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裏青山遠 山雨欲來風滿樓

〖書∷客∷居〗首:發*更^新?請大家記住本站地址??←∷書∷客∷居∷小∷說∷網∷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瑣事纏身,耽誤這麽多天沒更新,實在讓我覺得很虧欠TX們,實習報告,期末考試之類的就算了,這個暑假為了租個好點的房子我已經在外麵跑了三天了,唉,又盯著38度的高溫,真是水深火熱的煎熬啊……

今天得了空,於是來補欠。

捂臉飄走~

不知穆遠山是有心還是無意,兩匹馬兒走的速度堪比老牛拉車,雖然楚青很享受這二人相處的靜謐場景不錯,但作為一個十分有責任心的人而言,無故遲到半個時辰,卻著實不是他的作風。

好在穆遠山亦是合時宜地看出了楚青的不快,無奈一撇嘴,忽然急抖韁繩:“駕!”

黑雲赤蓮頓時撒開蹄子狂奔起來,楚青淬不及防,身子被抖得一歪,差點摔下馬去,被穆遠山眼疾手快地順勢攬住,帶著他身子一翻,楚青立刻稀裏糊塗地從赤蓮背上挪到了黑雲背

上,而且還變成了個正對穆遠山跨坐著的羞恥姿勢。

“不想掉下去就抱著我。”穆遠山穩當當地騎著馬,對楚青咧開嘴角,露出個狡詐至極的笑容。

這姿勢惹得楚青麵色羞紅,奮力地想要轉過身子,但穆遠山隻用一隻手臂按住他的背,就將他摟得牢牢地,半分都動彈不得。

或許是知道自己掙紮不開,在嚐試幾番之後,楚青也不再動作了,隻是壓著嗓子,用一種略帶警告的聲音道:“停下,讓我坐回去。”

穆遠山兩眼平視,笑道:“你腿還未好全,被馬兒顛著了怎麽辦?乖乖在我懷裏趴著便成,包管你柔軟舒適,而且絕不會誤了行程,駕!”

馬兒速度又快了一成。

楚青心底熊熊火氣悚然而上,想不到穆遠山竟然會有如此無賴的時候,偏生他騎在馬上搖搖晃晃又發作不得,隻好就著個咬牙切齒的表情,心裏將穆遠山上上下下問候了十八遍。

太湖邊已被一溜煙的燈籠點亮。

齊銘一身白衫,衣袂飄飄站在碼頭沿上,手中還執了把折扇,打扮得十分詩情畫意,見楚青與穆遠山同騎而來,先是愣了愣,不過隻一刹那便正了表情,朝身邊兩個隨從使了眼色,隨從立刻上前引著黑雲走到了碼頭邊。

楚青料不到齊銘會在這周圍弄上這般多的燈籠,紅彤彤的光將他窘然姿態照得原形畢露,是以齊銘走到馬邊,見楚青歪歪扭扭窩在穆遠山懷裏的場景,好不容易端正了的臉色也有了一絲揶揄的跡象。

穆遠山卻對齊銘沒什麽好姿態。

他覺得他以後對任何妄圖接近楚青的男人都不會有什麽好臉色。

尤其是這齊銘還要和楚青磕著小瓜子聊聊天談談心,尤其是這談心的內容八字還離不開那遭天殺的樊暘。

想到楚青曾經因為樊暘在洛陽地牢裏被那般酷刑折磨,穆遠山心中便悶悶非常,後悔沒有早對楚青好一點,可這般糾結心態他又不敢在楚青麵前表露,怕去揭了他的傷疤,唯有全然憋在心裏,簡直就是活脫脫的心理自虐。

枉他還覺得楚青現在已經整個脫離樊暘的陰影。

到底是人算不如天算,這天殺的樊暘又陰魂不散地蹦了出來,還是在他最不該蹦出來的時候,想他穆遠山和楚青不過剛好上了還未有十二個時辰,莫不就要出什麽岔子。

“小山子,你若再不放手,我不光是腳,就連手也得錯骨了。”

穆遠山想得正入神,忽然聽見楚青的聲音,他一驚,察覺到楚青的手還被自己握著,急忙鬆開了越捏越緊的手掌,楚青皺著眉抽回手去,手腕上已經紅了一圈。

“楚青,我……”穆遠山連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臉色紅白一陣,半天才憋出三個字“疼不疼?”

