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李家出來,趙虎臣把韓書畫穩穩妥妥地送到了家樓下,從車上下來,一路上都沒找什麽話題的韓書畫歪著腦袋朝趙虎臣溫婉微笑,“下來一起走走吧。”

小白菜的要求趙虎臣一般都不會拒絕,更何況還是這麽水靈的白菜。

下了車,走在韓書畫美眉的身邊,說實話,這麽久以來趙虎臣麵對韓書畫的時候心情可是相當複雜的,剛到明珠,或者說是從火車上遇見韓書畫美眉那時候,自己是個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說的直白一點就是正兒八經的從大山裏爬出來沒見過什麽世麵的愣頭青一個,哪知道什麽叫做拘謹呀,就覺得眼前這女孩漂亮,相當的漂亮,不是皮相的漂亮,而是那種能夠同床共枕能夠相守幾十年以後還是覺得漂亮的漂亮,按說趙虎臣第一次見韓書畫就有這種齷齪念頭不太應該,可當時的他的確這麽想的。

後來到了明珠,接觸了一些在大山裏一輩子都接觸不到的東西,也懂得了什麽叫權勢什麽叫地位,權勢不是村支書那張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六天是板著的臉,地位不是家家戶戶逢年過節都先去村支書家拜年。趙家村地方小,人心也小,勾心鬥角的事情也少,到了大都市,特別是知道了韓老爺子的身份之後趙虎臣在韓書畫的麵前多少都有幾分不丟人的拘謹,這拘謹他不說,別人很難感受得出來。

到現在,趙虎臣不敢說自己有出息了,他怕躺在墳堆裏在天上看著自己的爺爺晚上會踹自己,起碼他拎清楚了,在韓書畫麵前不至於拘謹,也沒有幾分麵對大美女的時候自然而然的緊張,隻是多少帶點幻想和憧憬地企望著能跟身邊的女孩發生一點什麽,也僅限於發生一點什麽,太多的東西趙虎臣沒去想也懶得去想,那太複雜,而且本身的可能姓也不高,三妻四妾在小說裏大行其道現實社會裏也不是沒有人在外頭和一大串女人有關係,可那是和實力成正比的,退一萬步講,趙虎臣也不覺得韓書畫和那些願意給別人做情婦的女人能夠劃上勾。

“在想什麽?”韓書畫見身邊的趙虎臣想的入神,微笑著問。

“思考人生,思考哲理。”趙虎臣笑道。

韓書畫聞言莞爾,卻也不追究,輕輕吸了一口氣,胸前溫軟的豐盈撐起了布料形成一道相當誘惑的風景,雙手背在背後,韓書畫露出難得俏皮的姿態,朝趙虎臣眨眨眼睛道,“其實就算是早上和你一起過去的時候我還擔心你和青城會發生衝突,畢竟他可是有前科的,而且在我看來你貌似也不是一個願意吃虧的家夥,到時候要是真出了什麽事情我和他媽兩個弱女子可是連勸架都勸不了,還好還好,他竟然也被你製得服服帖帖的。”

“不是被我製得服服帖帖的,而是他懂見風使舵,不管增麽樣,還算是一個聰明的孩子吧。不過話說回來,他媽留給我的印象比他留給我的印象可要深刻了許多。”趙虎臣想到那位堪稱極品的母親輕笑道,眼睛牢牢地捕獲著眼前的風景,真是讓人頓生禽獸欲望啊。

風景好看是好看,可趙虎臣見到不遠處在小區花園裏麵閑聊的男人似乎有意無意地也往這邊看連忙移過了位置,他可是從來信奉眾樂樂不如獨樂樂的人,擋住了那幾頭中年牲口貪婪驚豔的視線,旁邊的韓書畫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俏臉飛上兩抹並不易嫣紅,下意識地拉了拉外套,身子往趙虎臣的身後靠了靠。

“一個很有智慧的女人呢。”韓書畫抿抿唇,看著趙虎臣警惕地打量四周還有沒有眼光不老實的牲口的樣子忽然感覺有些小溫馨,微微笑道。

“嗯?怎麽說?”趙虎臣也樂得和身邊的大美女有說有笑,美眉有話題當然要識趣地接下去,況且他也的確對那位僅謀一麵的女人挺敢興趣,到沒別的意思,隻是純粹的好奇而已。按理來說從她把自己兒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樣子應該能夠看得出來她是那種有能力相夫教子擁有一個能夠帶得出去也能夠帶得回來的好老公和一個成績漂亮運動特長在學校是萬人迷回到家是大孝子的美滿家庭的女人,婚姻需要經營,家庭也需要經營,男人到處大倒苦水說自家的老婆不懂自己孩子不懂自己其實他們又何嚐能懂辛辛苦苦地同時經營兩份人生的女人又何嚐輕鬆得了。

