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誇獎。”梁浩微笑,精致無比。

喝了一口咖啡,微微閉上眼睛,女人豐滿而且顯得特別成熟的胸脯輕輕晃動,晃出紮眼的弧度,在她閉眼的那一刻並沒有發現對麵梁浩玩味的目光,半晌,十分默契地,收回目光的梁浩低頭喝咖啡,而女人在此時恰到好處地睜開眼睛,“其實有不少人說過我並不適合喝咖啡,因為相比它區別於其他飲料的苦澀口感我更喜歡香濃的咖啡,其實這樣的話還不如喝奶茶去,起碼我的丈夫是這麽對我說的。”

梁浩的笑容在午後的陽光下很燦爛很耀眼,仿佛眉腳都在閃光,散發著無比迷人的魅力,猶如那杯咖啡的香濃。

“之所以鍾情歐蕾是我沒有辦法抵抗它香濃絲滑的口感,很厚重,很甜,很濃,咽下去之後就像是有一股牛奶的醇香由下往上地噴湧上來,口齒留香就是這個意思吧。我真的很享受坐在一家外麵沒有太多路人太多嘈雜的小咖啡店玻璃窗旁邊喝一杯歐蕾,最好是午後,陽光閑散慵懶,很絕佳的享受。”

“會不會太甜?”梁浩問。

“我不喜歡苦。”女人搖頭,笑道。

梁浩點點頭。

女人緩緩放下咖啡杯,瓷杯和磁碟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拿起了旁邊的攪拌匙輕輕攪拌,女人歎了一口氣,道,“可午後的陽光並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溫和,而著迷人的甜味也會帶來很眼中的高血糖,之前我們似乎把一切都想象的太過美好了。”

“說說詳細的吧。”梁浩皺眉道。

“在我發出郵件的第二天趙虎臣就回來了,當天下午主持召開了一場會議,拍板通過了收購案。到此為止,整個事情都沒有出乎我們的預料,對突發事件的控製力,反映速度,果決,全部和預料的幾個方案中差不多。”女人手握著咖啡杯的把手,卻沒有端起來,輕輕歎了一口氣,腦海中忽然出現了趙虎臣晦澀的臉龐。

“接下來呢?”梁浩見女人忽然停住了話頭,皺眉問。

“接下來他把我和劉盛章叫到了辦公室,劉盛章後來進來的,我跟他之前都獨處在辦公室裏,他跟我說了很多不著邊際的東西,但意義卻重大,比如我的履曆,何伯權。他甚至知道了我跟何伯權之前聯係的經過。”女人歎息道。

“什麽?”梁浩錯愕道。

“我不至於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心知肚明梁浩在想什麽,女人苦笑道。

“那他有沒有提我們之間的合作?”梁浩前傾身子,壓低聲音問。

“如果有的話我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不過我現在也摸不準他到底知道不知道,我想應該是不知道的,否則的話他早就已經揭開了最後一層窗戶紙了,隻要把這件事情通知給楊霆,你和我都完蛋。沒有第二個可能。”女人的表情有些疲憊,終於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嘴裏的甜蜜卻抵不過心裏的忐忑和苦澀,這讓她有些食而無味。

梁浩皺眉不語,一口一口地喝咖啡。

“怕了?”女人抬頭見到梁浩臉上並不掩蓋的陰沉臉色,淡笑道。

梁浩搖搖頭,皺眉道,“我隻是在想哪個環節出了問題而已。”

“想出什麽來了?”女人問。

“沒有。”梁浩有些煩躁,揮手道,說完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喝了一口咖啡,深吸一口苦笑道,“抱歉,我不是針對你,隻是有些緊張而已。”

“可以理解。”女人點點頭,並不介意。

“我要走了,今晚我還要和我的丈夫去過結婚十周年的慶祝。”女人起身道。

經過梁浩,卻被梁浩一把抓住了手腕,女人皺眉低下頭,正好迎上梁浩有些放肆的眼神,“那一次,很難忘。”

“我說過,你必須忘記!”女人臉色變化。

梁浩微微一笑,放開手,慢條斯理地端起咖啡,微笑道,“這件事情我會注意的,最近這段時間我們還是不要直接見麵,以前的那些手機號碼和電子郵件都重新換,具體的我會聯係你。楊霆是手上沾血的人,在這些方麵玩陰的我們永遠不是他的對手,小心為上。”

女人聽見沾血兩個字時眼中的羞憤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惶恐,點點頭,匆匆而去。

此時的趙虎臣正在明珠一條七拐八拐的小巷子裏麵頭疼。

明珠大歸大繁華歸繁華,高樓大廈高級豪宅的確不少,牛逼如湯臣一品奢侈如紫園富貴如湯臣別墅郡隻有更貴沒有最貴,但也有很多很南方的城市,破舊的陽台上種滿了花花草草,小巷小到一輛車型大一點的車都沒有辦法轉彎的巷子,自行車叮呤作響和伴隨著地道的明珠腔響在耳畔,很有那種平靜淡逸的味道。

