閏安抱著閏小晴回到家中,將其好好的放在自己那張床榻上,他滿是擔憂的看著*,甚至連渾身盡濕的衣服都未來的及脫便又去燒了開水。

姥姥看著閏安將一名不知從何處尋來的*抱到家裏,看著他手忙腳亂的為*做著一切,心中雖有好奇,但並未開口多問什麽。

花了很久的時間後,閏安燒好了開水,也安頓好了閏小晴。

他看著她蒼白的臉色逐漸恢複紅潤,心中不禁送了一口氣。此時的昊天早已停止暴雨,滿天空的烏雲也像是悄然散盡,一抹雨後的金色陽光從雲層中射落,落在了那已被雨水灌溉的綠色稻葉上,散發出許許彩虹般的美麗光亮。

大壩村的人們熱烈歡呼,歡呼著方才那場突如其至的暴雨,歡呼著暴雨拯救了他們即將就要枯死的稻穗高粱,然而又有誰知,此刻的閏安在平靜下自己緊張的情緒後,悄然倒在了房間的地上。

也正因為此次的倒下,使其從此便烙印上了健忘癲狂的急症。

……

……

“如此說來,祭祀大人其實一切都看在了眼裏?”

幽靜的田野間,夜色如幕,星光璀璨閃爍,道道銀輝直落於天地間。

大壩村的北麵之上,群山暗沉的像是凶獸潛伏,一條並不寬闊的黃泥倒橫塘在田野間,隻不過就在此刻,卻有著兩匹駿馬並肩而行。

林易騎乘於大黑馬寬闊的背上,轉頭望向大棕馬被上的閏安,他悠然開口,心中已經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閏安聞林易之言,微微沉思片刻後回道:“倘若按照他先前在祠堂時的說法,那麽此事應該就是這樣的,隻不過他不離開大壩村,或許是孤寂那條大蛇去而複返吧。”

“祭祀大人這般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況且大蛇當時肯將*交於你,本就是自身身受重傷,故兒沒有餘力再嗬護小晴,可是讓我不明白的是,既然那條大蛇當初離去的眼光充滿依依不舍,甚至還帶有無數擔憂,那它又為何六年飛逝都不再尋來?”

“難道是它以為小晴不可能活下去?”

林易此話沒有講出來,他騎在大黑馬的背上,然後微微沉思片刻,口中輕聲說道:“莫不是它在綠龍撕咬的傷勢下無法複原,已經死了?”

閏安沒有回答林易的話,畢竟對於這種未知之事,老實的他本就不會亂加猜疑。

三人兩馬一同行走夜間,美麗的螢火蟲時不時飛舞在滿是茂密的田野裏,林易沒有去看這些螢火蟲,因為他總覺得那條大蛇的來曆有些奇怪,而且經過閏安的詳細解釋後,他對那座西山前的龍橋則是好奇滿滿。

師姐剛至大壩村時,林易就聽到對方讓自己一個月後準備出發西山,這是一個全新的地方,很有可能便是他來此地的複骨之地。

如果龍橋對岸的西山之中真的有他複骨之法存在,那麽無論此番有多麽的凶險,林易都會義無反顧的前去嚐試一番,畢竟他雖然覺得自己能活著便好,但少年駝子這種殘酷的事實,他終究是有些不喜歡。

“還剩一個月嗎,看來我得趁這段時間多教會閏小晴一些修行之法,不然等我西山回來,必然是要離開這裏的。”

林易轉頭看了一眼閏小晴,發現她早已在閏安的懷中熟睡,他深邃的眸子在月色下有些難以看清,就如迷霧一般使人看不透,不過就在此刻裏,他的眸中卻閃過了一道比之月光還有柔和的皎潔之光。

燈火通明的大壩村依舊安靜祥和,點點昏暗的火光升至半空,林易幾人幽然的騎著大黑馬走進村莊。

祭祀大人沒有與他們走一條路,他是經一條田野邊上的小道而走,比之這條大道,那條小道的距離無疑會顯得更加的短,形同捷徑,而且以他那幾步成寸的腳步,或許早早到家了也不一定。

林易沒有再去聯想祭祀大人的事,他隻是騎著大黑馬朝閏安家中走去,因為他今日整日下來,心中還有一些問題需要去問自己的師姐。

三人兩馬一同穿過村莊內的鵝卵石街道,馬蹄聲擲地有聲,但並不曾突顯出什麽急促與雜亂,林易與閏安一同走進破敗的小院,然後將座下的良駒拴在梁柱上。

便在這時,林易在走進小院之後,他卻沒有發現那匹師姐的踏雪白馬,所以他很好奇的緘默片刻,眉目有些微鎖起來。

按照常理而言,以此刻時分漸晚,師姐就算對大壩村心有好奇,但她也應該在閏安家才是;村麵西山不可去,這本是師姐告訴林易的事,而村中南方便隻有那座枯山與山洞,再無任何事跡可存。

師姐不可能去那座隻有一座大荒台的南麵枯山,畢竟那裏可沒有什麽好逗留的,至於北麵群山?林易與閏安就剛從那裏回來,根本不曾感受到師姐的氣息。

於是,林易想了想後也便放下了心中的顧忌,按照師姐的修為,此村根本沒有人或物可以威脅到她,所以無論她此刻在外麵做什麽,林易心中都沒有理由去惦記的道理。

林易與閏安一同走近柴火的屋內,瞧見此刻的姥姥正在做飯,姥姥蒼老的背影孤寂而蕭瑟,此刻在她手上正切著一盆土豆;姥姥切土豆的動作很緩慢,就像祭祀大人行走的腳步一樣,隻不過祭祀大人可以做到踏步成寸,可她卻是不能,因為她是真的因歲月不饒人而變得手腳不顯利索,更沒有祭祀大人那麽充滿神秘感。

姥姥是一位真正的長壽老人,年過九旬,眼看著就要臨近百歲,足矣受到林易這些年輕一輩的人敬仰,所以林易看著姥姥夜以繼日的忙著家務,心中不免也是想到了自己前生的那位姥姥。

同樣都是姥姥一輩的老者,甚至在林易的思想中,倘若他前世的姥姥現今都還未曾逝世的話,那麽她的年齡也與眼前這位姥姥相差無幾,隻不過唯一不同的是,眼前這位姥姥臨近百歲還能夜以繼日的動手下廚,為窘迫的家庭減少一分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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