寮城境內的事情暫且告一段落,可墨硯畫坊內的人們卻絲毫不敢停歇。

時間一晃而過,快的讓人找不到節奏感,況且五日時光在明麵上看起來本是很漫長了,然而在才子們的握筆冥想之中卻顯得微不足道。

因為五日已過,畫坊內卻還有著八名弟子苦苦執迷各不相同的癡意,他們不斷閉目感悟著,像是不願再醒來。

隻是醒不醒得來,又哪裏是他們所能控製的?

所以,很多人開始控製不住手中金蟬筆的力量,雖眼神依舊閉目不睜,但可以從其冷汗直冒的現象中看出,他們再堅持不了多久。

於是,畫坊內便有了一個個口吐深色鮮血的詭異畫麵,紅色的血花在空中漂浮著,看起來就如血月一般漂亮,隻是沒有人會覺得這種場麵是美麗的。

醒來的才子們心灰意冷,因為醒來,便意味著它們錯失了成為先生親傳學生機會,隻是他們並未立刻離開畫坊,而是將虛弱的身子靠在畫坊雪白的牆上,目光虛弱的盯著眼前剩下的足足八名才子在較量。

先生的目光很平靜,靜靜地看著畫坊裏的每一位學子,五日的不眠不休不曾使他出現一絲疲憊,同時也沒有使他的眼球裏出現半分神色的血紅。

他是大修行者,畫坊之內的學子都渴望成為他的學生,唯獨某人絲毫不在意。

林易的意識繼續飄蕩在星光璀璨的星空裏,毫無出路,仿佛這片空間就是緊閉的,不存一絲的縫隙讓其可逃竄。

“這到底是什麽地方,為何無論我怎麽漂浮都感覺像是停留在了原點!”林易喃喃自語道。

他麵色驚悚的看著周圍的一切,發現視野裏的一切依舊是五彩斑斕的星空,遠方的那顆大火球還是如此耀眼,背後的三個超大星辰也絲毫沒有改變。

星辰閃爍不斷,*一片漆黑。

在這個了無生氣的美麗星空裏,林易的意識並不知曉時日已經快速流逝,不過隻是眨眼之間,世俗紅塵卻已流過整整五日。

遠處有一道極光飛過,一閃而逝,帶著火焰般的金紅色。

林易好奇的看著那道消散的極光,忽然感覺正有一股龐大力量突生而來,而且這種狂暴的力量隱隱有了靠近,但他卻無法確定這股力量到底源自何處,或者說這股力量來自哪個方向。

莫名的動靜總會讓人格外心悸,林易茫然的眼神望向四周,心中卻無比認真的準備一切防護措施。

呼呼呼!

星空中竟有聲音響起,像是呼嘯而起的颶風吹動聲,一種吸扯的力量漸漸從某個方向襲來,林易驚駭的望向一切,而沒等他找到這股力量的所在,隨之便直接席卷在了他的身上。

這是一種無力龐大的旋轉之力,像是河水流落巢穴在穴口產生的漩渦一樣,直接便將林易的意識一把吸扯走了,根本不可抵抗。

林易的意識在不停轉動,而且那種旋轉時的巨力仿佛就要將他的意識撕開,使其崩裂,無力恐怖。

“可惡,這到底是什麽情況!”林易嘶吼了,他的思想開始頻臨最恐懼的掙紮,這是一種莫大的危機,很有可能使他在下一刻裏砰然破碎,直接死無葬身之地。

意識便是靈魂,靈魂破滅等於徹底死亡,林易不能讓自己的意識在此刻破碎,所以他唯有不斷運轉自己唯一可以催動的少量天地之氣來護住自己,可無奈此刻的旋轉之力強大到難以估量,根本不是他那點破若到如白紙糊一般的天地之氣能抵抗,因此在片刻之間後,林易直接便放棄了這個做法。

“難道我要死在這片陌生的星空中嗎?”林易無比憤怒,心中在咆哮,他絕不甘自己就這麽窩囊的死去,隻是他什麽都做不了。

旋轉力量越來越大了,他的意識光團開始緩緩有了撕裂的狀況,情況十分不妙,林易知道自己再這般被動下去必然難逃一死,而就在他此刻麵臨危機之刻,畫坊之內的身體也驀然間有了無數血絲從其皮膚上湧出。

手中握著的金蟬筆金光越來越弱了,先生緊迫的看著他的身體,周圍的黑衣女子早已駭然失色,僅漏的雙眸也出現了難以置信的目光,她喃喃道:“他莫非是遇見了萬人難得一見的星域風暴?”

先生聽得此言,平靜的臉上也出現了無比難看的神情,隨之輕聲說道:“很有可能便是星域風暴,能不能撐過還得靠他自己了,撐過便是機緣,撐不過就是死亡!”

黑衣女子雙眸放光,仿佛可以直接透過她臉上的黑布看出其焦急的神情,她詫異道:“先生之前可曾答應為他護道的,你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涉險啊!”

“哎,非是我不為他護道,隻是我也並無辦法幫他啊!”先生無奈說道。

“先生也沒有辦法了嗎?”黑衣女子依舊有些不死心道。

先生聽聞,苦澀的點了點頭,隨之他轉頭看向黑衣女子,又緩緩地搖了搖頭。

朱墨陽在一旁看著二人幹著急,他卻不知星域風暴到底是為何意,於是,他有些唯唯諾諾的開口問道:“先生,不知何為星域風暴?”

“星域風暴就是一種產生於精神星域的特殊域外之力,這種力量神秘莫測,甚至可以直接毀滅入道者漂浮在星域裏的意識體,從而讓其灰飛煙滅,而且自亙古以來,從未聽說有有人可以在遇見星域風暴後還能回到本體!”黑衣女子接過朱墨陽的話,冰冷說道。

“這是為何?”朱墨陽不解,繼續追問道。

“因為凡是遇見過星域風暴的人,全都死了!”黑子女子的話無疑又給整個可怕的氛圍添了一抹壓抑感,朱墨陽聽言,頓時在心中產生了莫名的後怕。

“其實在一萬年前,有一人在星域風暴中活了過來!”一直未開口的先生突然說道。

“什麽?這……他是誰,為何我沒有聽說過!”黑衣女子像是收到了什麽驚嚇,開口問道。

“他也是這個世界的人!”先生臉色依舊難看,緩緩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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