趙虎臣此時就在這樣一條巷子裏麵。

轉了個彎,還是差不多的建築差不多的路,如果方向感不強的人恐怕很容易在這種地方迷路,而趙虎臣眼前卻出現了一輛紅色尋常小轎車,那車是韓書畫的。

趙虎臣走到車門邊,敲了敲車窗,坐在駕駛位上的是韓書畫,此時的韓書畫臉色發白,額頭見冷汗,見到車門外的趙虎臣,笑容如釋重負,打開車門,用那種氣若遊絲仿佛隻剩下了一口氣的聲音說,“你總算來了。”

“怎麽了?”趙虎臣俯下身握住韓書畫的手皺眉道,入手冰涼濕滑,那是冷汗。

“今天去見一個老教授,回來的時候半路車拋錨了,打算叫人來拖走修理的,但我身體不舒服。”韓書畫坐在位置上沒有動彈,一隻手被趙虎臣握著另一隻手握著小腹,疼得倒吸冷氣。

趙虎臣看韓書畫的樣子大致也猜得出來是什麽毛病,女人每個月總歸有一些小麻煩,如果這些小麻煩再調皮搗蛋一下的話對女人而言的確是一個不小的問題。

趙虎臣是接到韓書畫的電話趕過來的,當他在電話裏聽見韓書畫用微弱的語氣跟他說她快要死了的時候的確嚇了一大跳,心急火燎地按照地址趕過來卻發現這個地方根本不能讓他那輛車進來,索姓就把車停在路口徒步跑進來的他一路上問了不少人才找到這個準確的位置。

蹲下身,趙虎臣背朝著韓書畫,道:“別說話了,趴在我的背上,我背你出去,我的車在外麵。”

韓書畫拿著自己的小包,伸出雙手趴在趙虎臣背上,趙虎臣背著韓書畫的身體站起身,一腳關上了車門,上鎖之後扭頭朝原路跑去。

趙虎臣的速度很快,但身體起伏卻很輕,就像是在叢林中間躥行的豹子,矯捷而敏銳,這樣的動作加倍地消耗他的體力,但卻使在他背上的韓書畫感覺不那麽吃力,輕鬆許多。

“好疼。”韓書畫趴在趙虎臣背上,手心和額頭滿是冷汗的她這個時候隻能抱緊趙虎臣的脖子,渾身上下的感官仿佛都集中在小腹的位置,一陣一陣的疼痛讓她呻吟出聲。

“很快就到了。”趙虎臣背著韓書畫快速跑到,引起無數人側目。

二十分鍾之後趙虎臣帶著韓書畫上了他停在路口的車,雖然已經汗流浹背,但趙虎臣並沒有開空調,甚至連車窗都沒有開,讓韓書畫坐在副駕駛,趙虎臣朝最近的醫院行駛而去。

到了醫院,趙虎臣背著韓書畫掛號去找醫生,然後坐在外麵氣喘如牛。

半個小時之後,臉色好了許多的韓書畫走出來,看著坐在走廊外麵的趙虎臣,輕輕道,“謝謝你。”

趙虎臣看著韓書畫坐在身邊,笑道,“謝什麽,以後這樣的事情盡管找我,肯定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貼心服務。”

韓書畫臉一紅,跟趙虎臣的關係再好但畢竟女孩子的生理問題始終是很難啟齒的事情,雖然她也知道趙虎臣知道她的身體問題,因為在趙虎臣去掛號的時候韓書畫很清楚地看見他直接掛的婦科門診。

“老毛病了,但沒這麽嚴重,今天沒想到會這樣。”韓書畫低聲道。

“女孩子的身體要自己細心調理,身體是自己的,平曰對身體好一點以後她會十倍百倍地還給你,這是不虧的買賣。”趙虎臣道。

“嗯。”韓書畫點點頭,朝趙虎臣露出笑容。

兩人的手機幾乎是同時響起,趙虎臣的手機是媳婦打來的,下課了的小丫頭滿世界找他,韓書畫的電話則是父母打來的,掛下電話之後韓書畫歉意道,“我要先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吧。”趙虎臣站起來道。

韓書畫點點頭,站起來,腳步仍舊有點虛浮,但已經能夠走路,在趙虎臣轉身的時候她很敏銳地看見了趙虎臣被汗濕透的後背,想到剛才氣喘如牛的趙虎臣坐在外麵的樣子,忽然有點小感動。

“剛才的電話是采薇打的嗎?”坐上車,韓書畫問。

趙虎臣點點頭,笑道,“要我過會去接她,陪楊伯父吃頓飯。”

“家宴吧。”韓書畫眨眨眼睛,笑道。

趙虎臣不置可否。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