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在沐浴更衣,就在靜雪眸光所視對方之時,屏風後的女子便是秀手輕撫,隨之一件華麗的長袍便套在了她的身上。
靜雪看著那正將長袍著身的女子,口中沉吟了片刻,她眸光猶豫不決的望著那道屏風後的悠然身影,隨之恭敬說道:“外宗大弟子靜雪見過柳長老!”
女子姓柳,名餘音,是個極其擅長樂器的人。
柳餘音在不久前才剛剛成為雪擱城的長老,而沒當長老之前,她便坐在此刻的靜雪位置上,她曾經也是雪擱城中的大師姐,但她現在卻不是一般的長老,因為她是雪擱城裏最神秘的長老,沒有人知道她來自何處。
柳餘音聽到靜雪說話,便是輕移蓮步從屏風後方緩緩走出,她說道:“不用多禮,你來找我有什麽事?”
看到柳長老自屏風後走出,靜雪的眸光便不由自主的向其望去,然而便是一眼,靜雪卻忽然覺得自己就如院外牆角裏的一株野草。
柳餘音很美,也很媚。
一雙魅惑的丹鳳眼,兩撇秀麗的柳葉眉,紅唇皓齒,臉頰泛著淡淡的紅暈,她長發披肩而落,發絲盡數都是耀眼的紫色。紫發盤係在頭頂,偶有幾絲發屢自其額前輕輕垂下飄動,不禁又添加了一分靈動美。
在柳餘音的身上,一襲花式長袍,她不像靜雪等人隻穿著白色的單一長袍,而且值得靜雪與其師妹奇異的是她並沒有穿鞋,一向高高在上的柳長老就這般光著白秀的腳丫子在鋪著某種獸皮的地毯上行走,秀足讓若兩朵白皙的玉蓮花,走動時更是帶著長袍微微顫抖。
靜雪目光有些猶豫的看著眼前這名不怒自威的柳長老,便是低頭回道:“弟子此番前來尋找柳長老,實在是有要事相求!”
柳餘音聞此,美眸不變,直視著靜雪道:“但說無妨!”
靜雪遲疑片刻,隨之沒有回答的便是秀手一閃,取出了那塊由酒家男子給她的白雪令。
白雪令一出,柳餘音的眸光便是悄然變化,她看著靜雪手中的令牌,心中驟然有些喜悅,她驚異問道:“你是從何處得到這塊令牌的?”
靜雪老實回答說道:“回長老,弟子是從一名剛到雪擱城的男子身上得到的!”
柳餘音說道:“男子可謂中年模樣,他為何要將此令交托於你,而且他此刻又在哪裏?”
麵對如此多的問題,靜雪不敢大意,而是細心解釋說道:“那名男子確實如長老所言達到了中年模樣,至於他為何將此令交托於弟子,弟子確實有些不明不白,隻不過弟子知道他此刻還在酒家裏麵!”
“噢?酒家裏麵,那他可還有交代你什麽嗎?”
靜雪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你將此令從男子身上拿來,想必是想通過我的手,然後讓我幫你轉交給城主吧?”
靜雪與其師妹當下雙膝跪下,低頭懇求說道:“還望柳長老務必幫弟子這個忙,以後若是長老有什麽請求弟子的,我們自當在所不辭!”
柳餘音見此,媚笑一聲,聲音顯得極其細膩,便如甜到發膩的糖水,她眸光從屋內的諸多樂器上緩緩收回,隨之頗有些挑釁地看著那跪膝的二人,嘴中依舊細膩說道:“你們憑什麽認為我就會幫你轉送此令,要知道這可是白雪令,得白雪令者,便如得到城主的一個承諾,這可是好東西啊!”
聽聞柳長老說到這裏,跪在地麵上的靜雪心中便是一涼,她確實很害怕對方會按照她口中的做,而且她相信對方若是要強行留下白雪令,並且將自己二人悄無聲息除去都輕而易舉,她此番來到柳府便等於深入虎穴,但俗話說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都已經準備奮手一搏,那麽靜雪此刻即便再麵臨如此嚴峻的盤問,她都必須靈機轉接下來。
她與師妹都緘默了很久,兩人就這般毫無動靜的跪在毛毯上,而對麵那一臉好奇的柳餘音也沒有什麽焦躁,她極有耐心的等著靜雪二人回答,直到許久之後,靜雪才微微抬起頭顱,對柳餘音說道:“柳長老既然會這麽問,那麽你自然不屑於這麽做了!”
柳餘音頗顯好奇問道:“噢,這是為何?”
