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預兆
“那這個‘女’孩怎麽處理?真的殺掉?”雪珂回頭悄悄瞄了一眼被掛在那的莉莉,小丫頭終究沒有多少體力,喊累了也就沒聲了,一個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回頭的瞬間似乎還有眼淚低落,估計是開始為自己之後的命運悲傷了。?*書哈哈小說&
對於這點,伽藍倒是沉‘吟’了一下:“按理說當下處理掉她是最好的選擇,她是唯一的目擊者,安全回去的話,我們做這麽多的準備也就沒有意義了,不過我覺得我和那個第二天劍或許會有些共同語言,如果就這麽殺掉她的話,便斷了‘交’涉的可能了,所以我決定還是暫時留著她。”
“啊?!”雪珂本來覺得自己‘挺’了解伽藍的,但現在她覺得自己完全跟不上這家夥的邏輯:“你不是才搶過人家嗎?怎麽又有共同語言了?”
對此,少年隻是在嘴角勾起一絲冷徹的弧線,“當然是因為七夜咲月了。”
言罷,他便站起來重新煉成了一個金屬的收納盒子,“小珂,撿一半放到這裏去,剩下的待會我來處理。”
“唉!這麽多啊!會累死的啦!我去叫小梓來幫忙吧!”
“也好。”
目送穿著雪珂一路小跑回車子,伽藍長歎一口氣,歎完氣之後,他忽然覺得自己剛才那口氣不該歎,還沒有到動真格的時候,歎什麽氣啊!當然另一麵,他也知道了是來自那個人山嶽般的壓力,讓人有種不自禁的窒息感。麵對這種情況,有人會緊張,有人會逃避,有人自哀自憐,可是伽藍呢?他看著這黑漆漆的天空,仰天笑了:“嗬嗬,嗬嗬嗬,等著吧,嗬嗬嗬……”
……
“喂,還活著麽?”
那個可惡的聲音在刺著耳膜,莉莉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大概是剛才叫喊的聲音太大了,嗓子有點痛。被鏈子釣在雨中並不是什麽舒服的事情,原本鎖鏈勒在身上的疼痛感此刻隻剩下冰冷和麻木,她抬起頭,用依舊倔強的眼神盯著伽藍。
被這雙黑‘色’的眸子盯著,伽藍帶著皮笑‘肉’不笑的輕佻表情回視‘女’孩,她的眼神雖然還是那麽倔強,但疲憊和打擊之下,已經‘露’出了軟弱的神‘色’,畢竟,這隻是一個十四歲不到的‘女’孩兒罷了。
應該到走下一步的時候了……這麽想著,撐著傘的少年移步靠近‘女’孩。
感覺到他的靠近,莉莉的身體不由自主的緊繃起來:“別,別過來,你想幹什麽?”
少年自然不會聽她的,他不僅走到了莉莉的麵前,還用傘遮住了打在她身上的雨。被雨打濕衣服的‘女’孩早就全身冰冷了,有傘遮著,讓她稍微好過了一點。少年用手輕輕扶起她的臉:“仔細看的話,你長得還真不錯呢。”
“你想幹什麽?!死變態!別碰我!呸!”莉莉惡狠狠的回擊,隻是她的語氣中已經不可控製的帶著一絲疲倦。
臉上被噴了一口吐沫,並沒有動搖伽藍的表情,他隻是用手套輕輕擦掉,然後悠悠的說道:“一個人活著真是辛苦呢!像你這樣的‘女’孩子,在這個年紀應該是在學院裏被男孩子們追捧著,被老師關愛著,被父母寵溺著,享受著青‘春’美好帶來的一切優越……可你,卻在這種便是野獸猛禽的地方遭遇了我這種壞人,而且馬上就要一個人在這冰冷的雨夜裏,吹著海風孤獨的死去。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麽原因選擇了來到這裏的命運,還請讓我這個同樣不得不選擇來到這裏的同路人為你做一聲歎息吧!”
