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接觸的多。我看你身形感覺什麽，大概能夠看出來是你。”薑素簡單解釋。
薑願沉默了。
以薑素這話說的，那麽陸臣衍養她六年的時間，不可能認不出來她。
認不出來……
有種想法突然衝擊薑願的心髒，讓她有點招架不住。
“姐姐，我晚點給你打電話。”
薑願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她捏著手機來回踱步，在想這件事，也必須要證明這件事。
……
晚，八點。
薑願以舒可可的形象，戴上麵具出現在蕭清遠的Live House內。
她獨自一人坐在卡座上，看著現場。
最近live因為樂隊有程最的加入，人氣直線上漲，蕭清遠倒是不亦樂乎，接著玩樂隊的名堂，調戲人。
而在一曲結束，程最過來找薑願。
“大哥今天怎麽突然過來？”程最詢問。
他知道薑願最近事多，而且因為隱藏身份這件事，所以很多事都小心謹慎。
自從之前在live裏碰到陸臣衍之後，薑願更是能不踏入盡量少踏入。
“等人。”薑願言簡意賅。
她看著live入口的方向。
從她坐進來到現在已經過去將近半小時，可該出現的人，至今沒有出現。
難道說，真的隻是多想了？
薑願在心裏懷疑。
然而就在她琢磨時，門口一陣**，她一眼看到熟悉的人從外踏入進來。
薑願正要提醒程最，程最已經閃沒了影。
“挺識趣。”
薑願吐槽。
舞台上麵，程最重新回到樂隊，新一輪表演正式開始。
她看似專注的盯著舞台，實則餘光一直盯著走過來的陸臣衍。
最終陸臣衍坐在沙發上。
薑願目光移回看著陸臣衍：“好巧，先生。”
“不巧，來找你。”陸臣衍倒是直白。
“能夠得到陸先生青睞，我是不是應該倍感榮幸？”薑願故意這麽說。
陸臣衍臉上沒什麽波動，對於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好像理所當然的事：“這個身份能夠讓你答應做我女朋友？”
“那不能。”
“那你提的意義？”陸臣衍反問。
“我隻是受寵若驚，沒想到我能夠得到陸先生這樣人物的青睞。”說完，薑願反問一句：“我有這麽大的魅力嗎？”
“你沒有嗎？”陸臣衍反問。
薑願倒是很喜歡聽這樣的話，輕輕俯身向陸臣衍靠近，笑眯眯的：“那我有幾個疑惑，陸先生可以回答我嗎？”
陸臣衍依舊看她：“問。”
“陸先生為什麽喜歡我？”
“這個問題，你現在問的第三遍。”陸臣衍說，“我記得，我回答過你。”
“但我沒有問過京城那位，即將要剃度的陸先生，為什麽踏入紅塵喜歡我？”
為什麽，在你身邊黏了六年，你都無動於衷。
偏偏戴上麵具，你就可以主動。
“接受命運的指引。”
“命運……”薑願呢喃。
“你。”陸臣衍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她，直白且明確。
薑願急忙將視線移開，輕笑：“第二個問題，你喜歡我，要我當你女朋友。可據我所知道，在你身邊那位小姑娘，從小就仰慕你，想要做你陸太太的位子，她能接受？”
這個問題問下來的時候，薑願自己也進賬。
原本移開的視線重新回到陸臣衍身上，直勾勾的盯著她。
她也想要一個答案。
一個明確的答案。
而陸臣衍沉默了大概三五分鍾之後，才開口：“她現在不在我身邊。”
“怎麽說？”
“她在國外。”
“那麽她總歸會回來，不是嗎？”
“不會回來。”陸臣衍說。
薑願心裏刺了下，但盡量維持麵容上的平靜：“陸先生為什麽這麽篤定？據我調查，那位小姐隻是到國外參加暑假兩個月的培訓。結束完就回來，她還是京大的學生，怎麽就不會回來？”
“不會回到我身邊。”陸臣衍將話說明白。
“是不會回到你身邊，還是陸先生你不會讓她回到你身邊？”
陸臣衍沒有回應，隻是盯著薑願看。
很多答案，隻是這個眼神就可以明確。
可薑願不信邪，就要一個回答：“盧先生，可以回答我嗎？”
陸臣衍卻選擇站起來，將一張名片放到桌子上：“我的私人聯係方式。什麽時候想見我，想找我都可以聯係我。陸氏集團也歡迎你過來找我。”
說完這句話，陸臣衍便起身離開。
薑願坐在原地，沒有動。
隔了好一會兒才抬頭看著陸臣衍離開的方向，眼眶已經通紅的厲害。
她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她不懂，真的不懂。
不懂陸臣衍的意思，也不懂他的殘忍。
所以從送出國開始，他就打算將她跟他撇清關係。
即便薑願正常出國培訓，回國來，也是將她安排到京大，不會讓她回去，也不會讓她回到陸家，回到她身邊。
是這樣的嗎？
薑願垂眸，控製不住的眼淚砸落。
她拚命的忍著，一遍又一遍的將眼淚擦幹淨。
告訴自己冷靜。
她今天來找陸臣衍是為了驗證陸臣衍是否，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沒有出國，也是否從一開始就知道戴麵具的人就是她薑願。
陸臣衍說這些話，隻能說明他是知道的。
他不想讓薑願知道，他知道是她。
“所以，你也對我心動對嗎？”
“所以皈依佛門，不是因為你對我不心動，是因為你不能對薑願不心動？”
“所以……”
薑家那場事故，跟你，跟陸家脫不了幹係，對嗎？
薑願在心裏一遍遍的問，有些答案通過迷霧即將要浮現。
薑願這一刻如果選擇放棄猜測，就讓事終止於此，那麽這團迷霧依舊濃烈，將真相掩蓋，給薑願一個可以接受的真相。
可薑願不是一個會逃避的人。
不管真相是什麽，她都要去掀開迷霧。
薑願給薑素發了一條信息，起身將陸臣衍的名片帶走，開車去找薑素。
薑素家。
鄭大妹跟林洋都不在，家裏就薑素跟寶寶。
安安靜靜。
“他們都去了薑嫣然那邊，在商量這件事怎麽處理。”
薑素給薑願解釋，人有些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