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世界的選擇

“……什麽……是他毀了穢翼騎士團?”弓梓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安尼斯說得是真的。?*書哈哈小說&她想荒投去征詢的目光,回應她的隻有荒無奈的點頭。作為落難之後的安居之所,弓梓已經把穢翼當作自己的半個家了,當初聽到穢翼騎士團被人毀掉的時候,她無比氣憤,可沒想到的是,這件事情居然是自己的‘弟弟’做的?

“怎麽,怎麽可能,他為,為什麽要這麽做?”抱著自己的腦袋,弓梓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荒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是根據長老會給出的證據,襲擊穢翼騎士團的‘蒙’麵人確實是他沒錯。”說著,荒把目光轉向弓銘,被那認真的目光刺到了,弓銘忍不住躲到了弓梓身後。

他這麽一個動作,讓荒微微一愣:“他怎麽了?”

“他,已經不是他了。”雪珂站出來解釋道,“其實你們三年之間看到的弓銘都是一個叫做伽藍的人,而不是弓銘,他隻是被人用法術附身了,完全沒有了這三年的記憶,所以現在你們要找的十惡不赦的人已經死了,你們還需要抓他嗎?”

幾個翼人被她說得一愣,所有人都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弓銘,把他看得渾身都不自在。

“喂喂,小姐,我可不接受你這樣的說辭啊!我怎麽知道他不是在裝傻?”圍著弓銘轉了一圈,金笑嘻嘻地說道。

雪珂正‘色’道:“但他現在不是那個人確實是沒錯,這點我沒有騙你們。我們也是因此才找到這裏,想要找到他的姐姐的,你們不相信我可以,那個叫荒的難道還不相信弓梓嗎?小梓姐可是完全不會說謊的人啊”

被自己的親妹妹叫做那個叫荒的,尚不知情的翼人少年並沒有注意到對方語氣中的異樣,同意了雪珂的看法,認真的盯著弓梓:“她說得是不是真的?”

“呃……我不知道,但是現在的弓銘確實是我曾經的弟弟,而不是之前的。”想到那個給了自己出路,又一手毀掉的家夥,弓梓忍住自己的悲傷和糾結,認真回答道。

出於對弓梓的信任,荒點點頭:“我保證她說得是事實,事實上我們不是也已經得到了這個弓銘並不是原來的少年的消息了嗎?大概是之前發生了什麽事情,導致他已經被消滅了,這些我覺得還是以後再做調查吧!”

“以後?以後到什麽時候?”安尼斯冷笑道,“這是他的姐姐,就算是在法庭作證上,她的證言都是要效力折半的,你憑什麽給她做擔保?”

翼人少年無言以對,對方說得沒錯,這話從弓梓的嘴裏說出來確實沒有什麽效力。

“但是這件事情還是要再做仔細的調查的吧!如果那個怪物已經消失的話,那麽我們有理由還這個少年自由之身。”前田空忽然冒出來如此說道。他的態度讓其他人都是一愣,對此,荒投去感‘激’的眼神,隻要有人認同他的觀點的話,那麽事情還有周旋的餘地。

安尼斯盯了前田空三秒,忽然‘露’出一個冷笑,轉臉對金說道:“根據長老會決議,對於弓銘的處理上必須果斷,否則會影響聯邦的穩定,因為暫緩處理的結果就可能是七夜咲月出麵要人,那樣的話即便是我們也不可能留得住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斬後奏,七夜咲月再霸道也不會為一個廢人打破聯邦的現狀。”

“等等!廢人是怎麽回事?!”弓梓之前隻聽說要封印,現在想想自己並不明白封印究竟是做什麽。

“六元素封印而已,”安尼斯冷笑著解釋道,“封印住五感,這樣話即便他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能危害別人了。”

“你們不能這麽做!”一把抱住自己的弟弟,弓梓大聲抗辯道:“他不是那個他!你們這是在謀殺!”

