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因為你是我主人最重要的人
也許是在一起的時間太久了,任何事都變得理所當然,失去了那份神秘的感覺。
“師父,大師姐已經等了你夠久的了,若愛請深愛,若不愛請放手,不要,傷人傷己。”在忘塵的心裏,早就把老和尚和虐無殤看成了一對,別看老和尚天天穿著僧袍,實則是深在佛門中,未做佛門事,而虐無殤更加是和老和尚湊熱鬧,賭的無非是一口氣而已。
他們倆在忘塵的見證下,打打鬧鬧了數百年,卻依然還是在一起,當然這中間固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虐無殤的堅持,可是誰又能說老和尚從未動過心呢。
若是不然,當初君解語在無第五個人在的醉花葬,小小的年紀從哪裏學會的親吻,老和尚現在這般模樣,也不過是當局者迷罷了。
“感情上的事情,哪有那麽簡單的。”老和尚其實心裏也苦啊,他不就是準備送給虐無殤的東珠頭釵被恓惶上仙給錯拿走了嘛,這虐無殤就怒了。
你說她怒了說出來不也就好了,她偏就是不,整天拿那種幽怨的眼神看著他,像是他做錯了什麽事情似的,的確他是有不對的地方,可是被人拿走的東西要怎麽去要呢。
況且恓惶上仙的大劫當前,他也不希望恓惶上仙受了刺激,做出什麽傻事出來,這樣的後果別說對於恓惶上仙自己,就是三界都將會是一個不小的動蕩,他雖然不在仙位,但是能為民謀的福祉他也不能硬給參和沒了。
不過這些是不能和虐無殤說的,虐無殤關注的重點永遠在於,為何老和尚給了恓惶上仙東珠頭釵,這是不是代表著發釵定情,是不是她在老和尚的心目中的地位無足輕重。
你看這男與女之間,所關注的事情完全不在一個重點上,這才是令老和尚頭疼的關鍵,本來想向自家徒弟尋求一下破解女子冷落之法,現在看來,還得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免得被徒弟給數落了一番。
帶著這樣的心情,老和尚重回了醉花葬,虐無殤是知道老和尚出去過的,然而出去卻不帶她,這不是躲著她又是什麽呢,一顆癡心就這樣的錯付,別提虐無殤有多麽的難過了,對老和尚更加冷淡了起來。
老和尚又碰了冷壁,感覺人生都已無愛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知是該進還是退。
“人到情多情轉薄,而今真個不多情。”恓惶上仙在老和尚的身後悠悠的道,在陽光的照耀下她頭上的東珠顯得格外的通透,可是落在了老和尚的眼裏,也是萬分的刺眼,若說他是恓惶上仙的情劫,那麽虐無殤又何嚐不是他的呢,皆言三個女人一台戲,他們明明是兩個女人,就已經演繹了一段足夠讓他覺得精彩的一台戲了。
“恓惶,你在醉花葬住了有些日子了,天上的事物繁多,你該回去了。”不要怪老和尚狠心,實在是她在一天,虐無殤就不開心一天,兩害相遇取其輕,老和尚也隻有舍下恓惶上仙了。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你的情意,我知!”恓惶上仙淺笑嫣然,很爽快的就答應了老和尚的請求,複又加了一句,“我在天上等你!”
老和尚真的很想說,你是誤會了,可是他得淡定,他如果捅破了恓惶上仙肯定又不會走,隻要恓惶上仙能夠乖乖的回到天上去,什麽說辭全部隨恓惶上仙好了,反正又不能改變什麽。
恓惶上仙把老和尚的不語當做成默認,第二日就和虐無殤辭行,回到天上去了,她不是一個為了兒女私情而不去顧全大局的人,所以她的確該好好處理一下自己的事物了。
虐無殤見恓惶上仙高高興興的走了,那心裏的酸意不但沒有消失,反倒是更濃的,她是見識過恓惶上仙的執著的,若不是老和尚許了她什麽承諾,恓惶上仙又怎麽可能乖乖的走了呢,這中間一定有貓膩的存在。
老和尚現在已經到了無語的n次方了,在百般無奈之下,他想出了一個辦法,那就是親自去了一趟東海,尋找一枚和王送他的一模一樣的東珠。
世界上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樹葉,自然也沒有兩顆完全相同的東珠,好不容易他費盡心思找到了一顆差不多的,親手打造成為發釵,在晚上偷偷的放到虐無殤的梳妝台上。
虐無殤看到後,僅是拿起來嘴角一勾,笑道,“你給過別的女人的東西,你以為我還會要嗎?”
