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很顯然,了然不是,那也就是說她今日的到來在一定的程度上可謂是多此一舉。
知琴已經受了許多的苦了,了然絕對不能讓她再跟著自己受委屈,別說是用毒了,就算是一絲一毫的傷害也不行。
可惜知琴根本不願意,三長老也無可奈何,自己的女人,沒有比三長老更想去護她周全的了,然而事情擺在了眼前,他除了無能為力之外,還是無能為力。
就在君解語跨出去了三步以後,三長老突然略微提高音量叫住了她,說了一句,“對不起。”
可以說,這是典型的用完就扔,然而君解語還真和三長老生不起氣來,你說也是,她該說的說完了,還做的做完了,也沒有理由要留在三長老府了,況且白子勳還在外麵等她呢。
聽到了然的這一句話,君解語沉默了,所謂關心則亂,君解語在遇到這樣的情況之時,也不一定能保持的住冷靜,在無法與惡勢力對抗的情況下,那麽進入惡勢力的內部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難道說三長老就是這麽想的嗎?
因此,綜合下來,璃琉大陸近些年來最激烈的一場戰爭即將打響,所有的人都在牟足了勁要與一較高下。
了然連想都沒有想,直接回答她,“因為你對我更好。”
從他們相識的那一天起,知琴就不求回報的跟在他的身邊,照顧快要心念具灰的他,是她給了他對未來的勇氣,也是她讓他了解到外麵的陽光也可以那麽的溫暖。
了然這樣的做法已經對君解語的勢力造成了不小的威脅,她即使再灑脫,也不可能不去管了,於是在和白子勳商量了一番以後,君解語在白子勳的掩護之下借著月色進了三長老府上。
知琴曾經睜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問過他,“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啊?”
知琴從來沒有說過喜歡他,也從來沒有讓他娶過她,可是她卻在用她的行動去詮釋他們之間的愛情,這樣的傻女人讓了然怎麽可能不動心。
對於許默那一方來說,情況要比君解語好上許多,他們屬於自產自消型,也就是說所用糧食除了一部分從各地調來的以外,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出產於本地,這節省了大量的時間,倒是還有一絲喘息的機會。
“你這話說的有道理,但是從我決定回到璃琉大陸的那一天起,所有的仁義道德便已經離我遠去。不過既然你對知琴那麽深情,我成全你,我把她身上的毒解了,你幫我!”會製毒的人自然也是解毒的高手,不過對於君解語來說,她通常是隻顧做毒藥,解毒的事情全部交由白子勳來辦的,她自己單獨解毒的次數並不多,但是對於了然的態度,她並不準備把白子勳也暴露出來。
當孟雲初找到王的時候,見到的就是王這番落寞的背影,她走到王的身邊,輕輕的問候著,“我們就要永遠的在一起了,你不開心嗎?”
待到他們走到了一處相對來說比較安全的地方,了然才停下了腳步,望著天空中孤寂的月亮平靜的說,“我清楚你來找我是為什麽,但是我隻能告訴你我無能為力。”
對於知琴的這種想法,了然真的不知道該悲傷還是該欣慰,隻能盡上他最大的努力疼她、*她。
了然從來不知道客氣兩個字是怎麽寫的,把瓷瓶收下後便是一揚手,“王太女慢走,不送。”
在往常,了然不覺得君解語的做法或對或錯,隻要是好用即可,然而她要是把這樣的招數用在知琴的身上,他是堅決的不同意的。
如果他是那麽好對付的人,當初君解語也不會費勁心機讓傾國進三長老府,企圖在明麵上與他拉上關係,既然了然沒有強行的把傾國趕出三長老府,那也就證明他與君解語結盟並不排斥,這樣的他輕而易舉的站到了與她對立的一派,不管怎麽說都不太可能。看小說到網
因此了然非常了解君解語潛在的對官員們是如何控製的,其中不乏使用毒藥這一條,而且君解語所用的毒藥可比孟雲初還要高級上不少,至少是想讓人家今日死,絕對活不到明日的那一種。
“不會,既然如此,三長老,我也不打擾了,這個瓶子給你,不說是能解天下之毒,但是解知琴姑娘身上的那點毒肯定是不成問題,至於以後的事情,希望三長老能夠三思而後行,有的仇不能忘。”君解語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整個人比來之前心裏鬆快了不少,她把一個白色的瓷瓶遞給三長老,裏麵的藥可是在醉花葬裏麵帶回來了,那效果自然是比璃琉大陸上的藥效好上許多,必然會讓知琴藥到病除。