“不,我們不要他的‘性’命。”安尼斯仰起頭,視線越過鼻尖,“隻是封印而已,不過這個封印不會有解法就是了。”

荒上前一步,擋在了安尼斯的麵前:“你們這麽做是錯的,在事情調查清楚之前,你們不能擅自裁決,這不符合聯邦法令,你們沒有那個權力。”

麵對眼前執拗的少年,安尼斯隻是微微搖頭,“這是政治問題,如果,我是說如果,因為他是裝的,被七夜咲月帶回去之後成為聯邦毀滅的‘誘’因,數以萬計的人死於暴‘亂’,這個責任,你來負責嗎?”

“不!現在聯邦不會那樣,隻要七夜大人還在……”

“短見,當然會,你覺得七夜咲月這個一手締造聯邦的人,不惜引發聯邦‘混’‘亂’也要動用這顆危險的棋子是為什麽?原因很明顯,七夜咲月知道自己活不長了,不,她已經活得夠長了!八百多年!長老會換屆了200多屆,她依舊是聯邦的最高仲裁者,但她終究是個人,不是神,也不可能擔負得起你犯下的錯,你說對吧!”

“但你們這麽做是不合法令的!你們沒有權力越過審判!”

“我們也希望遵守法令,可惜我們的對手是不會遵守法令的,少年,這是政治,是權力的遊戲,”安尼斯‘露’出嘲‘弄’的嗤笑,“權力,永遠淩駕於法令之上。”說完,他冷哼一聲,轉身朝向金:“於是,我覺得已經沒有什麽需要猶豫的了,不是嗎?”

金把目光遞向前田空,後者聳聳肩,“雖然我知道你是對的,但我隻想說我不喜歡這樣。”說完,他背過身,表示棄權。

既然這樣的話,金輕輕歎一口氣:“荒,讓開吧!這不是你能管的事情。”

“不,如果我讓開了,我這輩子都會為這一刻而後悔。”少年的目光很頑固,很堅定。

金搔搔自己的頭發,“別這樣,即便我是你的叔叔,也不可能讓你這麽任‘性’。”

“小叔,抱歉,這次我不能退讓。”

“那好吧!要怪就怪我吧!”在說出這句話的瞬間,金上前一步,一拳砸在荒的肚子上,這一拳果斷迅速,荒連呼痛都來不及就暈了過去。將荒放倒在地上,金苦笑著自言自語,“要是讓大姐知道我打了她的寶貝兒子,估計回去有沒有好日子過了吧!你們真是害苦我了。”

安尼斯訕訕一笑:“總比回去被長老會責罰好吧!”

“算了,反正都已經決定了。”放下自己的侄子,金‘露’出認真的神‘色’,“把那個男孩‘交’出來吧!不管他是不是之前的那個他,這點不在我們的決定範圍之內,我們使命就是在得知他有威脅時消除這個威脅,這就是我們接到的命令。”

弓梓搖著頭,緊緊摟住自己的弟弟:“不,你不能,誰也別想帶走我的弟弟,誰也別想。”

對此,金隻是搖了搖頭,“安尼斯你這個家夥這麽強硬,結果惡人還要我來做嗎?”

“你是隊長啊!”

“好吧!”

金無奈的走過去,想要用同樣的方法打昏弓梓,畢竟這些人都隻是些年輕的魔導士,對他們來說完全是雛‘雞’般柔弱的存在。

一步,兩步,三步,當他剛剛走過雪珂麵前的時候,忽然,少‘女’手中金光一閃,一把小刀向金刺過來。本來就是擅長格鬥的金自然不會被這種雕蟲小技傷到,他一伸手就抓住了雪珂的手腕,輕輕一扭,蝴蝶刀掉落在地上。

“不要刷這些小‘花’招,沒用的。”用力一推,少‘女’就飛了出去,不過金並沒有下狠手,雪珂隻是被摔得悶哼一聲。

搖著感慨著這些少年人的氣概和天真,金來到弓梓麵前,“不讓嗎?”