靜雪冷靜回道:“柳長老已經擁有一枚白雪令,你自然不會再想要這塊白雪令,而且就算柳長老看的上這枚白雪令,但弟子認為,在您不曾見過那名男子前想必也不會如此大意的將白雪令收入囊中。”
“我可以將你們都殺了,直到這件事情的所有證人都消失,毀屍滅跡後的白雪令,又有誰會知道就是我做的?”
“柳長老既然幫我坐上大師姐這個位置,想必您應該還沒有閑功夫再來滅殺弟子吧。”
“哈哈哈,你很聰明,但你錯了。”柳餘音媚笑漸止,接著說道:“我確實不會殺你,但我幫你扶上大師姐的位置對我而言,也沒有什麽用意,我之所以讓你成為大師姐,純粹隻是看你比較舒服一些,所以你並不急著此事。”
“好了,你們走吧,令牌我會幫你轉交給城主。”
見到柳長老答應自己,靜雪二人便是急忙說道:“多謝柳長老!”
……
……
自雪銀從靜雪的隊伍中離去,她並沒有峰回路轉回到那間所謂的酒家,而且牛角梳沒用落在酒家,就在她的儲物囊裏。
穿梭過幾條幽暗的巷子,雪銀不斷回頭觀看,待發現自己並無人跟蹤來時,這才滿是細心的走到了一座破被的府院之前。這種府院很破敗,而且處在的位置已是雪擱城的荒郊地區,雪銀獨自一人來到這裏,卻沒有絲毫嫌髒的走了進去。
進入這座府院,內堂依舊破敗陳舊,到處可見倒地的木桌殘椅,甚至還有無數的廢棄碎瓦,顯然,原先的府院是華麗堂皇的,但它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原因卻不得而知。
雪銀不為這座府院的辛秘而來,她提著蓮步不斷走近府院內堂,直到其來到破敗的府院大廳後,她不由又是環顧四周的看了一眼,而這一眼,她同時散開了自己的意識感知。
弓結期的修為並不算太高,但對於一名剛入修行世界短短三年的修行者來說,她的天賦卻不容別人小覷,所以此刻的雪銀意識感知不斷散發,雖然不能像林易與師姐那般做到覆蓋千米以外,但籠罩這座並不斷太大的府院確實足矣。
四周毫無波動,依然沒有感受到半點修行者的氣息,因此雪銀便從新收回了感知,將眸光看向整個內堂裏唯一抱拳完整的燈柱上。
燈柱不斷太大,就設立在一道木本之前,雪銀蓮步輕易走近燈柱,隨之伸出自己的秀手輕輕轉動燈柱。燈柱被轉動,便是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銀雪聽著這些聲音持續片刻,隨之隻見這道毫無縫隙的木牆上便突然打開了一扇大門。
大門之內陰暗無比,看去就如一條漫無目的的黑色通道,然而雪銀並未害怕有所害怕與忌憚,她抬起腳步便是直接走了進去,然後帶著白色的身影莫入到了通道裏麵。
雪銀並非是第一次來到這裏,或者說她自從被人帶到雪擱城開始,這裏便成為了她經常到來的地方,所以就在她走入黑色的通道後,她無比熟悉的又取出了儲物囊裏的火折子,通過火折子照亮了枯寂的通道。
火光在通道裏蔓延,腳下竟是一階階的台階,雪銀無比熟知的順著台階往下行去,最終來到了一座石門之前。
她看著眼前的石門,輕聲說道:“師傅,弟子有要事稟報!”
石門之內無聲無息,但就在許久之後,裏麵傳來一道極其沙啞的聲音,聲音踏過沙啞,故而已經聽不出是男是女,甚至就連雪銀也不知道自己的師傅到底是男是女,隻聞聲音說道:“徒兒,什麽事情讓你如此慌慌張張,今日可還沒到我們見麵的時候,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為師不是說過不用隨便稟報的嗎?”|
雪銀聞此,急忙認真說道:“師傅,這件事情非常重要,可否開啟石門讓我進來告知於你!”
石門內的人依舊沉默片刻,最終說道:“為師此刻正在修煉,不宜被打擾,你就站在門外說吧,況且此地不會有人來的!”
雪銀無奈,隻好老實說道:“師傅,徒兒剛剛好像見到白雪令了!”
此話一出,石室內一陣安靜,仿佛雪銀的師傅也消失不見了,她滿心焦急的等待裏麵的回答,直到很久以後才聽師傅說道:“你可確定那是白雪令?”
雪銀不是很肯定道:“當時我站得太遠,並不能完全確定,但按照以前師傅告知的信息,那麵令牌應該是白雪令沒錯,而且雪擱城隻有白雪令的令牌是雪花狀的,徒兒有八成的把握肯定那是白雪令。”
“隻要不是親眼所見,那麽事情就不能完全肯定。”沙啞的聲音頓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它現在在誰的手裏?”
“它在我大師姐靜雪的手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