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腳下的花並非是真的紅花,隻是在他的身影閃過之後,地麵上那些無論是豔麗的黃花,還是潔淨的白花,都會刹那之間變成一朵紅花,仿佛就在黑影行走過後的那一刹那間,他用了自己的鮮血澆灌了這些看似生命力極其脆弱的花瓣。
一片片不同色彩的花卉變得嫣紅無比,一道道模糊的身影從荒野中倒下,炙烈的陽光扭曲了荒野中那渾濁的空氣,但卻沒有絲毫遮擋住那道黑影在荒野上的放肆與行動。
黑色的身影望去有些高大,即便是此刻荒野上的綠草很高很旺盛,但都沒能將其的身影壓製到矮小的範疇。
黑色身影的手上提著一把大刀,大刀被陽光照射著,故兒散發出了陣陣濃鬱的金光。
這些金光隨著這名身影的掠動而掠動,時不時的劈向那些滿是清脆的草地,無數的草葉在淩厲的刀氣下掉落,一陣陣淒厲的叫喊聲從這片荒野中響起。
刀氣血濺,血濺花紅,花紅人吐悶聲。
便是這場不斷循環的聲音與情景,那道黑色的身影卻直朝北域而入,他不顧荒野上不斷閃現出來的種種妖獸,也無懼那從朝野裏麵破土而出的各種異形妖獸,他隻是滿目冰冷的提著手中的大刀,然後從一步一殺到一步十殺,步步走向極北。
黑色身影第一次出現在北域時,同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晌午時分,隻不過那時的他遠不如現在這般凶煞狠戾,而且他本是安分守己的很,在荒野的外圍遊蕩。
他遊蕩在滿是枯草橫生的荒野大地,然後帶著一雙茫然的雙眼注視著周圍一切,他顯然是第一次來到這片不毛之地,心中更是好奇那顆老樹為何這般沒有眼光,竟讓他來到了這種詭異的地方。
然而,既然來都來了,那麽也就沒有什麽好抱怨的,況且他自小就受著某人的知識熏陶,更是學過一句話,叫:“既來之,則安之。”
起初,他並不覺得這片地域有什麽難以接受,不過都是些枯草罷了,而且這裏雖然看去杳無人煙,人煙罕至,但至少可以樂得清閑。
因此,他就在這片滿是枯草的荒野上行走,不知天南地北,不知朝東朝西,餓了便擒隻弱小的野獸烤了,渴了便找條清澈的河流飲些清水,小日子雖是過的有些枯寂,但至少也還算是清靜滿足。
然而,直到某一天,他的好日子終於到了盡頭。
那是一個深色的夜晚,他記得清清楚楚,當時他正在荒野之內升起火堆燒烤野兔肉,滿心悠哉的準備著晚餐,但就在這種他早已習以為常的夜間,一隻莫名強大的生物卻從草野間竄了出來,直朝他逼迫而去。
這隻強大的生物是一隻獵豹,渾身上下都長滿了枯黃的毛發,它的動作敏捷無比,速度更是它與生俱來的長項,獵豹無懼火紅的柴火,因此便毫無畏懼的撲向那正悠然烤著野兔的黑色身影。
按照正常情況下,若是一位普通的凡人遇到這樣一頭成精的獵豹,那麽必然會嚇得舉手無措臉色蒼白,甚至最後在慌忙之下身隕草間,成為獵豹的腹中食。
隻是那烤著特兔肉的人是常人嗎?
顯然不是,若是凡人,他何必到這片鳥不拉屎的北域來,而且每日都要麵對著漫無目的的行走與探尋,況且他剛來這裏時隨時不知道此地就為北域,但就在他行走了時日後,他憑借著這裏滿是荒涼與冰冷的氣候,也足矣推敲出此地就為北域。
北域是世間人們嗤之以鼻的地方,據傳聞,裏麵隻有無盡的妖獸橫行,它們不顧世間道義,滿眼盡是血腥與弑殺,但凡隻要它們到達的地方,人煙滅絕,片甲不留,故兒人們很討厭這個地方,甚至因為一座巨大城池的修建,徹底隔絕了北域與世間的交流。
那道黑色的身影不是從人間走著進去的,因為他是從某座神秘的大荒台裏傳送進去的,而且那道大荒台就在靠近城池的外圍某處荒山裏,黑色身影時刻都記得那座陣台的方位,畢竟他若是結束了此地之行,可還要靠那座陣台回去的,因此心中存有絲毫的大意與忘卻都必然不行。
一頭滿是枯黃毛發的獵豹從草間竄出,它張著巨大的豹嘴,鋒利的獠牙被夜空上的月光照的銀光閃閃,上麵更是滴有幾串足矣讓人發惡的唾液。
唾液是獵豹貪食依舊而滴落的唾液,因為它聞到了先前那飄蕩在草野裏的野兔肉香味,北域不僅讓人們討厭,甚至就連妖獸們也極其討厭,畢竟像這種冰凍的寒季裏,它們很難在這種情況下覓食。
獵豹是風中的行者,平日裏便遊蕩在荒野枯草之中,隻不過此刻的它亦然像是其它妖獸一般很久都不曾用食過,故兒在腹中的饑餓難耐之下,它心中的貪婪與欲望占據了理智,使其毫無畏懼的衝出去擊殺獵物。
獵物正是那名黑色身影,但不是他手中烤的正香的野兔肉,獵豹可沒有習慣吃熟食的習慣,它隻是覺得那名身材高大的黑色身影若是被它擊殺,那麽就可以足夠它*的吃上幾頓,可惜對方既然有膽子深夜孤身進入荒原行走,那麽區區獵豹又如何能夠降服擊殺於他?
於是,那名黑色身影的男子見獵豹襲殺而來,口中便是一聲冷笑,他沒有用正眼去看獵豹的衝刺軌跡,但他知道獵豹是向他撲麵而來,所以他隻是滿身閑情逸致的繼續翻烤著手中的野兔肉,然後就在獵豹將要用巨口一把咬住他的頭顱時,這名黑色的身影身上驟然散發出了一陣淩厲的殺意。
殺意像是一股突然漲起的潮汐,鋪天蓋地的席卷那早已飛躍在半空中的獵豹,獵豹沒有絲毫能力避過這道殺意,故兒就在下一秒裏,獵豹便成為了一具像是停滯在半空中的木雕,而正因為它變成了這具木雕,所以結局注定了就要杯具。
一道耀眼的寒光在金色的火堆中閃過,快的不可思議,一把鋒利的大刀突然出現,大刀劈砍在了那早已被禁錮在半空中的獵豹身上,殺意帶有寒光,刀氣便輕而易舉的將獵豹劈砍了成兩半。
兩塊鮮血淋漓的豹身從半空中分解,血液像是一場春雨般澆灌了整片草野,黑色男子沒有顧忌那些血水漫天散落,他隻是隨手收刀而靜,耳邊隻聞兩聲肉體墜入地麵的聲響過後,便又滿是自得其樂的烤起了手中拿已是香脆金光的野兔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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