“不讓!”

“好吧!”

說出這兩個字的瞬間,手刀如電砍在弓梓的脖子上,這一擊足矣將一個少‘女’擊昏過去,弓梓挨了這一下瞬間就倒下了,隻剩下弓銘後麵瑟瑟發抖。伸手將這個瘦弱的少年提起來,現在的他完全不像是之前那個跟自己談判,氣勢如宏的樣子,雖然金也覺得這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但就像安尼斯說得,自己隻是執行者,沒有那麽多選擇的權力。

拖著弓銘的領子,金一邊感歎著,一邊往回走。

可就在轉身的這一刹那,他忽然看到站在自己對麵的伊麗莎白抬起了自己的手,手掌上那個清晰的魔法陣亮了起來。這個動作讓金愣了一下,隨即他聽到了身後的怒吼,在他還沒回過神的時候,金紅‘色’的光束從他的耳邊擦過,帶起一絲灼熱的能量‘波’動。

……糟了。

伊麗莎白這個平時幾乎沒有存在感的移動炮台實際上是團隊中最強的人,而她接到的命令是保護隊員的安全,特別是隊長的安全,所以任何被她認為是可能對金造成危害的人物都會被她毫不猶豫的排除……

翼人青年回過頭,看到那個叫弓梓的少‘女’正拿著剛才掉落在地上的那把蝴蝶刀,她剛才似乎是沒有被打暈過去,而是撿起刀想要刺自己,而現在,在她的心髒部位,有一個巴掌大小的圓‘洞’,隻是片刻間,鮮血就染紅了少‘女’的衣裝,她張張嘴,想要說什麽,可張嘴吐出來的隻有猩紅的鮮血。

“姐!姐!!”

少年撕心裂肺的呼喊起來,可心髒都被燒掉的人,怎麽可能活下來,帶著一絲彌留的悲痛和哀傷,少‘女’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倒在血泊之中。雪珂和櫻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切,她們都沒有力氣站起來,但卻沒法忍住自己的顫抖。

死了?弓梓死了?

感覺到手中的少年掙紮著,金卻沒有放手,他回頭看了一眼伊麗莎白,殺了人少‘女’隻是淡淡的看著地上的那具屍體,很明顯她隻是把這當作一次尋常的執行命令而已。

“算了……不能怪你。”安尼斯拍了一下金的肩膀,“打暈他吧!反正他也不用再醒來了。”

“嗯。”

“嘭。”一聲悶響。

哭喊的少年吃痛暈了過去,望著被打暈過去的弓銘,雪珂有些絕望。

……你真的死了嗎?真的不見了嗎?真的,真的連你最心愛的‘女’人死了都沒有關係了嗎?如果,如果你還沒死的話,如果你還有一絲的意誌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話!那你為什麽為什麽不來救她呢?為了什麽不來救我們呢?你究竟在哪呢?

“他當然沒死。”

一個陌生的聲音在所有人的耳邊響起,這古老而低沉的聲音帶著絲許的興奮,絲許的悲哀。

“誰!誰在那兒!”翼人們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因為作為天位的他們,‘精’神領域應該是相當穩固的,居然有人能夠擅自幹涉他們的意識,這想想就非常可怕了。

可闖入者並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繼續說道:“你說過這個世界是一個箱子,而你是死貓,死貓的你是這個世界的決定,因為這個世界上有人認識那隻活的貓,而現在唯一能夠觀測,能夠記憶,能夠知道他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那個觀測者已經死了,那麽作為死貓的你,作為一個亡靈的你,為何還不出現呢?不要告訴我你的話都是你瞎掰的啊!”

