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及修煉的刻苦程度,放眼離水劍宗,除去何歡之外,幾乎無人可與葉楓相比。
實際上,被何歡比下去,這也不是葉楓不努力,而是吞天決本就是逆天功法,並不是憑借著艱苦不懈的努力,就能夠獲得進步。
接連兩個月,葉楓始終不曾移動過,盤膝坐在地麵上。
端坐在地,一動不動的他,就像是一尊亙古不化的雕像,身上充斥著寶相莊嚴的氣息。
隨著他雙手緩慢捏動印決,一道道盤旋著的白色霧氣在他的發絲間蒸騰而起。
這種在古武術時代叫做三花聚頂的現象,在劍修時代叫做靈通之氣。
也隻有修煉出靈通之氣的劍師,才算是真正成為五級劍師,劍師中的強者。
兩個月的吸收過後,那塊藍色晶體終於從臉盆大小,變成嬰孩頭顱大小。
雖然晶體的體積不斷變小,但內裏存儲著的劍之靈氣卻沒有絲毫減弱。
葉楓有種感覺,他現在看到的這塊晶體,並不是其本來麵目。
若是他能夠將晶體內的能量完全吸收,他將會見識到晶體的本來麵目。
心中有仇恨,修煉就有了動力。
即便兩個月的苦修,葉楓已經擁有了五級劍師實力,他卻沒有罷手的意思。
在他全力催動體內的吸力情況下,他的體表浮現出十幾個直徑半米長的巨大漩渦。
漩渦圍繞著晶體不斷盤旋轉動,抽絲剝繭般的將晶體內裏的能量抽離出來,緩慢的注入到他的體內。
葉楓體內,經脈中原本有些渾濁的沙礫狀元氣顆粒,變得晶瑩剔透,璀璨奪目。
那情形就像是他的經絡之中,充斥了無數閃爍的水晶,放眼望去,全都是一片令人炫目的銀光。
日複一日的修煉,讓葉楓的身體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從前,他略顯淡黃的皮膚,變得如同蛋清般嫩滑。所謂一白遮百醜,原本僅能算是中上之姿的他,在肌膚變白後,成為了一個極為英俊的男人。
盡管皮膚堪比女人,卻並不能掩蓋他身上的陽剛之氣。
在這一刻,任何一個看到他的女人,恐怕都會怦然心動,不能自持。
相貌的變化,並不是葉楓最為在意的,他最在乎的乃是自身實力的改變。
從前的他,肌肉堅固度有餘,柔韌度卻略顯不足。
可這一次,身體經過長時間的元氣滋潤後,他的身體柔韌度卻照比從前增強了數倍。
他有種感覺,以他現如今的肌肉柔韌度,普通長劍已經難以傷他分毫。
洞窟內,葉楓仍然在每日每日的修煉著。
而洞窟之外,離水劍宗諸人也沒有因為心中的哀傷逐漸減弱,而就此放鬆警惕。
李遠航的死,似乎讓離水劍宗受過他恩惠的年輕弟子,一夜之間全部成熟了。
眾多弟子除去三餐與睡眠外,全都憋足勁勤奮苦練,都在等待著有朝一日,能在與古林劍宗發生衝突時,一雪前恥。
弟子的改變落入海無涯及諸多長老的眼中,讓眾人欣慰不已。
眾人很清楚,這些弟子能夠下定決心苦修,足以證明這些人完全認同了離水劍宗。
想到李遠航一人之死,居然改變了離水劍宗所有弟子的風貌,海無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
每日裏,除去例行為李遠航的靈位獻上一炷香外,他將剩下的時間,全都用在傾聽宗門探子的匯報,以及思考著對付古林劍宗的辦法上。
李遠航死之前,用自爆重傷了陳可逆,這對古林劍宗來講,同樣是無法接受的事情。
兩個月來,古林劍宗宗主古馳,曾經數次遍邀殷商國內的著名醫者,為陳可逆療傷治病。
在眾多醫者集思廣益,以及古林劍宗傾盡無數靈丹妙藥的情況下,原本三個月內不能走動的陳可逆,在第二個月的時候,就已經恢複健康。
以陳可逆睚眥必報的性情,恢複傷勢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要尋找到誘使他受傷的葉楓。
他在第一時間派人到仙河鎮,企圖抓葉楓的父母。
然而,他此時動作已經晚了。不隻是葉楓的父母,就連與葉家交好的獨孤家,也海無涯悉數接入離水劍宗。
尋找不到葉楓的父母,陳可逆開始尋找葉楓這個當事人。
