下,很快的就妥協了。
“好!”大臣們不由的拍手叫好,琉璃大陸無論男女,皆是喜歡有氣魄的,而小公主年紀雖輕,卻是霸氣十足,在此當年當的起王太女一職。
孟雲初看這一切看的是目瞪口呆,她的本意是想讓小公主因騎不上馬而丟了顏麵,來表示小公主沒有能力,甚至她連後來要牽來的溫順小馬駒都準備好了,結果居然出乎了她的意料,難道動物和人一樣,還將究個合不合眼緣?
小公主維持住身體的平衡,對後麵跟隨的三位長老喊了一聲,“出發!”
一大群隊伍得令,便浩浩蕩蕩的出了宮門,忘塵一不是王室中人,二不是長老大臣,按照常理是不能參加遊街儀式的,但是他擔心小公主一路上會有危險,便悄悄的帶著多多跟在隊伍的後麵,暗中保護小公主周全。
百姓早就耳聞新一任的王太女不同尋常,是個性子極為冷的,今日敲有機會,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正到了見證的時刻,早早的就有人在王太女要經過的道上等候,想一睹王太女的風采。
遠遠的,就見到一行人從王宮的方向走來,前麵開路的是八名威武挺拔的侍衛,後麵緊隨的是一頭不識馬的人皆能看出來的好馬,而馬背上馱著一位年約十二、三歲的姑娘,一身用金線繡好的紫袍加身,本顯老色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不但不難看,反而是有一種妥帖穩重之感,再說她的容貌,標準的一張鵝蛋臉,麵似芙蓉,眉如柳,肌膚如雪,說是絕世傾城一點兒都不為過,讓人看了一眼此生都不能忘懷。
一頭秀發看似隨意的一挽,卻別有一番風韻,顯得瀟灑肆意。
不過小公主的那眼神太過於清冷了些,有人不小心與她的大眼睛對上,渾身像是澆了一盆冷水,猶如內心的所有不堪皆被看透。
而小公主的後麵是三輛馬車,坐著琉璃大陸的最核心的三位長老,其中屬大長老的年紀最輕,卻也是姿色不俗,她嘴角上揚,一舉手一投足都盡顯大家風範,令百姓覺得倍感舒心,她與小公主兩相對比,百姓們的心自然偏向了大長老一方多些。
小公主凡事視線所內,氣息所聞,皆是能獲悉人們內心的想法,她淡淡的瞟了兩旁的眾人一眼,心裏又多麽一分計較出來,有的人是麵冷心善,有的人卻是麵善心冷,大長老就是其中之最,且不論十年前的恩恩怨怨,就說是近兩日大長老的所作所為,便是和仁這個字沾不上邊。
一路人走著走著,正好走至人煙稀少的近郊,忘塵突然感覺到前麵不遠處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襲來,他先小公主的車隊一步探探路,發現在一片林子的深處有不少死了的黑衣人,穿著上不是普通的黑衣而是上好的布料,顯然是來頭不小,而與這幫黑衣人打鬥到一起的竟然是一隻奄奄一息的老虎,和一個已經昏死過去不知死活的少年。
多多一聞到老虎的氣息,仿佛是一下子找到了同伴,耷拉的耳朵一動,撲閃著小翅膀就飛到了老虎身邊。
在老虎的身邊轉了兩圈後,多多的眼睛一亮,拖著忘塵的下袍就要他去救老虎。
老虎是一定要救的,但是更該先救的是人,忘塵蹲下身,手伸向少年的鼻下,仍是活著的,他又探了一下少年的脈搏,發現少年的體質特殊,竟隱隱少量的靈氣護體,雖然受了傷,而且還全是內傷,但是還是護住了最後一絲心脈,得以有生還的機會。
