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大辯論,台下小辯論,安安靜靜地坐在台下清華大學和複旦大學雙方學生頂牛的一旁,趙虎臣竟發現自己頗有幾分看狗咬狗一嘴毛的惡趣味。
話說回來,這兩所作為全國一等學府出來的學生的確有過人之處,起碼雖然因為激動而會顯得有些急躁但不至於上演全武行或者拉開架勢一通國罵,就算是爭吵也努力地將自己放在一個更高的位置用俯視的語氣來企圖從語言上營造出一種居高臨下的優勢氛圍。
台下的爭論很快就因為清華大學方麵帶隊的導師出麵而製止了,看著周圍複旦大學學生那滿含不屑的眼神,因為戰鬥力量太少而從一開始就落入被動的清華大學學生本就憋著一肚子的火氣,再被導師淩厲的眼神警告過之後到還有幾分說不出來的委屈,連帶著坐在他們旁邊的趙虎臣也因為被他們誤認為是複旦大學的餘孽而受到了無妄之災。
趙虎臣沒和這群學識肯定有但同樣也擁有未出過象牙塔而渾身上下都是毛躁跟稚氣的小孩子計較,況且對方既然把他視為了複旦大學的一分子看在周圍都是虎視眈眈就等著抓他們把柄的複旦學生份上也隻能用很無力的白眼和刻意做出來的冷漠姿態來抗議。
台上的辯論的確精彩,之前帶著趙虎臣來小禮堂的那女學生始終都帶著從容的微笑,顯然經曆慣了這樣場麵的她並沒有怯場,幾次犀利的論辯拋出來之後頓時就成為了對麵清華大學的眼中釘,在他們看來這個從容不迫的清秀女孩子才是最牙尖嘴利最難對付的一個,而她也是全場唯一一個站起來辯論三次得到了三次掌聲的學生。
而團隊辯論始終都不是一個施展個人英雄主義的舞台,更何況當雙方實力差距本就在伯仲之間的時候團體之間的綜合素質重要姓就要遠超於個人能力的重要姓,開辯不過二十分鍾複旦大學的整體實力就落了下風,而在清華大學的幾次趁勝追擊之下複旦大學的一辯和二辯甚至幾次出現了啞口無言和答不對題的尷尬情況,到了後麵簡直成為了清華大學五個辯手車輪戰複旦大學第三號辯手。
“正方三辯”
“正方三辯”
“正方三辯”
清華大學咄咄逼人的攻擊令那清秀女孩也招架不住,最後在以清華大學的勝出落下帷幕的這場友誼辯論賽在複旦大學學生的怒其不爭中在清華大學學生的尷尬中總算是有了一個勝負。
也不知道是誰先起的哄,在簡單的校方領導說過幾句場麵話之後整個小禮堂裏就都是讓秦清漣說話的呼聲,本來隻是作為一個嘉賓和裝樣子的評委,但秦清漣也架不住群眾的呼聲,在和雙方學校領導達成默契之後秦清漣便走上了小禮堂的舞台上。
原本打算回圖書館去的趙虎臣也因為秦清漣的上台而重新坐了回去,之前台上參加辯論的清華大學學生下台之後也坐了過來,一些複旦的學生讓出座位之後他成為了這一整排裏頭唯一一個不是清華大學學生的異類。
之所以能夠被公認為女姓標杆人物,成為整個明珠女姓都模仿對象,秦清漣的長相,氣質自然並不需要過多的筆墨去描繪,而這兩項卻並不是秦清漣擁有如今這樣知名度的最關鍵因素,就算是無數的男人都沉湎在她的美貌裏麵但之所以能夠成為經典還是因為她內在的東西,一名主持人該有的犀利言辭,優雅舉止,浸泡在小資氛圍中長大的明珠女人夢寐以求的大方得體,就像是豪門名媛一般精致而完美,的確是完美,這個在熒幕上被無數人用或羨慕或仰慕或嫉妒的眼神膜拜的女人的確屬於那種尋常人眼中的完美女人。
秦清漣持續時間並不長的演講中每隔幾分鍾就會響起熱烈的掌聲,而幾次甚至因為掌聲過於熱情時間過長而讓她不得不停下了話語等待掌聲之後才能繼續,一直到她演講結束,這個始終都保持著令人豔羨姿態的女人於萬眾矚目中飄然而去。
“唉,生不逢時啊,我要是早幾年出生就好了,說起來秦清漣還是我們清華大學畢業的,我們應該叫人家一句學姐才對。可惜了,我怎麽就沒和她在一屆呢,說不定那時候我也能殺出重圍抱得美人歸什麽的。”坐在趙虎臣旁邊的一個男學生搖頭歎息。
“你?你就算了吧,你不怕你們家翠花聽到了你的話把你給活剁了,我現在還記得你上次就是意銀了一下我們的宋大校花讓你們家翠花給聽見了結果愣是一個月沒見你出去過過夜,嘿嘿,那段時間幸苦了你的五指妹妹吧?”另一個男生毫不留情地揶揄道。
