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有……”溫迎幾乎慌亂的否認。

可陸臣衍那一雙平日清心寡欲什麽都不放在心上的眼裏,此時帶著犀利,仿佛一眼就看穿溫迎心裏的那點花花腸子。

“你是覺得六個月,你能讓我改變心意,還是六個月時間足夠你玩一些下三濫手段?”陸臣衍反問,“對付我,還是對付薑願?”

“不,不……我沒有。”溫迎臉已經開始發白,極力否認著,卻顯然的蒼白無力。

陸臣衍麵無表情:“暫且不送你離開,是怕我母親發瘋亂來,我的父親快要回來你應該清楚,所以我不想在這個節骨眼動你,惹陸家不安寧。”

“但你最好記住,薑願是我的底線,你動她之後你要掂量,你是否能夠承擔的起。”

陸臣衍說完這句話便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包廂。

而溫迎直接從椅子上滑落,跌坐在地上。

整個人是驚嚇過度的失魂落魄。

她本以為今日陸夫人告知陸臣衍答應跟她吃這頓飯,已經預示她跟陸臣衍可以進一步。

卻沒想到,這頓飯,不過是陸臣衍給她的最好體麵。

把話說盡。

但更多還是敲打她,讓她不要對薑願動心思!

可是為什麽!

為什麽薑願就能夠得到陸臣衍的偏愛?

溫迎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她站起身,幾乎發瘋的開始掃掉餐桌上的食物,開始砸包廂內的一切可砸的東西,將這一切都當成薑願。

“薑願薑願薑願!”

“薑願算什麽?來曆不明!身份卑賤!”

“我一定要贏,我一定要贏你薑願,我要讓你滾回肮髒的底層,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

陸臣衍離開餐廳,助理周南的站在門口的車旁,一見陸臣衍過來,立馬為其打開後座的車門。

“去動物園。”陸臣衍一上車就下達命令。

周南遲疑片刻:“陸先生,是哪裏的動物園?”

陸臣衍本是陰沉的臉,有一瞬間的停緩。

同時,喪失的理智也在一點點回歸,反問剛才脫口而出去動物園的行為。

他隻知道薑願那丫頭挽著蕭清遠的手說什麽要去動物園。

可兩人什麽時候去,去的哪一地區的動物園,卻毫無信息透露。

陸臣衍剛壓下的煩躁感再度升起,他不耐煩的拽著外套內的白色襯衣,將扣子解了好幾顆,也沒能緩解煩躁。

“最出名的。”陸臣衍給了指令。

周南不敢多言,為陸臣衍關上車門便朝京城最出名的動物園方向而去。

車子上路,陸臣衍將窗戶打開,一縷縷涼風順著窗口吹進來,吹亂陸臣衍的頭發和領口,也將他喪失的理智,一點點吹回來。

看著車子上高速,路牌標注動物園的方向陸臣衍突然覺得萬分可笑。

那丫頭去跟那小男生約會去,就算他說準了二人去的動物園地址,又能如何?

見到又能如何?

看著兩個人光速發展,親親我我?

陸臣衍想起在餐廳,薑願抱著蕭清遠的手臂的畫麵,就覺得刺的很。

煩躁裏還夾帶著怒火。

這把火,想燒毀蕭家,讓蕭家在京城徹底出名,讓蕭清遠遠走他鄉。

最基本是再也看不到薑願。

這樣的想法冒出來的那一刻,陸臣衍整個人都頓了三四秒。

他摸出手腕上戴著的佛串,一遍快速的轉動佛珠,嘴裏無聲的誦經。

隻有尊嚴慎重的佛經才能將他內心的煩躁陰暗徹底壓下去。

等到陸臣衍再度睜眼時,給周南另一道命令:“返回。”

“好的陸先生,這裏是高速,我在前麵一公裏地方出去返回。”周南恭敬匯報,“陸先生是回陸宅,還是?”

“別墅。”陸臣衍簡扼回答。

周南領命,下了高速之後便往薑願如今的別墅而去。

接下來路程,陸臣衍基本都在轉佛串誦經。

到達薑願的別墅,陸臣衍下車時,已然是往日那位高貴清白的謫仙人物。

眼裏不沾染任何情緒,清心寡欲,宛若遊走在這紅塵當中,不沾染一絲世俗。

而在陸臣衍準備輸入密碼開鎖時,別墅管家從遠處走來:“陸先生,這邊有薑願小姐的快遞。”

管家恭敬的上前,雙手捧著快遞送到陸臣衍麵前。

陸臣衍收了快遞開鎖進入別墅。

這快遞一個小盒子,長方形,快遞碼上沒寫明什麽物品。

倒是發件人明確表明是一家,成=人用品店。

以至於陸臣衍本著尊重隱私的想法,本打算將薑願的快遞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卻半天沒有放下。

他捏著箱子沉默數秒,最後還是拆箱。

是個棒,電動的。

還有一些使用說明書,以及商家貼心附上的一些切勿頻繁使用,以及注意衛生的提示。

陸臣衍沉默的看著這個東西,反複確認,收件人是薑願的名字以及號碼,包括地址是這套別墅。

反複確認,這是薑願買的東西。

他呼吸有些緊。

昨天撞破的一些事就這麽擺出來。

陸臣衍將快遞放下,有種自家姑娘長大,他卻不知道如何教育的無力感。

……

薑願收了蕭清遠的花跟禮物之後,就跟蕭清遠分開。

至於動物園,薑願也就是跟蕭清遠隨便說的,自然是不會去,日後也基本不會去。

她本來是想直接開車回家。

但中途卻突然有種直覺,擔心陸臣衍會在家裏等她,故而薑願轉移方向,去了公園。

她一個人坐在公園發了好久的呆。

至於蕭清遠給的錄音,薑願一直都沒有看。

她是不太敢看。

一旦錄音播放,出現陸臣衍的聲音就是證據確鑿,她的陸叔叔真的將她送到別的男人**。

沒有證據十足的東西敲死這件事,薑願心裏總歸會帶一些僥幸和質疑。

她還不太能確定,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接受這樣一個沒有任何狡辯的真相。

不太能夠接受,她跟在陸臣衍身邊六年的感情,一文不值的。

她……

沒有辦法接受,記憶裏的全世界,這般對她。

她一睜眼啊,就是陸臣衍。

別人十八歲是十八年,她的十八歲隻有六年,隻有陸臣衍的六年。

所以她慫,她怯弱,連一段錄音都不敢去打開,不敢去直麵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