“不要假慈悲了,要,要動手就快動手!”莉莉低聲說道,她疲憊的抬起眼皮,用最後的力氣瞪了這個‘混’蛋一眼。
少年輕輕搖頭:“不要覺得我真的就這麽想要你的命啊!如果我放你回去,丟失貨物的你沒法‘交’差,自然會把我扯出來,雖然我不知道你回去會受到什麽樣的對待,但你爺爺肯定是不會放過我的,因為有他在,我不得不如此。不過反過來說,你這個年紀被派到這裏做這種事情,當時不會覺得這是一件很好完成的事情吧!你的身世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如果我要做超出我能力的事情,一定是被‘逼’的,而‘逼’你不得不到這裏的人,肯定和你的家族,你的爺爺有關吧!”
“關,關你什麽事?”
“確實不關我的事情,因為我能做的隻是為了自保而殺了你。”少年的平淡的語調忽然開始變得深沉而悲傷,“但,你覺得殺了你,我會好過嗎?我們同是被別人強加了命運而來到這裏不得不廝殺的同路人,我們懷著相似的經曆、同樣的命運,本來是最能互相理解的人,卻要站在這裏拚殺到其中一個人變成冰冷的屍體為止,你覺得……我這雙馬上要奪走這麽燦爛生命的手,能不顫抖嗎?”
“……”少‘女’沉默了,她似乎回憶起了什麽,隻是低著頭不說話。
見到‘女’孩沉默了,伽藍忽然做出一個令人意外的動作——他丟掉傘,輕輕的抱住了身材嬌小的‘女’孩。嚇了一跳的莉莉不由自主的縮起身子,可這時候,她忽然察覺到,因為這個擁抱,自己冰冷的身體開始回暖,即便還有冷冷的雨打在身上,好像也沒有那麽強烈的寒意了。一個溫柔的可以讓心都化掉的聲音在耳邊暖暖響起:“我很中意你,把你的命運分我一半,跟我走吧!”
“放開我……”
“……”少年沒有回答,隻是靜靜的抱著她。
掙紮漸漸微弱的少‘女’在恍惚中明白,這是惡魔的低語,是刺入心中的溫柔一刀,但,惟有這份溫暖,這份在記憶中已經模糊了的溫暖,不想舍棄,不想被舍棄,不想……變得冰冷冰冷的,孤獨一個人在這裏……變得冰冷冰冷的……
“……老師……嗯。”
一個輕微的呢喃,惡魔微微笑了,‘女’孩身上的鎖鏈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鬆開,疲倦而寒冷的她,在並不寬闊但足夠溫暖的懷抱裏,沉沉睡去。
……
“……我們在雨裏忙來忙去,結果回來就看到你在這泡妹子,哥你太過分了吧!”雪珂一臉不高興的叉著腰,站在她身後的人偶‘女’孩看了看雪珂的樣子,又看了看伽藍,也學著她叉起了腰。
留心到這一幕,坐在‘床’邊的伽藍先是會心一笑,隨即又有點揪心。
小梓已經具備初步的學習能力,就說明弓梓的靈魂,至少是潛意識,有一部分已經進入了她的內核中了,但這並不代表弓梓在這個人偶身上複活了。恰恰相反,人是會隨環境而改變的,小梓作為一個高次元生命,從身體結構到意識層麵和弓梓完全不一樣,除非繼承了弓梓的記憶,否則將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她和弓梓有什麽瓜葛,而沒有記憶的情況下,因為客觀條件的不同,小梓和弓梓的差距也會越來越大……就像修斯特之船一樣,不論自己承認不承認,這都將是兩個人。
“喂!我在跟你說話啊!”
被雪珂的抗議拉回神,伽藍帶著歉意點點頭:“別冤枉我,我可沒閑著,你沒發現‘床’位多了一張嗎?”
雪珂這才發現,這個二乘六個平方的奇怪車輛中,又多了一張‘床’位,這張‘床’位上,那個紅頭發的‘女’孩子正躺在那裏,她身上濕漉漉的,很明顯是剛才被淋成這樣的,不過即便已經睡著了,不知道為什麽這‘女’孩還是死抱著伽藍的手不放……
看到這個姿勢,雪珂就一陣氣結:“所以說,你打算怎麽處理她?”