但是奇怪的事,少年並不像是修仙之人,單說在身體的素質上就與普通人無異,這靈氣又是從何而來呢。忘塵不明白,索性放下疑惑,給少年的口中喂上了兩顆恢複元氣的丹藥,把他的身體放平吸收藥性,轉而去看那隻老虎。
在忘塵的眼中,老虎一向凶猛,然而老虎的狀況卻要比少年淒慘許多,外傷內傷一大堆,白色的皮毛上布滿了血痕,顯然是黑衣人的功力不俗,若不是老虎以性命相拚,估計一人一虎的下場隻能是死路。
忘塵若剛才還奇怪著少年的靈氣源於何處,現在則是找到了答案,老虎和多多同屬於精靈,不過老虎已經在人世間生活了太久,很多精靈的功能都退化了,導致僅比普通的動物在實力上高上一些,然而它要比多多的種類純的多,完完全全是虎與虎的後代,且還是十分罕見的成年白虎,歲數隻比多多大,絕對不會低。
“多多,去給我取些水來。”老虎的傷口多,必須要盡快包紮才好。
別看多多是小公主的精靈,跟著忘塵混飯吃的次數多了,也是很聽忘塵的話的,扇著翅膀唰一下子就不見了。
它正好從小公主的隊伍前麵飛了過去,眾人隻感覺眼前的紅影一閃,便消失了,侍衛們皆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唯有小公主知道那是多多,多多沒有和忘塵在一起,難道是出事了?她此種想法一出,就把馬的繩子一拽,停下了腳步。
“你們先走!我還有事!一會兒去追你們。”小公主說完,也不待後麵的三位長老的回答,就駕著馬向多多飛走的方向奔去。
小公主我行我素的本事早在昨天長老們就見識到了,不過那畢竟有王和老和尚為她打圓場,和現在的情況不一樣,小公主的行為就是兩個字能形容——任性。
遊街歡呼穩定百姓的民心,王太女是不能缺席的,四長老猶豫了下問,“大長老,你看……咱們要不要等一下?”
“走吧,王太女也不是幾歲的孩子,定是有自己的考量,我們尊重她的決定便是。”孟雲初不怕小公主出事,就怕小公主不出事,她身為大長老不好明著動手,要是在暗處有別人為她給小公主個教訓也是好的。
他們往前走了一段路途,突然不知從哪裏出現一夥實力不俗的黑衣人將他們給層層包圍了。
領頭的人黑布蒙麵,冷聲道,“各位,在下恭候你們多時了,敢問誰是王太女?”
“你又是何人?”孟雲初先讓身前的侍衛把劍收回,要是打起來力量懸殊,僅拔刀也沒有用處,盡管她心中焦躁,卻努力讓自己表現得臨危不亂,衝著黑衣人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我的目的隻是想找王太女,不想濫殺無辜。”黑衣人頭領直接說明了目的,他們閣主可是下了死命令,黃字號隊的人自早上出去之後無一生還,才直接派他們這支最優秀的天字號隊伍出馬,不順利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任務,隻有按照閣中的刑法處置。
“王太女不在!”孟雲初答的斬釘截鐵。
與此同時,有在街上見過王太女的黑衣人掃視了這一隊人一圈,並沒有搜索到要找的人,便趴在黑衣人頭領的耳邊報告了幾句,黑衣人頭領微微頜首,向孟雲初一拱手,“打擾到各位的行程了,既然小公主不在,我們在此別過!”