了然是個聰明的人,把君解語惹的怒極反笑,“嗬嗬!不錯!我是動不了你,可是我能動的了知琴,你能為了她那麽聽大長老的話,相信也會為了她的生死而停止你現在所做的事情。”
而今,了然哄知琴睡著後,一個人守在她的*邊,虔誠的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吻的是那麽的用心,仿佛是對待世間最珍愛的寶貝一般。
就算不是在王室之中,把他們的關係放在平常的人家裏,也會被人從背後戳脊梁骨的,更何況是高高在上的王呢,再說在這段感情之中孟姒翊並沒有做錯什麽,倘若真的錯了,那也是不該為了國之大義而放棄了一切嫁到了宮中。
君解語說話的聲音不大,可是在這寂靜的夜中仍舊是突兀異樣,讓把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知琴身上的了然給迅速拉回了現實之中,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點了知琴的睡穴,避免她被忽然吵醒。
“我知道,可是我把心都給了你,對他無以為報。”說到這時,孟雲初的腦海裏不禁迸現出了那是許默推門離開的那個場景,實話上說,孟雲初對許默有些動容,但是這份動容根本撼動不了她本來的決定,這場仗不僅僅要打,還要打的漂亮,這樣她以前所付出的才能是值得的。
“對,我就是篤定了你不敢動我,你好好想想,我下台了能對你有什麽好處可言,相信一定是弊大於利,若不然你根本不用親自來跑一趟,直接想辦法把我給解決了倒是利索。”了然雖然不像是君解語這般會讀人心術,可是揣摩人心的本事卻並不低,正因為如此,他拿住了君解語的七寸,才能夠周旋在兩個最厲害的女人之間,仍舊安然無恙的出現在自己的家裏。
“三長老好興致啊,大半夜還能來偷個香。”君解語也不想一出聲就這麽帶著諷刺,她實在是怕她就這麽無聲無息的在暗處待下去,依著了然對知琴的深情,會看到什麽不該看的事情。
“無論是你,還是於藍,都不止一次的跟我說要讓我收手,可是我卻早就沒有收手的資格,我愛你,就必然會想著得到你,哪怕沒有你的心,僅僅是你的柔體也是好的,這麽多年了,我不想再等下去了。”孟雲初其實根本不在乎做不做王,她在乎的永遠是能不能和王開開心心的在一起,可惜王出身於王室,就注定了很多的時候身不由己,哪怕他的心裏有她,也不會隨著自己的性子停妻再娶,而娶的還是自己妻子的親妹妹。
“人人都說王太女冷酷無情,可是你也不過是一個凡人而已,和我一樣會有七情六欲,你有你的恨,你有你的堅持,這都沒有錯,但是這與我有什麽關係,別和我提天下蒼生,我隻要一世逍遙,她好,便是我好,她不好,即使天下太平。我亦不會開心一分。”了然從未忘記自己回來的目的,但是他比君解語看待事物要清楚上許多,戰爭不是未來的事情,而是正在進行的,事情發展到了現在的境地,想要阻止早就來不及了,隻能等到事情真正結束的那一天。
而了然呢,則是又站在了原地良久,不得不說在某一方麵而言,君解語要比他堅持的更久,所受的苦也比他更多。
“好,就算是有關係,我助大長老一臂之力,希望她早日一統璃琉大陸,這總可以了吧!”了然把身體轉向君解語的麵前,連掩飾或者去辯解一番自己的行為都不曾,反而帶著一種對君解語挑釁的味道。
“嗬嗬,原來王太女是個有趣的人呢!然而今天中毒的人換成了王太女的白公子,你會願意讓他隨時處於危險之中嗎?”一度,三長老想讓知琴離開,離開這個利欲熏心的地方,離開這個滿是爾虞我詐的都城,回到他們相識的地方,然後幸福快樂的過完一生。
而這些,做為當權的幾個人心裏自然都是明白的。
三長老對於她的說辭不置可否,打開門往外走,意思很明顯,他不希望在知琴的房間討論這件事情。
再後來,三長老依然是幫助大長老,隻不過君解語不再過問了,而戰場上的戰爭則是進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幾乎是每天都有一場硬仗需要打,這不僅是對每個人的體力上的一種考驗,更是精神上的一種折磨,還有對糧草的要求也越來越高。
作為罪魁禍首之一的他,是他虧欠了君解語太多,然而現在還不是亮明身份的好時機,他必須再等等,等到孟雲初山窮水盡的那一天,他一定要告訴君解語,其實你二哥也不是個壞人。
了然給知琴蓋了蓋被子,待一切妥當後,才分出精力搭理一下趙星辰,“王太女也好興致,不在戰場上帶著將士們與敵人廝殺,反而有時間來本長老府上逛逛。”
而胡靖軒這一方呢,主要依靠的就是君解語明裏暗裏的各種支援,包括吃的用的醫藥方麵的全都有,盡管君解語曾經做足了準備,且在表麵上能維持著一定的平,然而內裏已經捉襟見肘了,別忘了,軍隊的人可不是一個兩個,縱然這些年她收集的東西再多,也會有一個盡的時候。