當他聽聞葉楓在離水劍宗內閉關,企圖在四個月後與他一戰後,他忽然保持了沉默。
不是他不想立即報仇,而是當他知道葉楓決定應戰後,開始決定等待。
在他看來,短短半年時間,並不足以讓葉楓成為能夠與他抗衡的存在。
既然如此,他何不耐心等候,也趁著半年後的決戰之日,給離水劍宗致命打擊。
在外界看來,陳可逆不再追究受傷事件,是他看在古林劍宗與離水劍宗的交情上。
可實際上,海無涯,古馳以及陳可逆都清楚。
兩大宗門之間的交情,淡薄的如同白紙。若不是這些年來,兩大宗門始終有利益往來,根本談不上有交情。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離水劍宗身為四大宗門一份子的身份,早就遭到了很多人的嫉妒與豔羨。
古馳也好,陳可逆也罷,有了推翻離水劍宗,代替其上位的機會,又怎麽會如此輕易的放棄。
接下來的時日,陳可逆閉門不出,同樣對外宣稱閉關。
雖然他沒有外出,可離水劍宗的探子仍然打探到,最近半個月,古林劍宗與幻形,幻劍,以及化劍門之間的聯係都非常密切。
四大宗門同氣連枝,本不應該互相排擠。可又有誰知道,實際上四大宗門也不似表麵上那般團結,若是有機會,誰也不會放過打壓對方的機會。
這一日的清晨,為李遠航上香過後,海無涯回到客廳。
他剛剛在客廳的靠背椅上坐下,沒等喝下手中的茶水,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陳翎略顯緊張的從門外走了進來,剛剛進入房間,他即低聲說道:“宗主。我剛剛接到消息,古林劍宗的古馳,將於三日後在帝都城內的巨賈酒莊宴請其他三大宗門的門主。”
“古馳宴請三大宗門的門主?”海無涯陡然站起身。
抬頭仰望著藍色蒼穹,沉默了足有一盞茶時間,他這才開口說道:“陳長老,麻煩你準備元氣車,我要去帝都。”
“宗主,你是想去巨賈酒莊?”陳翎驚聲說道。
見海無涯淡然點頭,陳翎不禁心下大急。他略顯緊張的低聲說道:“宗主,此次宴會,擺明了古馳想要借著這個機會打垮離水劍宗,你這時去巨賈酒莊,若是出現閃失,宗門可就徹底的垮了。”
“你是怕古馳留下我?”海無涯冷然說道。
忽然,他的身上升騰起磅礴勁氣,他朗聲說道:“古馳是什麽東西?若是古林劍宗有五個陳可逆,或許還能留住我,可以古林劍宗現如今的實力,他想要留下我,無異於癡人說夢。”
海無涯的狂傲,讓陳翎眼中閃過一絲敬畏之色。
與陳可逆的狂傲相比,海無涯才是這正的囂張。
姑且不論他的身份,單是他身為殷商國天行榜排名第五人物這個身份,整個殷商國能夠留下他的人,也屈指可數。
在陳翎的準備下,元氣車很快被準備妥當。
當巨大的元氣車衝天而起之後,陳翎這才緊張的將其他諸多長老召集在一起,說出了海無涯去的地方。
聽聞海無涯單刀赴會,打算攪鬧古林劍宗的酒宴,諸多長老麵色同時一變。
他們相信以海無涯的實力,很難遇到危險,可凡事都怕萬一,若是海無涯此次真的遇到危險,群龍無首的離水劍宗,恐怕真的離覆滅不遠了。
繼海無涯離開離水劍宗後,先後又有三輛元氣車自離水劍宗內院衝天而起。
三輛元氣車承載著離水劍宗三十名長老,齊齊的飛向帝都城。
在前行的途中,所有長老全都摩拳擦掌,恨不能立時與害死李遠航的陳可逆一戰。
帝都城的巨賈酒莊,乃是帝都城最著名的釀酒大師儀狄所開設。
巨賈酒莊名為酒莊,卻從不對外出售酒水。
所有知道儀狄大名的人都很清楚,想要喝道巨賈酒莊冠絕殷商國的佳釀,必須拿出足以令儀狄動心的籌碼。
巨賈酒莊外是帝都城東南廣場。平日裏罕能見到人影的廣場,在清晨的時候,被近十輛元氣車沾滿。
這十輛元氣車,每一輛鐫刻著的徽標都不相同。明眼人隻是從徽標上就能看出來,這些元氣車乃是來自於古林劍宗以及四大劍宗。
元氣車來到廣場上已經有一小段時間,諸多乘坐元氣車到來的四大劍宗宗主,早已悉數進入酒莊內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