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高嶺之花

山本不是沒有看到兩人的動作,但她似乎並不在意,隻是握著的刀柄的手不自覺的攥緊了。直覺告訴她,那個小子拿出來的東西都不會是太簡單的東西,之前已經吃過一次虧了,這次一定要小心。至於必殺折凳什麽的,這個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弓梓也不知道手上這個必殺折凳究竟有什麽特殊之處,反正不知道使用方法,就直接掄過去就是了。

弓梓用的這麽大大咧咧,山本也沒覺得有什麽好猶豫的。就算這個折凳被那小子做的堅硬無比,折凳就是折凳,她相信這把父親送給自己的刀可以切開一切東西。

沒錯,這種鋒利的刀,隻要掌握好角度和力度,幾乎不論什麽能切斷。那把刀確實切進了所謂的必殺折凳裏,但切進去的瞬間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折凳被切斷的部分就像是脫了水似的瞬間開始緊收,然後剩下沒切斷的部分就一下把刀身給抓住了。這把山本下了一跳,她下意識的想要順勢切下去,然後將刀抽回來。就在她猛的用力的瞬間。

“呯!”清脆的金鳴聲,山本的刀並沒有抽掉而是被她直接扯斷了,刀身斷裂的部分詭異的破碎了,剩下半邊也掉在地上,接口處看起來像是受熱而導致鋼材變硬軟變脆了,金屬的碎片砸崩落在地上。

山本有些呆滯的看著手上的斷刀。

先是無比的頹喪、悲憤最後轉為無奈,表情變了幾變的山本隨即將剩下的斷刀丟在地上,她就這麽轉臉走掉了。

“贏了呢。”弓梓說話的聲音有點空洞,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場勝利。

嗯,雖然勝之不武。弓銘走上前去,撿起那把被折斷的刀,仔細觀察了一下斷裂的部分。果然,高分子材料收縮產生的熱量,會讓沒有淬火的鋼材因為表麵的迅速硬化而變得極脆。這個世界有了煉金術之後,估計以前就是有淬火這種工藝,現在也被淘汰了吧!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之後回去,弓銘自然是被弓梓狠狠的揍了一頓,不好好上課惹是生非,而且還惹上風紀會,差點釀成大禍。

弓銘現在也有點需要夾著尾巴做人的自覺了,至少下次遇到風紀會就乖乖裝慫吧!免得再被人拿著刀在明亮的大教室裏追著砍來砍去的。

不過關於那個山本學姐,嗯,怎麽說呢,或許是對於黑長直天生的好感,弓銘覺得那個學姐應該不是壞人,隻是不會做好人罷了。有點笨蛋屬性的妹子不論怎麽禦姐強氣都是很可愛的,比如自家的老姐。不過弓銘似乎並沒有意識到在他的概念裏,不是笨蛋的人好像不多。

……

自從那一戰把父親送的刀弄斷之後,山本櫻整個人都悶悶不樂的,雖然她平時就很少笑。隻是現在的給人的感覺整個都低沉了,這對於一向認真學習、精力充沛的副會長來說是挺少見的。

在一部分的學校傳言裏,傳說是她先是在學校裏哭著追著一個男生,說不跟她談就要砍死人家,結果追到一半,男生真正的女朋友來了,山本櫻跟人家打了一架,然後人敗了,刀也斷了,現在整一個人生敗犬。

知道自己的事情被添油加醋的傳了這麽多,櫻也隻是低頭默認,她並不想去解釋什麽,也不擅長解釋。謠言這種東西,一段時間就過去了,至少櫻是這麽覺得的,隻是可惜父親送給自己的刀。

“櫻,你……沒事吧!”走過修術館,忽然有一個人攔住櫻問道。

櫻沒有開口說話,隻是抬起眼皮看著這個一米八幾高的大個子男生,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意思隻有一個:讓開。

“櫻,我不知道你最近發生了什麽,但是不論怎麽樣你還有我啊!”