說完當著老和尚的麵裝進盒子裏,成為虐無殤沉箱底的一件東西之一。
老和尚抬頭望天,這世界上所有的道理都讓女人給說去了,他還能夠說什麽呢。
而另一邊,君解語和忘塵有了夫妻之實後,生活和以往也沒有什麽不同的,忘塵依然愛她如初,就差把她捧在了手心裏了,連秦瑾良都發現了忘塵和君解語之間的不同,覺得他們私底下應該是在一起的,在房間裏的時候沒少難過。
忘塵能理解秦瑾良的心情,可是愛情當中沒有讓步,忘塵無私了許多次,也想自己自私一次,偷來一些歲月。
秦瑾良過的不快樂,孟於藍比他自己更加的難過,在朝堂上總是找君解語的麻煩,不過君解語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獨成一派的君解語了,孟於藍說的激進了,也會有人站出來為君解語說上一句公道話,把孟於藍氣的直跺腳。
很快十五就要悄然而至了,前夜,忘塵在忙碌完為一戶人家做殯葬美容後,回到了東宮,給東宮裏的所有人下了最後一道身為東宮總管的命令,“從明日起,不要在王太女的麵前提起我,就當做我從來未曾存在過。”
“白公子,你要去哪裏?”難道忘塵真的被君解語傷透心了,打算退出江湖,從此隱居山林?劇本上都是這麽講的,小瘦想。
“不知,但是有緣一定可以再見!”小瘦忘塵還是欣賞的,這麽久以來,沒讓他挑出來什麽錯處。“以後東宮總管之職就由你代理了。”
小瘦說白了僅是一個普通的宮人,能有晉升的機會,誰又會拒絕呢,於是趕忙止了詢問,向忘塵行了個大禮,“謝白公子賞識。”
“大家都散了吧,以後東宮就靠各位了。”忘塵向眾人報拳,算是把君解語托付了出去。
大家心裏的想法如何,此時不議,單說忘塵快要回自己的房裏時,被秦瑾良給擋住了腳步。
“明天會發生什麽事情?”秦瑾良開門見山的問,他不相信忘塵會主動選擇退出。
“明天你就會知道了,瑾良,語兒並非你的真愛,與其把感情浪費在一個注定無緣的人身上,倒不如吸取眼前人。”忘塵的這一席話完全不是站在情敵的角度上,而是站在一個長著的角度勸慰著,世界上有一個傻乎乎的忘塵已經夠了,不需要再多上一個。
“我的眼前人就是語兒。”秦瑾良斬釘截鐵的道。
“那希望你以後也能這麽說。”忘塵溫潤一笑,仿佛雲卷雲舒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樣。
圓月之時,在宮裏的講究也不少,君解語夜半十分才得以回到東宮。
一開門,君解語就看見了在燈光下等待她歸來的忘塵,他把桌子上的飯菜蓋子掀開,頓時飄來了一股好聞的香味。
他衝著她招了招手,“餓了吧,看我給你準備的夜宵。”
“你不是不做飯了嗎?”君解語有些詫異,自從忘塵的手傷到了以後,她就未見到他進過廚房,雖然吃慣了忘塵做菜的味道,偶爾一換有些可惜,不過她不會勉強忘塵做任何事情的,凡品吃多了也是一樣的。
“事情總是有例外的時候。”忘塵並不在意,把君解語拉在自己的腿上坐下,夾起一筷子的蔬菜喂進她的小嘴裏,看著她乖巧的把食物咽下,溺的一笑,再夾起一口喂進她的嘴裏。
本來君解語想問一下忘塵今天是怎麽了,可是嘴裏麵的飯菜不斷,也隻好把話咽進肚子裏,等到稍後再說。
她今天晚上有吃過飯,所以肚子裏能承受的量實在不多,但是忘塵一筷子一筷子的喂下去,像是永無止境一般,等到了肚子實在撐的不行,君解語沒有辦法在忘塵又喂她飯時把頭扭開。
忘塵把筷子放下,用手絹幫她擦了擦嘴角,“吃飽了?”
君解語用力的點了點頭,證明她話語裏的準確性,然後後知後覺的發現,忘塵從頭至尾都隻是在喂她而已,“你怎麽不吃?”
忘塵把長長的睫毛垂下,掩蓋住眼底最深沉的色彩,嘴親上了君解語的耳邊,曖/昧的道,“你吃飯,我吃你好了!”
君解語向天翻了一個白眼,實在不能理解忘塵的神邏輯,其實論起他們發生肌膚之親的次數,一共也未超過五次,還基本上都是君解語主動的時候居多,忘塵根本沒有向君解語求過歡,今天算的上是開天辟地第一次了,君解語怎麽會拒絕呢。
兩個人的自是不必用言語來說,隻是君解語覺得今天的忘塵格外的,仿佛要把她融進骨子裏一般,帶著不可拒絕的執著。
君解語隻是承受著,手無意間觸碰到忘塵的脈搏,脈象和無基本上差不多,她的心一緊張,熱情冷卻,緊緊的抱住忘塵的身體,企圖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他。
而忘塵則是在最絢爛的時刻和她說了一聲,“語兒,對不起!”