“她已經投誠了,暫時就當作同伴處理吧!”輕輕撩開莉莉濕漉漉的劉海,伽藍淡淡的說道。
“哈?”雪珂實在沒法想象剛才那個喊打喊殺的凶暴蘿莉究竟是在什麽情況下變成這個樣子的,“你究竟施了什麽魔法?”
“沒有啊?我隻是跟她談了談而已,她就同意投誠了。”
這個謊話說出來,鬼都不信。雪珂一臉狐疑的看了伽藍十秒鍾,確定從這家夥的表情上看不出一絲破綻後,少‘女’輕聲歎息:“那人家既然投誠了,你就讓她這個樣子不是會得病的嗎?”
“所以我在等你啊!櫻還沒法下‘床’,‘女’孩子的事情就隻有麻煩你了,不是嗎?”
這個‘混’蛋說得理所當然,雖然確實是這樣沒錯,但雪珂還是覺得自己被坑了:“喂!難道我變成苦力了嗎?”
“不,這是隻有你才能做的事情。”
覺得這家夥最近‘挺’可憐的,就讓著他了,沒想到現在變成這麽一個乖僻的樣子,雪珂心念失策的同時也隻能暗自歎息:“好吧,好吧!我來做,我來做!”
“這才是我可愛的妹妹啊!”說完,伽藍從莉莉的懷裏把手‘抽’出來,“那孩子就‘交’給你了,我去處理後麵的事情。”說完,他就走了出去。
伽藍出去以後,雪珂才怔怔回過神來,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臉有點熱:“……那個‘混’蛋一定是吃錯‘藥’了……可愛的妹妹什麽的,他居然會說這種話?一定是腦子出問題了!一定是……一定是……”
這時候,少‘女’突然感覺到後麵有人碰了碰她,雪珂這才意識到小梓還在後麵……“好了,好了,我們幫她洗澡換身衣服吧!小梓的衣服她應該能穿上,姑且借一件好了。”
對此,人偶少‘女’隻能懵懵懂懂的看著她。
……
再天之道裏每天都有人在死,每天都有不可預知的事情發生,但在第一個從再天之道出來的人出來之前,暫時還不會對聯邦產生太大的影響。在裏麵不出來的,有些是暫時還找不到出來的法子,有些則是知道怎麽出來卻不想出來。
自從妹妹走後,易夜歌每天都會去穢翼騎士團駐地的後山看一下,那裏有一顆巨大榕樹。榕樹落枝即生根,根生的多了,連成一片便像是片林子。他每天到這裏,為的是去看這片占地大概業績百平米不到的林子中,一個一人多高的樹‘洞’。因為他給夜馨他們回來的通道,通向得就是這個樹‘洞’。
“你怎麽又過來了?自從做了天劍之後,你就很少會來這裏,果然還是在等你家妹妹嗎?”
金發禦姐倚坐大榕樹伸出地麵的幹係上,手裏提著一隻酒瓶子,似乎昨晚就在這宿醉了一宿。易夜歌抬頭看了他一眼,赤瞳的白發少年眼‘波’流轉之間看不出什麽情緒:
“我很不放心。”
“你天天過來等,我當然知道你不放心,”葵把酒瓶晃了晃,隨手丟到一旁,“畢竟你是個妹控嘛!”
對於‘妹控’的評價,易夜歌隻是把他經常擰成‘川’字的眉頭,習慣‘性’的擰了一下,他這種不善於用表情發怒的人,唯一能讓人覺得他在發怒的也隻有緊鎖的眉頭了:“不,最近我的‘精’神境感覺很不好,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如果不是再天之道的話,我就先進去看看了。”
對於這種解釋,葵隻是不以為意的一笑:“還不是擔心你家妹妹……嘛,這麽考慮也對,對於你這個家夥來說,除了你們易家的責任意外,也隻有小馨需要你繼續‘操’心了。這麽說來你不還是妹控嘛!”