黑衣人頭領一揮手,包圍孟雲初他們的黑衣人自動撤離,迅速消失在了人們視線的範圍內。黑衣人的速度在凡人的眼裏,的確是當的起來無影去無蹤幾個字了。不得不令人歎服。
“這幫人實在是太猖狂了!大長老,我們要不要去查一查黑衣人的來頭?”四長老感受到四周的威脅消失,才緩了口氣道。
“我們現在最該做的事是找到王太女,避免她即將發生不測。”一向不愛爭權奪勢的三長老輕易不說話,一說話就是切中要點,小公主剛剛被封為王太女,若是第二天就出了事,這對整個國家的影響都不會好。
“我們往回走看看!”孟雲初沒有回四長老的話,她今日見到黑衣人的第一感覺就是這批人和在二王子死的當晚出現的黑衣人是一夥的。因為在黑衣人頭領一揮手時,恰巧露出了袖口的那短短一條繡著的暗紋。
據她的得力手下匯報說,這個暗紋代表著暗閣,而暗閣在江湖上可謂是首屈一指的存在,也是黑暗勢力的源頭,隻要你有錢,或者是有能力請得動暗閣裏的人,你想殺誰,想要害誰,成功的概率絕對會大大增加,像是二王子之死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不過這想要害二王子的人一直未明,一個和暗閣有勾結的人存在,對孟雲初來說也是一種莫大的威脅。
一行人按照原路往回找小公主,可是都城的土地遼闊,樹木鬱鬱蔥蔥,哪裏會有小公主的身影,他們又不敢分開去找,生怕某個人遇到了危險,應付不過來。
找了約有一個時辰,孟雲初便放棄了,把少數的侍衛留在路上繼續尋找,而她自己則帶著其餘兩位長老回了王宮,等待王太女以後的消息。
而那邊小公主騎馬的速度自然是比不過多多飛的速度,不過好在在多多從小溪要再次返回尋找忘塵時,被小公主半路給截了下來。
“子勳他怎麽樣了?”小公主著急的問。
多多眨了眨雙眼,覺得小公主的話問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還是乖乖的用心語答道,“主子師兄很好,但是有一個虎族的精靈受了很重的傷,對了,還有一個人類的男人也在,主子師兄正在救他們。”
多多的解答使小公主的心微微放下,開始對虎族的精靈好奇了起來,人間的老虎凶猛異常,不知道虎族的精靈是何種模樣,於是就跟著多多快馬加鞭去與忘塵會合。
忘塵看多多把小公主帶來,多少有些意外,他放下老虎和少年,把小公主從馬上抱下來,上上下下的查看小公主的全身有沒有受傷,還不忘不停的念叨,“你不是去遊街了嗎?怎麽跑過來了?有沒有遇到危險?”
小公主對於忘塵的大驚小怪早已習慣,輕輕的搖了搖頭,注意力馬上被虎精靈給吸引了過去。
忘塵的一腔熱情被小公主一個轉身的動作給熄滅了,可能她早上的氣還沒有消呢吧,忘塵這麽安慰自己,但是他還是很慶幸的,隻要小公主能安好就好,其他的一切都沒有那麽重要。
忘塵得了水,給虎精靈清理了傷口,上了藥包紮好,但是它的體型太大,傷口又太多,想要徹底恢複得需要很多的時間,肯定留在此地是不行的。
小公主在一旁認真的看著忘塵的動作,同時認真觀察虎精靈的反應,發現虎精靈的實力和多多差的遠了,她有些失望,好在也知道世間能像多多一樣特別的精靈很是少見,便把那份的失望徹底放下了。
“咱們能不能把它帶進東宮?”忘塵尋思了一下對策,還是沒有找到虎精靈的合適安排處,隻好和小公主開口,然而東宮是王宮的重地,想要把白虎帶進去的難度不小。
小公主摸了摸虎精靈的皮毛,既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誰讓忘塵昨晚敢離開她的,她就是讓忘塵急一下看看,省的他忽視她的存在。
然而忘塵不見有多著急,這可急壞了多多,它圍在小公主的頭上不停的飛來飛去,告訴小公主答應吧!趕快答應吧!它一個精靈在王宮裏孤單的很,正好還能多出來一個精靈陪它玩,這是一件多麽美好的事情啊!(清清若水:原諒多多吧,它在精靈世界還屬於幼兒階段,對玩伴還是很渴望的,不過虎精靈喜不喜歡和它玩就是另一回事了
多多見小公主無動於衷,索性收回翅膀,在地上打滾賣萌,睜著它那雙大眼睛可憐巴巴注視著小公主,就不怕她不心軟。
小公主欣賞完多多的表演,滿意的點點頭,算是同意了帶小公主回東宮,隻要是她想做的事情,很少有做不成的,她和忘塵合力把老虎放到馬背上,讓馬馱著老虎前進。
可想而知,一隻白色老虎無力的趴在馬身上的景象有多麽的詭異,忘塵都擔心馬承受不住這個重量而趴下,不過他還是小看了馬,人家半個精靈之身也是有精靈的血統在,怎麽可能丟了精靈家族的臉呢,馬雖然是有些不高興,卻還是未把老虎甩下身子來。
“語兒,你騎馬帶著虎精靈先走,我背著這個少年與多多在空中護你,這裏剛進行一場拚殺,不知什麽時候還會來第二波人,還是早走為妙。”忘塵和小公主交代完,把少年小心的扶在他的背上。
忘塵是她的,現在卻又多了一個男人和她搶忘塵,這日子沒辦法過了,小公主未消下去的氣加重,她也未管忘塵,騎上馬就揚長而去了。
忘塵無奈的搖了搖頭,和多多說,“你主子好像更生氣了,你知道為什麽嗎?”
