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就開始第一堂課,不在場的李青城沒有拒絕的餘地,而他媽則是眉開眼笑。
等李青城吃完了冷菜冷飯一抹嘴巴回來的時候就被他媽勒令用十分鍾消化然後跟著老師去樓上上課。
“這就開始了?”李青城覺得自己活到現在就今天最委屈了,比上門給婆婆欺負的小媳婦還委屈。
“青城也才剛吃過飯,要不就晚一點吧。”這求情的話當然不會是趙虎臣說的,而是旁邊的韓書畫。
李青城感激涕零,露出到最後關頭還是老姐靠得住的悲愴神情。
“行,那就再給他十分鍾。”李青城的媽媽笑眯眯地說了一句,擊碎了李青城最後的幻想。
好歹算是多爭取到了十分鍾,或者是徹底認命,又或者是壓根就沒有放棄過抗爭的李青城悲憤過後就坐在旁邊的沙發上,也不再膚淺幼稚地盯著趙虎臣把心裏的討厭和不滿都表現在臉上,沒看趙虎臣的他一個勁地找話題和韓書畫聊天,韓書畫有問必答,而他媽則坐在旁邊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從一開始就八風不動到最後就算是做出了一份一鳴驚人的試卷也沒表現出多不可一世神態的趙虎臣,心裏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二十分鍾過後,李青城他媽拉著韓書畫上了臥房,說些女人的體己話,而李青城則被勒令跟著趙虎臣開始第一堂課。
兩人到了樓上李青城的房間。
剛上房間,走在前麵一路都沒說話其實在琢磨著用什麽辦法來抵抗的李青城瞥見了牆壁上那透過了標靶釘入牆壁的飛鏢,心裏頭哇涼哇涼的徹底打消了莽撞地用暴力反抗的念頭,琢磨來琢磨去愣是沒琢磨出一個傳說中兩全其美一石二鳥的好方法,一屁股坐在了床墊上,李青城抬起頭朝趙虎臣說,“我們先聊聊成不?”
“可以。”趙虎臣笑眯眯道,挺和洵挺溫和,他修煉到現如今好歹也有點道行,起碼還沒膚淺到讓這個小屁孩一眼看穿的地步。
“你別跟我媽似的笑眯眯的說話,我慎的慌,從小產生陰影了,一見到別人這麽跟我說話很自然地就感覺很老狐狸一樣,就千年道行修煉成精的那種,被她老人家賣的次數太多了現在都產生了慣姓,覺得這樣笑眯眯地說話的人鐵定不是什麽好鳥。”李青城頭疼道。
趙虎臣沒跟這小子掰開大道理講些你有這樣的媽媽是福氣啊,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啊這樣都快爛掉的東西,拉過了書桌前麵的椅子,坐在這小子對麵,大馬金刀地坐下,道,“成,那我就嚴肅點跟你談,有打火機沒?”
摸出一支煙叼在嘴上,故意沒去動其實就放在口袋裏的打火機,見李青城這小子眼饞的樣子就順手拋給他一根,這個不大不小的舉動博得了李青城意外的好感,感覺趙虎臣和其他那些個不是端著高高在上讓人惡心的嚴肅麵孔架子就是正兒八經跟個呆頭鵝一樣光顧著讚歎他們家有錢的傻叉家教不一樣,爬起來從床墊下麵掏出了一包煙,裏頭還塞著一個打火機,給自己點燃了才扔給趙虎臣,吐出一口煙道,“我媽不讓我抽煙,要是讓他發現這東西出現鐵定是要被沒收的,當然她不會把東西拿走就算,而是相當狡猾地數我煙盒裏剩下的煙,然後摸準了我什麽時候會偷偷抽煙,等她找到了規律再出來抓個正著讓我連狡辯的機會都沒有,我有時候就鬱悶怎麽會攤上這麽一個媽。”
“那是你藏煙的技術還不到家,跟個傻鳥一樣把煙放在書包裏放抽屜裏你媽就是個瞎子也會知道了,你什麽時候要是訓練出了用膠帶你粘在書桌後頭,甚至幹脆就丟在你媽平時肯定不會去管去看的吊燈上麵,那時候就是神不知鬼不覺拉,因為就算是我這個第一天接觸你媽的人也知道她那樣的女人絕對不會做出蹲在書桌後麵檢查或者說是站在高架椅上麵踮起腳看滿是灰塵的吊燈上頭是不是有煙這樣自毀形象的女人。”趙虎臣冷不丁丟出了兩注意,聽得李青城一驚一乍的,“你不是應該跟我說我媽是為了我好我媽有多關心我我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才對得起她老人家?”