楚青搖搖頭,翻身下馬,拍了拍衣裳下擺,對早已站在邊上的齊銘露出個歉意的笑容,“你莫不是等了很久?”

“當然等了許久,誰知到你竟會晚了半個時辰。”齊銘與楚淮卿是舊識,對著楚青說話自然不會帶著客套,他上下掃一眼。“你的腿這麽快就好了?”

“本來就不是什麽大問題,況且……”言至此處,楚青忽然閉了嘴。

其實他的腿能好得這麽快,多虧穆遠山用了大半宿的工夫以內功按摩雙腿助他活血化瘀,不然兩條腿腫成那樣,他少說都得在滾椅上坐個好幾天。可這種事在楚青腦子裏都是直接劃到“閨房逗趣”那一類,既然是兩人間的親密事,對別人說就有些不妥了。

他幹笑兩聲,將這話題蓋過去。

齊銘是聰明人,自然明白楚青不願說,也不追問,手往船上一引,“也別呆在岸上,上船再說話。”

見楚青隨齊銘上船,穆遠山也立刻跳下馬,將馬韁交給仆從,緊跟在楚青身邊。

三人順著碼頭舷梯踏上了樓船的甲板,這到底是官家用的船隻,隨處可見珠簾輕搖,壁畫彩繪,氣派十足。齊銘領著二人一路上到樓船頂上,隔著舷梯旁的大燈籠,楚青隱隱見著欄杆邊的圓桌旁已經坐著了一個人,正背對著他們獨飲。

聽見腳步聲,那人轉過臉來,楚青心中咯噔一下,條件反射般回頭,果不其然,穆遠山臉色在見著那人的臉之後已經徹底變黑。

他悄悄扯了扯齊銘的袖子,壓低聲音道:“你不是要同我說樊暘的事麽,為什麽蕭晉齊也會在這裏?”

齊銘汗顏一笑,“沒有先知會你是我不對,但蕭大哥不算外人,而且樊將軍的事多少還與他有些牽扯,我這才想著叫他過來一起商量。”

楚青心中暗道我可從來沒把蕭晉齊當成“內人”過,一麵又看了看穆遠山,這人的眼睛從方才開始就直盯著蕭晉齊,整張臉都要凍成冰山。楚青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穆遠山擺出這副摸樣的根本緣由,他也懶得多說,隻踮踮腳,在穆遠山耳邊輕道:“我從來都隻當蕭晉齊是路人。”

楚青這話作用奇大,簡直就是在情人麵前和別人撇清關係一個形容,穆遠山聞言渾身大震,忽然就咧開嘴笑,摟住楚青的肩膀大大咧咧與他走到桌邊,在蕭晉齊正對麵坐下,還不忘丟過去一個示威的眼神。

蕭晉齊輕哼了聲,揚首灌下口酒。

因楚青與穆遠山被一些“特別的原因”耽擱而遲到,害得齊銘早準備好的一些酒菜又得回爐重熱,期間幾人閑而無事,楚青擔心繼續這麽悶聲坐著指不定身邊這位穆大俠又要鬧出什麽幺蛾子來,便先扯了齊銘,問出正中心窩的問題,“樊暘他到底怎麽了?”

這麽一句話,同樣將穆遠山與蕭晉齊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我也正疑惑。”蕭晉齊緩緩放下酒杯,擺正臉色,“我離京之時還一切尚無異樣,怎麽兩月功夫不到,中書省那竇老頭就能逮著機會冒出來上躥下跳,再說樊暘手握兵權,也不可能這般容易就被人扯下馬?”

