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蛇 52 所謂神 上
“你太高看我了，矽基生命體距離你這種隻依靠量子態就可以生存的存在還是差太多了，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封印我們的手段，也就是你被人封印的手段！”少年在戰艦大副的位置上坐下，翹著二郎腿盯著那團灰霧，神態看似倨傲，可即便夜馨也能看出他眼神中的那種警惕。
“聰明，正因為有了你這樣的人類，這種生物才讓我如此著迷啊，”那聲音終於沒有了之前的懶散，自稱拉奧的未知存在如此說道：“那麽作為交換，我先把你要的東西給告訴你！”
“哦，你還真是大方啊，”伽藍露出意外的表情，“你都沒說跟我交換什麽就把自己的底牌亮出來？”
“嗬嗬，無妨，”沒有形態，少年卻感覺看到了一個中年紳士的慵懶笑容，“自我接觸人類這種生物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按照你們的曆法的話，幾百年應該是有了，但幾百年對我來說不過是眨眼而過的時間，你願意和我交換也好，不願意和我交換也好，藏私也好，欺騙也好，都沒有關係，我不會計較這種事情的。”
對方這一席話讓伽藍微微色變。
……這才是神魔一般的存在嗎？大海不會和魚兒計較得失，蒼天不會在意雨滴是否背叛，想想人類即便有百年壽命，對於這個世界來說也不過是須臾之光，一閃即逝。與天地同壽的存在，自始至終仰望的都是頭頂那永恒而奧秘的星空，至於身邊歡樂也罷，痛苦也罷，相知也罷，背叛也罷，在他的生命中都是千年之後偶爾用來回味的爾爾瑣事。給力文學網不過是“啊，說起來那個家夥好像騙過我呢，想起來真是個機靈的家夥”這種程度而已。
這澎湃的氣魄簡直就像是在麵對滄海，以至於讓少年有種身處幽夜孤崖，望腳下驚濤拍岸的錯覺，心底不由的有微微發寒。
“好，你說！”
“關於那段銘，我大概猜到你想用來做什麽了。你的設想是可能的，那個東西確實是用來將精神和意誌附著到某個生命體上的術式，隻是這個術式對於你來說有用的部分並不多。”
“怎麽說？”伽藍並沒有立刻反駁他的話，這讓旁觀者的夜馨完全聽不懂他們究竟在討論什麽。
“硬去解釋段也比較難理解，我就從功用上來簡單說明！首先，在這個銘之所以如此長，前麵的很多部分都是給術式載體設置的一個‘信仰者’的絕對前提，也就是說，承受這個術式之後，承受的載體絕對會變成一個信仰者。”
少年點點頭：“這點可以理解，畢竟這是一個宗教術式。”
“前麵大段的銘，隻是為了給載體打入‘信仰’這個概念，為了滿足這個術式的泛用性，這段銘針對不同性格和成長背景的人做了詳細的轉化處理。我之前啟動術式的時候，裏麵的幾個人都對其不同部分的銘產生的反應，也就是說，這一段是完全沒用的，因為你的那是個人偶。”
這家夥的話完全正確，不過在此之前，伽藍意識到一件事情：“原來是你啟動了那個術式嗎？”
“嗯，似乎把你某個熟人的弟弟也在其中啊，不過我覺得沒什麽關係，其人的本質其實並沒有多大改變，雖然強大了很多，但還是會死亡，這也就是銘的第二部分，將存儲在銘中的魔力以固定的方式重新固化在了載體上，使其成為一個強大的人類。”
對於他這樣的看法，伽藍卻搖了搖頭：“或許對於你來說，長得和我結構差不多，會死的生物都叫做人類，不過人類自身的差別對待還是有的，能被製造出來，扭曲了思維方式的東西叫做機械，以‘狂信’為載體的製造隻能被稱為神性的怪物，那種在人類的概念中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抱歉，我沒有同類，所以沒有族群概念。”
“沒有族群嗎，”少年不禁苦笑，“行，我知道了，你即使抱歉也沒有用，大概理解自己做了什麽樣的事情就行……你繼續！”其實後麵伽藍還想說有人不會原諒他，但想想原諒和不原諒對於這個拉奧來說有什麽意義嗎？憎恨天空的鳥兒都已經成為化石，天空依舊是天空。
“好，那麽銘的第三部分才是你需要的轉嫁部分，這種轉嫁是將意誌轉嫁到載體上，這種轉嫁是融合性的，會對載體本身產生幹擾，同時載體本身所具有的意識也會幹擾‘設定意誌’本身，從而達到所需要的效果。所以說你已經快成功了，現在最簡單也是最難的就是，你的人偶是空白，而你需要一個完整的意識，並非這個銘中的半吊子。”
自己的研究得到了肯定，說不高興是假的，隻是伽藍此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反而有種望著極峰天穹的無力感。
……編製一個完整的意識，開玩笑的！就算是寫人工智能，那是一輩子能完成的事情嗎？
隻是對方似乎並沒有在意伽藍此刻的情緒，拉奧繼續說道：“你想知道的事情我說完了，銘就在那裏，你自己去拿就行。我對你能夠破解界很感興趣，所以作為交換，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怎麽發現解法的。”
“這個很難解釋，現在要我給你解釋量子力學的話，估計我說上三天也說不完，而且那東西我也隻是單純有這個概念而已。你不是就像出去嗎？那麽告訴我你的狀況，我直接告訴你解法不是更容易一點？”“也好。”那非男非女的聲音微微頓了頓，似乎在回憶著什麽：“我到達這裏，是很久之前了，按照這個星球時間來計算的話，大概是四百五十七億三千五百萬年左右。”伽藍愕然，他覺得自己的腦子少見的有點不好使……雖然已經預料到這家夥是個天地同壽的存在，可這種事情一單量化為數字，龐大的數據還是能夠讓人不由得思維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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