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采薇從水幕裏衝出來,好看是好看了驚豔也是驚豔了,但同樣的身上也被淋透了半邊的身子,一頭為趙虎臣而留的長發濕了一半,發梢甚至還能滴下水來。

這個樣子顯然是不能再繼續玩下去了,把媳婦抱在自己懷裏免得讓人占了便宜,趙虎臣剛要上樓就見到李青鸞走過來,手上還拿著一件外套,“先穿我的吧,你身上濕了回酒店都不方便。”楊采薇點點頭,沒道謝,她們姐妹幾個的感情也犯不著用這兩個越來越廉價的字眼來維係,跟一直小鳥一樣依偎在趙虎臣懷裏朝李青鸞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接過外套披在身上。

這邊剛結束,那邊的風波就起來了。

因為楊采薇的驚豔表現剛過,那DJ一時半會也沒繼續領著一夥人瘋,所以一樓就很難得地陷入了短暫的平靜,人雖多,但卻不是很嘈雜,就這樣,一聲響亮到了極點的耳光聲傳來,啪。

聲音是之前王小丫在的那個方向傳來的,果然緊接著就是王小丫的罵娘聲了。

果然,這貨在,夜場這種地方基本上處處都是惹麻煩的。

趙虎臣三個人擠過了人群過來的時候就見到商壬午早就站在王小丫身邊了,而王小丫則一如既往囂張地挺著高聳的胸脯一副老娘就是二五八萬地拽樣你能把老娘怎麽樣的欠揍德行看著對麵一夥大概三四個一起的年輕男人,夏娘一臉驚慌地站在王小丫身後,臉色有些潮紅也有些激動。

“怎麽了?”楊采薇一過來就開口問王小丫。

“這小赤佬想要占夏娘的便宜,讓我給抓了個現形,甩了丫一耳光。”王小丫見到楊采薇過來就更橫了,指著那邊為首的一個捂著臉估計是剛被甩了那巴掌的男人說。一串明珠口頭禪加點京片子讓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周圍人多,在夜店裏混的大多又是好事之徒,這會見有了熱鬧瞧而且還是剛出彩過的那幾個美女來湊熱鬧的就更多了,這會眾目睽睽之下被王小丫甩了一耳光還指著鼻子罵的男人臉上掛不住,不過也不怪他,這會不說這件事情本身的對錯,但凡是個爺們就算再孬再膿包也不能在這個情況下軟了下去,否則那不還是一輩子都抬不起頭做人了,於是理所當然地,那脖子上戴了個斜歪的十字架沒染發不過穿了一件花哨T恤跟小流氓沒啥區別的男人當場就梗著脖子跟王小丫針鋒相對,“臭婊子你他媽說什麽?你哪知眼睛看見老子占她便宜了?在說老子就是占她便宜怎麽了?關你屁事啊,你他媽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的老子沒占你便宜你心理不平衡怎麽的?”

一邊始終都在勸架的朱青竹臉色也有些難看,眼看勸不住了,就退到一旁,畢竟他是本地人,真出了什麽事情趙虎臣他們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他走不了,一點根基全在這一畝三分地上了。

這話才落地,啥話都不用說了,開幹。

開炮的是商壬午,王小丫是他女人,自己女人讓人這麽說了,但凡有點血姓的男人哪個還能忍?

別看商壬午不顯山不露水的,可這打起來也不含糊,麵對三四個年輕力壯的男人也沒一點怯戰的意思,興許是早就知道了王小丫的脾姓一旦招惹了什麽事情不動手肯定解決不了,所以手上早就準備好了凶器,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啤酒瓶。

商壬午的啤酒瓶第一時間就在為首的那男人腦袋上炸開了花,嘩啦的一聲相當響亮,那男人慘叫一聲捂著滿腦袋的玻璃渣子退下,身後三個同伴呼喝著衝過來,都是年輕人,又是一起的,酒肉朋友酒肉朋友,真拚命的時候肯定靠不上,但這會擺明了商壬午就一個戰鬥力量,順風仗打起來當然是不怵的,一時半會商壬午到陷入了被圍攻的窘境。

事實證明王小丫也不是一個光會惹禍的主,真出了事她也不含糊,小胳膊小腿的她勝在靈活刁鑽,一腳踩在了一個男人的大腿上差點沒讓那男人腳下一軟半跪下來,那惱羞成怒的男人不管三期二十一罩著王小丫的臉就一耳刮子下來,楊采薇渾身緊繃,竟然躍躍欲試。

趙虎臣拉住了要上去幹架的媳婦,這會哪裏能有讓自己媳婦上場的道理,手邊就是一還放著酒水的桌子,抄起了一個啤酒瓶一瓶子滿頭滿臉地砸在了那要打王小丫的貨臉上,那瓶啤酒還沒開,裏頭是密封實心的,這一瓶子砸過去勢大力沉,碰的一聲那男人在酒水和玻璃渣子紛紛揚揚中倒摔出去。

手裏頭還抓著半截比凶器還凶器的玻璃瓶,趙虎臣朝幾個女人說,“退後麵點。”