楚青被蕭晉齊一通近乎是咄咄逼人地話語說得雲裏霧裏,但見齊銘慘然一笑,道:“蕭大哥,若是放在平時,興許這些都不怎麽可能,但這一次,情況變得十分大。”他看了隨侍在桌邊的幾名仆從一眼,仆從們立刻依次退下去,這樓船頂上便再無他人。

“這是太師安插在宮內線人傳出來的消息。”齊銘頓了頓,嗓音又低了一成:“皇上他,隻怕是不太好了。”

蕭晉齊瞳孔緩緩張大,“此話當真!?”

齊銘緩緩道:“這件事情在宮內被壓得十分的緊,近乎沒有消息傳出來,若不是顧太師有些手段,興許朝中百官都不會有一人知道這件事,我也是急承了他的令,才趁著這次運送賑災糧的功夫通知你。”

“那你為何現在才說!”

蕭晉齊忽然一聲大吼,楚青雖不及防被驚得渾身一抖,穆遠山亦是透過來驚異地眼神。

齊銘臉色慘白如紙,“我……我本來一見著你便想說的,可是那日你喝醉了,一見著我就讓我滾,後來我也再沒尋著能見你麵的機會。”他抿抿唇,“其實今日若不是因為淮卿會來,你也不會坐在這裏聽我說話吧……”

蕭晉齊眼睛微微眯起。

楚青定定看著這兩人,側過身子,朝穆遠山低語道:“歪樓了。”

穆遠山一愣,尚不明白楚青話中之意,那邊楚青卻已重重一個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碗碟俱是一抖,才將默默對視的蕭齊二人目光打斷。

“齊銘,你今天找我來是要說樊暘的事,對吧?可我聽來聽去,除了一個‘樊暘不好了’,其他的你連半個字都未提到,有什麽話不會痛快些說麽?”

齊銘將手連擺,“淮卿你莫急,這件事情牽連甚廣,也不是兩三句話能說清楚,不然我也不會專門與你約在此處。”

“哦,你的意思是要先說一段承前,再來啟後?”楚青點點頭,“那你便要說清楚些,從頭說,我對那些朝堂中的事情可向來不甚明了。”

著楚青一激,齊銘也顧不得在那邊與蕭晉齊唧唧歪歪,當即理了理思緒,將一眾緣由娓娓道來。

其實整件事如果攤開了說,還得從楚青借著他齊銘的名頭越獄那時開始說起。

吐蕃王子努爾赤想要帶著楚淮卿回吐蕃去,此事楚青已經知曉,為了不莫名其妙變成楚淮卿的替死鬼,楚青以一紙造假的放行令,成功忽悠過了知府,忽悠開了城門,溜之大吉。待樊暘發現他跑路之後,早已找不到了人影,留下的唯一線索便是“楚淮卿離開時曾說會有刑部侍郎齊銘大人親自押解回京”。

於是樊暘一麵派著人漫山遍野地大肆翻找,一麵又親自快馬加鞭奔去長安,差點沒舞著他的將軍劍把整個侍郎府翻攪一通。

齊銘很無辜,他自然是不知道楚青的計策,而且他那小府邸也容不下樊大將軍這尊怒神,唯有給他支了個招,讓他派人去楚淮卿的家鄉,也就是隨州一帶找找看,興許會有什麽收獲,還順便給他透露了個消息,再過不了幾天,尚書省便要過去提人了。

樊暘聞言,知道此事重大,便不再拖延,迅速回了洛陽。

是以幾日後,尚書省下提侵犯的官人來提楚淮卿,結果卻在安國侯的地盤洛陽城裏,被早作準備的樊暘狠狠賞了一個閉門羹。

〖書¤客¤居〗首:發¤更∷新?請大家記住本站地址??←?¤書¤客¤居¤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