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於清歡坐在茶幾邊,替溫書蘭剝著堆成小山般的鬆子。
放在一旁的手機突然響起,於清歡剛準備去拿,溫書蘭卻快人一步奪了過去。
原想借此羞辱於清歡一把,卻沒想接通後,隻是一段機械化的女聲推銷。
悻悻將手機扔到一邊,溫書蘭無聊的刷著自己的手機,不到十分鍾,於清歡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溫書蘭懶得再接,於清歡卻在看到來電顯示時,眉頭一跳。
免提不小心被碰到,顧言庭不容拒絕的聲音在別墅裏響起。
“於清歡,給你半個小時,立馬打車來我公司!”
果不其然,聽到顧言庭的聲音,溫書蘭立馬來了精神,眼神淬冰看向於清歡,示意她不準去。
於清歡垂下眼皮當做沒看到,“有什麽事嗎?”
“陪我去一個地方。”
聽到這個,溫書蘭更激動了,恨不得搶過手機主動請纓。
於清歡淡淡看向她,“溫小姐不可以陪你嗎?我現在很忙。”
“她腿腳不方便怎麽陪我去?”壓根不知道於清歡開了免提,某些話脫口而出。
看著溫書蘭一臉氣急的模樣,於清歡在心底笑出了聲。
“今天你不需要伺候她了,快點過來,我警告你,我沒耐心等你!”
電話一掛,溫書蘭便徹底失控了。
“你不準去!”
明明知道顧言庭對於清歡表現出來的隻有厭惡,可在得知兩人將要同處時,內心的慌亂讓溫書蘭不可忽視。
站起身,於清歡笑的人畜無害,“可這是顧言庭的命令,我不可能不聽。”
“我說不準去就不準去!你必須留下來伺候我!”
“伺候你也不是不可以……”
“你要多少錢,我給你!”
“一千萬。”
麵不改色,於清歡獅子大開口,讓溫書蘭拿包的手僵住。
“你抽什麽神經,我哪來那麽多錢給你?!”
“既然你沒我想象中有錢,那我為什麽要頂著被顧言庭訓斥的壓力繼續伺候你?”
於清歡當然知道溫書蘭拿不出這麽多錢,但她就是要故意氣她,眼看自己男人的時間要被其他女人霸占,而她卻無能為力。
打車來到公司,顧言庭看見她,二話不說就帶她上了自己的車。
“你要帶我去哪裏?”兩人雖都沒提及昨天的事,可這並不妨礙那根刺結實的紮在於清歡的心房上。
誰知道他今天是不是又要懲罰她。
顧言庭沒理她,十幾分鍾後,車子在一家專賣奢侈品的商場前停下。
跟著男人的步伐,兩人走進了一家賣禮服的實體店。
經理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顧言庭的出現讓她小小驚呼了一聲,緊接著迅速湊到他的跟前。
“顧,顧先生大駕光臨,是有什麽需要嗎?”
選了一處沙發坐下,顧言庭單手擱在扶手上,朝於清歡挑了下眉,“給她選套適合的禮服。”
經理和於清歡皆一愣。
江城的人誰不知道,顧言庭有個放在心上多年的女人,而那個女人,就是幾年前世界知名的舞蹈家溫書蘭。
一場車禍讓溫書蘭的腿落下殘疾,可這並不妨礙她在顧言庭心中的地位,大家都覺得顧言庭是個深情且不可多得的男人。
而站在經理身邊的於清歡,她怎麽從來沒見過……
僅一秒,擅長察言觀色的經理迅速反應過來,看著於清歡未施粉黛卻清豔脫俗的麵容,多少明白了些什麽。
“好,我這就去安排!”
不給於清歡反應的機會,經理拉著她便進了內室。
五分鍾不到,經理帶著於清歡走了出來。
身穿一件高腰露背的藍色禮服,光滑如水的裙擺在腳踝處如波紋拂動,在出來時,經理特意將於清歡的長發散開在肩頭,襯得一張臉如巴掌般大小。
一抹驚豔從顧言庭的眼裏迅速略過,視線上下打量,最後停留在她捂著胸口的手上。
“把手拿開。”
簡單的四個字讓於清歡俏臉一紅,她咬著唇搖了搖頭,“不要。”
這件禮服穿上後遠比看上去要暴露得多,可經理絲毫不給她脫下來的機會。
“再說一次,放下來。”
隱隱約約猜到原因,顧言庭眸色一暗,加重語氣。
臉上飄上可人的緋紅,於清歡放下手,不自在的將頭撇到一側,不敢去看顧言庭的眼神。
在會所時她的衣服頂多就是緊了點,哪像這件這麽暴露。
“給她換一件。”
為難之際,顧言庭開口打破僵局,於清歡回過頭,正好看到顧言庭堪堪錯開的眼神。
連續換了幾件,最後敲定了一件黑色長裙,裙子下擺是由高到低的弧線,正好露出於清歡如玉般潔白修長的腿。
而顧言庭也挑了一件亞光感帶有暗紋的黑色西服。
挑完禮服,顧言庭便帶她去做了造型,於清歡這才知道,他們晚上將要去參加一場晚宴。
之前還是顧太太的時候,媒體熒幕上,挽著顧言庭胳膊一同出現的,向來隻有溫書蘭一個,如今她落下殘疾行動不便,這件事才輪到她的頭上。
她必須承認,她隻是個替補而已。
通過後視鏡見於清歡坐在後座興致寥寥,顧言庭握拳輕咳,佯裝無心開口,“怎麽?不想陪我去?”
於清歡也不想說謊,點頭“嗯”了一聲。
顧言庭冷笑道:“我當然知道你的顧慮,和我出席這種場合,就沒人會在意你曾經的男人是許澤言了對吧?”
於清歡望著車窗外,她不明白他為何總是喜歡提起許澤言的名字,可對她來說,這麽多年沒見,她對他的麵龐都開始模糊了起來。
女人的不吭聲,似是在默認自己所說的話。
一口氣憋的難受,顧言庭恨不得把她從路邊丟下去。
倏地,於清歡坐直開口,讓顧言庭有那麽一瞬以為她會否認。
卻沒想是他高估了這個女人。
“顧言庭,我答應陪你去參加晚宴,但是這並不屬於伺候溫書蘭的工作中,所以這麽一算,你必須得給我勞務費。”
“不多,五萬。”伸出五根手指頭,於清歡說的一臉沒毛病。
一句髒話差點從顧言庭的嘴巴裏脫口而出。
錢錢錢!這個女人是掉錢眼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