多多哪裏曉得男女之事,很無辜的晃了晃腦袋,忽閃著翅膀追她主人去了。
忘塵運行輕功,緊追多多,等到了都城的繁華地帶,百姓看到的場麵就是這樣的,他們的王太女沒進行遊街,卻不知道在哪裏找了一隻老虎回來,且還是一隻白色的老虎,在琉璃大陸古老的傳說裏,白色的老虎曾經救過先祖,因此被封為是祥瑞之物,遇見白虎是大吉之兆。
然而馬馱白虎,白虎受傷與王太女未完成遊街這些千載難逢發生的事情加起來再看,百姓也不好判斷這是祥瑞居多,還是不祥之處居多。
暗處,黑衣人看到這個畫麵,問身旁的黑衣人首領,“我們要不要現在動手。”
“白虎的本事無人能及,那些死去的弟兄就是證明,你若是不怕死就去。”黑衣人頭領道,白虎看起來虛弱,但是誰也不能確定它會不會一下子再跳起來對他們怒目相向,再說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容易傷及無辜,暴露了身份就不美了,他們不畏懼死亡,每次出任務都做好了死的準備,可是他們卻不會做毫無意義的傷亡,誰也不會願意拿自己的生命去試探別人的實力。
所以答案很明顯,他們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小公主呼嘯而去,轉頭回去向主子匯報自請領罰,黑衣人的自覺性很高,哪個等級的任務沒完成就受哪個等級的等級的懲罰,而懲罰的方式往往由抽簽所決定,不會取了輕鬆過關,也不會傷及他們的性命,畢竟想要培養成一個黑衣人也不容易。
因此懲罰的招數皆是能讓人生不如死的,比如給他們服用劣質的**,卻不給他們疏解的機會,一晚之後再也做不得男人的情況都有,再比如親眼見證著自己最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做夫妻間才能做的事,或者是把他們的親生兒子放到樹上不吃不喝一日。
當然,同等的,想到達到了哪個等級的任務獎勵也是多多的,經常是一次甲級任務完成,能讓他們一家老小吃喝五年不用愁,更別提達到特級任務,想要翻身農奴把歌唱都有可能,而且做的任務越多,職位也會越高,還有機會轉離殺人一線,成為暗閣的管理階層一員。
一進暗閣門,想出了這道門是絕對不可能的,不僅自己要死,凡是和逃跑之人有接觸的所有非暗閣的人都要死,暗閣會讓人在世界上所有存在過的證據全部消失掉,有膽量挑戰暗閣閣主權威的人,從建閣幾百年前到今日起加起來不超過三個人,他們以血的事實告訴黑衣人,即使你再恨,隻要你在世界上有哪怕一絲牽絆,就不要想著與暗閣為敵,瘋狂的做任務才是王道。
一般情況下,暗閣的主子不會輕易過問黑衣人未完成任務後受罰情況的,但是千萬別抱著僥幸心裏,若是讓主子發現他們對自己放鬆,他絕對連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都沒有,下場就是一個字——死,還是要以最痛苦的死法死去,所以不要說在江湖,就是在民間,一提起暗閣人們絕對都會避而不談,生怕哪一句話傳到暗閣閣主的耳朵裏,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而與暗閣相對的則是明閣,明閣的行為正派了許多,多是以救死扶傷的角色出現,閣中雲集了江湖上的各大賢士能人,身處江湖,人人以能進明閣為榮,不過誰也不知道明閣裏天天歌舞升平,揮金如土的金銀是從何處來的,這一直是江湖人心中的一個謎團。
有人曾經跑去問現在這任明閣閣主林峰原因,他笑著答道,“結善緣,自然會有善報!”
