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清歡累了一天,換完衣服下班之後直奔醫院門口停車場,她還得趕緊趕回去照顧小宇。

這些日子裏有很多次,她都已經扛不住了,甚至也會經常想起顧言庭。

但是她也隻能忍著,利用工作來麻痹自己,讓自己不要去想那麽多。

她有些木訥的走在路上,突然間被人撞了一下。

於是便蹲在地上放聲大哭了起來,在醫院裏麵經常會被病人家屬們各種謾罵,她都可以挺過去。

但是卻因為這樣一件簡簡單單的小事,委屈的泣不成聲。

此時,她並沒有注意到,一直在遠處車子裏麵觀察著她的顧言庭。

在她蹲下去的那一瞬間,顧言庭甚至已經做好了,從車裏麵出來過去抱抱她的衝動。

但是終究還是忍住了。

主要是因為想到了於清歡之前對他說的那些狠話,所以他沒有勇氣去麵對她。

他點燃了一根香煙,尼古丁的味道,在嘴巴裏麵蔓延開來,藍色的火苗在深邃的眸子裏麵竄動著。

在於清歡離開以後,他也才開著車子離開。

回到了家,又是醉醺醺的一夜。

他躺在沙發上,嘴裏麵一直呢喃的叫著於清歡的名字。

“清歡,你回到我身邊來吧……”

“清歡,不要走好不好?”

漆黑的夜裏麵,沒有人能夠理解顧言庭的痛苦。

他自己也發現最近胃痛越來越嚴重,但他並沒有打算去醫院治療的意向。

甚至有那麽一絲僥幸認為,倘若自己都病倒了,她應該不會不在乎吧。

次日,麥嶼買了幾個電話給顧言庭都沒有接通,他去了一趟公司,沒有顧言庭的身影,又隻能跑到家裏麵去。

“麥嶼少爺,先生昨夜很晚才回來,應該還在睡覺吧。”

家裏麵的傭人這樣回答著。

但是麥嶼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顧言庭並不是一個貪睡的人。

他突然間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麥嶼要上樓去看顧言庭的時候被管家攔住了。

“麥嶼少爺,要不您還是別打擾先生休息。”

麥嶼此時也有些惱怒,“你們確定他是在休息?”

“應該是的,他的臥室門緊閉著……”

管家其實也沒有多少的底氣,但是比起顧言庭休息被打擾,他更害怕後者。

“不行,我得去看看。”

麥嶼不顧管家的阻攔,直接上了樓。

當他推開顧言庭房間的時候,一個人影都沒有。

麥嶼用眼神瞥了管家一眼。

玩家大驚失色,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這……先生怎麽不在臥室裏?”

“書房……”管家一下子反應過來,趕緊帶著麥嶼過去。

麥嶼要推門的時候,才發現書房門被反鎖著的。

“顧言庭,你這是要搞什麽?”

麥嶼此時也有些生氣了,怎麽叫顧言庭都不應聲,。

他竟然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嗎?

“不行的話就把門撞開吧。”麥嶼有些擔憂顧言庭的情況。

管家們一開始有些猶豫,但是看到麥嶼眼神有些不對,也就隻能照做了。

當門被撞開的那一刻,一股刺鼻的酒精味撲麵而來。

麥嶼忍不住緊緊的豎起了眉頭。

這是喝了多少酒?

“顧言庭,醒醒!”麥嶼以為顧言庭是喝醉了,過去拍了拍他,但是並沒有任何反應。

“顧言庭?”

一旁的傭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有些膽怯。

麥嶼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顧言庭的雙手始終是僅僅捂著胃部的。

“快打電話叫救護車!”

麥嶼立馬吩咐著。

傭人們此時也慌了,管家雙手顫抖的打著電話。

“還好送來的及時,要是再晚點的話……”

聽著醫生的話,麥嶼滿臉的無奈。

這個顧言庭,竟然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折磨成這個鬼樣子。

在顧言庭剛好被推入普通病房時,在路上恰巧碰上了迎麵走過來的於清歡。

“於清歡?”還是麥嶼先認出了於清歡,主動和她打招呼。

“你是……麥嶼?”於清歡也是愣了一下才認出來。

也是在這個時候,於清歡的目光移向了麥嶼麵前病**的人。

“顧言庭他……”於清歡下意識的叫出聲來,步子都已經向前邁了一步,但是又猶豫的縮了回去。

然而她這一切的小動作都沒有逃過麥嶼的眼睛。

麥嶼攤了攤手,故意裝作不經意的說道:“哎,喝酒喝得胃都快爛了,醫生說再晚一點送來的話,他命都要沒了。”

伴隨著他的話,於清歡的心裏咯噔了一下。

明明放在口袋裏麵的手,都已經緊張的捏緊。

但表麵上還裝作一副,雲淡風輕,滿不在乎的模樣。

“能撿回一條命來就行了。”於清歡故意冷漠的說完話之後就離開了。

此時,顧言庭的手微微的動了一下。

看著顧言庭奄奄一息的躺在病**,麥嶼坐在一旁生悶氣。

“我就搞不懂了,人家都那麽不在乎你,你幹嘛還如此折磨自己?”

顧言庭這個時候已經有一點點的清醒,剛才於清歡說的話,他好像聽見了,但是又不太敢相信。

確切的來說是不願意去接受。

“清歡,你今天怎麽了?總是心神不寧的?”

若不是同事提醒,於清歡自己都沒有發現她在知道了顧言庭情況很不好以後,工作很是不在狀態。

她有些尷尬,又歉意的回應道:“沒……沒什麽,可能就是昨天沒怎麽休息好。”

“那你今天晚上還能值班嗎?要不行的話我替你值班吧。”

同事倒還是挺關心於清歡的。

於清歡原本是想答應,但是腦海裏麵不自覺的浮現出顧言庭那奄奄一息的樣子,立馬就改口說道:“不用了,我可以的。”

是夜,醫院處都寂靜一片。

於清歡不過是路過顧言庭的病房門口,但還是忍不住的想要朝裏麵看。

在她前前後後,大概路過了七八趟,也確定了裏麵沒有別人的時候,終於忍不住推門進去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悄咪咪的靠近了顧言庭的病床。

她完全都不敢開燈,害怕吵醒顧言庭,以免自己被發現。

所以隻能借著外麵照進來的一點微弱的燈光,觀看著虛弱的顧言庭。