君解語很想聽忘塵此句話背後的原因,但是眼皮突然一沉,失去了全部直覺。
君解語的警惕性很好,若是平常人可能近她的身都極是不易,但是對於忘塵,她完全是放心的,就因為這份放心,讓忘塵有機可乘,在君解語的身上注射進了迷/藥,然而這藥對身體無害,隻是讓她暫時失去意識而已。
忘塵起身,在她的頭部搜尋關於他的記憶,有歡笑的,有甜蜜的,有冷戰的,還有她毫無所覺的,原來他們已經度過了那麽多的日和月。
忘塵搜尋到最後,強行運用功法,在她的腦海裏打進入一個刪字,至此在君解語的世界裏,便沒有了他的存在。
做出這樣的決定,相信忘塵要比君解語更加的難過,可是她太習慣他了,若是沒了他,不一定會出什麽意外,索性讓她忘了他,她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如果有幸他還活著的話,那麽他能刪除她的記憶,同樣可以把她的記憶喚醒,他們自然還是可以相伴一生,隻是這樣的概率,依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太過於渺茫。
忘塵把身體的最後一絲靈力用盡,整個人和普通的凡人無異,他虛弱的躺在榻上,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一般。
多多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用爪子在忘塵的臉上碰了碰,神色裏充滿了哀傷。
他努力的抬起手摸了摸多多的毛發,“多多,好好保護你家主子,我會在暗處一直陪著你們的。”
多多嗚咽了一聲,在忘塵的身上注入了一股自己的靈氣,讓忘塵的身體一震,有些不明白的問,“你為什麽要幫我!”
“因為你是我主人最重要的人,我為的不僅僅是你,更是我的主人。”可惜這些話,多多根本無法通過意識傳遞過去。
忘塵把多多抱在懷裏,萬分欣慰於君解語的身邊還有多多這個小福星,“謝謝你!省些力氣吧!來麵對明日即將到來的危機。”
多多把頭藏到忘塵的懷抱裏,側頭看向自家睡的毫無意識的主子,都說人是自私的,它又何嚐不自私的,憑借著忘塵現在的靈力,多多明明能夠阻止他自殘的行為,可是它卻沒有。
分開不一定就是永別,也或許是為了下一次更美好的相逢,君解語和忘塵之間有一個隱藏的情劫,這個情劫在君解語的大劫中扮演著或輕或重的角色,也許通過忘塵的放手,一切還有轉機也說不定呢。
無論明天是否是世界末日,太陽依然會照常升起,當君解語再次睜開雙眼時,房間裏關於忘塵的一切都消失了,有一瞬間她都在懷疑,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王太女,早朝的時間到了!”門外的小秋盡職盡責的提醒道。
君解語看了一下自己的全身,皆是穿戴好了的,便直接出了門,小秋看到今天麵目格外的冷酷的君解語,心不自覺的跟著涼了一下,然後迅速把自己的異樣壓了下去,接著說,“王太女夫已經在大廳等候,王太女是否要先與他一起進餐再去早朝。”
“不用了!你下去吧!”君解語沒興趣陪一個棋子用餐,她要做的事情多著呢,她和往常一樣麵對眾多的官員,可是官員們都自覺的離她三丈開外的距離站著,詢問原因,就是一個字冷,君解語什麽都不用做,僅是簡簡單單的站在那裏,就讓人覺得腳底生風,頗為不自在。
就連王也不禁多看上了君解語幾眼,王身邊的按照慣例喊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祭司出列,向王呈上來一張星象圖,“昨晚臣夜觀星相,發現今日王宮之內有一大難,還請王與王後選一良地暫居。”
“哦?不知祭司可能看出這難因何而起,又該如何破解?”王對祭司一向是崇敬的,所以言語之中滿帶著商量的語氣。
“除非王太女死,否則無解。”祭司是秦瑾良的父親,自然不會主動去害君解語的,因而開始並沒有直接提出讓君解語去死的話來,“我曾經就斷言過,王太女乃不祥之身,因為隱居於世,她身上的怨氣被強行的壓製住了,並轉化成了福氣。
然而今天千載難逢的陰年陰月的陰十五,是陰氣最重的時候,大家今天也感受到了,王太女身上所發出的寒氣,並不是常人能夠承受的起的。
按照古書上記載,這個經過特殊處理的寒氣亦正亦邪,既是於三界排斥的,又是受三界追捧的,因此今晚的王宮裏不僅會來人,仙界、地界、魔界之人都可能參與其中,所奪的皆是王太女,所以王宮分外危險。”
“祭司的話有幾分的把握。”有人將信將疑的站出來問道,既然都是古書上說的,那就是有可能而已,畢竟誰也沒有見過除了人類以外的幾界的模樣。
“七成!”祭司是懂《周易》之術,可是他既不是神,也不是仙,當然不可能說十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