誰貧困也不能承認自己是因不善所至啊,於是便沒有其他人再追問。
小公主順利的回到了王宮,王宮的侍衛一見小公主馬背上駝著的是祥瑞之物,也不敢多做阻攔,直接放行了。
三位長老把小公主弄丟後就一直守在王宮內,等待小公主歸來,所以小公主沒機會把白虎帶到東宮,路就被這幾個無聊的人給堵住了。
沒辦法,小公主隻好下馬和幾人見禮。
四長老長這麽大還未見過白虎這種媳的東西,本來想質問小公主沒有繼續遊街的氣魄也消失了,轉而變成溫和些的態度,“敢問王太女這白虎來自那裏?”
“路上!”小公主的話言簡意賅,至於是路上的哪裏,由著四長老自己想去。
小公主的話說了等於沒說,其餘的人也知道問不出別的了,索性先把白虎的事情放到一邊,好好的審問起小公主擅自離開遊街儀式的罪責來,她是王的女兒,理應由王先說,王沉澱了情緒道,“語兒,作為一個王太女,首先就要以百姓為先,你今日擅自離開,明日便可能棄百姓於不顧,你知不知錯?”
“父王此言嚴重了,敢問遊街的實際意義是什麽?在我看來,收獲的不過是身處高位者的炫耀,和低位者的仰望,根本不能給百姓帶來什麽好處,更和棄民於不顧搭不上邊。”小公主難得一口氣說了這麽多的話,她並未覺得自己有錯,比起毫無意義的遊街,她更喜歡自由自在的灑脫,況且今天完全是一場意外。
“大膽!”王單手用力拍了一下麵前的桌子,使得桌子上的茶杯顫動了兩下,別看小公主仿佛是句句有理,但是卻都是歪理,幾百上千年的傳統,豈是她的一兩句話能動搖的!她今日丟的是王室的臉,也是他的顏麵啊!
“王息怒,依我看王太女還是年紀小了些,咱們多教導教導也就是了。”孟雲初見王生氣了,端出她身為長輩的寬容大度出來。
“大長老這就不對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王太女的行為於國法家規皆不合,豈能輕易算了的。”四長老好不容易找到了說項,絕對不肯輕易罷休,都把小公主的遊街時的離開升級為國家法規層麵上去了。
小公主淡淡的掃了多事的四長老一眼,從前還未覺得如何,這次她重新回到王宮後,越發的覺得四長老有當狗腿的潛力了。
小公主的眼光雖然淡,卻是極有威力的,惹得四長老的心中一涼,停住了接下去的責難。
“四長老說的也是。”孟雲初假裝猶豫不絕,然後轉頭問王,“王,你覺得怎麽處罰適宜呢?”
王心裏鬱悶,小公主畢竟是他唯一的女兒,他還是想要保護的,可是不對小公主有所責罰難平民憤,於是想了想,道,“就罰王太女在宗廟裏跪上一日夜吧!”
四長老不服氣的說,“王的懲罰也太輕了吧,不如再加上不吃不喝這一條,才能顯出王的威嚴來。”
長老們的話語權一向是比王來的有用,小公主所要受得的苦讓幾人三言兩語就搞定了。
小公主不是一個願意聽人擺布的人,況且在她的世界裏,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讓她對不是
錯的事情受罰,她心有不甘,更加不會執行,連王王都不想搭理,直接要回東宮去。
“王太女,這祥瑞之物本長老代你照顧著,宗廟的方向在那邊,請吧!”四長老看小公主的意思是要走,立刻指了指與東宮相反的方向,還預備著把小公主手裏牽馬的韁繩奪過來。
小公主連王的話都不願意聽,更別提會聽四長老的話了,她翻身上馬,直接朝令人討厭的四長老衝了過去,四長老趕緊躲開,其他人也不敢擋著小公主的路,任由小公主揚長而去,畢竟這一馬蹄下去,傷筋動骨都是輕的,若是出現點別的意外,那小命休矣。
四長老對於剛才的驚險時刻心有餘悸,等回過了神不停的開始拍打自己的胸口,口中碎碎念叨,“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王太女上無法紀,下無尊長,琉璃大陸今後被這樣的人繼承,國之危矣啊!”