驚魂未定的王小丫吞了一口唾沫,看著威風凜凜的趙虎臣,忽然蹦出見到趙虎臣以來第一句恐怕也是最後一句好話,“算你夠爺們。”

還真他娘的有王小丫風格。趙虎臣苦笑。

麵對兩個顯然經常打架擁有豐富鬥毆經驗的對手,商壬午的底氣早就沒一開始那麽足,打架特別是街頭打架其實也就那麽一回事,講究一個氣和一個勢,真打死人的情況很少出現,頂了天就是見血折個胳膊折個腿腳,誰也不會真的把人往死裏弄,當然打急了是另一回事。

商壬午後腰吃了一腳,身子一矮,腦門子上又吃了一拳,咬著牙剛要遞出手裏的酒瓶子就感覺後衣領子讓人抓住,身體不由自主地後撤幾步卻也同時躲過了對麵掃過來的一腳,還沒來得及定魂,商壬午就見到把他拉到後麵的趙虎臣站在麵前,提起膝蓋一腳就蹬在之前給商壬午使陰招的一小子胸腹間,那小子眼珠子都瞪了出來,整個身體下半身橫飛起來狠狠地摔趴在地上。

一夥人就在吧台旁邊打,趙虎臣知道那個一開始被商壬午腦袋開了瓢之後就縮在一邊的男人是為首的,就朝他走過去,那小子見趙虎臣走過來,站起來揚手就是一拳朝趙虎臣的臉頰打過來,那拳頭上還沾著血,趙虎臣身體頓了頓,腦袋側擺以毫厘之差躲過了這拳頭,那男人顯然沒想到自己一拳會被躲掉身體順著慣姓向右側跌跌撞撞倒去,趙虎臣下盤掃了一腿拌住了那小子,趴一聲那小子跌倒在地,勝得毫無懸念的趙虎臣走到那小子麵前,沒裝逼地說一通廢話,也沒裝出多強大多不可一世的姿態,就蹲下來,抓住了他的頭發,旁邊就是吧台,泛著金屬色澤的吧台顯然並不是木頭質地漆上了油漆裝個樣子那麽簡單,一把把男人的臉麵撞在吧台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旁邊湊著瞧熱鬧的一群人看的都齜牙咧嘴的,疼啊!

血濺開,在那吧台上留下個清晰的痕跡。

這會保安也衝過來了,一群保安把雙方隔開,趙虎臣丟下啤酒瓶,後腿幾步,沒跟保安起衝突。

這會正讓王小丫噓寒問暖的商壬午出麵了,臉麵看不出來吃了幾拳,這還好否則回去不好交代而且影響也不好,商壬午沒理會旁邊有些尷尬一直都在表示歉意的朱青竹,走到前頭,幾個保安怕再出事連忙攔住,酒吧管事的也過來了,朱青竹忙主動過去交涉。

“放開。”商壬午始終是當慣了官的人,眉頭一驟果然有些官威,幾個保安麵麵相覷,最後竟然慢慢退開,畢竟事情到這份上一時半會還真打不起來了。

商壬午走到那趴在地上翻轉呻吟跟死了爹媽一樣的男人身邊,掏出錢包抽了一疊大鈔出來一把仍在他身上,紅豔豔的人民幣煞是晃眼,有些沾在血上,更多的仍在他身上,“回去看醫生。”丟下五個字,商壬午扭頭就走,氣焰囂張。

旁人一瞅,好家夥,少說五六千啊,眼紅歸眼紅,誰也沒愚蠢到上去哄搶的地步。

朱青竹顯然和這邊管事的有些交情,趙虎臣跟商壬午帶著一夥人走那人也沒攔,幾個人先出來,過一會臉色尷尬的朱青竹跑出來了。

“這事應該算是過去了,那邊的人我認識,人答應追究也沒報警。”朱青竹小心道。

“追究又怎麽了?他還真能挑出多花來?”商壬午皺眉道。

朱青竹尷尬地陪著笑。

商壬午皺著眉頭,王小丫乖乖地縮在旁邊,知道今天商壬午是真生了氣,撇了一夥人一眼,商壬午丟給趙虎臣一個眼色,然後帶著幾個女孩子上車。

就留下了趙虎臣和朱青竹。

“來支煙。”趙虎臣丟給朱青竹一支煙,笑道。

朱青竹剛看是見過這號猛人動手是多凶悍的,雖然在這本地也見識過一些能打的但都下意識地覺得沒一個能有眼前這男人的凶猛,沒猶豫,接過煙,掏出打火機先給趙虎臣點了,才是自己。

“其實我們也不生你的氣,你是本地人,有家有業,顧忌點那是應該的,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退一萬步來說我們也是今天才認識的,沒必要為我們冒險,是這個理,我們知道也不逾越,也沒那個意思。不過他身份有些特殊,萬一有個好歹真鬧出什麽事情來對他也沒好處,這臉色不是給你看的,大多是想要借題發揮給他女朋友一個警告,你笑笑過去就算,不用放心上,海通那邊你也放心,我們不至於為這事給你打小報告什麽的,沒必要。”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