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陳太極果然走了,帶著胭脂一起走了,留下了趙虎臣的那張卡讓漠河帶回去,裏頭的錢少了三十萬。

兩個小時之後,天馬山上,出現了一個踩著布鞋一身幹淨衣服的男人,長得極有味道的男人抱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上了天馬上,一直到曰落西山才抱著女孩下山。

當漠河把從周翰林那裏拿來的資料跟陳太極離開的消息帶給趙虎臣的時候,他正好把楊采薇送回了複旦大學。

“他沒說去哪裏也沒說去做什麽,隻是讓我好好跟著你。”漠河平靜道,雖然傳承自陳太極的冷漠但終歸還是有些低落的,在漠河無父無母一片蕭瑟和冰寒的童年世界裏可以說從來都不會對他笑的陳太極就是他的半個父親,他永遠都記得自己最要被凍死的時候是師父給他衣服穿,自己快要餓死的時候是師父給自己饅頭吃,正如陳太極臨走前所說的,漠河的心中永遠都會留有一塊底線。

趙虎臣點點頭,接過從漠河手中遞過來的工商銀行的卡,沒廢話,直接帶著漠河一起帶過來的蔣家資料去找了楊霆。

蘇州,一品堂。

作為蘇州頂級的私人會所,一品堂內當然不會缺少讓男人找樂子的娛樂,此時在一品堂的頂級VIP房間內,地上散亂著幾件大紅色的西裝衣褲,還有女人的衣服被扔得到處都是,整個裝修隻能用奢華來形容的房間內布滿了男人和女人粗重的喘息,床上,三條白生生的肉蟲正死死地糾纏在一起。

一個中年男人正在一個年輕漂亮女孩白嫩的身子上勇猛地衝殺,一隻手不斷地撫摸著身邊另一個女孩柔嫩水靈的身體,望著兩個女孩臉上那嬌媚的情動表情男人的生理和精神上的欲望終於衝上了巔峰。

被酒色掏空了的身體軟軟地趴伏在女孩玲瓏有致的白嫩身子上,幹癟而黑瘦的身體跟女孩水靈靈的身子形成鮮明對比。

還趴在女孩的身上喘息著恢複體力,男人就感受到了身下的女孩又開始扭動著身體,欲語還休的表情滿是一種水靈靈的嬌媚。

男人哈哈大笑,狠狠地掐了一把女孩的胸脯,道:“小娘們,別搔得跟沒見過男人一樣,等老子恢複了雄風再狠狠殺一殺你們的威風!”

兩個女孩咯咯輕笑,熟練地說著調情的話,用著她們的身體不斷地取悅壓在她們身上的金主。

她們都是蘇州大學的大學生,既然能夠作為高級雞在一品堂這種地方出賣身體一般的男人肯定養不起她們,所以用身體換取金錢也就成了很自然的事情,而她們最大的理想就是用盡手段勾住一個大金主做一個被包養的金絲雀,那時她們也就算是飛上枝頭做鳳凰了。

這間包廂的門忽然就被打開,趴在床上的男人聽見了開門聲音猛地一驚,身體瞬間緊繃的他極熟練地從枕頭下麵掏出一件黑乎乎的物事指著門口。

那黑乎乎的東西赫然就是一把槍。

兩個女孩哪裏見過這玩意,當時嚇得就驚叫起來。

門口,站著的是一個魁梧的中年男人,手掌寬大,布滿老繭,一張黝黑而粗獷的臉上沒半點表情。

“你他娘的就不能敲個門?”床上的男人瞧見了門口魁梧男人那和鐵鍋一樣板著的臉深深地鬆了一口氣,把槍放進了床頭櫃上,拍了拍兩個受驚女孩的屁股,不耐煩道:“行了,滾出去吧,他娘的掃興。”

兩個女孩畏畏縮縮地起身,撿起了地上的衣服遮掩住身體,卻因為魁梧男人站在門口而不敢走過去。

魁梧男人看了兩個怯弱的女孩一眼,讓開了身體,她們兩這才如獲大赦跑了出去。

“蔡泳林要對明珠動手了,搞不清楚目的是什麽,不過矛頭是指向趙虎臣和蘇媚娘的。”魁梧男人的聲音和他的長相一樣粗獷。

“那頭死太監?”男人從床上站起來,隨便拉過床單擦了擦那玩意,然後套上一條褲子,光著膀子到酒廚到了一杯酒,坐在沙發上冷笑。

男人放在一側的手上赫然隻有四個手指,這個喜歡穿大紅色西裝的陰鷙男人用有個在江浙令人聞風喪膽的名字,祝太保。

魁梧男人沒說話。

“楊霆是什麽反應?有人要動蘇媚娘這頭大老虎肯定咧著嘴在旁邊看熱鬧,但那人還要動他當成寶貝的女婿,這隻狠毒的老虎說什麽沒?”祝太保陰惻惻道,斜眼看了一眼左手的斷指,眼中滿是陰毒。

從上次回到江浙起,他又多了一條殺人的理由,那就是有人盯著他的斷指看,這對於他來說無疑就是一種赤裸裸的侮辱,這段時間莫名其妙地死在這規矩上麵的人不少。

“沒反應。”魁梧男人依然平靜。

“沒反應?這又是哪一出?”祝太保愣了愣,喝了一口酒,隻有四根手指的左手摸著腦袋,眯起眼睛問:“那太監現在在哪裏?”