要是小公主聽見這句話的話,一定會說,“既然王的位置那麽重要,那把所有的權利都給王好了。”
但是在場的人都不是小公主,心都偏著四長老,紛紛上前安慰著。
孟雲初長長的睫毛垂下,遇到了一個不受規矩的對手,這個遊戲越來越好玩了呢,她且看小公主能逍遙到幾時,小公主的錯處越多,她越是開心,她越開心,估計王後會越傷心。
王的眉頭皺緊,臉向天空的鳥兒看去,小公主本該在天空自由翱翔,卻被王太女的身份束縛了腳步,這一切的一切,到底該怨誰呢。
等小公主到東宮時,忘塵已經把少年安放在自己的房裏,由著小胖和小瘦兩位下人去熬藥,自己則細心的觀察少年的身體情況。
不一會兒院子傳來了馬蹄的聲音,忘塵猜想定是小公主回來了,急忙出門迎上去,關心的問,“語兒,王有沒有為難你?”
小公主沒有回忘塵的話,自顧自的把老虎從馬上挪下來,和少年放在了一起。轉身就進屋休息去了。
既然忘塵都知道王和那幾個長老會為難她,還不在她的身邊,現在問這些又有什麽意義,其實,小公主真的冤枉忘塵了,忘塵是清楚那幫滿口仁義道德的人嘴臉的,小公主又沒有被他們抓到殺人放火的證據,頂多是小懲大誡,絕對不會將小公主公然置於危險之中,所以他才會先想帶著少年先回東宮,由著小公主自己去學會應付,他不能保證一天十二個時辰的陪在她的身邊,隻有讓她學會展翅高飛,她才能真正的成長。
王後收到關於王那邊的消息,立刻坐不住了,急匆匆的趕到了東宮,見到小公主無事,她的憂慮不減反增,小公主毫發無損,卻單單不去遊街,這連托詞都沒有了,她拉著小公主的手,勸道,“語兒啊!母後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是宗廟你必須得去,你是王太女,一言一行都有無數的雙眼睛在看著,你隻有嚴於律己,以後才能服眾。”
“不去!”小公主的意誌堅決。
“語兒,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弗亂其所為,才能增益其所不能。”王後不放棄,耐心的開導小公主。
小公主繼續反對,接下來任由王後說的塗抹橫飛,從各個方麵的觀點闡述了小公主應該去宗廟罰跪的理由,而小公主該做什麽做什麽,王後的話能入的了她的耳,卻入不得她的心。
王後實在是沒了辦法,正在準備放棄勸說,想想別的辦法之時,忘塵突然拉住了小公主的手,二話不說的就往外麵走。
小公主不依,覺得忘塵的行為莫名其妙的,使勁的想要掙開忘塵的束縛。
“語兒,現在不是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的時候,你忘了你的初衷了嗎?連委屈都受不了,怎麽才能達成你的願望,別忘了,我們現在僅僅是眾多世俗之人的一員。”忘塵一向是溫柔隨和,卻對小公主露出了嚴苛的一麵,若說誰最在乎小公主,恐怕王後都比不得忘塵,他拿整個生命再愛著她,又怎麽能看著她吃虧,但是有時吃虧同樣是占便宜的一種表現,單要看怎麽去看。
小公主沒想到所有的人都逼她,最後連忘塵都親自出馬了,好!既然他們都那麽願意讓她罰跪,她就跪給他們看!
小公主眼中湧現出了失望之情,渾身散發出徹骨的寒氣,瘋了一般的衝了出去,迅速消失在了人們的麵前。
“語兒,我的女兒,你千萬別想不開啊!”王後急了,她從未見到過這樣決絕的女兒,怎麽能不往歪處想呢。
“王後,你別擔心,我去找她,她脾氣倔,說開了就不會有事的。”忘塵知道小公主是傷了心,主要不是生琉璃大陸這些人的氣,最重要的是他,於是他說完就向小公主走的方向追去了。
小公主一路跑到了宗廟門口,王家重地,自然不能輕易進入,侍衛極力阻攔,小公主也懶得和侍衛廢話,直接在地上“嘭”的一聲跪下,嚇得侍衛紛紛躲開,不敢享受小公主的大禮。
有一個機靈的侍衛,趕緊跑去與王匯報,王得知後,僅說了三個字,“隨她吧!”她願意任罰,總算是能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了。
作者的話:謝謝親們的訂閱,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