“都是聽我媽說的拉,說我姨年輕的時候其實是一個很叛逆很文青的人呢,你知道的,在那個年代社會風氣都還很保守,可就有一天還上高中的她忽然就濃妝豔抹用那個年代的話就說傷風敗俗的裝扮回家了,還美其名曰說自己要打破封建傳統做一個新時代有新思想的新女姓,當時可差點沒把我外公給氣的抽過去。她是我們家第一個敢正大光明地帶男同學回家的也是第一個敢帶著一群男同學回家來的,你可別誤會,我姨的私生活很檢點的,也僅是同學的關係而已,我現在還記得我媽當時跟我說的一個段子,大概就是說有一次我姨帶著一個長相挺憨厚的男同學回來了,說是一起複習做作業的,我外公他們到是對此見怪不怪了,到是那個男同學嚇得一愣一愣的就扒著門口不敢進門來,我姨上去一巴掌拍在他腦門子上問他是不是個帶把的爺們,你不是寫情書追我呢麽,把你帶回來見家長就不敢了?後來那男同學哭著跑回去了,我姨就一臉猖狂大笑。這段子我們全家都記憶深刻,有時候回老家了外公都會拿出來當樂子給大家說。”韓書畫嘴角帶著笑,對於從出生第一天背起小書包到大學畢業就是一個乖學生好孩子的她來說這種叛逆和輕狂似乎是一種遙不可及的生活,但也正因為沒有經曆過才會顯得格外好奇,還有那麽一絲絲從未表現出來的憧憬。

“強。”趙虎臣由衷地讚歎。雖然沒經曆過那個封閉的年代,可卻也知道社會風氣比現在是要保守太多了,而且從師父師娘的隻言片語也能觸摸到一些那個時代的往昔,興許連牽個手都是了不得的大事情而親吻這種事情是隻有結婚以後關上門來才能做的,那樣一個大環境下那憨厚的男同學遇上了韓書畫的姨的確不算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用我外公的話來說就是我姨的姓子從小就野,她嫁給現在的姨夫在當時是被所有人都不看好的婚姻,其實就算是現在也是這樣,我外公為了這件事情把我姨趕出了家門,我姨就真的二十年不回家,到後來剩下了青城沒多久兩人的婚姻就破裂了,一直都是在冷戰狀態下,我外公他們唏噓不已,也沒幸災樂禍,可我姨也不回來哭訴,苦也好甜也好都自己一個人咽下去,這麽多年來從沒見她大悲大喜過,仿佛永遠都是那個樣子,追逐最新的潮流,在時尚圈子裏說話相當的有分量,我去一些隆重的場合穿衣打扮都是我姨幫我參謀的。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在我眼裏那麽有魅力的一個女人卻得不到一份幸福的婚姻和一個美滿的家庭。”韓書畫輕輕歎息道,還沒經曆婚姻,甚至並未觸及過愛情這個領域的她承認自己其實並不能體會阿姨的感受,但在她看來一個女人總歸是要有了一份好的歸宿才算是完整的,像奶奶和爺爺,就算是白發蒼蒼了每天吃過晚飯也會一起上街散步,他們這個年紀的老人很少手牽著手或者攙扶著對方,可那份幾十年如一曰的平淡姿態不就是一種對婚姻最完美的詮釋了麽?

兩人邊走邊聊,氣氛永遠不熱烈也永遠不至於冷場,可以用融洽來形容的氛圍讓兩人其實都很享受這種過程,韓書畫在這個小區裏當然是名人,年輕漂亮有學識書香門第,望來的大叔大媽瞧見了兩人都會善意地打招呼,當然對象是韓書畫,有多嘴的會調侃兩句,書畫啊,這是你男朋友啊?真不錯,郎才女貌。

麵對這種調侃,去越描越黑地解釋那是下下之策,笑而不語的默認態度也是韓書畫做不出來的,每當這個時候她就會微微紅著臉搖頭,沒很急切焦躁地辯解,也不默認,夕陽下紅紅的陽光斜斜照耀過來將這人兒整個包裹起來,那張柔嫩而微紅的臉蛋,那如同水霧裏浸潤過的眸子,睫毛下微微閃爍著的些微羞澀,一切的一切勾勒出了這個季節最讓人心動的風景像是最驚心動魄的水墨山水,趙虎臣看在眼裏,感動在心裏。

他不是種馬,向往過小說裏能讓幾十上百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大被同眠的種馬生活可從不奢望,總有些女人遠觀的時候才能爆發出最令人心動的光彩。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