“……廢話,量子力學當然不是我瞎掰的,雖然我他媽的現在都希望霍金是瞎掰的。”

一個不帶平仄音調的少年聲響起,不是通過意識,而是通過空氣振動發出的聲‘波’,他如此說道。

金被這個聲音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想要出手再給手上的少年一擊,可就在他剛想動手的時候,忽然感覺神智一晃,一股能量‘波’從抓住少年的左手傳來,嚇得他趕緊放手,可那股能量毫不客氣的侵襲過來。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金紅‘色’的炮擊切過,直接截斷了那股能量‘波’,他才驚魂未定的躲到了五米開外的地方。

“是你!”

“啊,是我,我叫伽藍,不叫弓銘,不要記錯了。”黑發少年抬起頭,劉海中‘露’出殘忍的眼神,“雖然我現在就想把你們碎屍萬段,可是我現在沒時間,把你們的命先放你那寄存一段時間,過不了多久我會去取的。”

“笑話!”安尼斯第一個不答應,他伸出雙手,雖然是負責偵察的,但他終究是天位,即便在這裏也能維持三百米的‘精’神領域,他的念動力是很強的。可就在他剛要出手的瞬間,天空中突然傳開破空聲。安尼斯下意識就開始鎖定對方攻擊的位置,可卻發現對方紋絲未動。

……怎麽會……

僅僅是這麽一個愣神的瞬間,一把刀刃從天而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落在來。安尼斯翅膀一展下意識就要躲開,但剛飛起來的他覺得身體一沉,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怎麽了?

一時間這個年輕的翼人還沒反映過來自己遭遇了什麽。看到同胞驚恐的眼神,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麽,背後火燒般的疼痛讓他木然的回過頭,隻見一對翅膀正落在地上,羽‘毛’上沾滿了鮮血……

“啊!!!!”

慘叫聲劃破長空,翼人們忙‘亂’的挽救措施都被淹沒在這淒慘的叫聲中,作為始作俑者的少年隻是冷冷的看著他們,就像在看爬在地上掙紮的蟑螂。

當然,翼人自然不是蟑螂,金紅‘色’的光芒再次亮起,隻可惜這次她的對手並不是無法抵抗的弱者。

“啪。”清脆的響指聲,金紅‘色’的炮擊術式應聲而破,不是被抵擋,而是直接炸開,散佚的魔力卷起罡風將沙塵卷起,岩石推到,卻沒法傷著那少年一分一毫。

“如果你們真想‘浪’費我的時間,我就隻好殺光你們了。”

對方不知道為什麽不直接進攻,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虛張聲勢,但就現在來看的話,連伊麗莎白的炮擊都幹不掉的他,那就隻好暫做撤退了。

“我們走!”

指揮同伴撿起嚎哭昏過去的安尼斯和被打暈的荒,翼人們慌慌張張的逃走了。

煙塵散盡,隻剩下一個少年站在荒漠上,血滲過他的鞋底,那是他看過很多,卻不敢再看的鮮紅。

“喂,老鬼,你說得是真的嗎?我蘇醒的唯一辦法,就是小梓姐必須死?”“這可不是我說的,這是你說的,”拉奧慵懶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笑意,“貓的死活是觀測者所決定的,弓銘這個人本身就是個沒什麽存在感的人,能夠認知到他的人隻有他的父親和他的姐姐,而他的父親在三年前就死掉了,你從封印出來之後會被他掩蓋了意誌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的姐姐,‘女’孩依舊記得他的弟弟,她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是真實存在這個世界的,生為偽物的你,自然是沒法代替真物的。但現在她已經死了,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所以你再次蘇醒了,因為雖然是偽物,其他人卻真真切切認識的是身為伽藍的你不是嗎?你存在於此便是最好的證明,這是世界的選擇。”指甲因為過度用力陷入掌心,血順著少年握緊的拳頭一滴一滴落下來:“是嗎,我果然和這個世界合不來啊,嗯,是你‘逼’我的,是你他媽‘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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