大個子男生想要盡力表現出他的真心,可是櫻隻是輕輕一扭頭,拒絕的態度很明顯。

“好吧,對不起,當初是我鬼迷心竅了,可是我也希望你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過去的都過去了,沒有什麽機會,”伸手直接推開了這個大個子,櫻冷冷的丟下一句話,“而且,我不喜歡比我弱的男人。”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她離開學校總是很晚,因為她總是會在學校練習到很久,這並不是為了畢業,而是為了能進入聯邦大學。因為心太高,所以這裏的大多數人都不值得自己放在心上,她覺得那隻是累贅。

不過今天她出校門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意外的身影。

那個六年級的男孩子。

雖然是六年級,估計也就是一直升上來了,沒有經曆四年級的留級,應該比自己小兩歲,尚且稚嫩。他整個人看起來清瘦清瘦的,就像個病人,隻是眼神看起來很不一般。

“山本學姐。”

意外的,他主動跟自己打招呼了。山本櫻猶豫了一下,她本來想以後再也不見這家夥,但不知為什麽,感覺他今天是特別在這裏等自己的。櫻是個很相信直覺的人,所以她還是走了過去。

“有什麽事嗎?”櫻是回應了,隻不過她的口氣依舊是那種居高臨下的樣子,這並不是故意的,而是習慣。

少年微微一笑,從身後摸出一把長條妝物:“還刀。”

櫻微微一怔,從他的手裏取過那把刀。抽開刀鞘,刀身依舊完好如初,不過有些不一樣的是,刀鋒身上有鋼質變化所產生的奇妙花紋。櫻雖然不通鍛造,不過刀的好壞她還是能辨認的,她舉起刀身往下一揮,一聲奇異的輕鳴,那是刀刃與空氣震蕩發出的聲音,尖細而美妙。

“刀變好了,你這是在賣我人情嗎?”櫻收下刀,不客氣的問道。

少年搖了搖頭,他上下打量了櫻一番,忽然笑起來:“我之前確實因為害怕學姐的報複,而去查了一下山口組的公會資料。資料顯示山口組在兩年前的一場公會爭鬥中因為會長死亡,已經解散了,所以我倒是好奇起來了。之後又查了一下山口組公會會長的名字,然後找到這把刀上的刀銘後,我想,學姐應該就是死去公會會長的女兒吧!所以我就更加好奇你是抱著一種什麽樣的心態說出要我‘做你的下仆’這句話的呢?”

櫻默然不語,她隻是淡淡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看到對方這樣的表情,弓銘莞爾一笑:“你不會告訴我,我長得像你的某個童年玩伴吧!”

“嗯,像我弟弟。”櫻淡淡的說。

弓銘愣了一下,然後苦笑,“還真是的啊,我姐因為我,放了找她告白男生的鴿子,結果就是來跟你這個弟控打架的麽?不知道如果知道真相的話,她會是什麽表情。”

櫻對於弓梓的話題並不感興趣,而是沉浸在了自己的回憶之中:“我弟弟跟你一樣,聰明、有很多很多新奇的點子,也喜歡搞怪,我很寵他,但是後來他還是死了,因為這件事父親也死了。我一直抱著重建山口組的想法,也許是那時候一不小心就想把你拉入夥而已,不過既然你不願意的話,我也勉強不了。”

“勉強不了……”弓銘有些幹澀的咀嚼著這句話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如果你要是能勉強的了的話,你就會勉強了嗎?”

“誰知道呢。”櫻一轉身,青絲飄灑,將長刀背在身後,她輕快的走掉了。

弓銘默默的望著她的背影,就心裏話,他真心覺得這個學姐帥到不行。果斷、冷靜、特立獨行,就像雪蓮一般的高嶺之花,不過這樣的女子,自己是無法企及吧!或許以後即使見麵都不會在說話了。

沒錯,如果沒有那件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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