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對方說起內鬥的事,林易輕笑一聲沒有太多表示,他開口說道:“隻要會講話就好了,千萬別給他們留著力氣反抗,不然到時還要動手。”

師姐回眸看了一眼他說道:“馬上就好了,接下去,你準備如何做?”

聽到師姐發問,林易倒沒急著想要立刻將五人除去,他緘默了片刻說道:“我先進山穀看看情況,師姐便先控製住他們吧,希望穀內的人都沒事!”

師姐點了點表示讚同,說道:“你去吧,這幾人已經毫無抵抗之力,我等你回來再處理!”

林易拜拳一謝,告別了一件便朝山穀走去。

看著林易離去,師姐不禁又將眸子凝聚在那片銀海中。銀海之內,大長老等人已是受到強勁的反噬之力侵蝕,五人全部身負重傷,而那古老不聞名的五行天輪陣,更是在之前便徹底消散開來。

大長老口吐鮮血,體內的血液便如湧泉一般逆流而出,在五人當中,他是唯一被師姐所禁錮修為的人,所以在沒有了儲界期的修為後,他的防禦已是弱到了極點。當然,大長老雖然受傷最重,可他依然沒有在反噬中死去,也不知是他的命格外強硬,還是師姐在這片銀海之中下了某些手段。

師姐淡淡地看著這片銀海,身後的一劍緩緩靠近,幾息之後,一劍走到師姐的旁邊,說道:“大師姐,他們怎麽樣了?”

師姐回答說道:“受了反噬的重傷,但都沒死!”

一劍聽到對方沒死,心中便是悄然間鬆了一口氣,他癡於劍道,但從不用劍殺人,甚至就連他在平時行走天下時所遇到的某座森林的野獸也不曾殺過一隻,他是無比善良的人,心中純淨如湖水,他隻知道如何強大自己的劍道,但卻不明白自己學了劍道到底準備如何用,而且他認為老師叫他不要殺人,那麽就不應該殺人。

於是,一劍回答說道:“師姐不是說要殺了他們嗎,現在為何又留著他們的命?”

師姐回答說道:“自然是要殺了他們的,但我得等你小師弟回來再殺。”

一劍點頭回道:“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

……

……

漫天銀光開始緩緩退卻,師姐秀手輕輕控製著體內的天地之力漸止,而隨著銀光緩緩散去,一劍與師姐隻見五道如同雕塑般的身體從原地呈現出來。

大長老一身是血,整個人的皮膚都如似幹涸後的樹皮一般裂開,看去異常恐怖。其餘四人看去好上一些,但同樣血液無數,其中在五人的胸口道袍上,血液便如雨水一般直落而下,浸濕了他們的道袍。

血液都是他們被反噬之力重傷後的血液,並非是師姐出手將他們擊傷,師姐隻是利用秘法將他們禁錮在幻境內,但沒有對他們實施什麽有力的功法。

師姐退去幻境,五人便在銀海之中脫身而出,然後沒有了銀海的他們閉目不動,他們直直的站在山口之處,但就像睡著了般,看起來紋絲不動。

一劍滿目好奇的看著五人,看著五人毫無反應的身體,隨之便轉頭向師姐好奇問道:“師姐,他們怎麽沉睡過去了?”

師姐輕笑一聲,說道:“因為他們困了!”

秀手輕捏玉指,師姐向著眼前這片寬闊的山穀輕輕一劃,一陣濃鬱的天地之力從師姐體內湧出,隨之帶起一陣悶熱的氣流驟然閃過,氣流吹動了地麵上那為數不多的幾縷青草飄動,也吹動了師姐的滿頭銀絲,還有一劍那滿頭青絲。

悶熱的風向輕柔而曼妙,吹在師姐的麵前片刻之後便吹向那靜立不動的五人,五人受到這股熱風襲來,不知為何那沉浸的臉色驟然一緊。大長老雙鬢斑白,但就在受到這股熱風拂麵後,其整個眉毛都皺了起來,他蒼老如樹皮的眼皮輕動,像是要睜開那雙沉重眼皮。

許久之後,師姐控製著體內的天地之力緩緩停歇而下,熱風因此而止。

沒有了熱風拂麵,大長老的雙鬢停歇顫動,他的頭發也不在飄蕩,但就在此刻,他的蒼老眸子終於打開。

重新恢複光亮的世界,眼前依舊是那名白衣著身的女子,大長老滿眼滄桑的看著眼前女子,便又發現了隨自己等人前來的青年站在了白發女子身邊。他好奇地看了一眼一劍,感受到自己身體內的糟糕狀況,便是有氣無力問道:“小兄弟,你為何要與這她站在一起,你還不速速出手殺了她!”

一劍聽到對方之言,十分認真地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能殺她!”

大長老聞言,強忍著體內的慘痛說道:“難道你忘了陸家主的囑托了嗎,你說過要為他打架的,大丈夫豈能言而無信,滿口謊言!!”