少年眉頭擰得更緊,卻不去爭辯。葵既是自己的長輩,又是一位成熟的‘女’‘性’,而且她滿嘴胡話的調侃自己已經是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了,易夜歌早就放棄了反駁這種事情,對方要說的話,那就隨她說好了,反正她也不是認真的。
不過易夜歌沒想到的是,葵說完了之後,微微歎了口氣:“說實話,不瞞你說,我最近也覺得總會發生什麽事情,想來想去,也隻有我背著瓦萊麗姐姐把他的寶貝兒子送到再天之道了去了,如果他順利找到安妮那丫頭的話,希望那小子給我早點回來吧!否則我真不知道等回去的時候要怎麽跟姐姐‘交’代。”
“……原來是這個樣子。”易夜歌點點頭,葵的那位義姐確實是位彪悍人物,當初隻見過一次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就在兩人正攀談著的時候,忽然空間中出現一陣‘波’動。
這種‘波’動很明顯,並沒有隱藏的意思,所以易夜歌和葵在被吸引去注意力停止說話的同時,都沒有做出過度的防禦。
憑空飛出幾張撲克牌,兩人就知道來者是誰了,畢竟在聯邦能使用這種方式傳送的,也隻有那麽幾個人,而這招牌式的道具,自然也就可以猜得出是誰了。牌未落地,就被帶著白‘色’手套的指尖夾住,來者一身男式西裝,看上去就像是賭場裏的莊家,柔順的金‘色’短發和漂亮的藍寶石眸子輕輕地掃了一眼夜歌:“第七席,剛才我接到七夜大人的通知,高澤西州發生了海嘯。”
被稱為第七席的,自然是易夜歌,聽到這個名詞,他忍不住複述了一聲:“高澤西州?”
如果是其他人一定會奇怪,為什麽作為第七天劍的易夜歌第一反應在意的是這個地方,而不是這個地方發生的海嘯,隻是再次的都不是什麽外人。聽到這個地名,葵也想起了什麽:“啊!又是那個地方啊?!怎麽出事的總是那裏?”
“上次海底遺跡的問題並沒有完全解決就已喪失了探查的機會,時隔三年再次出現問題,也不是太過意外的事情。”這位聲音中‘性’的美少年如此說道。
葵還想張張嘴繼續說,但她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麽,眼睛咕溜一轉另開話題:“對了,星讀,你不是會占星術的嗎?我能拜托你幫我占卜點事情嗎?”
“如果隻是小事的話,當然可以。”這位很大方的點點頭。
聽到這位平時很不好找的主願意幫忙,心情高興的葵站起來:“我和小夜歌都有點事情心神不寧的,大概是因為有掛心的人在再天之道裏,你能幫我們算算他們的凶吉嗎?”
“如果隻是占卜是否還活著的話那好說。”少年張開手‘抽’出兩遝牌,雙手同時洗牌,捋成一順後擺到各自的麵前,“你們的心意代表了你們現在擔憂的是什麽,隨便‘抽’四張吧!”葵很愉快的上去‘抽’了四張。易夜歌本身不信這個東西,但想想自家妹妹,覺得這個東西如果算的好的話,也算是安慰了,猶豫了一下還是‘抽’了四張。接了葵的那四張後,他又看了看旁邊易夜歌‘抽’出的四張牌。美少年並沒有開口解說,而是歎了口氣:“你們都是黑桃K,紅桃A,紅桃7,方片K。這個牌麵順序所富含的意義是災禍,鮮血和重生。”“啊?那不是很糟糕?”聽到星讀這麽一說,葵就緊張了起來,夜歌雖然不動聲‘色’,隻是誰都看得出他臉上神經有些緊繃。對此,星讀隻是搖了搖頭,“你們聽我說完……實際上我在去見七夜大人的時候,她也說自己難得做了噩夢,覺得不是好兆頭,找我占卜了一下……結果跟你們完全一樣……我們所擔憂的,應該是同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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