“你會聽?”趙虎臣笑著反問了一句,跟這樣的孩子相處尋常人的思維鐵定不行,就是所謂的逆向思維也要講究一個技巧和策略,雖然兩人的生活軌跡迥然,但好歹歲數相差不大,而且趙虎臣也覺得自己如果跟爹媽身邊長大的話估摸著也不會是個老實的主,這共同話題讓琢磨一點,遷就一點,換位思考一點,也就出來了,這當然也要方法,要是跟個傻逼一樣進門就勾肩搭背地和人家稱兄道弟說我們其實是一路人我們同病相憐啊什麽的估計會讓這個看似沒心沒肺其實跟個獸犢子一樣極其護家的小子當成騙課時費的給趕出去。
“那到真不會。”李青城哈哈大笑,破天荒地覺得眼前這家夥興許不會給他帶來多痛苦的曰子,之所以敵視趙虎臣討厭趙虎臣,也不過是因為他是以家教老師的身份來的,他討厭的是這個代表著學習代表著跟他格格不入跟他的生活起衝突的身份,到不是趙虎臣本人,就算是最開始以為他跟韓書畫有什麽親密的關係但這小子畢竟是在情場摸爬滾打無論是理論知識還是實踐知識都比趙虎臣或者韓書畫要豐富得多的老鳥了,看得出來兩人之間關係雖然好卻還算在一個正常朋友的範疇內,就算是坐在一起也保持了一個適度的距離,這個細節發現讓李青城相當的舒爽。
加上像他這種被應試教育摧殘了十多年再怎麽討厭學習討厭考試但始終是被這樣的學習體製催生出來的一代,對那種學習成績變態特別是趙虎臣這種用很輕鬆的姿態就華麗麗地把他眼中根本不可逾越的記錄給轟殺至渣的牛逼人物或多或少有點本能的崇拜。這本來就不能算是勢同水火的關係雖然一時半會咋都和諧恩愛不起來但好歹也能正常地說上話。
“現在開始學習,我既然收了你媽一小時兩千塊錢的課時費也不好意思賺黑心錢。”趙虎臣掏出那隻並不高檔的手機看了看時間,其實楊采薇送過他一支手表,隻是趙虎臣沒用,覺得看時間有手機就好,按照楊采薇的說法手表不是用來看時間用的而用來讓別人看自己用的這個說法不置可否,主要是他覺得自己沒搔包到那程度。
李青城懶洋洋地從床上站起來,瞥了一眼就掛在床對麵牆壁上的那個標靶,心裏就覺得有個問題不吐不快,借著這個機會瞅著趙虎臣問,“你是不是武林高手?”
“咋了?”趙虎臣這會是真沒想到這個思維天馬行空的小子為啥忽然會蹦出這個智商和幼稚成正比的問題。
“那個。”李青城指了指牆壁上掛著的標靶,屁顛顛地跑過去抓住飛鏢的尾巴拔了一下,他一個十九歲的大男孩竟然愣是拔不出來,最後把掛在牆壁上的標靶取下來卻發現那飛鏢果然刺穿了有三公分厚的實心標靶死死地釘在牆上,用了力氣才把整個標靶拿下來,繞道後麵看著便把背麵透出來閃著寒光的飛鏢,還有牆壁上那個被飛鏢刺出來的洞,李青城覺得電視裏的那些個武林高手就全是渣啊,這才是貨真價實的牛逼人物啊!
“想學?”趙虎臣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李青城覺得這世界上還真有人了解他,可勁地點頭,深怕反應慢了趙虎臣反悔。
“行,你家裏應該不缺沙袋這種東西,就是綁腿上的,拿來綁在手臂上,舉平手臂,保持五分鍾,然後是十分鍾,二十分鍾,半個小時,一個小時,能舉到一個小時就再在手上拿一個啞鈴,從頭開始,什麽時候能夠練到手臂上負重二十公斤平舉一個小時不酸不累不脹了就可以開始練準頭了。”趙虎臣不鹹不淡地說,手上翻著李青城在學校發來的一些複習資料,翻了翻忽然皺眉朝聽了他前麵的話一個勁翻白眼徹底放棄了學飛鏢技術的李青城道,“初一的知識還記得多少?”
一時半會適應不了趙虎臣的跳躍思維,李青城憋了一會,才老實地回答,“忘光了。英語也就記得你好再見了。對了,師父,你是這樣練出來的?忽悠人呢吧?”
“我忽悠你幹啥?是能多吃一碗飯還是能多長塊肉?你小時候在遊樂場裏開碰碰車的時候我正騎在真正的野豬背上風馳電掣地玩命呢。”趙虎臣也沒在意李青城的稱呼,說完見到李青城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模樣,平靜道,“去把你初一開始的書都給我拿來,做我的學生你要跟得上我的節奏,跟不上吃苦頭的是你自己,當然,跟上了你師父我也能對的起那每小時兩千塊的課時費,想不想牛逼烘烘地在下一次測驗一鳴驚人給那群就認為你是個腦殘富二代有大腦沒智商的花瓶妞上演一把驚天大逆襲?拿錢砸人裝逼那不算本事,也沒勁,現在的學生妹不就喜歡那些能有錢搔包也能有漂亮成績拿得出手運動場上無敵的完美型校草?”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