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候說道:“嗯,她戴著的那銀鐲子和你的挺像的!”
沈榆的頭跟要炸開了似的,一刹那她似乎明白了些什麽,但是又無法相信。她急於挖出那些隱約和她相關的秘密,問那個老李雲老爺子的女兒叫什麽名字?現在在哪裏?
老李說出來的卻是讓沈榆失望的話,他告訴沈榆雲老爺子的閨女叫雲錦,可是人在二十多年已經出車禍死掉了。
沈榆腦子裏亂成了一團麻,線索好像又斷了。她的銀鐲子是沈媽媽一直戴著很多年的,在她長成少女後才傳給她的。如果雲老爺子的女兒雲錦早就死掉了話,那麽她現在也隻能說那麽普通的銀鐲子,這世界有很多相同的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吧!
如此的話,唐燦那麽大費周章的將她弄進部隊,然後帶著她來見雲老爺子又到底是為什麽?還有在長沙見到的那個被監控著的老頭兒,又和她有怎麽樣的關係?沒有人肯告訴她,她自己光憑著猜得又能猜出什麽來呢?
接下來,沈榆使著她當記者挖新聞的那種心眼兒,拐彎抹角的問了老李很多,但一點有用的都沒聽到。
沈榆失望至極,想要省省唾沫不再追問的時候,麥子低低的嗷了一聲,這一下子提醒了沈榆一件事,她馬上問老李“對了,我們第一天到你們那裏去的時候,那條被我們踢傷的黑狗怎麽樣了?我白天的時候沒見到那條狗,是不是傷得太厲害了?”
老李長籲短歎地說道:“那條狗被活埋了!”說完又感慨,“在老爺子手下討生活的人,人不如狗,狗不如藏獒,淘金隊裏的最上等人是雲老爺子,第二等的就是那些看護金子的藏獒了,那家夥們每天都吃著山珍海味的,活的比俺們這些幹活的好幾千倍了,生了病什麽,老爺子心疼的都跟他爹快死似的!”
沈榆聽出來老李最後一句話是在罵那雲老爺子,有點想笑。不過她還真沒什麽功夫享受這樣的冷笑話,她還有關心的事,接著跟老李說:“那些藏獒都很貴的,動輒幾十萬上百萬的一條,雲老爺子那麽愛財,當然是舍不得那些藏獒生病什麽的。像那些土狗命運就差遠了,那條黑狗就給活埋不是?”
老李又一聲的歎息後,說道:“那條黑狗死了還落個全屍還不賴了哩,要是別的土狗,一看要活不成了都是宰了吃肉的。老爺子最愛吃狗肉了,三兩個月就會宰條土狗吃。要不是老爺子心裏念著那條黑狗,這會兒那黑狗早就吃進老爺子的肚子變成大糞了!”
沈榆突然有些冷,身子抖了兩下,想起那個雲老爺子總是笑眯眯的樣子,讓她有種說不出來的害怕。她馬上又說道:“這麽說雲老爺子以前還是挺喜歡那條黑狗的?”
老李說道:“可不是!那條狗以前不是老爺子養的,為了保護養它的人,它還將老爺子咬傷過,後來它那主人從山崖上摔下來死掉,它守著旁邊不吃不喝不動地方,差點就給那人陪葬,雲老爺子就是看中它那股子忠義護主的勁兒頭,他又是養狗的高手,後來就將那條黑狗馴服了,養在身邊。”
沈榆精神了不少,她一直問老李黑子的事,是想知道黑子的主人是誰,因為就是那個人留下的那塊價值連城的狗頭金,和那一張她看不懂的手繪地圖。現在狗頭金已經沒了,那張地圖還在,如果那張地圖有什麽價值的話,或者她可以當做交換條件,弄清那些明明和她有關,她卻不知道的秘密!
沈榆眼珠轉了轉,編了個瞎話的問老李“我聽唐隊說過,那個黑狗的主人是當兵的吧!”
沈榆本來就是瞎說的,她從鳥窩裏找到的那個軍用水壺,並不代表使用者就是當兵的,畢竟軍用品滿大街都是,誰都可以買了用的。可是沒想到竟然瞎貓撞上死耗,被她蒙對地方了。
老李點點頭說道:“那個人是當過兵,也是因為這樣他在部隊上學會了一套養狗訓狗的方法,那黑狗被他馴得可厲害呢!那狗都咬死過狼,現在那黑狗也老了,要是擱以前,老爺子白天都不敢將它放開的,遇到個生人,它能將人撕吧咯。”
沈榆的眉頭微微的皺起來,她現在對軍人過敏,一聽說黑子原先的主人當過兵,就先主觀的將那個人歸到唐燦他們一夥了。她再動了動心眼,倒是沒怎麽費力氣就從老李嘴裏知道了黑子以前的主人叫什麽,隻是老李也不知道那人的全名,認識的人都喊那個人叫老鷹,至於那外號怎麽來的,就不清楚了。
老李提供的線索沒有給沈榆太大的驚喜,至少也算是有了線索,沈榆還是覺得挺有收獲的。並且覺得盡管這個老李挺沒良心的,但因為他提供的這些線索,總算是沒白救他。
不知不覺中就到天亮了,老李困得早就耷拉眼皮了,歪著身子腦袋點晃著,沈榆又想到他之前說螞蚱和他都是山東老鄉的話,就拉起話題,但老李回答的聲音含含糊糊的跟夢話似的,都聽不懂了,沈榆聽了半天也沒聽清,又連著問了兩遍,那老李索性打起鼾來,呼嚕嚕的鼾聲跟打雷似的,沈榆歎了一口氣,也就不浪費吐沫了,心裏開始翻騰著困擾她的那些事。
她心裏裝了個麻線團。從唐燦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出現開始,她平靜的生活就徹底的被打破了,突然間她那老實巴交的父母也成了有故事的人,她心裏一直結著個死疙瘩,想起那天她的爸爸痛毆她媽媽的情形;想起她的媽媽說的那些話“那些人都已經找上門來了,這時候你鬧騰出事兒來,不是明擺著露餡嗎?被他們查出當年的事兒來,你的腦袋是要挨槍子的啊……”
沈榆正在思潮翻湧的時候,唐燦睡醒起來了,看到沈榆竟然和老李坐在一起像是一夜未眠的樣子,眼神中難掩一抹關切之情的問沈榆怎麽沒睡?
沈榆還未回話,一直打盹的老李被唐燦的聲音驚醒,然後哭哭咧咧的跟個女人似的求著唐燦將繩子給他鬆了,都捆了一夜了,他的胳膊都不像他自己的了!
唐燦已經睡醒了,天也亮了,也就沒必要防備著老李了,唐燦將老李身上的繩子解了。老李真是被綁慘了,胳膊被放開了可是半天連動也不敢動,還是唐燦慢慢的幫他揉揉胳膊,讓血脈慢慢的疏通,他才一邊疼的“哎喲”著,一邊慢慢的將胳膊收回來。
沈榆那邊也放開麥子,從地上站起來,她在地上坐的功夫也長了,不動的時候沒感覺,一動彈才發現腿早就麻了,人也站起來了,卻又歪著向地上摔去。
“沈榆?”唐燦見此情景,大聲的喊著沈榆的名字,另一邊伸展手臂將沈榆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