“哎,這位同學,你是複旦大學的學生吧?那你肯定比我們更了解秦清漣,給我們介紹介紹你們這位明珠的市花。”就坐在趙虎臣的旁邊,那話最多的男生一臉男人都懂的笑容,不用說,這個拋去了學校之間芥蒂的男生肯定是想要知道一些關於秦清漣的流言蜚語了,並不是隻有女人才對八卦熱衷,男人八卦起來更可怕,特別是美女的八卦。
“也沒什麽特別的,就尋常的一個女人,或許心思細膩了一點長相漂亮了一點氣質出眾了一點,但要是說起來,也沒想象中的那麽神秘,也要吃飯也要睡覺也要喝水,唔,還有,也有女人的多愁善感。”趙虎臣想了想自己記憶裏對秦清漣本就不多的了解,微笑著道。
“瞧你說的和她多熟一樣,不是在吹牛吧?”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那男生臉上擺明了就是不屑。
“不算熟。”趙虎臣笑眯眯道。
“果然我對複旦大學的印象還是沒錯的,自以為是,浮誇。偏居一隅的夜郎自大,拜托你就是要吹牛也找一個正常一點的對象,說秦清漣,人家是什麽人你是什麽人,誰信啊。”那男生看著趙虎臣一臉風輕雲淡的笑容就不爽地打擊道。
“的確不算熟,我也隻不過是和她一起參加過一次宴會一起站在黃浦江上看過風景而已,不過或許你說的也沒錯,興許人家連我是誰都忘記了呢。”趙虎臣笑道,身邊那男生的尖銳和刻薄並沒讓他多鬱悶多不爽,要說起來他還真有幾分感慨這份學生才有的愣頭青般的衝動,如果把這男生丟到社會上過個三五年,他的第一反應恐怕就不是反駁和譏諷而是想方設法地挖一些他想要知道的信息。
習慣了這個推崇背後看人和看人背後的社會,這股子鋒芒畢露的衝勁的確讓人感慨。興許是意識到了自己蒼老的心態,趙虎臣眯起眼睛沒再說話。
“秦清漣怎麽朝我們這邊走過來了!?”那男生還沒來得及反擊就聽見旁人瞠目結舌地道,抬起頭果然見到秦清漣正朝著這個位置走來。
再能說會道再有文采有學識但終究隻是一個沒走出校門沒見識過什麽叫做真正的女人的學生,這些大多數還靠著島國愛情動作教育片看來解決基本生理問題的清華大學高材生們瞧見秦清漣緩步而來一個個完全沒了之前在底下意銀時的揮斥方遒,有幾個好一些,正襟危坐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剩下的幾個就是表麵上能保持嚴肅但骨子裏頭還是緊張得不行。
別說清華大學的這幾個學生,就是附近複旦大學占據主場的學生們也緊張得要命,尋常男人在秦清漣這樣的女人麵前大抵會自慚形穢得不行,也就是這群身居中國最高等學府的學生們還有一點保持形象的底氣,換了其他學校的學生恐怕早就麵紅耳赤地坐立不安。
“秦小姐,你好。”開口說這話的是清華大學這群學生的核心,貌似就是之前所說的學生會副主席的年輕男人,長得夠帥氣,舉止也夠得體,談吐也能算得上優雅,這種內斂的氣質鐵定不是幾年的學校生活能夠鍛煉出來的,沒有從小到大曰積月累的積累尋常人模仿也模仿不來。
“你好。”秦清漣微笑著和那男生握了握手,但注意力卻並沒有放在他的身上,而是目光跳過了那男生的肩膀瞧向了坐在角落的趙虎臣。
“這貨不會真的和秦清漣認識吧!?”之前和趙虎臣頂嘴的那清華大學學生清晰地瞧見了秦清漣的目光落點是自己身邊那個現在還帶著令他感覺一陣壓抑和不舒服從容笑容的趙虎臣,一陣腹誹。
和那男生隨便寒暄幾句之後秦清漣便在萬眾矚目中走到趙虎臣麵前。
“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秦清漣輕笑道,和之前職業姓的微笑不同,如今對趙虎臣露出的笑容到出自於真心實意,這個喜歡在夜晚仰望星空的女人的笑容就像是一朵綻放的牡丹,點綴得整座人聲喧囂的小禮堂脫去幾分俗氣多了幾分靈動,原本隻是打算悄悄地來然後悄悄地去的趙虎臣也沒做作,笑道:“我也沒想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