“明珠。”魁梧男人道。

“他去了明珠?就不怕那大老虎把他連骨頭都不吐出來地給吃了?看來這太監早年就跟楊霆有恩怨的傳聞的確不假,否則也不會親自跑去明珠對付楊霆,看樣子這太監到是下了狠勁。他到了明珠楊大老虎可以沒反映,蘇媚娘那娘們就能忍?還有趙虎臣?”祝太保嘶了一口氣,玩味道。

“本來或許該有,但明珠蔣家的女兒昨天死了,現在明珠為這事緊張的很,所以現在還沒什麽動作。”魁梧男人說了進門以來最長的句子。

“蔣家的女兒?蔣百裏的女兒?他娘的死的好啊!爺爺和老子作孽報應到下代身上了!哈哈哈!”祝太保一口飲盡了杯中紅酒,大笑。

魁梧男人沒開口,隻是看著祝太保,沒附和著笑也沒說刻意迎逢的話,而這個男人就是祝太保貼身的心腹式保鏢,叫北冥。

忽然嘿嘿一樂,沒再繼續糾纏這個問題,抬起頭看著門口魁梧的男人,道:“北冥,上一次如果不是你去了福建我這手指也不至於被那毛頭小子留在明珠,這一次我還打算去明珠一趟,你跟著我去不?咱不去趟那太監跟楊老虎的渾水,隻要渾水摸魚趁亂把那姓趙的小子揪出來給剁了我們就跑回江浙,大不了以後不再踏足明珠,楊大老虎再凶再猛能衝出明珠來到江浙找我報仇?”

“你去哪,我就去哪。”叫北冥的魁梧男人表情依然跟死魚一樣沒半點波瀾。

楊霆知道了趙虎臣拿來的是什麽東西之後沒多說什麽,沒跟趙虎臣說怎麽利用這些東西對付蔣家也沒說要怎麽保管這些東西,總而言之趙虎臣把東西放在楊霆辦公室就走,而楊霆之後也沒再提起過,趙虎臣也沒問。

一個星期左右的功夫,蔣思思出殯了。

當曰還鮮亮的惡毒女人僅剩下了一張漂亮的照片貼在墓碑上。

下葬的那天趙虎臣找了個借口沒去,楊采薇到是去了,特意向學校請了個假,當天晚上回來的,回來的時候眼眶微紅,瞧得出來肯定是哭過的。

這段時間蔣家,陳家跟胡家發了瘋一樣地找凶手,隨著周翰林的人間蒸發加上掉出來的監控錄像,這到底是誰幹的來龍去脈到底如何一眼就瞧了個低兒透。

蔣家的蔣思思死了,陳家的陳麟高位截癱,胡家的那個稍微好點,但也被截掉了一條腿,總而言之這兩個人雖然是活下來了但也是一個廢人。

這事情終究是個說不得的醜聞,加上周翰林人間蒸發,三家就是再憤怒也隻能悶在肚子裏,到是凱悅方麵躺著也中了槍,不斷地有高層過來不是慰問就是表示歉意,雖然這個事情跟凱悅沒關係但畢竟三家在明珠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要勢力有勢力,凱悅再大一個酒店再響亮一個招牌也是個做生意的,得罪這些人是大大的要不得。

曰子過的不快也不慢,明珠這段時間因為將,陳,胡三家的事情風聲鶴唳,所以趙虎臣原本琢磨著的關於南京那條鬣狗和祝太保的事情也就暫時擱置在一邊,蘇媚娘也沒再出現過,而那傳言中已經到了明珠的太監由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也沒讓趙虎臣知道他在哪裏,就像是根本沒在明珠一樣,如果不是從蘇媚娘嘴裏知道這個消息恐怕他都會認為這個根本沒見過的男人不存在。

這段時間,趙虎臣除了在楊采薇下課的時候陪她還跟著漠蝶學會了一件事情。

養魚。

那兩尾藏青色小鯽魚被他精心飼養了幾個月,也沒見長大多少,不過在他算得上勤快的照顧下也還算活潑,天天在魚缸裏頭遊來遊去到也能打發時間。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原本總是隔閡著些陌生的漠蝶姐弟兩也和趙虎臣徹底熟悉起來,比如一次漠蝶跟趙虎臣一起剛拋下幾粒魚餌進小魚缸,兩人坐在一起瞧著魚缸裏頭兩尾小鯽魚搶食吃,趙虎臣就忽然蹦出了一句,“會不會做紅燒鯽魚?”

這句話讓漠蝶那天晚上就沒做晚飯,兩大老爺們沒辦法隻好去拎了三份快餐來才算解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