本來君解語對三長老是很自信的,可是接下來發生的兩件事情卻讓君解語對自己以上的觀念產生了懷疑,因為了然不但去幫孟雲初秘密把在京中君解語身邊的十分重要的幾個官員的家給滅了,甚至還允許孟雲初在三長老府裏安置來自五湖四海投奔孟雲初的能人異士,為孟雲初在各個方麵的綜合實力添磚加瓦。
君解語不理會三長老的話,繼續說,“三長老愛美人不愛江山,倒是個癡情之人。”
這聲對不起來的真的有些莫名其妙的,讓君解語微愣了一下,她也不知道是了然哪根筋不對說出來的,不過每個人的思想不同,他還沒有重要到讓君解語對他的每一句話都刨根問底的地步,於是背對著他點點頭,便運行輕功,迅速消失在了濃濃的夜色之中。
君解語把意識放在了然的心語上麵,還真的讓她了解了不少他內心深處的想法,對於一個傷害了自己最愛的人的人,如果還拚命的給她賣命的話,那絕對是傻瓜中的傻瓜。
“許默不好嗎?你知不知道他在戰場上受了多少的傷?你知不知道他有多麽的愛你?”在一個曾經愛過的女人麵前提別的男人有多麽的愛她,就本身而言,這就是一個頗為尷尬的話題,可是王卻不得不提,孟雲初最大的缺點不是不會愛,而是根本不懂愛到底是什麽。
王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道,“你收手吧,趁一切還來的及,趁還未曾築成大錯。”
王宮內,王站在梅花樹下,看著光禿禿的樹枝,竟然微微的失了神,當年與孟雲初相識的一幕幕都仿佛昨天一樣,可是轉眼之間樹突了,人也變了。
“王太女,你若是這麽做了,又與你口口聲聲所厭惡的大長老有什麽不同,不過都是為了一己之私而去傷別人的性命罷了。”了然表麵上不怎麽參與朝政,實際上對朝廷裏每天所發生的事情都一清二楚的很,裝聾作啞也隻是為了自保而已。
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們中間不再是單純的朋友,也不是親人,更加不是主仆,而是屬於男女之間才能擁有的那種感情。
了然離開時,以為一切的幸福都要戛然而止了,他會回到屬於他的世界裏,而他的世界沒有知琴,可是她跟來了,就這樣陪著他又是幾個年頭,眼見著青春中的最美好的年華都即將在他的身上耗盡,她依然無怨無悔。
“你明知道這麽做會讓千千萬萬的人家庭支離破碎,卻為何還要一意孤行?”君解語不是個性子急切的人,但是見到了然這種擺明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她還是有些怒不可遏。
“你是三長老,身上肩負著的是整個璃琉大陸的責任,怎麽可能說和你沒關係就沒有關係。”雖然每個人的立場不同,但是君解語就是有一種直覺,直覺了然會是向著她的,因此一向謹慎的她把白子勳都留在了府外,她要和了然敞開了好好談談,不料遇到的竟然是他如此偏激的態度。
了然不得不承認,他不是個好人,以前做過的錯事也是不少的,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裏吸引了知琴,但是他清楚的明白,他不會放開手,知琴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所剩不多的溫暖,他必然要牢牢抓緊,不讓她的生命從他的指縫溜走。
君解語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見他這麽說,當場就像是一串被點著的炮竹,劈裏啪啦的響了,她直直的盯著了然的眼睛,“了然,你別以為我不敢動你!”
“這個條件聽上去很誘人,可是王太女有沒有想過,危險無處不在,躲過了這次,還會有下次,難道你會一直做知琴的大夫嗎?”別怪三長老患得患失,實在是孟雲初的人幾乎無處不在,可以這麽說,除了他自己與知琴以外,在整個三長老府上,他不相信任何的一個人。
夜晚的星空格外的醉人,可惜這一切與君解語無關,與了然更加無關,現在的他滿心滿眼關注的都是知琴的身體狀況,生怕在生活中出現任何閃失,然而當事人呢,卻好像根本不在乎一般,該吃的吃,該睡的睡,把每天都當做自己生命的最後一天來過,盡量不讓自己留下遺憾。
“有何不可。”君解語的表情中帶著一股篤定,麻煩雖然是麻煩了點,但是事到如今,君解語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她堂堂的一個王太女屈就給一個丫鬟一直做隨叫隨到的大夫,這已經很不容易了,三長老還想怎麽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