見到對方憤怒,一劍那單純的性子並未對其出現什麽厭惡,雖然他已知道這些人的目都是為了殺死自己的小師弟和大師姐,但他在見到對方所有人都受了重傷後,心中的那些討厭就會因此而消失不見,他看著眼前的來者,看著他蒼老麵容上的痛苦表情,心有不忍,隻不過他依舊誠實說道:“我沒有說謊,我已經和她打過架了,隻不過我輸了!”

大長老怒罵說道:“那你為何要站在她的身邊,難道你自己落敗了就要反選陣營不成?你的道義何在?”

一劍聽到對方說的有理,其清秀的眸子便是微蹙,師姐看著他陷入口角麻煩當中,知曉對方不是個呈口舌之利的人,所以當下便輕笑一聲,對著眼前的大長老說道:“你這老貨不用白費心機了,他之所站在我的身邊,那是因為他本就是我的師弟,怎麽,你難道還要一個師弟背叛師門來弑姐不成?”

“什麽,他是你的師弟,這怎麽可能!”大長老麵色巨變,顯然沒有想到事實竟然是這個樣子,他滿目痛恨的看著一劍,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你是不是故意安插在我們身邊的,原來這早就是你們預謀好的詭計,真是打得一副好如意算盤,沒想到我堂堂五行宗外宗長老會落到你們手裏,真是陰險!!”

“我們是什麽人?真是可笑,難道陸家主收買你們殺人時都沒告訴你嗎?”

大長老惱怒說道:“我們隻負責殺人,哪來那麽多的信息需要知道,況且陸家主已是說過你們身在此地,那麽還需要什麽信息嗎!!”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問那麽多?”

“哼,老夫隻是想知道你們的來路,倒時必有我五行宗人來收取你們的性命!”

師姐聞言,大笑一聲便立刻冷下臉色說道:“你這老貨就莫要癡心妄想了,連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五行宗又哪裏知道你的死活,況且我還會懼怕你那什麽所謂的五行宗?別說你用五行宗來威脅我,哪怕就是你的開宗祖師五行道人見了我也不敢造次,而且僅憑你這愚笨的修行之人,修行了幾十年才達到儲界期,又有什麽資格來威脅我?”

聽到對方直言說自己修為無用,大長老頓時氣的喘不過氣,況且他之前本是受了無比嚴重的創傷,當下便是沒忍住火氣,一口精血再次噴了出來。

見到對方吐血,師姐依舊沒有任何留口的意思,她看著那陷入痛苦之中的大長老,接著諷刺說道:“老貨,我說可有不對?”

“我看你辛辛苦苦修行了幾十年,卻依舊停留在儲界期,難道不是你修為天賦愚笨嗎,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麽當上的五行宗的外宗長老的,在我印象中,五行宗並非是隨意收取魚腩之人的宗派,可是它若是不收魚腩,你又如何能成為一宗長老?”

師姐說道這裏,便是蹙眉漸漸思考,隨之靈光一現說道:“我知道了,肯定是五行宗沒落了,所以它們才會收取你這種大半輩子過去都沒有絲毫進步的人,我說對了嗎?老貨!”

聽到對方一口一個老貨,本是一方諸侯的大長老氣的已是不輕,而隨著他多次被對方說自己是魚腩,他心中的怨恨便是猛然攀升到了一種難以平和的地步,他滿眼怨恨的看著師姐,一手捂著胸口不斷咳嗽啼血,另一隻手則是顫抖的指著眼前的師姐,其顫抖抿著那血跡斑斑的雙唇,口中便是欲言又止,欲罷不能,久久都說不出半個字眼來。

師姐見他氣成這樣,當下好心勸說道:“我說五行宗的大長老,你怎麽這般無能,我不過是說了你兩句,你怎麽就變成這個樣子,難道當長老還這般小氣嗎?”

噗的一聲!

大長老再也無法忍受對方的諷刺,一股嫣紅的精血從其口中噴出,他滿目仇恨的看著師姐,仿若死也要記住這名滿嘴惡毒之人。

蒼老血液浸染的身子因為這口保命的精血吐出,大長老的身子變弱枯樹倒地一般落去,他的身子倒在了此刻的地麵上,兩眼猙獰圓睜,其中帶有無盡的怨恨與不甘,看起來滿是蒼涼。

一劍看著大長老倒地而亡,不由咋了咋舌,他轉頭看著師姐,嚴肅說道:“大師姐,你把他氣死了!”

師姐聞言,便滿是無謂地搖了搖頭說道:“哎,這年頭修為深厚了真沒辦法,隨便開口說點事實都能氣死人,師弟啊,看見沒有,殺人不一定要舞刀動槍對不對,所以你殺人有時候是避免不了的,你要習慣!”

一劍聞言,當下恭敬說道:“師姐言之有理,師弟明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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